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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師徒對決

2024-06-16 10:10:50 作者: 胡曉說

  張無音聽見楊劍生發出怒吼,心裡不免有些畏懼。他將成堆的冰雪覆蓋在楊劍生的身上,很快楊劍生就被一個大雪球裹住了。

  張無音正想用雪魔鐮刀將楊劍生削成兩半,忽聽徐公凌喊道:「無音,不要傷他性命!」

  張無音只好作罷:「公凌,你永遠這麼心軟,他對我可一向很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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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嘭嘭!

  雪花一片片被震飛,楊劍生體內的真氣暴旋起來。張無音不斷釋放著冰雪真氣,還是感覺快要控制不住他了。眾人都看到一團黑紅色的霧氣從白雪中竄了出來,實在讓人心驚膽戰。

  嚴金海大驚失色:「這不是我們化龍書院的內功!」

  張無音變出一叢冰飛刀,扎了過去:「接刀!」

  飛刀力量很大,從雪球外面扎了進去,黑紅色的血液濺了出來,不像是人血。徐公凌眉頭緊鎖:「這血的顏色怎麼會這麼深?」

  王永龍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師兄,這麼邪門的功夫,好像不是化龍書院的。」

  咔嚓!

  一對黑色的大翅膀,扎穿了雪球。楊劍生突然出雪球中鑽了出來,他的耳朵是尖的,翅膀儼然是血蝙蝠的翅膀。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口中的尖牙,目瞪口呆。

  水中月指著楊劍生:「這是蛇王幫的蝙蝠魔功,他已經長出了翅膀,至少練了三五年了。」

  張無音退了幾步,驚道:「我說呢!這種邪門內功你都練,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怪不得內功進展那麼神速,原來是練了蝙蝠魔功,真是害人不淺啊!」

  嚴金海怒指著楊劍生:「楊劍生,你這個逆子。今日我替李如龍祖師,將你逐出師門。我們化龍書院沒有你這種妖人。」

  「啊!」

  嚴金海發出一聲慘叫,已經被楊劍生咬住了咽喉,咬掉了血和功力。眨眼的工夫,嚴金海已經變成了一具乾屍。楊劍生貪婪地舔著滴下來的血,甚是駭人。楊劍生為了練成蝙蝠魔功,每天要生吃十隻蝙蝠,改變自身的體質。

  如今他已經長出了翅膀,可以在天上飛了。他練成了蝙蝠魔功,咽喉處可以發出蝙蝠音波,聽到這音波的人會三屍神咋,腦門皆裂。楊劍生發出音波,張無音急忙捂住耳朵,連連後退。

  王永龍又佛門功法自保,勉強可以抵抗蝙蝠音波。其他人聽到這音波,臉上青筋暴露,氣血逆行,生不如死。徐公凌沒想到楊劍生竟然練成了這麼邪門的魔功,當即衝到最前面,發出嘯聲相抗。

  徐公凌的內功已經到了化境,他一邊發出簫聲抵抗蝙蝠音波,一邊發出聲音:「劍生,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天才,你對劍有自己的見解,可你為什麼要練這種邪門內功呢!你有我的徐風劍法,還有化龍書院的功法,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為什麼要把自己毀掉?」

  楊劍生則指著徐公凌:「從你得到追風劍的那天開始,我就視你為死敵了。如果沒有你徐公凌,我就凌州的劍聖,是你阻礙了我。」

  徐公凌搖搖頭:「你不是劍聖,我也不是劍聖。說到底我們都只是個人而已,讓我領教一下你的蝙蝠魔功吧!」

  砰砰砰!

  徐公凌開了十八層天罡罩,渾厚的仙家真氣,完全籠罩住了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缺陷。在場的李少雄,聽說過凌虛宮凌雲子的天罡罩,一看徐公凌使出了天罡罩,當即嘆了口氣,覺得人外有人。

  邱少劍嘆道:「大哥,這是凌虛宮的天罡神罩?」

  李少雄點了點頭:「徐公凌會這絕學,我們一輩子是趕不上他了。楊劍生這個逆子害了師祖,我們應該殺了他,為師祖報仇。」

  薛少無指著楊二狗:「楊劍生有徐公凌對付,我們先幹掉楊二狗。楊劍生竟然會蝙蝠魔功,他也一定會使。想不到這兄弟二人,竟然會練蛇王幫的邪魔內功。」

  楊劍生飛得很快,齜牙咧嘴咬向徐公凌。只聽「哐」的一聲,楊劍生重重摔在地上,翅膀也滴出血來。

  楊劍生舔掉了地上的血:「好厲害的天罡神罩,這真氣真的無懈可擊嗎?」

  徐公凌答道:「這世上沒有無懈可擊的功法,也沒有完美無缺的人。劍生,其實我不想和你對決,可惜你卻把我當做你的敵人。徐風劍本來就不是你的東西,我才是風神將轉世。」

  楊劍生怒吼起來:「啊!我練了蝙蝠魔功,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真是愧對列祖列宗啊!練了這魔功,我每天都要生吃十隻血蝙蝠維持功力。蝙蝠有多麼難吃你肯定不會知道,你只喜歡吃牛肉。」

