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蹴鞠賽

  「對了，你覺得慶妃這個人，有沒有可能就是下毒毒害皇后娘娘的人？」夏玲瓏自然也想起了那晚的事情，咂咂嘴，「皇后娘娘還真是不一般的刻薄啊，慶妃都病成那個樣子了，她還拿著人家的傷疤揭短。不知道你注意到當時慶妃的臉色沒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可就是不敢頂一句嘴。」

  沐芷搖了搖頭，「慶妃宮中應該有皇后娘娘的人，若是她下的毒，咱們也就不用這麼費心費力地查了。而且我聽秋玉說，慶妃沒有背景，幾乎是被獨立的。她就算毒死了皇后娘娘，又能得到什麼呢？」

  「泄憤啊！」夏玲瓏隨口笑道，隨即又自我解釋，「不過她有了大公主和十皇子，應該不至於這麼蠢。沐芷，那你到底查到什麼了沒有？等到皇后娘娘從皇陵回來，你估計也沒時間查下毒之事了。」

  「我在想辦法。」沐芷抬了抬眸，看向天空。

  皇上和皇后娘娘從皇陵回來後，未央宮果然又忙了起來。太子忙著組建蹴鞠隊，為分配隊員之事反反覆覆地進出未央宮，與皇后拿主意。稍有不慎，兩人就會為這事起爭執，最後被氣到的，往往都是皇后一人，遭殃的，往往都是未央宮的宮女。

  朝堂上組織著蹴鞠的事，後宮也很熱鬧，各宮的主子們做著各色各樣的風箏，為博得皇上的注意，時刻準備著。沐芷一會兒被叫去司膳司，檢查蹴鞠那一天的膳食；一會兒被叫去司衣司，籌備著夏天的新衣。

  等到沐芷終於閒下來的時候，蹴鞠賽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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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芷站在皇后身後，整個賽場都看得一清二楚，就聽見寧貴妃笑著對皇上道：「皇上，今兒天氣可真好，前些日子一直淅淅瀝瀝地下著雨，一到今天，就放晴了，連老天爺都給咱們面子呢。」

  皇上哈哈大笑了幾聲，參加蹴鞠的隊員就在這時上場了。沐芷踮了踮腳，瞧見左邊的一隊統一著寶藍色暗紫紋雲紋團花錦衣，以太子為首，身後是五皇子晏卓明、陸還君和幾個官員之子，因著沐芷一直在後宮，並未見過那些人。於是又向右邊看去，右邊的隊員統一著月牙白鑲金錦衣，以六皇子晏非辰為首，身後是世子晏沭陽和其他幾個人。

  這是沐芷第一次瞧見晏非辰穿白色的衣服，襯得他越發精神，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就與抬起頭來看向主台的晏非辰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沐芷慌忙將視線移到另一邊，過了一會兒才又看去，沒曾想晏非辰依舊定定地看著她，這次還被他抓個正著。沐芷眨了眨眼，氣定神閒地將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心裡卻有些慌張，等將目光再次掃回到他身上的時候，就瞥見晏非辰上挑的嘴角。

  她沒有眼花吧？沐芷擰了擰眉，再瞧了一眼，晏非辰冷著臉站在那兒，確實是她眼花了。

  沐芷瞧著賽場上的隊伍，這哪裡是蹴鞠，明明就是太子黨與六皇子黨的競爭嘛。她環視一圈，見眾人興致勃勃地看著，很明顯也猜了出來，時不時看一看賽場上，再回過頭瞅一瞅皇上的臉色。

  「和碩，你說老六他們會贏嗎？」

  皇帝的話一出，皇后的臉色就變了又變，她看向皇上，皮笑肉不笑，「往年都是遠南率領的那一隊贏，皇上今兒怎麼覺得六皇子那一隊會贏呢？」

  皇上看也未看皇后，話卻是對著她說的，「太子那一隊全是在皇宮的錦衣玉食里養出來的，老六那一隊卻是在軍中鍛鍊出來的，這對比，還需要朕來明說嗎？」

  皇后被這話一噎，忿忿地咬了咬唇，沒有說話，和碩王爺見氣氛有些尷尬，調解道：「這也不一定，更何況勝敗乃兵家常事，輸贏並不重要，咱們舉辦蹴鞠賽，不就是強調強身健體嗎？」

  「和碩王爺在邊關也常常組織蹴鞠賽吧？臣妾聽說，六皇子的這一隊是您帶出來的呢。」寧貴妃也上前調解氣氛。

  沐芷聽著身前的人你一句我一句，挑了挑眉，就聽到秋玉在她耳邊輕聲道：「聽說太子的那一隊年年都贏，哼，皇后也好意思說，所有的精英都在那一隊，再加上有太子這個身份在那兒，誰敢贏他？」

  沐芷瞭然地點了點頭，就聽見一聲哨子響——比賽開始了。

  率先搶到球的是太子晏遠南，看他的身姿，在賽場上靈活地跑來跑去，一會兒鉤球，一會兒來個轉身踢、退步翻，看台上立即有人鼓掌，皇后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有些挑釁似的看了眼皇上，「皇上，太子這球技還能入您的眼嗎？」

  皇上沒有說話，卻再次聽到周圍傳來喝彩聲，原來是六皇子從太子腳上搶到了球，一個神龍擺尾，將球踢給了世子晏沭陽，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沭陽世子一腳將球踢了進去，六皇子的隊伍率先贏了一球。

  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著和碩王爺道：「和碩，沒想到你對蹴鞠還有研究，看來這些年，你在邊關的改變很大啊！」

  和碩王爺笑了笑，「承蒙皇兄誇獎，不過是臣弟閒來無聊，見大家玩得熱鬧，也就看了幾場，發覺裡面與兵家陣法有些類似，所以研究了一番。至於非辰和沭陽，他們年輕人好動，踢著踢著自己就踢出了默契來。今天同他們參加比賽的，還是臣弟在邊關的幾個副將，若不是他們，非辰這一隊也不能這麼快就贏了一球。」

  兩人說著話，完全沒有將皇后放在眼裡，皇后默默地握緊了手，目光便得冷了起來。就在這時，眾人搶著球，球卻被其中一人踢到了五皇子腳邊。他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高興地揮了揮手：「球在我這兒，球在我這兒！」

  五皇子一邊說著，一邊試圖把球帶給其他人。可他的話剛說完，球就被晏非辰那一隊的年輕人搶走了，他笑著的臉僵住了，看向怒氣沖沖而來的太子，低聲嘟囔道：「對不起啊二哥，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