第446章 噩夢(14)
2024-06-09 14:38:46
作者: 廢貓
我瞅了眼那頭長得非常丑的驢,表情顯得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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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主持啊,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主持歪著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有些不解地問道,「你還有什麼問題嗎?我難道解釋得還不夠清楚?」
我搖了搖頭,對著主持笑了笑,「不,主持你其實解釋得已經很清楚了。只不過我個人還有些小問題。你們為什麼要把這頭驢給放在這個房間裡呢?而且我看到這頭驢的腿部,好像是被人給挖去了一大塊肉。」
主持忽然不懷好意地盯著我,似乎對我觀察得這麼仔細,感到非常得生氣。然後連生這時也上前走了一步。
「一開始我們本來就是想要住隔壁這間房的。但是你當時是這樣說的,裡面已經有人住下了。」
連生步步緊逼,咄咄逼人地看著主持,似乎是準備讓這個大腹便便的老和尚下不了台。
「結果呢,」連生指了指他背後的那頭驢,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那頭驢,總覺得它的眼睛仿佛已經裝滿了淚水。
一瞬間,當我對上了這頭驢的目光之後,我竟然有一種心在顫抖的感覺。
就好像是,這頭驢通了靈性。
我腦子裡頓時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難不成這頭驢,竟然是因為在這個地方待久了的緣故,真的是通了人性?
只不過我很快就把這個想法給否定了,如果真的是這樣,我相信這頭驢也不可能就這樣任人宰割了。
主持盯著連生,看起來他的心情非常不好,特別是連生對他步步緊逼,還在不斷挑戰他的低線。
主持抬了抬眼皮,然後有些憤怒地說道,「那看來是準備不善罷甘休了?」
主持這下子似乎是不願意在裝扮成一個和善的胖子了,現在他看起來更像是一隻憤怒的猩猩。
連生抬了抬頭,然後對著主持的臉上崔樂樂口氣。
「哦,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準備對我們這群學生動手啦?」
連生雖然這樣痞里痞氣地說著,他還是把一隻手生仔了自己的背後,然後對著我們不停地做著手勢。
根據我對連生的見解,他應該是提醒我們趕緊離開這裡,這個老和尚可不是善茬。
踢不過,我是什麼什麼人呢?我怎麼可能就這樣清輕易地離開,我回頭對著我身邊的同學說道,「你們幾個人都趕緊回自己的房間去,這裡很可能會變得十分危險。」
那幾個同學在聽了我的話之後,非凡沒有立刻離開,反而是從他們的目光里閃過了一起興趣和欲望。
就好像是,他們現在非常章留在這裡一壓力。
其中一個人甚至還得意洋洋地對我說道,「什麼,有危險?嘛可真是太棒了!我們出來旅遊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冒險嗎?現在有危險才是真的冒險啊!」
我聽了之後,都有種胸腔出血的錯覺。然而我身邊的其他同學,竟然一個個都點了點頭,好像是他們也非常贊同這個人的說法。
連生在前面搖了搖頭,似乎是感到一陣無奈。
而那個主持倒是大笑了起來,他只是輕而易舉地揮了揮手,原本敞開著的房間的門忽然就自己關了上去。
我立馬沖了過去,正在努力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這扇門我無論如何都打不開了,竟然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反鎖住了。
我此時心中是更加得震驚,而那個主持反而是用一種看弱者的目光看著我們。
「既然蹄筋讓你們知道了,那我也不用在這裡躲著藏著了。我直接告訴你們吧,這個地方根本就不是你們想想的那張。」老和尚說完了之後,還對著我們笑了笑。
那個陰森森的笑容,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最主要的是,那幾個一開始在我身邊嚷嚷,並且準備和我一起冒險的同學,現在一個個都端了起來,薩基姆驚恐地看著主持。
至於他們剛才所說的冒險,恐怕已經被拋之腦後了。
而主持顯然是對現在的狀況非常滿意的,他抬了抬手,指著那隻受了傷的驢,然後對我們說道,「這頭驢你們應該是認識的,只不過你們剛才還吃了它的肉呢!呵呵,沒錯,你們的齋飯裡面的肉,其實就是他身上的肉!」
我們認識的?我不知道為什麼,頓時有了一種膽寒的感覺。
而那個主持從我們的每個人的臉上閃過了之後,留下了一句非常令人震撼,一句話。
「這頭驢,其實就是你們那個先吃飯的同學,怎麼樣,他的問道好吃嗎?」
一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主持的問題。
至於我,我這是很無語的。
我頓時覺得自己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就像是有無數的人肉在我的肚子裡翻來覆去。
而且那個同學的眼神,或者說我現在才發現,他和這頭驢是那麼得想像。
連生挺直了身子,他先是看了眼趾高氣昂勝券在握的主持,又看了我一眼。
「穆獨,你告訴我,你到底都經歷了什麼?」
我聽了連生這沒頭沒臉的話,反而是更加得震驚了。
什麼叫做我經歷了什麼,這一切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哦?