  徐公凌想了起來:「無音,當時你把蝙蝠魔功給了楊劍生?」

  張無音答道:「公凌,這種邪功我是打死也不會練的,但是楊劍生心術不正啊!你看他練了吧!換做你,你會練嗎?」

  張翔龍驚道:「說句真心話,一天要吃十隻血蝙蝠,我們也練不起啊!太貴了,黑市上血蝙蝠一隻都賣到十兩銀子了。」

  汪漸痕倒是大笑起來:「公凌,你這徒弟吃了這麼多的血蝙蝠,也算是造福百姓了。他和吃蚊子的壁虎不是一樣嗎?」

  ……

  老子是楚國苦縣厲鄉曲仁里人。姓李,名耳,字聃,做過周朝掌管藏書室的史官。

  孔子前往周都,想向老子請教禮的學問。老子說:「你所說的禮,倡導它的人和骨頭都已經腐爛了,只有他的言論還在。況且君子時運來了就駕著車出去做官,生不逢時,就像蓬草一樣隨風飄轉。我聽說,善於經商的人把貨物隱藏起來,好像什麼東西也沒有,君子具有高尚的的品德,他的容貌謙虛得像愚鈍的人。拋棄您的驕氣和過多的欲望,拋棄您做作的情態神色和過大的志向,這些對於您自身都是沒有好處的。我能告訴您的,就這些罷了。」

  孔子離去以後,對弟子們說:「鳥,我知道它能飛;魚,我知道它能游;獸,我知道它能跑。會跑的可以織網捕獲它,會游的可製成絲線去釣它,會飛的可以用箭去射它。至於龍,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它是駕著風而飛騰升天的。我今天見到的老子,大概就是龍吧!」

  老子研究道德學問,他的學說以隱匿聲跡,不求聞達為宗旨。他在周都住了很久,見周朝衰微了,於是就離開周都。到了函谷關,關令尹喜對他說:「您就要隱居了,勉力為我們寫一本書吧。」於是老子就撰寫了本書,分上下兩篇,闡述了道德的本意,共五千多字,然後才離去,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有的人說:老萊子也是楚國人,著書十五篇,闡述的是道家的作用,和孔子是同一時代的人。

  據說老子活了一百六十多歲,也有的人說活了二百多歲,這是因為他能修道養心而長壽的啊。

  孔子死後一百二十九年,史書記載周太史儋會見秦獻公時,曾預言說:「當初秦國與周朝合在一起,合了五百年而又分開了,分開七十年之後,就會有稱霸稱王的人出現。」有的人說太史儋就是老子,也有的人說不是,世上沒有人知道哪種說法正確。總之,老子是一位隱君子。

  老子的兒子叫李宗,做過魏國的將軍,封地在段干。李宗的兒子叫李注,李注的兒子叫李宮,李宮的玄孫叫李假,李假在漢文帝時做過官。而李假的兒子李解擔任過膠西王劉卬的太傅,因此,李氏就定居在齊地。

  社會上信奉老子學說的人就貶斥儒學,信奉儒家學說的人也貶斥老子學說「主張不同的人,彼此說不到一塊去」,難道就是說的這種情況嗎?老子認為,無為而治,百姓自然趨於「化」;清靜不撓,百姓自然會歸於「正」。

  莊子是蒙地人,叫周。他曾經擔任過地漆園的小吏,和梁惠王、齊宣王是同一時代的人。他學識淵博,涉獵、研究的範圍無所不包,他的中心思想卻本源於老子的學說。他撰寫了十餘萬字的著作,大多是託詞寄意的寓言。

  他寫的《漁父》、《盜跖》、《胠篋》是用來詆毀孔子學派的人。而表明老子學說為目的的。《畏累虛》、《亢桑子》一類的,都空設言語,沒有實事。可是莊子善於行文措辭,描摹事物的情狀,用來攻擊和駁斥儒家和墨家,即使是當世博學之士,也難免受到他的攻擊。他的語言汪洋浩漫,縱橫恣肆,以適合自己的性情,所以從王公大人起,都無法利用他。

