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下葬
2024-04-25 13:04:41
作者: 邱秋秋
腰部傳來陣陣灼燒感,慢慢地蔓延至全身。
我僵硬地摸了摸那個位置,繼而目光渙散地繼續朝著堂屋的方向走去。
堂屋門口,掛滿了白色的綢緞,案桌上點著一對白色的龍鳳燭,原本該貼「奠」字的地方現在貼著一個白色的「囍」字,整個靈堂顯得格外詭異。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總覺得似曾相識,尤其是姜毅和姜柏身邊跟著的那個男人,我總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但是我偏著腦袋思考了好半響,也沒想起來他到底是誰。
「你來了?那就自己進去吧,我爹他老人家肯定希望你是自願的。」姜毅見到我走進堂屋,淡淡地撇了我一眼後道。
我定定地偏過頭看他,然後僵硬地點了點頭。
然後,我亦步亦趨地爬進了棺材,躺在了師傅旁邊。
棺材板緩緩合上,我連最後一絲光亮都看不到了。
外面他們是悉悉索索說話的聲音不停傳進來,我身上的灼燒感不減反增。
「大哥,這就完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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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現在爹死了,姜嵐受傷昏迷不醒,是我們兄弟掌控姜家的最好時機。」
姜嵐?是誰?為什麼這個名字這麼耳熟,我好像在哪兒聽過,但是怎麼就是想不起來了呢?
我艱難地抬起手拍了拍腦袋,企圖通過這個方式想起來姜嵐到底是誰。
他們說話的聲音還在繼續,但我已經無暇顧及,因為棺材開始晃動,我感覺自己好像被抬起來了。
嗩吶的銅擦的聲音交錯著傳進這個逼仄的空間。
不知過了多久,棺材好像被人放下了,我聽到外面的人問姜毅:「姜家主,就是這裡了,只要土一掩,碑一立,再加上法事的加持,她到了地府也沒法伸冤。我在這裡,就先恭喜您了,除掉了所有的隱患。」
「大哥,要不還是把她的嘴巴縫上吧,我覺得這樣要保險一些。」
「不行,縫嘴太血腥殘忍了,我們不能這麼做,損陰德,就這樣吧,填土。」
我感覺已經開始有些呼吸不過來了,再加上身上的不適感讓我迫切地想要出去。
「咚!」外面傳來巨大的聲響,我心裡好像有個聲音在呼喚著我,到了現在,她的聲音越發清晰:「宋棲,你還不快醒來,你被人蠱惑,馬上就要被活埋了!」
我的頭部傳來一陣陣的鈍痛,好似有人在拿錘不斷地敲打我的腦袋。
「不要,不要,不要!」
我在棺材裡瘋狂地掙扎,我的身上好像有一股禁制,讓我動彈不得。
「啊!」我痛苦地大叫出聲,猛地從棺材裡坐起來,腦袋不再是被重重迷霧籠罩,眼神也漸漸恢復清明。
方才發生的事情猶如走馬觀花般在我腦海里閃過,逼仄的空間裡面空氣開始稀薄。
「放我出去!」我不停地拍打著棺材板,顧不得心裡湧上的害怕。
泥土落在木板上的聲音好像消失了,罕見的,我聽到了姜毅慌張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她已經被你催眠了,在她的心裡就是自願的嗎?為什麼現在她又醒來了!」
「這……,姜家主,我幹這行二十餘年從未失手過,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一道陌生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和方才說做法事的是同一個人。
「現在人已經清醒了,吉時也快到了,你說該怎麼辦!你不是金總派來幫我們的嗎?要是錯過了吉時,金總怪罪下來,這算誰的?」他的滿是怒火的聲音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這個所謂的金總到底是誰,我從來都不認識他,為什麼他要派人置我於死地?
「事到如今,只有一個辦法了。」那人長嘆一口氣,緩緩開口:「開棺,拔舌,縫嘴,斷手腳,封神魂!」
我嚇得冷汗直流,沒想到這人一開口就是這麼歹毒的主意。
「這會不會……」姜毅有些遲疑,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人打斷:「你若是心慈手軟,以後就別想要求金總了,金總從不要婦人之仁的廢物!」
姜毅心一橫,驀地下了命令,「還愣著做什麼?開棺!」
混著泥土味的空氣傳進來時,我心裡說不上是喜是悲。
我被他們拖死魚一樣地從棺材裡拖出來,身上傳來的灼燒感幾乎要將我吞噬。
汗水順著額頭大顆大顆地流下,我抬起眼皮看著姜毅和他身邊的陌生男人,那熟悉的感覺揮之不去。
「你們這麼做,就不怕遭天譴嗎?」我的聲音擲地有聲,讓在場的眾人心裡不由得一顫。
「還有你,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我看著那個陌生男人,質問道。
誰知他聽到我的話卻仰天大笑起來,良久,他緩過神來才慢慢走到我跟前:「是嗎?你可還記得你奶奶死時給你家做法事的張德友和他身邊的年輕男子?」
我被他問得有些愣,不明就裡地看著他。
「張德友是我至交好友,那個孩子,是我的兒子!可是因為你,他們死了!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他不等我答覆,就自顧自地說道。
旋即,他抬起手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我恨恨地看著他:「你們不愧是好友,做事都這麼缺德,活該你斷子絕孫!」
詛咒的話不經思考就脫口而出,我的心裡此刻滋生出了最大的惡意。
趁著他們放鬆警惕時,我的手猛地往回一抽,那兩個壓著我的弟子想來也沒有料到我會有這麼大的力氣,我右手掙開了他們的鉗制,隨後我快速將小臂伸到嘴邊,用牙咬斷了那串珠子。
暗紅色的珠子瞬間散落一地,原本一輪圓月還掛在上空的天霎時間就暗了下來,珠子落地的聲音迴蕩在寂靜的夜空,不消多時便狂風大作。
他抬起頭震驚地看著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話音剛落,人就已經被震飛到了數米開外。
我的腰肢被人攬住,他看著我高高聳起的左臉頰,眼神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