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除夕
2024-06-09 13:07:05
作者: 深深深海
「原來是這樣啊!」夏玲瓏心虛地點了點頭,明明是冬天,背後卻出了一身的汗。
紫煙走後,夏玲瓏一直沒有說話,心裡卻七上八下,她想到若是今夜她去了養心殿,只怕就看不到今日的太陽了!
夏玲瓏越想越後怕,漸漸地,這後怕轉化為憤怒,氣得她眼眶都紅了。她不知道她招誰惹誰了,竟然讓人設圈套這麼來陷害她!沒錯,太子殿下最近是與她走得近了些,但太子殿下又怎麼沉迷於她,耽誤正事了?
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不對,還有可能就是,那人想對付太子殿下,只是拿她來當導火線罷了!只不過,她這導火線當得也太可憐了些!
「參見寧貴妃!」未央宮宮門處,傳來宮女行禮的聲音,沐芷拉了拉夏玲瓏的衣袖,將她的神思拉了回來。
「皇后娘娘準備好了嗎?」走在最前面的女子有著一張小巧的瓜子臉,一雙大眼睛撲棱撲棱的,卻暗含精光,模樣與皇后娘娘並不相仿,但那一雙斜斜上挑的紅唇,卻是一模一樣。想必是因為要去見太后娘娘,所以喜慶的日子裡,寧貴妃也並未穿得十分奢華,只穿了件淡紫縷金提花緞面交領長襖,外面披了件雲錦累珠披風。
「回寧貴妃的話,皇后娘娘正在小憩,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夏玲瓏立馬上前,殷勤道:「要不您先去偏殿休息休息,等皇后娘娘醒來,奴婢立馬過來通知您?」
「你還是現在就通傳吧,以皇后娘娘的脾氣,今夜怎麼可能睡得著。」寧貴妃挑了挑眉,語氣不容置疑。
「這……」夏玲瓏眨了眨眼睛,皇后娘娘今夜心情不好,所以貼身伺候她的,只有綺羅姑姑和紫煙。但這二人都相繼出去了,以夏玲瓏和沐芷的身份,不敢輕易踏進這臥室中。
就在夏玲瓏進退兩難的時候,綺羅回來了。
綺羅見來人是寧貴妃,也不敢怠慢,立即進去通傳了,果不其然,皇后娘娘並沒有睡著,吩咐寧貴妃進去。
寧貴妃點了點頭,就在踏進臥室的時候,看向一旁安靜的沐芷,輕聲道:「小宮女,你叫什麼名字?」
沐芷沒想到寧貴妃會問她這個問題,錯愕了一下,立即恭敬答道:「回寧貴妃的話,奴婢名叫沐芷。」
「沐芷啊……」寧貴妃輕輕喚了一聲,沖她眨了眨眼睛,「還真是個好名字。」
寧貴妃進去後,沐芷有些迷茫地摸了摸髮髻,這位寧貴妃,她應該沒有見過吧?所以,剛才寧貴妃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見過寧貴妃,認識她?」夏玲瓏不滿地看向沐芷,她費盡心思地去寧貴妃跟前獻殷勤,卻沒想到,人家寧貴妃根本就不想理會她,反而降低身份,主動去與沐芷說話!
沐芷搖了搖頭,夏玲瓏卻冷哼一聲,「認識就認識,說出來我會將你吃了嗎?她若是之前沒有見過你,怎會主動與你說話?」
沐芷氣結,不認識就是不認識,她也沒道理來睜眼說瞎話去騙人。關鍵是她也不知道寧貴妃為何會突然與她說話,她還疑惑著呢!
正在沐芷白了夏玲瓏一眼時,房間門被打開,皇后娘娘與寧貴妃相攜著走了出來。沐芷與夏玲瓏連忙低下頭去,不敢直視二人。
但沐芷能感受到,寧貴妃的眼神在她身上再次掃了掃,這才離開。
「姐姐,要我說,應該是慶妃在皇上跟前說了太子殿下的壞話。」寧貴妃嘟著嘴,倒好像受委屈的是她般,「也有可能是熹妃,不過不管是誰,那人真是太討厭了,就這樣平白無故地說太子殿下的壞話,妹妹瞧著,太子殿下當時被皇上訓得眼眶都紅了!」
「不管是誰,若是讓本宮查出來,一定不會讓她過上舒服日子!」皇后的聲音有些壓抑,想必是氣極了,卻又礙於皇后的身份,不能撒火。
綺羅跟在皇后身邊,想了想,「不過娘娘,皇上也說得沒錯,無風不起浪,想必宮中或者宮外確實有什麼狐媚子想要勾引太子殿下,這才引來了別人的閒話。」
「綺羅,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啊,怎麼替別人說話!」寧貴妃沒想到綺羅會這般說,有些氣憤,「你忘了太子殿下被罵的狗血淋頭了嗎?你忘了當時姐姐有多狼狽了嗎?」
皇后原本小了下來的火氣,被寧貴妃這一說,又「噌噌」的上去了,她停下腳步,惡狠狠地環視了一圈四周,「誰若是敢給本宮難看,本宮也不會讓她過安生日子!惹惱了本宮,本宮會讓她睜大狗眼看清楚,誰才是這後宮真正的主子!」
跟在皇后身後的眾人連忙噤聲,唯恐惹禍上身,連頭都不敢抬,直到聽到前面的腳步聲,這才跟了上去。
永壽宮中,因為除夕這一節日的到來,燈火亮了些,皇后與寧貴妃到的時候,皇上已經在裡面坐著了。緊接著,幾位皇子公主也相繼來了。
但今日還多了三個人。
皇后的眼神在和碩王爺、沭陽世子的身上掃過時,並沒有什麼波瀾,在看到晏非辰的時候,眼神里明顯多了絲怒氣。
「皇上,您怎麼讓六皇子也來了?難道您忘了,當初就是他們母子……」皇后不滿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皇上打斷,「行了!老六畢竟是母后的孫子,是朕的兒子,今日是大團圓的日子,母后已經八年沒有見過老六了,朕讓他來,你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嗎?」
「沒……沒有,臣妾只是怕母后想起往事,感到難過而已。」短短的幾個時辰不到,她已經是第二次被皇上當眾斥責了,皇后越想越覺得這窩囊氣受得不值,但又無處可以發泄,只得恨恨地瞪著晏非辰,好似要將他吃了般。
晏非辰漫不經心地瞧了皇后一眼,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這模樣正好讓皇后看到,更是氣得不行,手中的秀帕都快被她撕爛,她卻也不能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