連生卻是走到了我的旁邊,他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穆獨,你難道還沒有明白嗎?這現在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們其實一直都在你的夢境裡面。」
我一瞬間就愣住了,這種感覺就像是連生忽然用手指著我,然後非常肯定地對我說,「穆獨,你就是兇手,你趕緊面對現實吧!」
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冷冷地,就像是快要崩潰了一樣。
我看著旁邊的同學,他們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只不過這一次,他們就好像是變成了木頭人一樣,一言不發,甚至都沒有呼吸了。
至於那個主持,我越來越覺得他就是一個雕像。他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而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的卻是一種憐憫。
我搖了搖頭,越來越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什麼呢?
這一切都是夢?
那這個連生呢,我為什麼會覺得他這麼熟悉,而我以前根本就不認識他!說不定,說不定他才是一個幻象!
我指著連生,因為重心不穩,一屁股地跌坐在了地上。
我看著連生,很是無奈又有些恐慌地說道,「你,你到底是誰?我為什麼可以相信你說的話。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呢!」
我往前走了一步,一下子就抓住了連生的衣領,然後惡狠狠地對他說道,「你到底是誰!你其實才是一個幻象對不對,對不對!」
這個時候,那個憐憫地看著我的主持頓時大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卻讓我覺得,我就是一個十足的傻瓜。
我竟然連我自己到底在哪裡都不知道了。這難道不是一種悲哀麼?
而連生在聽了我的話之後,他搖了搖頭,只是盯著旁邊的主持。
「你又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主持卻是不屑地看著連生,用一種上位者的口吻,對他說道,「我,難道你還沒有把我認出來嗎?我就是這裡的山神。」
山神?
我懷疑我聽錯了,這個胖胖的老和尚竟然說他自己是一個山神。
我,我肯定是糊塗了,一定是這樣的。我瘋狂地搖著頭,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而這個所謂的山神,走到了我的面前,他摸了摸我的頭。
「孩子,你知道嗎,我已經認識你好久了,可惜的是,你自己把這一切都忘了。」
我迷茫地看著這個所謂的山神,不太明白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而連生卻是沒好氣地推開了我旁邊的山神,然後很是有些不屑地說道,「不就是一個山神而已。只不過,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穆獨的回憶里,你到底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
山神這時候笑了笑,然後指著我,用一種非常寬鬆的聲音,對我說道。「你說他嗎?你其實接下來看穆獨他經歷了什麼,你就知道,我到底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了。」
我此時仍然在狀況之外。
而連生竟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用他的手在我的額頭上輕輕地點了一下。
「既然如此,就讓我看看你到底都經歷了什麼吧!」
連生的話音結束之後,我感覺到自己周圍的環境出現了一次巨大的天旋地轉。
而我本人,剛好就在這漩渦的中心。
我相信,這絕對不會是一個巧合而已。
當我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自己還在這個寺廟裡。
只不過我竟然睡得是一張單人床,至於我身邊的連生也不見了。
我困惑地搖了搖頭,開始不停地猜測,難不成連生他真的被我給猜對了,他真的就只是一個幻想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之後,竟然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很多。
這個時候,就在我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隔壁傳來了熟悉的叫聲。
我愣了愣,然後再一次走到了隔壁。
只不過我猶豫了起來。
如果我推開了門,又看到了那頭驢,又看到了那個自稱為山神的主持,我該怎麼辦呢。
只不過這一次不同的是,除了我之外,外面就沒有其他的人了。
難道是我那些同學都沒有聽見,我覺得他們的耳朵可真是不夠好使。
又或者是,我其實根本就沒有同學過來,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幻覺而已。
相比較而言,可能這第二個可能性我更加寧願相信吧。
最後,我在糾結了幾分鐘之後,終於是敲響了房間的大門。
沒有人應答,裡面靜悄悄的。我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開始懷疑我是不是聽錯了。
或許裡面根本就沒有聲音,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覺而已。
不過我只是稍微用了點力氣,竟然就把房間的大門給推開了。
進入了之後,我並沒有看到那頭驢。
說真的,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在房間裡四處張望,然後尋找那頭驢的蹤跡。
只不過可惜的是,我並沒有找到那頭驢,它就像是一下子消失了一樣。
或者說,它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我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慢慢地,又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然而,我跑了一圈之後,還是在這房間裡一無所獲。
難不成,我聽到的尖叫聲不過是假的?
