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徐楊之戰

  朝陽升起，孔方山上人頭攢頭。

  孔方山不過四十丈高，平時只有一些老頭老婦人到這裡看花，連孩子都很少過來玩。這次卻有幾萬人圍在這裡，等著要看徐楊之戰。早市上的攤主，早上都沒有出攤，就趕過來占位置了。

  還有的武痴為了等到今天，帶著被褥在孔方山頂上睡了三天三夜。徐楊之戰，表面上看只是師徒對決，實際上也是徐公凌和楊劍生不得不打得一仗。徐公凌幫李氏父子出頭，幹掉了他三個弟子。

  楊劍生如果不戰勝徐公凌，他永遠都不是獨一無二的凌州劍聖。無論如何所有凌州人都知道他曾經拜徐公凌為師，還學了徐公凌的徐風劍法。凌州人都是愛看熱鬧的，徒弟打師父，無論誰輸誰贏，都很有看頭。

  本章節來源於𝖇𝖆𝖓𝖝𝖎𝖆𝖇𝖆.𝖈𝖔𝖒

  張無音走到山門口，驚道：「我的天啊！這是要趕會啊！全城的人幾乎都來了啊！公凌，這可是我們一戰成名的好機會啊！」

  徐公凌點點頭，抿住了嘴：「在凌虛宮，我已經證明了自己，但是在凌州，沒人知道我們。只要這一戰打贏，我們四俠莊就能開宗立派了。這一戰對我們而言至關重要，五戰最好要全勝。」

  張翔龍早就摩拳擦掌了：「大哥，我早就想教訓這幫兔崽子了，不知道自己吃幾兩乾飯了。」

  王永龍看著山前密密麻麻的人，問道：「這麼多人，該怎麼上去啊？」

  馬家駒指著王永龍和汪漸痕：「我飛劍上可以帶兩個，你們扶好就行，有防空罩擋著，放心。」

  編寫《凌州志》的梅昌九，也到場了。梅昌九是個功夫迷，雖然看似骨瘦如柴，其實非常能吃，力氣也很大。梅昌九一直想要結識徐公凌，只是沒有機會。他一直想給徐公凌寫一篇人物誌，但是他覺得他對徐公凌並不了解，不能輕易下筆。

  梅昌九走到徐公凌面前，向徐公凌施禮：「在下梅昌九，拜見風俠。聞名久矣。」

  徐公凌當即還禮：「不知梅先生在此，真是折煞我了。練了幾年劍法而已，哪敢叫什麼風俠？」

  梅昌九盯住了徐公凌的臉：「果然是風俠，生的一副好皮囊，真是儀表堂堂，龍鳳之姿。小可的《徐公凌傳》遲遲沒有動筆，就是希望能把風俠寫得更傳神一些。此戰之後，小可必當登門拜訪。」

  徐公凌笑道：「梅先生，我要是輸了，你還會給我寫傳嗎？」

  梅昌九答道：「項羽和劉邦楚漢相爭，被困垓下自刎，照樣被太史公列入本紀。小可又怎麼會不為風俠做傳呢！如果不是有你徐公凌在，凌州城還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楊劍生心術不正，不可能贏。」

  這時候還有一位賣豆漿的老伯，衝著徐公凌走了過來：「風俠，我花了十兩銀子買你輸啊！等會你上去千萬不能贏啊！你要是贏了，我錢就沒了。」

  徐公凌瞪大了眼睛：「老伯，這次我不上台。你讓人把錢退給你吧！小心被騙了。」

  王永龍望向汪漸痕，大笑起來：「漸痕，我可買了你輸啊！你等會儘量不要贏啊！你輸了，可是一賠十啊！」

  張無音看了王永龍一眼：「不會吧！哪有買自家人輸的啊！說真的，我都想買一百兩銀子，買我自己輸。我是咱們之中，單挑實力最弱的，估計要幫大家墊後了。」

  徐公凌正色道：「儘量要全勝，走吧！飛到山頂上！」

  徐公凌御劍帶著李青絲和水中月，張無音帶著王永龍，馬家駒帶著汪漸痕，張翔龍直接用雷公鞭飛行，筆直往上升。一眾凌州人看到徐公凌御劍在天上飛行，紛紛讚嘆徐公凌果然是個劍仙。

  遠處，奇山兀立，群山連亘，蒼翠峭拔，雲遮霧繞。孔方山仿佛和南大山連在了一起，一同在霧中飄著。這是徐公凌第一次帶李青絲御劍飛行，可把李青絲激動壞了，李青絲緊緊抱住徐公凌，不敢朝下看。

