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踢得很好！

  「你到底是我這一隊的，還是晏非辰那一隊的！」太子低聲罵了一句，臉上卻笑得溫和，從看台上看去，好似他在安慰五皇子，但很多人還是看到了五皇子慢慢耷拉下來的嘴角。

  寧貴妃尷尬地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半側著身子看向皇后，小心翼翼地賠不是，「卓明也是不小心為之。」

  皇上瞧了一眼寧貴妃，「老五喜愛文道沒什麼，可蹴鞠是一項全民都參加的項目，他作為皇子應該做出表率，剛才那一球丟得確實有些不該了。」

  寧貴妃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轉回頭時，眼角也多了絲怒氣。

  前半場下來，太子隊只進了兩個球，六皇子那一隊卻進了三個。後面還有半場，太子隊若想贏，後半場就必須至少進三個才行。

  中場休息了一會兒，後半場便開始了。

  前半場踢得很是激烈，沐芷回想著過程，對晏沭陽的表現很是滿意，沒想到當初跟在她後面跑的小孩子，如今也像個真正的男人般在蹴鞠賽場上揮汗如雨，不由得有些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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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玉站在沐芷身邊，也是一臉激動。雖說往年都會聽說皇宮內的蹴鞠比賽有多麼精彩，但她卻是第一次看這種貴族上層的蹴鞠比賽，全程看得眼睛都快掉下來了，後半場開始的哨子一吹響，她就拍了拍沐芷的肩膀，偷偷指了指一邊跑一邊擦汗的陸還君，「沐芷你看見沒有，剛才陸太醫踢球的模樣真是太英俊了，沒想到他會一手的好醫術，居然還能玩蹴鞠玩得這麼厲害，真是讓人過目難忘啊！」

  聽著秋玉的聲音，沐芷有些遺憾，若是佩佩在她旁邊，是不是也會像秋玉這般激動地跟她探討陸還君剛才的蹴鞠玩得有多好？

  沐芷回過神來，就看見陸還君再次搶到了球，與太子不遠不近地傳來傳去，兩人在人群中穿梭，球也在兩人的腳下來來回回，最後被太子一腳踢向球門。

  三比三，平了。

  沐芷聽見賽場上的歡呼聲、看台上的掌聲，心也莫名地跟著提了起來。就在這時，她意外地發現太子從懷裡拿了個什麼東西出來，在搶球的時候，故意碰了對方一下。那人立即後退，好似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驚訝地看著太子，卻沒有吭聲。就這麼一瞬間，太子將球搶走了。

  那人退守在自己的地方，如今攔球的變成了六皇子，他好似泥鰍般遊走在太子身邊，同太子周旋。太子也察覺到了六皇子的技巧，幾次碰了碰他，卻見他面不改色地依然擋在自己前面，有些吃驚。六皇子鄙夷地看著他，然後將太子腳下的球踢到了沭陽世子的腳下。

  沭陽世子接到了球，高興得歡呼一聲，卻是在提醒其他人為他保駕護航。六皇子一隊分工明確，沭陽世子很快再進了一球。

  沐芷擰著眉，看著太子手上的東西，卻因為隔得有些遠，看得並不清楚。她看向秋玉，再看向和碩王爺等人，見他們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有些疑惑。

  也不盡然。

  也許他們也察覺到了什麼，卻為了太子的名譽沒有明說出來。

  沐芷蹙著眉，看完了整場比賽。

  太子隊對六皇子隊，四比六輸了。

  輸了球的太子臉色很難看，看台上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雖然激動，卻不敢拍手，直到皇上與和碩王爺紛紛拍手，眾人才敢跟著歡呼出聲，恭喜六皇子隊迎了球。

  每年的蹴鞠比賽都有輸贏，所以每年皇上都會為贏的那一隊準備禮物，無人提前知曉禮物是什麼，今年也一樣。

  晏非辰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走上看台，走到皇上面前，行了個禮，臉上雖然有著贏了的高興，卻並不像太子般倨傲。皇上看著他的神色，滿意地點了點頭，「踢得很好！」

  「是皇叔教得好。」晏非辰謙遜道：「其實太子隊踢得也很好，只是我們在邊關訓練的時候，有特定的訓練方法，太子隊習慣了往常的比拼，突然換了對手，猝不及防，這才讓兒臣這一隊贏了。」

  「不管怎麼說，你贏了，那你想要什麼獎賞？」晏非辰抬起頭來，定定地想了想，皇后卻率先開口道：「皇上您也太偏心了些，往年太子隊贏的時候，您都是直接賞賜，這次卻是問六皇子想要什麼。」

  皇上不滿地看了皇后一眼，「若不是你前些日子在永壽宮鬧的那一出，朕這段時間怎麼忙得準備禮物的時間都沒有？」

  「明明是莫嬪……」皇后說著說著，再次被皇上打斷，「莫嬪？如果不是你瞞著眾人想出這麼個法子，莫嬪會闖禍嗎？作為一宮之主，想事情從來都是按著自己心意來……」

  和碩王爺眼見著兩人又要起衝突，連忙笑著上前調解，「皇兄，這麼多臣子等著您賞賜禮物呢，怎麼就與皇嫂說起了悄悄話來。」

  皇上這才消了氣，看向晏非辰，就聽晏非辰道：「兒臣想要向父皇要一個特權。」

  「什麼特權？」皇上來了興趣，「說說看。」

  「兒臣希望六皇子妃由兒臣自己來選。如果哪天兒臣看中了一個女人，希望父皇能尊重兒臣的決定，讓兒臣娶那個女人為妻。」

  「你這小子，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和碩王爺瞧見皇上瞬間變了的臉色，取笑道：「聽你這麼說，倒好像有了心上人一般。怎麼，不準備將那位姑娘帶出來給大家瞧瞧？」

  皇上臉色的變化只在瞬間，只有和碩王爺眼尖地瞧見了，他聽見和碩王爺在中間打著哈哈，明白他的意思，定了定心神，這才開口道：「六皇子妃事關皇室，朕可以答應你，讓你迎娶自己喜歡的女人，但是到底誰當六皇子妃，必須經由朕同意才行。」

  晏非辰還欲再說話，卻被和碩王爺制止了，他磕頭謝了恩，離開了看台。

  蹴鞠賽結束後，大家三三兩兩地散了，晏非辰與晏沭陽並肩走著，周圍一群嘻嘻哈哈的隊友，晏沭陽與眾人開著玩笑，突然好奇，「非辰哥哥，不是說皇上有賞賜嗎？我們隔得有些遠，怎麼沒看到賞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