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大禹即位

  高先生還對著凌州的孩子，講著那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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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上古時代，中原地區洪水泛濫，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鯀受命於帝堯，負責治水。他採用水來土擋的方法，治水九年，未除水患，帝堯流放其於羽山。後帝堯禪位與舜，帝舜任命鯀的兒子禹治理水患，禹汲取了父親治水失敗的教訓，採用了治水須順水性，水性就下，導之入海的新方法。高處就鑿通，低處就疏導，使滔滔洪水東流入海。禹帶領百姓治水十三年，耗盡心力，終於完成治水大業！百姓感禹恩德，尊稱大禹，意為偉大的禹。

  帝舜三十三年，都城蒲阪，大禹家中。

  大禹的妻子塗山氏，名女嬌，正在院子裡燉肉，小鼎里燉著鮮嫩的小鹿肉，火舌歡快地舔著鼎底，滿院裡都飄著香味。

  正廳里，皋陶聞到肉香，笑道：「文命，美哉鹿肉！香哉鹿肉！吾之幸甚！」

  皋陶的兒子伯益問道：「父安知其乃鹿肉？」

  皋陶道：「英雄割鹿！文命想來有話，但言無妨！」

  大禹其實姓姒，名文命，字密。大禹他披散著頭髮，面帶笑意，端坐在皋陶、伯益中間，輕聲道：「夫英雄者，胸懷大志，腹有乾坤，有包藏宇宙之機，問鼎天下之志也！」

  皋陶道：「文命，汝已安備乎？」

  大禹道：「風雷火雪四將，已駐城外，待機而動。」

  伯益道：「禹自治水有功，天下子民莫不臣服，舜王理應禪位於賢！」

  皋陶道：「舜王之王位，本就逼宮所得。如今自當還政於賢，文命天命所歸，理應即王位！」

  大禹笑道：「過譽了！予何以擔此大任。」

  女嬌端上香噴噴的紅燒鹿肉，柔聲道：「請用！」皋陶望著鹿肉笑道：「美哉！普天之下，未有善烹於女嬌也！」伯益道：「方正若此，吾安忍食之！」大禹道：「請！」

  二個月後，帝舜禪位於大禹。大禹避居於夏地小邑陽城，表明自己要將王位讓給舜的兒子商均，而天下諸侯離商均而朝見大禹。五十三歲的大禹，正式即王位，定都陽城，國號夏。大禹下令鑄造九鼎，以顯示自己九州之主的地位。九鼎成為王權至高無上的象徵。大家知道問鼎中原這個成語吧！

  孩子們點了點頭，示意老翁繼續講。老翁喝了口茶，接了下去：

  在夏朝的都城陽城，風將軍的內室里。

  風將軍面容憔悴，虛弱無力地躺在床上，右手邊坐著雷、火，雪三位將軍。

  風將軍有氣無力地說道：「各位賢弟，我昨日夜觀星象，東南角將星隕落，自知天命難違。」

  雷將軍高聲喝道：「大哥，你有話直說，哥幾個都是粗人，不要拐彎抹角！」

  火將軍連連點頭：「二哥說的是！大哥有話，但言無妨！」

  雪將軍坐在一旁，嘆道：「該來的總會來的，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是伯益乾的吧！肯定是他的主意。」

  風將軍搖了搖頭：「伯益只不過是摸准了禹王的心思。禹王已經解了我的兵權，又派我去徐州屠殺黑眼邪龍，此去我凶多吉少，還望各位賢弟珍重。」

  雷將軍連連拍頭：「大哥，讓你去殺黑眼邪龍，不就是讓你去送死嗎？」

  火將軍瞪大了眼睛：「不會吧！我們可是開國功臣。當初禹王可是答應給我們封地的。」

  雪將軍問道：「如今九州方定，大王真的要過河拆橋嗎？」

  雷將軍背過身：「三弟，自古人心難測，沒想到我們戎馬一生，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風將軍流下淚來：「各位賢弟，是我害了你們。」