  楊劍生為這一戰準備了很久，從他輸給徐公凌開始，他就發誓有一天要打敗徐公凌，重新成為凌州城的劍聖。吳風之死後，凌州城劍聖的名號已經空懸多年了，楊劍生除了想要成為劍聖，還想要徐公凌的命。

  楊劍生靜靜地坐在蒲團上，心道：「徐公凌怎麼還沒來，我已經練成了徐風劍法，還得到了化龍書院的真傳，我一定可以打贏他的。凌州城只能有一個劍聖，只有我才是徐風劍真正的主人。」

  楊劍生命令二十個力氣很大的弟子扛著一萬五千一百四十四斤的徐風劍，一直到山頂上。足足扛了三天，他們終於把徐風劍扛到了山頂，臨時做了一個劍架，把徐風劍放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楊劍生已經決定好了上場的順序，他和楊二狗最後上，楊二狗第四場，他第五場。他也不知道徐公凌如何排兵布陣，但是他從來沒把張翔龍、馬家駒、張無音他們放在心裡。

  在楊劍生心中，也只有徐公凌，還算半個人，其他幾個都是一幫烏合之眾。楊劍生在心裡預測著徐公凌的排兵順序，打算想出最好的應對策略。楊劍生事先對每個人的底細都打聽清楚了，就等今天了。

  ……

  雷俠張翔龍是一個希望找一個純潔可愛的小姑娘託付終身的男人，他總是被姑娘拒絕，偶然成功他又會發現對方並不是純潔可愛，含苞待放，於是他又會在內心深處發出一聲怒吼：「哥要妹子！一個俠客是不需要女人的！」

  張翔龍是一個經常失戀的男人，徐公凌總說他色而不淫，張無音也說他絕非一個專一的男人，因為他看到十五歲以下的小嬌娥，他就會燃起熊熊烈火，最後慾火焚身。

  「大哥！三兒！我又失戀了，我不能忍了！」張翔龍無奈地說著他的口頭禪。

  「翔龍，準確地說是你單相思！」張無音嘆道。

  「老二，不怪你，關鍵你那不是愛，以色交友，華落而愛逾。」徐公凌道。

  「大哥！我傷心啊！我只想做個平凡人，為什麼上天不給我這個機會？」張翔龍仰頭嘆道。

  「翔龍，你已經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上天早把機會給你了，只是你不懂珍惜。」張無音早就可以為常了。

  「老二，老三說得對，我們是凌州三俠，不是凌州三神，凌州三仙，只要是人就是平凡的，只不過我們能做一些平常人做不到的事，其實不會武功的人，如果也像我們一樣刻苦練功，一樣可以開磚碎石，舉重若輕，只不過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每天練幾個時辰，你們倆的武功和我還是有幾年的差距，主要就是不認真練基本功，最簡單的功法，也是最有效的。」

  「大哥！誰不知道你是練功狂人，我不能跟你比啊！我不要武功，我要妹子啊！沒有妹子的男孩絕不是一個完整的大俠。大哥，我家裡人都說我練功已經晚了。」

  「老二，跟你說你練武晚了的人，一定是不會武功的對吧？」徐公凌道。

  「翔龍，我們內家拳三十歲，乃至四十歲都不晚，所謂練功的年齡也不是越小越好，比如鐵襠功，練功不慎，以後孩子都不能生，你一旦有個妹子，當天晚上你就不完整了，兄弟會為你祈禱的。」張無音笑道。

  「好！今天帶你上街找對象吧！」徐公凌的話讓張翔龍吃了一驚，只有張無音不動聲色，似乎明白了什麼。

  「大哥！還是你最懂我，來日必當做牛做馬，做鬼也要報答大哥的恩情。」張翔龍笑道。

  「先別謝我，你還得答應我一件事！」徐公凌笑道。

  張翔龍不假思索地答道：「別說一件事，一百件也行。」

  凌州東大街上到處都是人，但只有三個人最顯眼，這三個人並排走著，中間那個人掛著一塊牌子，最引人注目。中間那人比右邊那人矮了半個頭，比左邊那人矮了一個頭。他朝左右看了看心想：「怎麼長的，都比我高？」中間的那人一定是雷俠張翔龍。

  「大哥！我最近好像長高了？」張翔龍問道。

  「對，好像長高了。」徐公凌故意把好像兩個字重讀。

  「翔龍，你每天都感覺你好像長高了。」張無音道。

  張翔龍很關心身高和體重兩方面，但這恰恰也是他最沒優勢的地方。徐公凌是個壯漢，張無音也絕對超重，但他們都沒有想去減肥，只有張翔龍一心想減肥，他認為為什麼他找不到妹子，因為他胖，他瘦了就會變帥，帥了就可以找到妹子，他練武是為了減肥，減肥是為了找妹子，一切都是為了妹子。