  楚威王聽說莊周賢能,派遣使臣帶著豐厚的禮物去聘請他,答應他出任曹國的宰相。莊周笑著對楚國使臣說:「千金,確是厚禮;卿相,確是尊貴的高位。您難道沒見過祭祀天地用的牛嗎?餵養它好幾年,給它披上帶有花紋的綢緞,把它牽進太廟去當祭品,在這個時候,它即使想做一頭孤獨的小豬,難道能辦得到嗎?您趕快離去,不要玷污了我。我寧願在小水溝里身心愉快地遊戲,也不願被國君所束縛。我終身不做官,讓自己的心志愉快。」

  申不害是京邑人,原先是鄭國的低級官吏。後來研究了刑名法術學問,向韓昭候求官,昭候任命他作了宰相。他對內修明政教,對外應對諸候,前後執政十五年。一直到申子逝世,國家安定,政治清明,軍隊強大,沒有哪個國家敢於侵犯韓國。

  申不害的學說本源黃帝和老子而以循名責實為主,他的著作有兩篇,叫作《申子》。

  韓非,是韓國的貴族子弟。他愛好刑名法術學問。他學說的理論基礎來源於黃帝和老子。韓非有口吃的缺陷,不善於講話,卻擅長於著書立說。他和李斯都是荀卿的學生,李斯自認為學識比不上韓非。

  韓非看到韓國漸漸衰弱下去,屢次上書規勸韓王,但韓王沒有採納他的意見。當時韓非痛恨治理國家不致力於修明法制,不能憑藉君王掌握的權勢用來駕馭臣子,不能富國強兵尋求任用是賢能之士,反而任用誇誇其談、對國家有害的文學遊說之士,並且讓他們的地位高於講求功利實效的人。

  他認為儒家用經典文獻擾亂國家法度,而遊俠憑藉著武力違犯國家禁令。國家太平時,君主就寵信那些徒有虛名假譽的人,形勢危急時,就使用那些披甲戴盔的武士。現在國家供養的人並不是所要用的,而所要用的人又不是所供養的。他悲嘆廉潔正直的人不被邪曲奸枉之臣所容,他考察了古往今來的得失變化,所以寫了《孤憤》、《五蠹》、《內外儲》、《說林》、《說難》等十餘萬字的著作。

  然而韓非深深地明了遊說的困難。他撰寫的《說難》一書,講的非常,但是他最終還是死在秦國,不能逃脫遊說的禍難。

  《說難》寫道:

  大凡遊說的困難,不是我的才智不足以說服君主有困難;也不是我的口才不足以明確地表達出我的思想有困難;也不是我不敢毫無顧慮地把意見全部表達出來有困難。大凡遊說的困難,在於如何了解遊說對象的心理,然後用我的說詞去適應他。

  遊說的對象在博取高名,而遊說的人卻用重利去勸說他,他就會認為你品德低下而受到卑賤的待遇,一定會被遺棄和疏遠了。遊說的對象志在貪圖重利,而遊說的人卻用博取高名去勸說他,他就會認為你沒有頭腦而脫離實際,一定不會錄用你。

  遊說的對象實際上意在重利而公開裝作博取高名,而遊說的人用博取高名去勸說他,他就會表面上錄用你而實際上疏遠你;假如遊說的人用重利去勸說他,他就會暗中採納你的意見,而公開拋棄你本人,這些都是遊說的人不能不知道的。

  行事能保密就成功,言談之中泄露了機密就會失敗。不一定是遊說者本人有意去泄露機密,而往往是在言談之中無意地說到君主內心隱藏的秘密,像這樣,遊說的人就會身遭災禍。君主有過失,而遊說的人卻引用一些美善之議推導出他過失的嚴重,那麼遊說的人就會有危險。

  君主對遊說者的恩寵還沒有達到深厚的程度,而遊說的人把知心話全部說出來,如果意見被採納實行而且見到了功效,那麼,君主就會忘掉你的功勞;如果意見行不通而且遭到失敗,那麼遊說者就會被君主懷疑,像這樣,遊說的人就會有危險。君主自認為有了如願的良策,而且打算據為自己的功績,遊說的人參與這件事,那麼也會有危險,君主公開做著一件事,而自己另有別的目的,如果遊說者預知其計,那麼他也會有危險。