我搖了搖頭,覺得我肯定沒有聽錯,我可能需要的是更加仔細地搜尋。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真的加快了自己的行動,開始在房間裡認真地搜尋。
緊接著,我就找到了一個小房間,它藏得特別深,只有把一扇看起來年代就非常久遠的紗簾給推開了之後,我才看到了裡面隱蔽的一扇小門。
小門之後,竟然是一條彎彎延延,向下的樓梯。
深不見底,一片漆黑的樓梯,我開始懷疑,這樓梯之後,到底會是什麼,裡面又會藏著什麼。
當我踏進了樓梯之後,我忽然聽到了咿呀的聲音,一剎那,然後又恢復了安靜。
等我回頭的時候,我只看到,我身後的大門,已經關上了。
是被風鎖上了吧?
我看著大門,腦子裡只能用這樣的理由。
不然我覺得我會特別得害怕。
時間滴滴答答地流逝著。
我小心翼翼地在樓梯上走著,這裡有一盞特別昏暗的燈,幾乎就只能看見我腳下兩三層台階的樣子。
如果是想要再往下面看,就是一片漆黑了。
我的心頓時就緊張了起來,畢竟未知的東西,往往才是最恐怖的。
等我快走到樓梯中間的時候,我忽然踩空了一層台階。
一瞬間,我整個人就從台階上摔了下去。
這重力讓我幾乎難受得喘不過氣來了。
最後,我就這樣一直摔了下去。
這中途,我好像和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擦肩而過。
它們有的是骷髏,有的是人頭,還有的是我根本就不認識的,內臟。
當我最後平安著陸在地面上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雙手好像壓在了什麼軟軟的東西上面。
等我把手從這軟軟的東西上面抬起來的時候,卻發現,我的手上竟然都是種不可名狀的粘液。
讓我差點就忍不住嘔吐了。
我這一次借著這微弱的燈光,重新回頭看著我剛才一路走過來的樓梯,卻發現,它竟然是一列,完完全全,用死人的屍體堆砌起來的樓梯。
我這一次抬起了自己的腳,才猛地發現,我的腳下竟然是一攤血水。
我用力地呼吸了一口氣,是濃濃的血腥味兒。
令人奇怪的是,這種本來應該讓人覺得很是噁心的味道,我聞到了之後,竟然只剩下了一種很平淡的反應。
就像是我已經熟悉了這種氣味一樣。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腳,然後無師自通地轉了一個彎,又走到了一扇新的大門面前。
只不過這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已經不是那扇早就已經出現了的大門了。
也就是那種只要我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推開的大門。
反而變成了一扇,需要我手動輸入密碼才能打開的電子門。
我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電子門,忽然就笑了起來,「真是奇怪,竟然會是這種門,完全就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揉了揉腦袋,頓時有些陸續愚蠢了。
或許,我應該回頭的。
只不過我只看到那已經高高堆起來的屍體之後,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些屍體,一具具都好像是在訴說著它們曾經的痛苦。
我總覺得,如果我在從他們的身上經過,它們肯定會殺了我的。
就像是其他屍體一樣。
然而,擋在我面前的大門,我到底還怎麼打開呢。
「咕嚕咕嚕。」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一瞬間,我可能稍微平靜下來的心情一瞬間就提了起來。
到底,是什麼聲音?