  「大哥！我掛著這牌子會不會太丟臉了！」張翔龍道。

  「不會啊！這樣找對象快啊！」徐公凌笑道。

  張無音暗想：「翔龍早就沒臉丟了。」

  張翔龍掛著的牌子上寫著幾行字：張翔龍，男，20歲未婚，職業，俠客，家裡還算有錢，無感情經歷，尋求溫柔賢惠，純潔可愛的妹子一名，人妖不要來！

  很快成千上萬的人就把凌州三俠給圍住了，他們在人群中可以說是寸步難行。相親的沒有，挑釁的來了不少。有些人聽凌州三俠的傳聞，耳朵都起繭了，他們不相信凌州三俠有多麼厲害，加上凌州城人人尚武，這裡的人基本都有幾年的拳腳功夫。在凌州想以拳勇出名，難於上青天。

  一個二十四五歲左右的男子上前：「徐公凌，終於看到你們了，誰敢和我單挑！」

  「大哥，我來。」張翔龍一個箭步上前，不知道幹了什麼，有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原位。

  那男子笑了，暗想：裝什麼大俠，我什麼事都沒有。

  眾人都在大笑，那男子左臉上寫著一行字：小樣，跟我斗！右臉上也寫著一行字：二爺，逗你玩！前額上有個橫批：欠扁！

  徐公凌剛想勸住，轉念一想：給他些教訓也好，免得日後死在別人手裡。徐公凌剛想上前給那男子做教育，卻發現那男子和一大幫人全消失了，這速度快得驚人，堪比輕功高手，徐公凌無奈地笑了笑。

  還有一個人沒走，他雙手叉腰，大聲喝道：「凌州三俠，別人怕你們，我金剛不怕你們，徐公凌你要是真厲害，有種站著不動給我捅幾刀，你敢嗎？你不行！垃圾。」

  「好啊！」徐公凌答道。

  金剛掏出剔骨尖刀，道：「你不能還手，也不能還腳！」

  金剛握刀的手微微發抖，徐公凌看在眼裡。

  「你奶奶個孫子的，你他娘有沒有人性啊，你要敢捅我大哥，我馬上廢了你。」張翔龍道。

  「我不捅了，你兄弟一會肯定會殺我為你報仇。」

  徐公凌笑道：「老二，老三，你們不要管，要是我被捅死，不要找這位仁兄報仇。」

  「還是不行，你等會要用內功護體怎麼辦？」

  「我絕不用半點內功，請兄台出刀吧！」徐公凌依然面不改色。

  「不行，這把刀不夠尖，我得換一把刀。」金剛道。

  「那仁兄要什麼刀。」徐公凌問道，金剛指了指徐公凌的劍：「我不要刀，我要你的劍。」徐公凌抽出劍，雙手捧著，橫在金剛面前：「請仁兄試劍！」金剛心驚膽戰地望著徐公凌，剛靠上劍，又突然撤下，大叫：「我給你留條狗命！」頭也不回地跑了。

  「大哥！這種人欠扁啊！氣死我了，他怎麼不讓我們捅幾刀。」張翔龍怒道。

  「我下不了手，我也知道他下不了手，我因為害怕他死，下不了手，他因為怕死，所以也下不了手。」

  「大哥！他要是真捅了，這不用內功能擋住嗎？」張翔龍問道。

  「擋不住，必然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他本來有一個殺死我的機會，可惜他錯過了。」徐公凌嘆道。

  「越輕易得到的機會，越會使人輕易放棄。」張無音道。

  「說話口氣很大的人，往往也是越沒勇氣的人，其實他根本拿不動我的劍，不是我不給他捅，是他捅不了。」徐公凌笑道。

  西街後的小樹林是張翔龍最喜歡的地方，因為可以舒服的睡一覺，在夢中張翔龍可以忘卻一切的煩惱，遊走半天，他早就累了，他每次都會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哎！不行了，先歇歇！」這次也不例外。

  「翔龍，你不找妹子拉？」張無音道。

  「不找了，累死我了，老天爺不開眼啊！蒼天啊！大地啊！你要是可憐我，就賜我一個嬌小可愛的黃花閨女吧！」張翔龍抱怨道。

  「等等，要賜賜三個啊！我們倆沒有啊！」張無音笑道。

  絕對不會有人想到，就在這時樹上三個少女從天而降，第一個踩到了張翔龍的頭，張翔龍叫了一聲，眼冒金星，第二個踩到了張翔龍的肚子上，張翔龍口吐白沫，暗想幸虧今天沒吃飯。第三個衝著他的命根子就不來了，張翔龍急忙護住，成功擋住，暗想：幸虧哥身手敏捷，不然以後如何開疆闢土。