  雷將軍拍著胸口：「大哥，我們出身低微，靠著自己的本事走到今天，沒享幾天福啊！你去徐州，我也去徐州。」

  火將軍嘆了口氣：「乾脆反了吧！」

  風將軍厲聲問道：「三弟，如何能反？大王重兵在手，如何反得？」

  雪將軍說出心中所想：「我們無力於大軍抗衡，但殺其一人，又有何難！大哥，兄弟面前，你不用裝病了。」

  風將軍突然站起身來：「四弟，還是瞞不過你。我只是假借生病，和你們商量。我此去徐州，路途遙遠，家中老母妻兒，煩請各位賢弟照料。」

  雪將軍正色道：「大哥，禹王既然拿你開刀，我們不如殺了他，之後逃走，或有一線生機。」

  風將軍厲聲道：「四弟，我們的命是命，九州人民的命就不是命嗎？殺掉禹王，九州大亂，還不是遍地哀鴻。」

  雷將軍望向三人：「大哥，我們當年結義就說要同生共死。」

  火將軍道：「我算是看清了，禹王也不是當年的禹王了。」

  風將軍搖搖頭：「不，各位賢弟，禹王並沒有解除你們的兵權。」

  雪將軍自然明白其中干係：「他這是在威脅我們！」

  火將軍問道：「老四，什麼意思？」

  雪將軍緩緩說道：「把大哥派到徐州，一則我們群龍無首，二則讓我們知道，他隨時都可以動我們！這道理實在太淺顯了。」

  風將軍不免有些哀傷：「我走之後，你們要多加小心！尤其是三弟，你心直口快，不會說話。」

  火將軍坦言說道：「大哥，我向來不會說話！」

  風將軍只道：「最好，他只想動我一個人。二弟四弟，以後遇事，你們要多加商議。如果有人試探你們，不要意氣用事，就說我居功自傲，本該如此！」

  雪將軍嘆道：「有黑眼邪龍，就可能再有白眼邪龍。唉！」

  火將軍怒道：「這話我可說不出口！」

  風將軍有了送客之意：「時候不早了，快些走吧！以免引人懷疑！明天一早，我就起程了。」

  四個人沉默了很久，抱在了一起。

  另一邊，夏王宮，偏殿。大禹即位後，伯益被任命為執政官，總理朝政。

  伯益曰：「大王，予有要事上奏！」

  禹王曰：「卿有何事？」

  伯益曰：「雷、火，雪三將上書，請求同去徐州屠殺邪龍！」

  禹王先是一驚，然後若有所思道：「如此甚好，准！」

  第二天辰時，雷、火、雪三人，早已披盔戴甲，並排站在風將軍的家門外。風將軍看到三人，怨道：「各位賢弟，以前什麼事，你們都聽我的，如今為什麼非要跟我去送死！」

  雷將軍道：「我寧可屠龍戰死，也不苟且偷生！」

  火將軍道：「我也想出去玩玩！」

  雪將軍道：「走吧！邊走邊說！」

  風、雷、火、雪四將在邪龍潭找到了黑眼邪龍。黑眼邪龍的龍吟聲，響遏行雲，直衝霄漢。四將還未近身，耳朵就被震聾了。看著這個龐然大物，他們沒有後退，風將軍起狂風，雷將軍引雷電，火將軍噴大火，雪將軍降冰雪。無奈邪龍已成金剛不壞之體，四將攻擊均無成效。

  四將漸漸體力不支，突然風將軍看出邪龍眼中似有破綻，揮劍直插龍眼，一劍剜下一顆龍眼。邪龍痛得在譚中來回翻滾，火將軍趁機扯住龍角，雷將軍抱住龍腰，雪將軍壓住龍尾，風將軍見龍張口，連人帶劍穿進龍口。

  進入龍口後，風將軍看見了閃閃發光的龍心，無奈龍心刀劍難損，風將軍情急之下，只好用牙去咬，誰知有效，風將軍一口一口吃掉了龍心。但等到風將軍出來，其他三位將軍已經被邪龍的巨力震死。風將軍悲痛萬分，自刎而死。

  夏王宮，正殿裡。

  伯益道：「大王，風、雷、火、雪四將已除去黑眼邪龍。此戰雷、火、雪三將英勇戰死。風將軍屠龍後自戕身亡！」

  禹王驚道：「四位將軍為國捨命，厚葬！」

  伯益道：「大王不可，黑眼邪龍煞氣極重。風將軍食其心，其餘三位亦沾邪龍之血。不可入土！」

  禹王道：「卿有何良策？」

  伯益道：「以火燒之，方得萬全！」

  禹王道：「准！」

  伯益找來火官，以烈火焚燒，誰知火焰近身就滅，一連幾次都是如此。禹王得知這件事，親自過來看，四將屍身一見禹王，立即口開目動，怒目圓睜。禹王心膽俱裂，轟然倒地。眾人急掐人中來救，良久方醒。禹王醒後，眼前已無四將屍身，問道：「伯益，四位將軍之屍何在？」

  伯益驚道：「大王，四將屍身似幻化成四顆神珠，沖天射斗而去。怪哉！怪哉！」

  禹王驚道：「竟有此等奇事！」

  伯益道：「眾人亦見！」

  禹王問道：「幻化為何神珠？」

  伯益道：「光芒萬丈，目不可視！」

  其他人點了點頭，禹王抬頭一望，火房裡四周牆壁尚在，屋頂已經憑空消失了。

  大禹臨終時，假意將天下授於伯益。公元前一九七三年，大禹的兒子啟發動兵變，處死了伯益，史稱「有扈之亂。」

  白須老翁笑道：「故事講完了，好聽吧！傳說誰能得到四將幻化的神珠，誰就能遇妖殺妖，遇魔伏魔，遇龍屠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