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說人話的秘密

  睜開眼之後，是一陣徹骨的寒冷。

  這個地方太黑了，就好像是來到了小黑屋一樣。

  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之後，重見天日的沈七此時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

  這是什麼地方，他在哪裡，他還活著嗎？

  如果沈七能夠重新變成人，他恐怕會笑醒的。

  不過他認為，自己不會有這種好運氣。

  就在沈七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房間裡的燈忽然亮了。

  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他看起來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不過沈七確信，一個普通人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種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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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手裡還拿了一根如同犯罪證據一樣的針筒。

  實在是就差在自己的臉上寫一個我就是把你抓起來的那個人的紙條了。

  「你就是，抓我過來的那個男人？」

  沈七望著這個男人，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等到他說出口之後，才尷尬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實在是太尷尬了。

  他忘了，自己在別人面前，是沒辦法說人話的。

  然而那個很是眼熟的男人卻漫不經心地彈了彈自己衣服上的灰塵，然後慢悠悠地說道：

  「別怕，我早就知道你會說話了。」

  那一瞬間，對於沈七而言，就如同被雷劈了一樣。

  「你，你說什麼？」

  男人笑了笑，似乎心情大好。

  「你可能不記得我了，我們見過一次的，你和你主人來過我的寵物店。然後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看到你這麼可愛又有靈性的貓，我就知道你會是我第一個試驗品的。」

  沈七這下子徹底懵逼了，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個凝重的表情。

  他總覺得，這個男人接下來說的話會非常得重要。

  果不其然，男人的嘴臉都變得奸詐了起來。

  「哼哼，跟你說個好消息。我偷偷給你的零食里放了點東西，沒想到你吃了之後真能說話了。我果然是一個天才啊！」

  沈七認真思考了一下，好像真有一回事兒，他看來被套路了。不過好處就是，這個男人明顯還不知道自己是人變的，這還算不錯的。

  只不過他竟然是對方的零食才會說話的？無論怎麼想，都不會是一個有趣的理由。

  然而男人還在碎碎念，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鬧鬧叨叨的老太太。

  「哦，我是說，這一切太神奇了。你肯定不知道，我還給一隻松鼠，注射了藥劑。不過它的藥效比你的高多了，它肯定會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松鼠的！」

  沈七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的家對面的那棵松樹。

  「可是他跑了，該死，我的實驗都還沒有做完呢！不過幸運的是，我找到你了。是的，你就是最佳的替代品！」

  沈七徹底沒說話了，臉上露出了一個絕望的表情。

  而另一邊，作為當事人的小松鼠毫不知情。

  有了方才的教訓，小松鼠更加小心地爬行在松樹枝上，不過他現在不是為了採集松子，而是為了給樹下的母山羊採摘食物，所以，他並沒有選擇那些生長有松塔的松枝，而是挑選著長滿鮮嫩松針的當年生嫩枝，然後用力折斷，丟下。

  「咩~」

  從天而降的食物讓母山羊顯得異樣興奮，發出一聲悠長的呼喚，立時另外二隻半大的羊羔蹦跳過來，有樣學樣地低下頭，學著母羊，採食起小松鼠丟落的松針來。

  至於另外二隻母羊正低頭啃食著地上的青苔和雜草，對於松針並沒有太大的興趣，而唯一的一頭公羊，此刻正站在附近一塊突出的岩石上，仰著頭，警惕地轉動著頭顱，頜下的山羊鬍須順著山風微微飄動。

  「啊~啊~啊~」

  太陽緩緩轉紅，開始向著山頂落下，然後被雲彩繚繞，染成粉紅的圍脖，不知名的鳥類鳴叫著飛過樹梢，向著夜晚的棲息地飛去。

  「咩~~~」

  為首的公羊發出一聲悠長的雄性鳴叫，從放哨的岩石上跳下，走向自己的家庭。二隻半大羊羔蹦跳著來到父親身邊，用稚嫩的犄角嬉鬧著頂著父親的前腿，而採食著松針的母羊和另外二隻母羊也停止了進食，緩步向自己的丈夫靠近。

