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年少有為

  秦家好歹也算是名門，所以他們幾個皇子與秦飛揚一起學過武功。這次回來，他與秦飛揚故意保持著距離，他以為宴會上的秦飛揚只是裝裝樣子，直到今天看到了真實的秦飛揚，他才發現自己想多了。

  當年的秦飛揚，確實如他的外表般，像個女子一樣，連說話都小聲小氣的，一同教習的師傅還曾擔憂過，秦飛揚是否能堅持學完武功。

  結果事情證明這位師傅想得很正確。

  秦飛揚確實學到一半就退學了。

  因為他同晏遠南比武，被打得鼻青臉腫，然後哭著回家，再也不敢來了。

  秦家夫婦雖然心有不滿，卻不敢說什麼，更何況連教習師傅都說了，本來就是普通的練習，大家都這樣，只不過秦飛揚膽子太小了，於是秦家更不敢因為這件事，表現出任何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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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秦家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不過秦飛揚倒為秦家爭了口氣，他雖然於武不行，從小卻喜歡那些懸疑之事，大理寺卿是他外公的好友，每次大理寺卿辦案，他就偷偷地跟去。一來二去，大理寺卿就將秦飛揚收作關門弟子，親自教學了。

  然後，他就憑著幾件轟動皇城的大案，一步一步走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更是大理寺中唯一一個獲得當今皇帝親筆題寫的門匾一副。眾人不免唏噓，看秦飛揚這個得寵的勢頭，大理寺卿年紀大了，要辭官回家了，恐怕他就會接替大理寺卿的位置。

  還真是年少有為啊！

  晏非辰想起朝堂上大家對秦飛揚的評價，就忍不住看了秦飛揚一眼。

  秦飛揚喝得有些多了，以為晏非辰看的是自己身邊的姑娘，就推了姑娘一把，笑嘻嘻地指著晏非辰道：「看見沒有？看見沒有！這位大人在看你呢，還不趕快過去伺候！」

  那個姑娘自打一進來，就被晏非辰這副姣好的容貌和出眾的氣質給吸引了。一聽秦飛揚如此說，笑得嘴都合不攏了，提起裙擺就要過去敬酒。可誰知，她剛靠近晏非辰一點，就被晏非辰猛地推開了。

  晏非辰猛地站了起來，睨著那位姑娘，狹長的眼眸滿是厭惡，「滾！」

  那位姑娘剛才還笑著的臉龐，立即驚慌了起來，她不知自己哪裡做錯了，惹得這位爺如此不悅。身上的視線好似火一樣，要灼燒了她，她呈著酒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眼眶立馬就紅了，迫於晏非辰的威嚴，她不敢抬頭，只得嚅喏道：「爺，奴家……奴家……」

  秦飛揚瞧著這尷尬的場景，咂咂嘴，「我說你啊，還真是……大家都玩得好好的，你這是做什麼？」

  晏非辰居高臨下地看著秦飛揚，說出口的話卻一點也不留情面，「如果你不是秦飛揚，這些女人，連門都踏不進來。」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這就讓她們走，行了吧？」秦飛揚見晏非辰真的動了怒，酒也醒了幾分，揮了揮手，「行了，都下去吧。再不走，這位爺可真要動手了！」

  秦飛揚的話音一落，四位姑娘連爬帶滾地走了出去。恰好此時花影姑娘的一曲終了，她款款起身，給秦飛揚與晏非辰倒了杯茶後，悠悠地往外走去，「既然兩位爺有話要說，奴家就先出去了。」

  秦飛揚點了點頭，讚嘆道：「花影姑娘還真是好膽量，瞧瞧剛才那四位姑娘，嚇得魂都快沒了，你卻能一個調子也不差地彈完了整首，還真不是一般人啊！」

  花影姑娘提起裙擺站了起來，淡然一笑，然後走了出去。

  好膽量？不是一般人？

  如果她們經歷過被晏非辰拿小刀抵著喉嚨說話，剛才那副場景，也就不會害怕了吧？

  花影姑娘撇撇嘴，如果她那天說的話算話，她就是晏非辰的人了，只要她還有用，晏非辰自然不會殺她，說不定還會護著她。

  那她那晚說的話，到底要不要算話？

  花影姑娘猶豫著，背卻依然挺得直直的，面上一副淡然地模樣，替晏非辰與秦飛揚關好了門。

  「接下來準備怎麼做？」秦飛揚喝了口花影姑娘斟的茶，半閉著眼搖了搖頭，「嘖嘖……花影姑娘這兒的茶就是好喝啊！」

  「你在大理寺做事，不就是講究一個公道嗎？」晏非辰卻看也未看那杯茶，平視著屏風，「你繼續查，我相信你查出來的，和我要的，是同一個結果。」

  秦飛揚呵呵笑了起來，又恢復了溫潤的模樣，「還真是狂妄自大，和小的時候沒多大區別。不過我說……你這麼自信，不會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乾的吧？」

  「我？」晏非辰鼻子哼了哼，「天道輪迴，報應不爽。」

  「行了，我知道了，說什麼文縐縐的話，一點都不是你的風格。」秦飛揚揉了揉鼻子，鼻尖似乎還殘留著姑娘們的清香，他半垂著頭，瞥了眼晏非辰，「話說……你不會真是斷袖吧？」

  晏非辰剛剛端起一個酒杯，聞言看著秦飛揚，眼中沒有一絲情緒。他的手輕輕一動，「咔嚓」一聲，手中的杯子應聲而碎。

  秦飛揚被這一聲嚇了一跳，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訕訕地笑了笑，「你還真是……以前你可好說話了，我那時候最喜歡跟你一起玩了，怎麼長大了變得這般無趣了，連玩笑都不能說了，沒勁！」

  以前？

  晏非辰沉沉地笑了起來，秦飛揚看著他這個樣子，莫名地覺得有些滲人，他搓了搓手臂，拍了拍桌子，「別，別這樣笑，你這樣笑著讓我害怕，你還是不笑的時候親切點……」

  「以前的晏非辰，早就同我母妃一起死了。」

  晏非辰話一說完，兩個人就都沉默了，秦飛揚原本還想將氣氛弄得愉悅點，沒想到晏非辰會說到這個事情，他揉了揉眉，「那個……貴妃娘娘的事，你準備怎麼辦？總要還她一個清白吧？」

  「你相信我母妃嗎？」

  秦飛揚點了點頭，「自然相信，曹貴妃性格溫和，平和善良，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