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同樣的法子

  「端妃娘娘如今在落蕊宮還好嗎？」

  掌事姑姑搖了搖頭，「在落蕊宮的事，誰知道。就算死了人，也不會有人關心。所以端妃如今怎樣，誰也不知道。」

  沐芷垂下頭來，雖說她覺得那聲音熟悉，可她畢竟沒有聽過洛美人的聲音，不能因為覺得熟悉，就判定那人就是端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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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姑娘？」掌事姑姑察覺到沐芷的失落。

  「端妃娘娘為人和藹，在奇國的時候對作為婢女的我也多加照拂，如果你能探聽到落蕊宮的消息，記得隨時告訴我。」沐芷擺了擺手，一臉的失魂落魄，「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一路走去，沐芷已經調整好了心態，看著香寧宮外等著的宮女，大步走了過去。那宮女一路引著她，走到一個亭子中，亭心內，坐著滿面悠然的寧貴妃。

  「婉貴嬪怎麼樣了？」寧貴妃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沐芷。

  沐芷從手上褪下來一個鐲子，放到石桌上，抬起頭來時，對著寧貴妃笑得一臉燦爛，「婉貴嬪的臉色比以往好了許多，聽說夜裡也不再被嚇醒，看來，還真是未央宮的靈氣壓住了惡靈呢！您瞧瞧，婉貴嬪送的鐲子好看嗎？」

  「說惡靈，還真是難聽，本宮有這麼嚇人嗎？不過是派了幾個人過去好好照顧她，她還不領情，真是傷了本宮的心。」寧貴妃不以為意地拿起鐲子，看了看成色，然後將鐲子交給了身邊的宮女，「拿穩了，這對咱們來說，可是個好東西！」

  沐芷笑了笑，沒有說話，寧貴妃摸著下巴道：「你這丫頭，討人心的本事還真是信手拈來啊！這婉貴嬪才住進未央宮多久，就開始送你寶貝了。對了，聽說皇后娘娘送你的好東西也不少，看來本宮在皇后娘娘心中的地位還不如你這個丫頭呢！」

  「寧貴妃若天天在皇后娘娘跟前伺候著，指不定得的東西更多呢！」

  寧貴妃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本宮好好待皇后娘娘，就差將一顆真心奉上了。可她呢？這些年來，在她眼裡，本宮同那些賤婢沒什麼區別，她照舊是想罵就罵，想打就打！說到底，還不就是官大一級壓死人！等本宮的孩子取代了太子，本宮定要……」

  「娘娘，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您怎麼如今也像皇后娘娘一般了。」沐芷輕輕搖了搖頭，安撫著寧貴妃，「這可不像您啊！」

  「能不急嗎？婉貴嬪已經住在未央宮快一個月了，雖然你說婉貴嬪還未告知皇后任何關於本宮的事情，可本宮看著，婉貴嬪自從和本宮決裂後就一直想攀附上皇后，只不過皇后嫌棄她是本宮的人，暫時沒有搭理她而已。等到時間長了，皇后相信了婉貴嬪的投靠，那就是本宮日子難熬的開始了！」

  「那您也不用急，您天天往怡心小苑跑，皇后娘娘怎麼敢相信婉貴嬪對她的衷心呢？」想到這裡，沐芷想起了一個人，「當初對瓊樓，您不就是施了同樣的法子嗎？」

  「瓊樓？」寧貴妃一時沒有想起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隨口道：「怎麼又想起她了，那個賤婢，讓她聽本宮的話不聽，非要往死路上走，浪費本宮的時間。」

  沐芷一邊惋惜地嘆了口氣，一邊注意著寧貴妃的神色，「您可知，瓊樓就是之前下毒毒害皇后娘娘之人？」

  「是嗎？」寧貴妃驚訝地提高了聲音，左右望了望，見沒什麼動靜，脖子往前伸了伸，將聲音壓低了點，「她對皇后那般衷心，連本宮的拉攏都不願接受，怎會對皇后下毒？」

  「這也是奴婢想不明白的地方啊！可瓊樓已經死了，誰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那樣做了。」沐芷說著說著，看了個玩笑，「也許是秋玉在瓊樓端的吃食里下了毒，所以最終奴婢查到的，也只能是瓊樓下毒毒害皇后娘娘。」

  「若秋玉下毒這般容易，皇后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吃了！」寧貴妃咬了咬牙，「你又不是不知道，未央宮有小廚房，皇后大多數都是吃的小廚房做的，只有偶爾想換換口味了，才會派她的貼身婢女去御膳房拿膳食。那貼身婢女難拉攏，御膳房又是陸家的人管著，本宮根本就不知道皇后什麼時候想吃御膳房的菜，就算想讓秋玉在中途下毒，也沒有機會！」

  寧貴妃的分析，確實有道理，這也是為何皇后當初派綺羅姑姑查了那麼久，都查不出來問題的原因。膳食、醫藥，陸家將這兩樣幾乎全管了，誰也沒辦法在這兩樣上對皇后下手。

  「不過早知那瓊樓有這心思，本宮就不費力氣去做那事了。」寧貴妃嘖嘖嘴，「還真是無意間讓皇后撿了個便宜。」

  「對了，聽說前不久汕州發生了洪水。」沐芷拍了拍腦袋，「瞧奴婢這腦子，就想著婉貴嬪的事來了。」

  「怎麼，連你也聽說了？」

  沐芷點了點頭，「太子殿下這兩天頻繁地出入未央宮，聽說，他想去汕州處理這件事，正在與皇后娘娘商量，該派哪些陸家人前去，既能保護太子殿下安全，又能成功疏通洪水，治理河道，妥善安排好汕州及汕州附近的百姓。」

  「本宮不是聽說太子無意這件事嗎？」寧貴妃吃了一驚，隨即反應過來，「好你個晏遠南，居然還散布假消息，蒙蔽其他人的眼！」

  「娘娘作何打算呢？」

  「汕州是件肥差，太子想要搶，那本宮就同他搶好了！正好五皇子如今無事可做，本宮也好派他出去歷練歷練。」

  沐芷想了想，有些猶豫，寧貴妃見狀，笑道：「怎麼，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如今您與皇后娘娘已經正式開始了鬥爭，您若搶了太子的事，陸家能有多少力量支持您呢？」

  這確實是一個難題。寧貴妃如今手頭可利用的資源與皇后比起來，並不多，特別是在朝堂上，整個陸家一大半的人都站在皇后身後，剩下的還有一些是在兩頭觀望，最後站在她這邊的，也只有皇后身後人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