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外面的人

  秦家沒有沒落以前，他同皇子們一起讀書、習武，跟大公主晏茗、六皇子晏非辰還有……四皇子晏清逸關係最要好，也常常去他們母妃的宮中找他們玩，自然也就認識這些娘娘們。

  在秦飛揚的印象里，曹貴妃是這些娘娘中最開朗、善良的一位，每次他去找晏非辰的時候，都能聽到曹貴妃的笑聲。看到他了，曹貴妃還會拿出各種東西款待他，所以他等晏非辰的時候一點也不覺得無趣，反而願意多等晏非辰一會兒。

  而那時候的晏非辰，也同曹貴妃一樣愛笑，他每次和晏非辰待在一塊的時候，就覺得愉快，是那種不用說話，就能感受到的愉悅。

  可沒想到，後面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前後不過兩三個月，四皇子晏清逸身亡，曹貴妃被賜毒酒，六皇子晏非辰被「發配」邊關。

  回想起往事，秦飛揚再次抬起頭來，瞥見晏非辰冷酷的模樣，心裡有些遺憾，那些明媚的日子，似乎就這樣隨著時間而去了。他看著晏非辰平靜無波的眼眸，不知道晏非辰將自己壓抑了多久，才能忍住時隔八年才回皇城，一步一步走上去，將當年的真相調查清楚。

  「走吧！」晏非辰也想起了當年的事情，率先起身往外面走去。

  秦飛揚緊跟著站了起來，追了上去，「那你總要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斷袖啊？關於這件事，皇城裡的揣測從沒少過，我真是好奇死了，你就大發慈悲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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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就好奇死吧！」晏非辰的話，像是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他將門猛地打開，就見方舟正笑著同花影姑娘說著什麼，一看見晏非辰，方舟硬生生地將笑容從臉上擠了下去，道：「主子！」

  「呀，方舟，被你家主子逮個正著吧！你家主子難得相中一個姑娘，你居然敢打她的主意！」秦飛揚後腳就跟了上來，指著方舟取笑道。

  「什麼呀秦大人，您別亂說！」方舟擺了擺手。

  「我亂說什麼了？是你家主子相中了這個姑娘，還是你打這個姑娘的主意？」秦飛揚揶揄地看著方舟，就要套出話來了，晏非辰卻看也不看兩人一眼，直接離開了。秦飛揚朝著晏非辰的方向喊了一聲，見他沒有停下來等自己的意思，只得朝花影姑娘笑笑，又拍了拍方舟的胸膛，再次去追晏非辰，「你倒是等等我啊！別走那麼快！喂！」

  關於國舅之死，大理寺逐漸掌握了證據，卻沒有透露出一點消息來。大理寺就像一座牢固的鐵門，裡面的什麼消息都傳不出來，讓外面的人等得十分焦急。

  這「外面的人」中，就有皇后與寧貴妃的人。

  寧貴妃再次秘密地叫去了沐芷，向她打探口風，「國舅的事，你一點都沒聽說嗎？」

  沐芷搖了搖頭。

  「皇上在御書房接見了大理寺少卿和六皇子、大駙馬兩次了，你一點消息都沒聽到嗎？」

  沐芷再次搖了搖頭。

  「沒用的東西！」寧貴妃抿了抿唇，看著沐芷越發來氣，「怎麼你在御書房還不如在未央宮有用了？」

  沐芷滿是歉意地低下了頭，「娘娘，皇上對外人防備得厲害，您又不是不知道。」

  「國舅的事有什麼好防備的？他連選秀之事都讓你知道，國舅的事有什麼好遮掩的？」寧貴妃看著沐芷，臉色一點點不安了起來，她定定地看著沐芷，疑惑道：「難道是……那個鐲子不對？」

  沐芷咬著唇想了想，「鐲子應該沒問題吧，聽說大理寺的人還親自派人去了未央宮一趟。難道是又查出了新的什麼證據嗎？」

  證據？

  寧貴妃將那天的事情反覆想了想，不應該留什麼證據在未央宮啊！

  見寧貴妃猶豫，沐芷繼續火上澆油，「要不派人去未央宮打探一下？現在未央宮跟大理寺也沒多大區別了，什麼消息都傳不出來，這樣等著，確實太被動了。」

  沐芷話剛說完，寧貴妃立馬就朝她看了去，她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拍了拍自己的嘴，「瞧奴婢這話說得……國舅之死與您無關，也不存在什麼被動不被動的，不過就是喪失一個好機會而已。」

  「這件事說起來，也是你辦事不利！」一提到未央宮，寧貴妃就想起了秋玉，「本宮費盡心思將秋玉放進了未央宮，她也好不容易走到一等宮女的位置，得了皇后的信任，怎麼就被人栽贓陷害，成為給皇后下毒的元兇了？你就不知道幫一幫秋玉嗎？現在倒好，秋玉死了，你也離開了未央宮，如今連個傳話出來的人都沒有！」

  沐芷撓了撓腦袋，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秋玉，更是綺羅姑姑親自帶人審問的她，奴婢怎麼幫呢？萬一奴婢一不小心也因此折了進去，娘娘不是更虧嗎？」

  寧貴妃不想再與沐芷廢話，讓她回了御書房。但沐芷走後，寧貴妃立馬不安了起來。沐芷的話給了她啟示，難道真的是他辦事不利，在未央宮留了什麼證據，才會讓國舅之事停滯了下來，一直沒有進展嗎？

  想到這點，寧貴妃立馬令人磨墨，寫好了紙條後，將紙條夾在信鴿的腿上，將信鴿放了出去。

  她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萬一真的再查出什麼來，就真的錯失了這個好機會了！

  皇城外的茶樓里，晏非辰與秦飛揚正面對面地坐著，一直沒有說話。直到看到皇宮內飛出一隻鴿子時，兩人的眼神同時一亮，秦飛揚立馬將弓箭遞到了晏非辰的手上，就見他對著半空中射出那麼一箭，鴿子立馬墜了下來。

  與此同時，一個黑衣人不知從什麼角落裡竄了出來，一把抓住信鴿，幾個健步朝著晏非辰而來，然後將信鴿交給了他。

  「方舟，看見了嗎？那麼遠的距離，你家主子「咻」的一聲，就將鴿子射了下來，還真是厲害啊！」秦飛揚激動地拍了拍方舟的肩膀，對著一旁認真看紙條的晏非辰道：「哇……兄弟，沒想到你箭術還是這麼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