  「酸辣姐妹淘！」張無音暗想凌煙山莊的酸辣姐妹淘從天而降，絕不會有好事。

  「二爺，救我們啊？」嬌小的賈天嬌嗲聲道。

  張翔龍又一個鯉魚打挺，起了身，指著賈天嬌，擺了個造型：「嬌嬌，包在二哥身上。」

  酸辣姐妹淘共有三位，大姐至毒甄披霜，二姐至酸陳楚楚，三妹至辣賈天嬌，她們是結義姊妹，也是凌煙山莊的堂主，也是江湖中有名的美人。

  陳楚楚理了理衣裳，笑道：「徐小凌，好久不見啊！奴家和一個人很想你呢！」

  「三妹，我們姐妹的事，不需要別人插手。」說完話，甄披霜就暈倒了。

  「大姐！」陳楚楚和賈天嬌急忙扶住她。

  徐公凌望著甄披霜蒼白而高傲的面孔，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心在滴血，他的眼眶開始迷離，他緩緩開口：「披霜，我。。。。。。老三你快來看看。」

  張無音低頭道：「不用看了，是蛇王幫的眼鏡蛇王毒，大哥，中毒的時間太長了。。。。。。」

  徐公凌急忙點住幾處大穴，防止毒液擴散太快。「大哥！蛇王幫到了！」張翔龍道。

  蛇王幫的人把六人包圍了，蛇王幫是天下第一毒幫，用毒高手眾多，江湖中人無不對其敬畏三五分。蛇王幫出現的地方，不會有絲毫的生機，白晝會變成黑夜，黑夜裡幾乎什麼也看不見，看見的只有黑色的血液，聽見的只有攝魂的笛聲。

  「來了七十三個人！還有數不清的蛇。」張無音道。

  「不愧是雪三俠，可惜我們蛇王幫絕不留一個活口，凌州三俠和凌州三屍，聽上去也沒什麼區別，不過如果風大俠把徐風劍給我，我就考慮給你們留個全屍。風大俠，意下如何？」青衣女子說道。

  徐公凌嘆道：「歐陽姐，幾百年過去了，徐風劍早就不是當年縱橫天下的神劍了，不信你看。」

  徐公凌緩緩拔出劍，果然已是鏽跡斑斑，蛇王幫的人都在笑，原來雄霸天下的神劍只是一塊廢鐵，傳說到底只是傳說。

  青衣女子也笑道：「我歐陽蘭到現在才知道，劍傾五嶽，四海橫劈只不過是唬人的。」

  徐就是慢。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但徐風劍的徐不是緩慢，而是中正安舒，其臥徐徐，其覺于于。對於歐陽蘭來說，徐只是個姓，風只是個字，徐風劍如今只是一把白給都不愛要的廢鐵，但誰也無法相信，握在徐公凌手中，隨時都會成為傳說中殺人不見血的魔劍。

  徐公凌握劍的手心開始發熱，他只要握住徐風劍，就會和劍融為一體，徐風劍上的鏽跡不斷地脫落，又過一會，原本生鏽的劍發出了一道紅光，直衝霄漢。

  歐陽蘭驚呼：「不要讓他出劍，萬蛇焚身！」蛇王幫的高手確實是訓練有素，頃刻間漫天的毒蛇從四面八方飛了過來，太快了，徐公凌的瞳孔里密密麻麻全身毒蛇，他覺得很噁心，徐公凌的出劍很慢，慢得讓張無音都有些提心弔膽，凌州三俠各自都可自保，可多了三個女子，三人的神經都緊繃著。徐公凌還是緩緩地挽著劍花。張翔龍叫道：「大哥，你快退回來！」眼看蛇就要和徐公凌零距離接觸了，不知道為什麼所有蛇都被颳走，包括酸辣姐妹周圍的毒蛇，每人的周圍都有一道小型的龍捲風，毒蛇都被遠遠彈開，張無音暗想：「大哥的狂風守護果然不同凡響，可惜徐公凌永遠是那麼仁慈！」