  小松鼠早已經停止採摘松枝餵養山羊的行動，樹底下數十根被採食乾淨的松枝表現著小松鼠的誠意。

  揉了揉鼓成二個麻花圓球的頰囊，小松鼠用力壓低松枝，飛身躍起，長尾甩動著控制方向，如同一架滑/翔/機穿過半空，落在來時的另外一顆大樹上，沿著鼠道開始奔跑。

  夜晚將要降臨，該回家了。

  。。。。。。

  昨天和今天的天氣都相當完美，無論是外出採集食物，還是挖掘樹中別墅都相當不錯。天剛亮，小松鼠從樹中別墅中鑽出，一邊用一隻前爪握著一枚松子，一邊在【白板】劃下一豎。

  儲藏室和客廳已經挖掘完畢，雖然還顯得相當毛糙，不過這是後期的處理工作了。

  臥室所在的第三層也已經挖掘一半，作為樓梯間和食堂的平台已經挖掘出來了，昨日回巢之後，小松鼠將松子存進儲藏室，便將搭在客廳的兔絨墊子搬到了第三層，自然晚上也休憩在了第三層，然後便是一夜好眠。

  「磕磕磕磕~！」

  無論是昨日的晚餐，還是今日的早餐，小松鼠都選擇了美味油潤的松子，不過這也導致昨日下午採集回來的松子總量立時消減了近四分之一。

  松子真好吃，就是太不禁吃了！

  將爪中的松子輕快地咬去外殼，一口啃去半截，小松鼠享受地眯起眼睛，長尾豎立在背後微微搖晃，感受著松子仁在口腔中跳動划過的觸感，一邊思想著。

  雖然昨天差點因為松枝折斷掉下來受傷，但因著松子的美味，小松鼠決定今天還是去採集松子，不過不是昨天去過的那一顆松樹，而是距離稍微遠一些的另外一顆。

  並且，小松鼠也不打算再小心翼翼地爬到松枝尖端趴在松塔上採摘，而是決定野蠻一些，直接將松枝折斷，再進行收集工作。

  「沙沙沙沙~！」

  遵循半日挖掘樹中別墅，半日採集食物的規劃，小松鼠吃完早餐，稍事休息之後，便鑽進樹洞，爬到第三層，開始工作。

  在已經變成熟練工的小松鼠的挖掘機型門牙下，木屑紛紛灑落，接著被小松鼠的大尾巴掃入通道，然後在積攢到一定量之後，小松鼠便從通道中爬下，用長尾將木屑集中之後再推出樹洞。