我慢慢地轉過頭,望著我身後的,那一攤血水,咕嚕咕嚕叫著的血水。
過了好一會兒,那灘血水竟然是直接冒起了泡泡。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鑽出來了一樣。
我的腳步一下子就頓了下,有些挪不開腳步。
我雖然不知道這血水裡面到底會鑽出來什麼東西,但是毫無疑問的,裡面肯定不會出來什麼好東西。
我下意識地演了下口水,然後我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那扇電子門上。
我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後輕輕地上面敲打著。
聽到了鍵盤上面滴滴答答的響聲之後,果不其然,我很快就從屏幕上看到了密碼錯誤的提示。
我搖了搖頭,然後我的心情就變得抑鬱了起來。
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我望著前方,一時之間陷入了迷茫。
後面的東西越來越近,而我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了。
最後,直到我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就好像是我的錯覺一樣。
「你為什麼不試試自己的生日呢。」
有的時候,人在絕望的時候都會出現錯覺,或者說幻覺。我相信,我現在聽到的,應該就是一個錯覺了。
但是,我此時也只能選擇試一試。
誰知道會不會就,成功了呢?
於是我飛快地把自己的生日號碼輸入了其中。
意料不到的是,這一次屏幕上並沒有出現我預料中的密碼錯誤,反而是顯示了一個,密碼正確,電子門成功打開。
過了一會兒,我便推開了電子門,從裡面看到了一絲奇怪又血腥的景象。
身後的血水,依舊在冒著泡泡,只不過從裡面已經大致出現了一個怪物的雛形。
而我,當然是趁著這個怪物還沒有衝過來的時候,直接是把身後的大門給狠狠地關上了。
在怪物被關在了門外之後,我的心情才略微得平靜了下來。
而等我靜下心來,仔細地觀察我現在所在的這個房間之後,我頓時就驚了。
這,這裡好像是一個類似於刑房的地方。
有各種工具,還有刀具,地上隨處可見的是繩索,鐵鏈,還有被切斷的肢體。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人的肢體。
我愣了愣,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樣的東西,實在是太恐怖了。
看得我頭皮發麻。
看得我都快吐出來了。
然後,當一個人頭滾到了我腳邊的時候,我的心才徹底地炸裂了。
就像是,本來就已經壓抑了許久的心情,卻突然有了一個爆發的契機。
只不過,我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當那個人頭轉過來之後,我看到的,卻是一張我熟悉的人臉。
是秦銘的臉。
他的眼睛是睜開的,裡面布滿了血絲,還有恐懼和憤怒。
我總算是鼓起了勇氣,想著以人道主義的名義,把他的眼睛給閉上。
然後,我試了好多次之後,還是失敗了。
這是什麼原因呢?難道是因為,我太過於,草率了?
還是說,他在死之前承受了太多的痛苦。
我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
因為我只不過是在四周看了一眼,就發現了還有其他的屍體。
而且那些屍體大多是殘缺的,大部分只剩下了一條腿,一個身子,有的還是只有半截的肚子,腸子也泄了出來,流了一地。
我捂住了自己的嘴,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我緩過勁來。
而我也只有從那些隨處可見的人頭裡,看到了一張張我熟悉的臉。
他們都是我的同學。
他們每個人都和秦銘一樣,我再怎麼努力地想要把他們的眼睛給閉上,都一點用都沒有。
我嘆了口氣,心裡卻是無比地好奇和憤怒,到底是誰,竟然對我的同學下了這樣的毒手。
我愣了愣,然後心情變得滴落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了自己的身後,響起了一個有一些熟悉的聲音,有點蒼老的聲音。
「你怎麼回來了,我的主人。」
一個老人從陰影里走了出來,他滿臉的風霜,就像是一個年齡的符號一樣。
只不過他叫我什麼?主人?這個人該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我望著老者,用力地搖了搖頭。「你,你認錯人了,我可不是什麼你的主人,我,我只是在這裡不小心路過的。」
老者陰險地笑了起來,「主人,這可都是你殺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