  君主堅決不願做的事,卻勉力讓他去做,君主去做丟不下的事,又阻止他去做,遊說的人就危險。所以說:「和君主議論在任的大臣,就會認為你離間他們彼此的關係;和君主議論地位低下的人,就會認為你賣弄權勢。議論他所喜愛的,那麼君主就會認為你是在利用他;議論君主所憎惡的,就會認為你試探他含怒的深淺。如果遊說者文辭簡略,那麼就會認為你沒有才智而使你遭到屈辱;如果你鋪陳辭藻,誇誇其談,那麼就會認為你語言放縱而無當。如果你順應君主的主張陳述事情,那麼就會說你膽小而做事不盡人意。如果你謀慮深遠,那麼就會說你鄙陋粗俗,倨傲侮慢。這些遊說的難處,是不能不知道的啊。

  大凡遊說者最重要的,在於懂得美化君主所推崇的事情,而掩蓋他認為醜陋的事情。他自認為高明的計策,就不要拿以往的過失使他難堪;他自認為是勇敢的決斷,就不要用自己的意願使他激怒;他誇耀自己的力量強大,就不必用他為難的事來拒絕他。遊說的人謀劃另一件與君主相同的事,讚譽另一個與君主同樣品行的人,就要把那件事和另一個人加以美化,不要壞其事傷其人。

  有與君主同樣過失的人,遊說者就明確地粉飾說他沒有過失。待到遊說者的忠心使君主不再牴觸,遊說者的說辭,君主不再排斥,此後,遊說者就可以施展自己的口才和智慧了。

  這就是與君主親近不被懷疑,能說盡心裡話的難處啊!等到歷經很長的時間之後,君主對遊說的人恩澤已經深厚了,遊說者深遠的計謀也不被懷疑了,交相爭議也不被加罪了,便可以明白地計議利害關係達到幫助國君立業建功,可以直接指出君主的是非以正其身,用這樣的辦法扶持君主,就是遊說成功了。

  伊尹作廚師,百里奚當俘虜,都是由此求得君上的任用。所以,這兩個人都是聖人。他們仍然不得不做低賤的事而經歷世事如此地卑污,那麼智能之士就不把這些看作是恥辱的了。

  宋國有個富人,因為天下雨毀壞了牆。他兒子說:「不修好將會被盜」,他的鄰居有位老人也這麼說。晚上果然丟了很多財物,他全家的人都認為他兒子特別聰明卻懷疑鄰居那位老人。從前鄭武公想要攻打胡國,反而把自己的女兒嫁給胡國的君主。就問大臣們說:「我要用兵,可以攻打誰?」關其思回答說:「可以攻打胡國。」

  鄭武公就把關其思殺了,並且說:「胡國,是我們兄弟之國,你說攻打它,什麼居心?」胡國君主聽到這件事,就認為鄭國君主是自己的親人而不防備他,鄭國就趁機偷襲胡國,占領了它。這兩個說客,他們的預見都是正確的,然而言重的被殺死,言輕的被懷疑,所以知道某些事情並不難,如何去處理已知的事就難了。

  從前彌子瑕被衛國君主寵愛。按照衛國的法律,偷駕君車的人要判斷足的罪。不久,彌子瑕的母親病了,有人知道這件事,就連夜通知他,彌子瑕就詐稱主的命令駕著君主的車子出去了。君主聽到這件事反而讚美他說:「多孝順啊,為了母親的病竟願犯下斷足的懲罰!」

  彌子瑕和衛君到果園去玩,彌子瑕吃到一個甜桃子,沒吃完就獻給衛君。衛君說:「真愛我啊,自己不吃卻想著我!」等到彌子瑕容色衰退,衛君對他的寵愛也疏淡了,後來得罪了衛君。

  衛君說:「這個人曾經詐稱我的命令駕我的車,還曾經把咬剩下的桃子給我吃。」彌子瑕的德行和當初一樣沒有改變,以前所以被認為孝順而後來被治罪的原因,是由於衛君對他的愛憎有了極大的改變。所以說,被君主寵愛時就認為他聰明能幹,愈加親近。被君主憎惡了,就認為他罪有應得,就愈加疏遠。因此,勸諫遊說的人,不能不調查君主的愛憎態度之後再遊說他。

  龍屬於蟲類,可以馴養、遊戲、騎它。然而他喉嚨下端有一尺長的倒鱗,人要觸動它的倒鱗,一定會被它傷害。君主也有倒鱗,遊說的人能不觸犯君主的倒鱗,就差不多算得上善於遊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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