  為了防止木屑大範圍的掉落到儲藏室里，小松鼠還特地去撿拾了幾片柿子樹的大葉子，擋在榛子堆和松子堆前，作為屏障。

  「磕磕磕磕~！」

  不能老吃松子，要營養均衡！

  恩，就是這樣！

  工作的時間總過得很快，臥室的門洞已經成型，從第三層爬下，忍住對松子的渴望，小松鼠在心裡做著不得力的自勸，然後叼起一個大榛子爬出樹洞。

  。。。。。。

  太陽微斜，約是下午一時左右的時光。

  小松鼠已經通過山林中互相交錯的空中通道來到了另外一顆長滿松塔的松樹上。

  「咔嚓——！」

  觀察好目標，小松鼠在松枝間跳躍奔走，一旦到達目標松塔所在位置，小松鼠就用鋒利的門牙啃掉小半邊枝幹，然後前爪抓住松枝，猛然發力，立時松枝便在小松鼠的大力下折斷。

  「咔嚓——！」

  「咔嚓——！」

  「咔嚓——！」

  動作迅捷，小松鼠比猿猴還要靈活，所到之處，帶著松塔的松枝紛紛折斷，然後被小松鼠搬運到松樹較為粗壯的枝杈上，堆放成一堆，等待湊到一定數量之後再行採集松子。

  很快的，一個鳥巢樣的松枝堆便出現在松樹上，小松鼠將最後一根松枝放下，隨手將一個松塔從枝頭折下，抱在懷裡採集起松子來。

  既然已經摘下，便不能浪費。

  這一波無論是肥壯還是略微瘦小，小松鼠都統統採下，丟進頰囊中，至於那些乾癟的空殼，小松鼠自然不會理睬。

  「咩~！」

  小松鼠在樹上專心採集松子，下方突然傳來一聲綿長的顫音，輕快低頭，小松鼠看到一對彎長的犄角從灌木間伸出，在松樹上摩擦起來。

  嘿！

  竟然又遇見你們了！

  在小松鼠的注視下，灌木叢中又鑽出幾對犄角，正是小松鼠昨天遇到過的哪一個小小的野生羊群。

  「啪——！」

  我丟！

  摘了松塔的松枝堆在樹上也不是辦法，很容易導致長蟲，還會腐爛長真菌，看到樹下羊群中那一隻愛吃松針的母羊，小松鼠自然而然便將摘完松塔的松針丟下，就和昨天一樣。

  「咩~！」

  看到有自己喜愛的食物從天而降，母羊發出一聲歡喜的叫聲，便低頭採食起來，而二隻原本在旁邊嬉鬧的半大羊羔，昨天已經品嘗到了松針的味道，此刻看到有松針吃，也拱著頭，湊上嘴來。

  看著樹下爭相採食松針的山羊，小松鼠的嘴角上鉤，顯露出一個微笑。

  就是這般默契，一隻松鼠在樹冠上採摘松塔，收集松子，然後丟下一根松枝，在樹下，幾隻山羊眼巴巴地等著樹上的松鼠丟下松枝，然後開心地大快朵頤。

  因為挑選的沒有昨天那麼嚴格，很快小松鼠的頰囊便被松子填滿，而天空中太陽依然處於高位。

  樹下，數十根松枝已經被採食大半，昨天不吃松針的另外二頭母羊以及放哨的公羊都在低頭吃著松針，至於二頭羊羔，已經吃飽了，正在松樹下兜著圈追逐打鬧。

  採集完畢！

  山羊們，有緣再見！

  小松鼠輕快地爬向松樹與其他樹木交接的樹枝，準備沿著來時的空中道路返回大松樹，但二頭羊羔玩耍間從灌木中穿過，突然現出的一縷純白隨灌木晃動，映入小松鼠的眼中。

  「撕——！」

  那是？

  羊絨？

  小松鼠這才突然想起，現在正是晚秋，不但野兔開始換毛，就連山羊也開始換毛，長出了羊絨。

  這是一層生長在山羊外表皮層，掩蓋在山羊粗毛根部的細絨，入冬前長出，用於抵禦冬季的風寒，在開春天氣轉暖後脫落。

  並且，只有產自山羊身上的絨毛叫做羊絨，產自綿羊身上的只能叫做綿羊毛，無論再怎麼細，也不是羊絨。

  相對於兔絨，羊絨在人類世界中的利用程度就要高上許多，常常被紡成細線，織成極為保暖的羊絨衫。當年小松鼠冬天就常穿一件黑色高領的羊絨衫，足足花了他半個月的工資！

  要不？

  薅點羊絨？

  小松鼠停下腳步，前爪艱難地繞過鼓漲的頰囊，撓了撓腦門。他扭頭看向還在採食的成年山羊身上，依稀可見在粗糙的長毛根部那一層薄薄的白色細絨若隱若現。

  「吱~！」

  小羊們，就這樣定了！

  本鼠用食物換你們身上的羊絨！

  做下決定，小松鼠再次在松樹上行動起來。立時，這顆松樹就倒了大霉，剛剛被小松鼠採集松子就折斷了數十根長有松塔的松枝，現在，還要為小松鼠薅羊絨的目標奉獻更多更鮮嫩的當年生嫩枝。

  想來，經過這樣一番摧殘，明年這顆松樹或許不會再有今年這麼多的松塔了。

  小松鼠自然不會去考慮這麼久遠的事情，他當下最重要的是度過眼前的冬天，而想要舒服地度過冬季，充足的食物和溫暖的窩巢缺一不可。

  食物的產地已經確認，小松鼠正在努力收集，而溫暖的窩巢，原本小松鼠屬意的是榛子林旁山間草場洞穴中野兔出產的兔絨，不過現在機緣巧合，找到了更好的羊絨，小松鼠自然要好好收集一番！

