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要變天了

  「你！」淑麗夫人猛地站起來，指著晏非辰，她的手指微微顫抖著，在聽到賢羋夫人那一聲輕咳的時候，不甘地將手指蜷曲，收回了手，然後坐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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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羋夫人看也未看晏非辰一眼，只是看向了沐芷，「這個宮女倒有些眼熟，似乎在未央宮待過？」

  沐芷點了點頭，「奴婢曾在未央宮服侍過皇后娘娘近兩年，幾個月前才去的御書房。」

  「皇后啊，你這調教下人的本事，倒是越來越厲害了。」賢羋夫人微微笑了笑，卻沒有再說話。

  對於沐芷，她自然是不喜的，但皇帝與六皇子明顯偏幫著沐芷，她們若是還揪著沐芷不放，接下來的事將更加麻煩。沐芷不過是個無關重要的人物，而當務之急，是解決國舅爺之事。

  晏非辰還欲再說話，沐芷卻朝他輕輕搖了搖頭，同眾人行了禮，離開了正殿。

  皇后的目光一直釘在沐芷身上，直到她的背影徹底消失，眾人好似才想起來，今天談論的事情是什麼。

  沐芷走出去後，吐出一口氣，德公公皺著眉，看向沐芷，「不過是進去奉茶，怎麼就鬧成這個樣子了？」

  沐芷無奈地吐了吐舌頭，「可能是六皇子今日心情不好吧。」

  「何止是六皇子心情不好，我看呀，國舅爺的死，沒有幾個心情好的。」德公公嘆著氣，搖頭走遠了。

  沐芷站在原地，看向未央宮內依舊各做各事的宮女，她們沒有察覺到一絲一毫的變化，但剛才瞧見皇后一直未曾笑過，看來她也知道，就算她再三表示自己的無辜，也依舊免不了皇帝要給眾人一個交代。

  國舅爺發死，對於下人來說沒什麼影響，但對於上層人來說，很有可能就是一場勢力的盤洗。

  朝堂上……要變天了啊！

  沐芷同皇帝離開未央宮的時候，晏非辰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太子與皇后先後被關了禁閉，整個後宮前所未有的熱鬧，都在說著這次權利的洗禮。許多人開始動腦子，看自己在這場洗禮中，能否賺得什麼甜頭。後宮就如此亂了，朝堂上就更是風雲迭起。

  沐芷對後宮與朝堂上的變化時刻警醒著，直到未央宮與香寧宮先後派人偷偷找上了她。

  沐芷在天將黑的時候，率先去了未央宮。

  未央宮內一片沉寂，皇后坐在正殿上，看著盈盈踏步而來的沐芷，挑了挑眉，「看來如今要找你，還真是困難啊！」

  「皇后娘娘有事吩咐，奴婢怎敢怠慢。」

  「奴婢？」皇后冷笑一聲，「你這個奴婢做得……怕是有些主子都羨慕吧！」

  沐芷行了禮，不想同皇后繞彎子，直白道：「不知皇后娘娘找奴婢有何事吩咐？娘娘若是不說清楚，奴婢怎麼能確定，自己是否能幫到娘娘呢？」

  綺羅站在一旁，看著沐芷囂張的模樣，一邊走一邊捋袖子，猙獰著一張臉道：「皇后娘娘，老奴曾經就說過，這個沐芷不簡單，如今還真是應驗了！這兒可是未央宮，她就如此囂張，若是出了未央宮，豈不是要翻天了！今天老奴就替您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

  沐芷站得筆直，對於綺羅的靠近並不害怕，就聽皇后悠悠道：「住手！」

  綺羅高高揚起的手被定在半空中，她不解地轉過頭去，「娘娘？」

  若是以往這個時候，皇后定然是比她更憤怒的，可如今怎麼……

  皇后悠悠地喝了口茶，又不緊不慢地放下茶杯，擦了擦嘴，「你難道沒瞧見，今天淑麗夫人只是吼了她，就換來了皇上與六皇子的不滿嗎？你覺得，你與淑麗夫人比起來，誰更有資本一些？」

  綺羅訕訕地放下了手，轉過身之前瞪了沐芷一眼，這才回到了皇后的身邊。

  「本宮如今也不問你，到底是誰的人了，就只是想同你做個交易。」皇后眼皮子抬了抬，「國舅爺死得冤枉，你之前既然能替本宮找出下毒之人，那麼想必也能替國舅爺、替本宮找出真兇吧？」

  「皇后娘娘謬讚了，奴婢能力淺薄，國舅爺之事已經交給了六皇子與駙馬爺，還有整個大理寺為兩位爺辦事，奴婢相信，國舅爺之死定然能很快本查個水落石出。」

  對於沐芷的推脫，皇后也不意外，「國舅爺之死弄得本宮心情很糟糕，你也知道，本宮心情不好就喜歡打罰宮人，但偏偏下手又沒個輕重。你若是查出來了，未央宮也許會多活幾個宮人，你若是查不出來，那整個未央宮的宮人，可能就要因為你的無能而死了。」

  沐芷愴然一笑，「皇后娘娘，難道您認為，奴婢是什麼大慈大悲的救世觀音嗎？」

  皇后朝邊上努了努嘴，「對了，本宮今天剛收了個浣衣局的宮女進來，你說不定還認識。」

  沐芷朝著皇后所示意的方向看去，就見佩佩渾身被捆著繩子倒在地上，好似昏了過去。她淡然地轉回頭，勾了勾嘴角，「奴婢好歹在浣衣局也待過一兩年，確實認識這個小宮女。不過奴婢在未央宮也待過一兩年，認識的人也不少，那皇后娘娘要打罰奴婢認識的這麼多人，還真夠奴婢傷心一陣子了。」

  「沐芷，你……」皇后每想到沐芷敢這樣同她說話，拍了拍桌子，「放肆！」

  「皇后娘娘當初不就同奴婢說過，喜歡奴婢這樣有野心又聰明的下人嗎？只不過讓娘娘失望了，奴婢不僅有野心，還貪心。」

  沐芷的話音剛落，一個茶杯就迎面而來，沐芷側過身子，那杯子砸了個空，就這樣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沐芷諷刺地笑了笑，「皇后娘娘，奴婢若是受了傷，皇上發現了，可就不好了。」

  「好啊，好啊！本宮真是養了好大一匹白眼狼！當初沒發現，你居然是這樣狼心狗肺的人，若是早知道……」

  若是早知道嗎？沐芷很想問皇后，若是早知道，皇后還會贊同陸家的做法，攻打奇國嗎？如果不是奇國被滅國，她也就不會被送來川國，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事，皇后娘娘，您後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