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家主之死
2024-04-25 13:04:39
作者: 邱秋秋
我將師傅給我的紅包拆開,裡面是一張護身符,我將其貼身戴好,坐在窗前看姜嵐給我的書。
翌日一早,天還未亮我就被外面的嘈雜聲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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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來得及起身去開門,我的房門就被人踹開,一行人舉著火把,為首的正是姜毅和姜柏。
在火光的映襯下,他們的面容比我昨日見到時還要更加扭曲可怖。
「把這個害死家主的災星抓起來,按我爹臨終前的意思處置!」姜毅陰沉著一張臉,獰笑道。
「大師兄!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師傅他老人家還是硬朗著呢,你怎麼能詛咒他!」
在奶奶的事情之後,我現在面對這樣動不動就要將我綁起的行徑已經有了相應的處理方式,很快我就從他的嘴裡捕捉到了關鍵信息,他說師傅死了,簡直就是在胡言亂語!
師傅昨天才喝了我的拜師茶,身體那麼硬朗,怎麼可能會出事,簡直是無稽之談。
我知道他們不喜歡我,但沒想到他們會連自己的親爹都詛咒。
我雖然和師傅相處得不多,但是也能感覺得出來他是個很好的人,可大師兄和二師兄,實在是不像他的孩子!
「詛咒?要不是我爹不聽我們的,非要收你這個災星為徒,他也不會死!既然你不信,那我就讓你心服口服!」姜柏冷笑道。
他迅速掏出一張黃符朝我所在的方向擲出,速度太快,我根本來不及閃躲。
「跟我走吧,既然老爺子一意孤行,那你就好好的去看看,他到底因為你,都遭了什麼罪!」
我的身體此刻根本不受我的控制,哪怕我心裡告訴自己不能跟他走,但我的腿還是乖乖地邁出去了。
是傀儡符,我昨晚在書上看過,沒想到今天就見識到了,還真是有些不合時宜。
師傅住在東廂房,我和姜嵐住在西廂房,兩個小院子的距離不算近,大抵十幾分鐘後我們才到師傅的房間門口。
這段時間,我嘗試過呼救、嘗試過掙脫傀儡符的控制,但是根本沒有用。
那天那個笑意盈盈叫姜嵐小師叔的男孩,湊到我耳邊陰測測的道:「你就算是喊破喉嚨都沒用的,師傅早就安排好了,而且這周圍的人都受過姜家的恩惠,他們只會睜隻眼閉隻眼,認命吧,師傅的傀儡符是畫得最好的。」
眼淚順著我的臉頰大顆大顆地落下,我不明白,為什麼我的命運就活該這麼坎坷,為什麼我走到哪兒都逃不過被獻祭的命運。
為什麼我一出生就該被算計,為什麼老天對我如此不公!
我做錯了什麼,就這樣被卷進未知的漩渦,越陷越深,哪怕我拼命掙扎也無濟於事。
姜毅和姜柏看著我笑得意味深長,眼裡還充斥著濃濃的恨意。
他們將房門推開,我又被那個男孩推搡了一把,直接就跌進了房裡。
我的師傅,那個慈愛的老頭,此刻衣衫不整的、以一個怪異的姿勢躺在地上,七竅流血、面色驚恐、眼球突出、渾身長滿了膿瘡,身上還散發著一股惡臭……
散落一地的符籙,打翻的茶盞,搖搖欲墜的八仙桌,還有被劈成兩半的三清像和消失的箱子,無不昭示著這裡發生過怎樣慘烈的打鬥。
可到底會是什麼人,能讓師傅露出這樣驚恐的表情……
猛然間,我就將目標鎖定了,我那個鬼夫君。
奶奶信里說過,她也不知道給我找的夫君到底是何方神聖,如果他是個壞的,以他昨天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姜府的本事,完全有可能殺死師傅,可師傅那個箱子裡,到底有什麼值得他惦記的,為什麼!
「怎麼?現在還以為我是在今天騙你嗎?」姜毅居高臨下地睨著我,說出口的話卻讓我脊背發寒:「我爹彌留之際交代了,我是下一任家主,將他新收的小徒弟和他一起下葬,動手吧!」
「你胡說!姜嵐呢,我要見姜嵐!我不信師傅會做這種事!而且姜嵐的實力明明在你們之上,師傅根本不可能讓你當新一任的家主。」我根本動彈不得,只能歇斯底里地大喊。
「姜嵐?她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肖想家主之位?這些年在姜家衣食無憂,現在老爺子沒了,自然是讓她滾出去了。至於你,老爺子死想要一個伴兒,所以你就乖乖留下吧。」姜毅嗤笑道。
怎麼可能,姜嵐說過,她的天分在姜毅和姜柏之上,而且她又比他們更努力,現在怎麼可能在沒有查清師傅死因的情況下離開姜府。
再者,以師傅對這兩個師兄的態度,是斷不可能將姜家交給他們的。
「怎麼,還是不信嗎?」
姜柏忽然湊到我面前,掏出一面鏡子,「知道這是什麼嗎?乾坤鏡,我能讓你看到我爹臨死前到底都說過什麼。」
他說完也不等我反應,從懷裡掏出一張符抖了兩下,那符紙就直接燃了起來,他嘴裡念念有詞,不多時,一段模糊的畫面就在乾坤鏡里顯示出來。
畫面中,師傅虛弱地躺在地上,嘴裡不斷滲出鮮血,而那個消失的箱子,被一個黑衣人抱著一閃身從窗戶出去了。
他似乎料到我們會用乾坤鏡看這裡發生的事情,甚至還回頭看了房間一眼,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他沒有戴面罩,可我卻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從身形判斷,不像我那個鬼夫君,不知怎的,我竟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看清楚了嗎?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一來,我爹就出事!你就是個天煞孤星,誰靠近你誰倒霉!」他的話每一句都扎進了我的心窩,我的奶奶,我的爹娘,難道真的是我剋死的嗎?
我陷入了自我懷疑,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讓我如何安心?
「所以,你乖乖下去陪我爹,這樣,你以後就不會再害死別人了,何樂而不為呢?」姜柏的語氣里滿是蠱惑,我在他的這番話里,漸漸沒了神志。
我僵硬地點頭,宛如一具提線木偶。
「我、要、去、陪、師、傅。」我一字一頓,說得極慢。
「那你記住,一會就去把衣服婚服換上,然後自己來堂屋找我們,好嗎?」
「好。」
我緩緩起身,僵硬走到床邊,將那套純白色的婚服套在身上,根本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
換好衣服後,我面無表情地朝著堂屋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