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 對沐芷的「寵愛」
2024-06-09 13:11:38
作者: 深深深海
夏玲瓏蹙著眉,「如果真是皇后娘娘做的,今早就不會有人發現國舅爺的屍體了,恐怕是誰栽贓嫁禍。從昨天的晚宴開始,到今早發現國舅爺的屍體,定然是有人早就設計好了的。」
是晏非辰嗎?
沐芷回想了一下,昨夜晏非辰送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在她房間逗留了會兒,見她態度冷淡,就直接離開了。
如果說太子與太子妃的事情,她雖不完全清楚,但還是從晏非辰的口中知曉一些。可國舅爺的事情,她就從未聽晏非辰說過了。
是臨時起意嗎?
沐芷還欲再與夏玲瓏說些什麼,就見德公公朝她招了招手,她拍了拍夏玲瓏的肩膀,朝著德公公而去。
未央宮中,皇后冷著臉坐在一旁,主位上,是沉著臉的皇帝,皇后的對面,是賢羋夫人與淑麗夫人。
四個人坐在位置上,半天沒有說話。晏非辰走進未央宮的時候,皇后的臉立即垮了下來,不滿道:「皇上,陸家的事情,為什麼要讓六皇子插手?」
皇帝瞪了皇后一眼,「那不然讓誰來?你倒是給朕一個滿意的答覆。」
「這種事情,自然是大理寺卿來辦比較好。」
「大理寺卿昨天剛告了假,說回老家掃墓。」皇帝抬了抬手,制止了皇后接下來的話,「朕已經決定了,這件事由老六領導大理寺負責。老六不是陸家人更好,免得朝堂上或者民間說閒話,避開嫌疑。」
「皇上,臣婦也認為,這件事不該交給六皇子。」賢羋夫人咳了咳,道:「聽聞六皇子軍功頗多,可陸棱之事,不同於軍隊裡的事情,對於六皇子來說,怕是有些棘手。」
「賢羋夫人可能不知道,大理寺卿曾是我的授業老師。」晏非辰挑了挑眉,「所以賢羋夫人在擔心什麼呢?」
擔心晏非辰的能力?那就是擔心大理寺卿的本事。
大理寺卿在大理寺任職盡四十年,是先皇親自誇贊過的「正直公平之人」,誰敢質疑大理寺卿?
賢羋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皇帝看了她一眼,道:「國舅之事畢竟不能小覷,既然如此,那朕將召仁公主的駙馬也派來一同調查吧。駙馬之前在瓊州做州府的時候,這樣的事情應該處理過不少,經驗豐富。」
皇帝明著給了賢羋夫人台階下,實際上,卻是將晏非辰的任職毫不猶豫地定了下來。
皇后還想再說話,剛張了張嘴,就被皇帝瞪了一眼,不敢再做反駁,只得開始同淑麗夫人講述今天早上的經過。
淑麗夫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參與過她們的話題,直到皇帝要求聽事情經過,淑麗夫人才紅著一雙眼,一邊哭哭啼啼,一邊講述著事情的大概。
皇帝本就因為陸棱的事情心裡煩躁得很,又聽著淑麗夫人的嗚咽聲,臉色從頭到尾都未曾好過,就見沐芷端著茶上前來,替他斟茶。
從沐芷一進正殿,皇后與晏非辰的目光就默默地隨著她移動,淑麗夫人說得正憤慨時,就瞧見眾人的目光都放到了沐芷身上,立馬怒了,「誰讓你進來的?不知道我們在說著國舅爺的大事嗎?」
沐芷冷不丁被這聲怒喝嚇得手一抖,眼看著手中的茶杯就要落地,晏非辰眼疾手快,上前接住了茶杯,不動聲色地將茶杯放回了沐芷的手中。
晏非辰一臉淡然地坐了回去,沐芷卻微微紅了臉。剛才晏非辰上前接住茶杯的時候,另一隻手卻不安分地摟了摟她的腰,隨後又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地鬆開了手。而就在他幫忙將茶杯放回去的時候,手指又與她的手指輕輕一碰……
在那一剎那,沐芷覺得觸碰到的,不僅是手指,還有兩人微妙的關係。
沐芷給皇帝斟著茶,就聽皇帝道:「是朕讓她進來的。」
還在抽噎的淑麗夫人猛地頓住,由於停得太急,忍不住打了很大一聲響嗝兒,淑麗夫人立馬捂住嘴,一臉驚慌,「臣婦……臣婦失儀了,請皇上恕罪!」
「淑麗夫人喪夫之痛,朕自然不會計較。」皇帝的話一出,淑麗夫人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就聽皇帝繼續道:「可是這個宮女是朕讓她進來斟茶的,淑麗夫人對此有什麼不滿嗎?」
皇帝對沐芷的「寵愛」,後宮早就傳得沸沸揚揚,所以皇后也只是淡淡地瞟了沐芷一眼,沒有說話。淑麗夫人對此卻不知情,有些慌亂地看了賢羋夫人一眼,然後轉過頭,向皇后求助。
「沐芷啊,淑麗夫人嚇著你了嗎?」皇后眯了眯眼,笑著問道。
沐芷搖了搖頭,皇后繼續道:「既然如此,斟了茶就下去吧。」
皇帝還未說話,晏非辰卻指著沐芷的手腕,一臉認真道:「有沒有被嚇著,只有沐芷知道。但是我們卻能知道,沐芷的手腕因此被燙傷了!淑麗夫人,聽聞你曾是皇城名媛,今日居然如此同一個小宮女計較,你的雍容大度呢?」
沐芷瞪大了眼,猛地轉頭看向晏非辰。晏非辰卻一臉悠然地做在原地,好似剛才那番話不是出自他口。
「沐芷,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昨夜的話迴響在沐芷的腦海里,她看向認真的晏非辰,她沒有當真,他卻是當真的嗎?
淑麗夫人不敢與皇帝爭辯,但對付晏非辰,她自認為還是不難的,她猛地站了起來,看向皇帝,「皇上,六皇子是見臣婦剛剛沒了依靠,便覺得好欺負嗎?臣婦好歹是二品朝廷命婦,聽六皇子這意思,是要臣婦同這個小小的宮女道歉嗎?」
皇上瞥了晏非辰一眼,眼中卻沒有怒氣,只是平常地問了一句,「老六,你怎麼說?」
「兒臣怎敢欺負淑麗夫人,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晏非辰揚了揚眉,好看的劍眉微微上揚,「太子妃剛出了事,國舅爺又遭遇不測,淑麗夫人的心情,兒臣本該理解。可她剛才那模樣,與市井潑婦沒什麼區別,兒臣不過是想提醒淑麗夫人一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