  大把大把的松樹嫩枝從樹上撒下，食物的暴雨讓山羊們顫音不斷，無論是公羊，母羊，還是半大羊羔，都埋頭苦吃。

  趁著這時機，小松鼠從松樹上爬下，輕輕一躍，便跳到曾經砸中過的那一隻母羊身上。

  感覺到身上的重量，母羊抬起脖子扭頭看向背脊，發現是小松鼠這個曾經給她食物的小不點，便又安心地低頭大吃。

  「吱~！」

  真是柔軟！

  小松鼠前掌的肉肉穿過粗糙的長毛，撫摸在柔軟細膩的羊絨上，然後爪子彈出，微微一鉤，立刻一縷羊絨便纏繞在爪子上，被帶出了母羊的皮毛之外。

  顯然，要鋪上一個巢穴，這樣一縷羊絨絕對不夠，小松鼠在母羊背上伸了個懶腰，開始運動起來。

  狗爬式！

  蛙泳！

  蝶泳！

  自由式！

  柔軟綿密的長毛如同池塘，小松鼠在其中盡情暢遊，每一次四肢滑動，都會帶下一縷羊絨，積少成多，很快便是圓圓暖暖的一團。

  小心地用門牙咬著羊絨，儘量不碰到舌頭和口腔內部，小松鼠爬上松樹，將羊絨放好，又再次爬下，跳到另外的山羊身上。

  薅羊毛不能盡逮著一隻薅，你說是不？

  小松鼠的動作挺快的，地上的松枝還有許多，這群山羊都在採食著極少可以吃到的松針，對於小松鼠的小動作也便睜一眼閉一眼了。

  一隻一隻地游過去，就連二隻半大羊羔都沒有放過，小松鼠在羊群吃完松針之前便都薅了個遍，而後採食完松針的羊群在公羊的帶領下，離開松樹下方，隱沒在山林灌木間。

  在松樹上，小松鼠已經用薅的羊絨搓成一條細細的長繩，仿照上次捆綁兔絨的狀態，將羊絨綑紮成一個小包叼在嘴裡，帶著滿頰囊的松子，沿著空中通道，返回大松樹。

  早晨小松鼠從樹洞中鑽出，已經可以看到有微微純白的霜掛在枝頭，那是夜晚凝結的秋露無法承受低溫轉化而來的。

  「嚏——！」

  好冷啊！

  必須加快行動了！

  照例刻上比劃，小松鼠今天破天荒地沒有對樹中別墅進行挖掘，而是選擇外出採集糧食。

  經過二日的大好晴天，山林間的樹葉和堅果都趨於乾燥，不時可以聽見果實從樹上落下砸中地上枯葉的沙沙聲。

  而淡淡的微霜，在天亮氣溫回暖之後，便極快地在山風吹拂下消失不見。

  小松鼠的儲藏室內已經有著三四十枚的榛子，數百顆松子，依照小松鼠現在的食量，可以堅持大半個月，不過在小松鼠認定的三大糧食中，那一顆板栗樹小松鼠還沒有去光顧過，所以今天的目標便是它了！

  而在出發前，小松鼠還需要重新確認一下板栗樹的位置。畢竟已經過了好幾天，當時又是在樹梢搖晃中模糊一撇，小松鼠擔心自己的記憶力會出差錯。

  靈活運用著四肢，小松鼠向大松樹的頂梢攀援，快捷而穩定。

  「篤篤，篤，篤篤篤篤篤。。。」

  斑啄木鳥還在努力工作，樹洞的深度已經超過了它們的身長，小松鼠只看到一隻斑啄木鳥在樹洞外放哨，不時扭動著脖子，而另外一隻卻看不到，只聽見樹洞中不時傳來尖喙和木頭的撞擊聲。

  至於啄木鳥樹洞下方的柿子葉平台則工作良好，小松鼠路過時張望了二眼，裡面白花花的一片，已經累計了不少的【炸彈沫子】，不過距離堆積起來還有相當長的距離，只要草繩不爛，使用一整年不成問題。

  「呼——！」

  陰天，山風的猛烈自然比不上晴日，不過刮過樹冠時還是發出了嘯聲，只是搖晃樹梢的力度小了些許。

  爬在搖晃的樹梢上，小松鼠捋了一下記憶，再次在視野中找到板栗樹的位置，相比於上次，板栗樹的葉子脫落得更多了，只有成團成團的果苞掛在枝頭，團團簇簇地仿佛小鳥巢。

  出發！

  和前往榛子林是同一個方向，小松鼠只需要在最終穿越頁岩帶之前轉換一下方向，便是板栗樹的位置。

  不過，來到板栗樹上，小松鼠才發現在距離板栗樹不遠的山林中，還有一條小溪潺潺流過。

  。。。。。。

  「吱——！」

  好扎呀！

  小松鼠閃電般縮回捏到板栗果苞的前爪，舉在鼻子前，讓黑亮鼻頭噴出的熱氣緩解前爪肉肉上的疼痛。

  小松鼠見過板栗，也吃過板栗，這才能夠在芸芸眾樹中認出板栗樹來。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板栗果實藏身的果苞竟然會有這麼多尖銳細長的尖刺！

  怎麼辦啊怎麼辦？

  地上也沒有脫落的板栗啊！

  看來只能和昨天的松子一樣處理了。

  「吱~！」

  撓了一會腦門，小松鼠最終發現自己並沒有太好的辦法，電視裡收集板栗的方法常規是用竹竿敲打板栗樹長有果苞的樹枝，藉由樹枝的震動傳遞到果苞和樹枝的連接蒂部，足夠成熟的果苞便會掉落下來。然後，採集人再將果苞撿拾起來，放到太陽下暴曬，任其自由開裂，再取出其中的板栗。

  此刻的小松鼠自然無法使用這樣的方法，所幸，板栗樹的木質雖然比松樹要硬上一些，不過長有果苞的樹枝依然比較纖細，小松鼠的力氣還是可以將其折斷。

  「咔嚓——！」

  「咔嚓——！」

  長有果苞的板栗樹枝比長有松塔的松枝沉重許多，並且板栗的果實個頭極大，遠不是松子可以比擬，就算是對比榛子，都要大上一圈。

  只是折了四五根板栗枝條丟到地下，小松鼠便停下行動爬下樹來，準備搬運到一起，找一塊堅硬的山石砸上幾下，將果苞中的板栗砸出來。

  「沙沙沙~！」

  板栗樹下早已經被寬大枯黃的板栗樹葉遮蓋，每一片都近乎小松鼠身軀的大小，每走一步，都發出枯葉破碎的清脆聲響。

  在哪裡？

  天色不是很透亮，小松鼠扔下的板栗樹枝在枯葉中若隱若現，需要仔細尋找才可以找到。小松鼠蹲坐起來，抱著雙爪伸長上半身zgyp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根，他快步走上前去，伸出前爪想要抱起果苞，卻發現即將抱住的果苞突然動了起來。

  小鼻子，小眼睛，挪幾挪幾！

  「吱？」

  看著果苞長出四條小短腿慢慢地從身前挪開，小松鼠不禁用前爪揉了揉眼睛，再仔細一看，終於分辨出來。

  原來是一隻小刺蝟！

  小刺蝟和板栗果苞都是棕黃色，大小也相差無幾，枯葉又遮蓋了刺蝟的短腿和嘴部，這才讓小松鼠一下子分不清楚。而在挪開的刺蝟嘴邊，小松鼠還看到了半枚被啃食的板栗。

  難怪板栗樹下沒有板栗，原來都是被你們吃了！

  都不給本鼠留一點！

  「吱~吱~吱~吱~」

  一邊尋找，一邊搬運，小松鼠將板栗果苞收拾到一起，而在行動中他又在樹下枯葉中發現了好幾隻小刺蝟，這幾隻刺蝟挪幾挪幾匯聚到一起，緩緩爬向山林遠處，顯然是一家人。

  目送刺蝟一家離開，小松鼠按照構想在靠近頁岩帶的地方找到了二塊拳頭大小的平整岩石，又將果苞運送到岩石邊上，終於開始撥開果苞的大計。

  「咚~！」

  「咚~！」

  山林間響動著岩石互相撞擊的聲音，小松鼠將果苞放在一塊略大的平整岩石上，然後舉起另外一塊重重砸下，已經被陽光暴曬棕黃硬化的果苞應聲破碎，滾落出其中半圓形的板栗來。

  一枚，二枚，三枚。。。

  將滾落的板栗堆放一邊，小松鼠繼續砸板栗的行動，最終五根樹枝上的板栗果苞共產出近三十顆栗子，比小松鼠曾經收集過的榛子和松子都要高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