  歐陽蘭笑道：「風大俠，如果你願意把功力給我，我就是你妻子了，你就是蛇王幫的少主，幫眾自然也不會為難各位叔叔！」

  「我練的不是童子功，即便我把元陽給你，我也不會損耗什麼功力，你也得不到什麼！」徐公凌道。

  修煉童子功易出高手，但往往不能成為絕頂高手，童子是完整的男孩，但不是完整的男人，心中有壓抑的人，自然無法真正成為高手。

  「那你為什麼不成親，難道你不行？」歐陽蘭笑道。

  徐公凌流淚了，但他仍然面不改色，徐風劍的速度越來越慢，徐公凌緩緩開口：「歐陽蘭，你害了很多童男，今天又傷了披霜，我不會客氣，你小心吧！」

  歐陽蘭的年紀早就在三十五歲以上，只是她練就了采陽補陰的房中術，保持著十七八歲的容顏，蘭娘半老，風韻十八的評價確實不為過。

  歐陽蘭大笑道：「小屁孩，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嗎？」

  「徐風斬龍！」徐風劍依舊緩緩的出擊。「牛鬼蛇神！」歐陽蘭話音剛落，一頭火牛和一隻五頭蟒蛇就沖向了徐公凌，牛背上站著的蒙面男子就是蛇王四大護法里的牛鬼，五頭蟒蛇上站著的蒙面女子就是四大護法里的蛇神。

  「大哥小心！」張翔龍喊道。

  「啊！」歐陽蘭尖叫一聲，捂住胸口。

  「差一點，她戴著護心鏡，穿著金絲軟甲。」張無音嘆道。

  「三兒，沒事，你也算是重創她了。」張翔龍道。

  火牛全身是鬼火，熱得徐公凌大汗淋漓，徐公凌的劍真的太慢了，可就是這麼慢，火牛就是躲不了，徐公凌排山倒海般的兩道劍氣一過，生火的牛角一齊落下，火牛大叫一聲，逃開了。

  「五雷轟頂！」蛇神指揮著五頭蛇，五頭蛇的五個頭對應五行，五雷分別是：金雷，木雷，水雷，火雷，土雷。

  徐公凌背劍獨立，擺出太極劍勢，徐風劍粘住金頭迎上木頭，水頭迎上火頭，又送土頭迎上木頭，五頭蟒蛇大大受創。

  「撤！」歐陽蘭一聲令下，蛇王幫立刻無影無蹤，連那些蛇屍都消失了。

  「好可怕的蛇王幫！」徐公凌驚嘆道。

  「他們逃跑的功夫比打架的功夫強多了！」張翔龍道。

  「大哥，我失手了！」張無音道。

  徐公凌不知道如何回答，這次不能怪張無音，歐陽蘭的蛇惑，換成得道高僧也擋不住，徐公凌笑道：「老三，不要看她的眼睛，剛剛你要是用太極勁，十層金絲甲也被你打穿了。」

  張無音夾住一顆石子，發出去，果然十棵樹都被打穿了，用弧中求直手法發射的石子，可怕的就像穿甲彈。直線並不是最快的，螺旋也不是最快的，在弧線中求直才是最快的。

  「我的劍！」徐公凌的徐風劍沒了，地上只有一張紙條：「欲求此劍，凌煙山莊！」

  「大哥！這三人太損了吧！你救了她們，她們還偷你的劍，我他娘的不能忍了！」張翔龍道。

  「好在凌煙山莊不遠，翔龍，那裡有很多美女哦！而且是黃花大閨女。」張無音道。

  「大哥！快走，我們去凌煙山莊看美女，不對去找劍。」張翔龍笑道。

  「翔龍，你這次想看什麼樣的？」張無音問。

  「我要淑女，我每次都是遇人不淑，遇到的女人都不淑女。」張翔龍道。

  「哈哈！我不行了，大俠沒文化，流氓都不怕。」張無音笑道。

  「有女仳離，條其嘯矣，條其嘯矣，遇人之不涉淑矣。」徐公凌吟道。

  「大哥什麼意思？」張翔龍道。

  「翔龍，你多讀點書吧！別太低調！」張無音道。

  張翔龍覺得自己好不容易用個成語，本來還很得意，現在他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張無音也一樣沒聽懂，但他不會問，他覺得自己沒必要會，會的東西太多，未必是好事。

  尋常人帶著徐風劍根本走不了幾步，或者說拿都拿不動，這把劍重逾百斤，即使是武林高手拿著也頗為費力。「辛苦她們了，我的劍很重，不知道。。。。。。」徐公凌道。

  張無音低下頭，觀察著地面上的痕跡：「大哥，她們用神行太保功拖著你的劍走了，看這方向是凌煙山莊！」

  「老三，凌煙山莊我不能去，你知道那裡的規矩。」徐公凌道。

  「大哥！什麼規矩？」張翔龍問道。

  張無音道：「進凌煙山莊只有兩種情況，一是活人變死人，二是寡人變官人。」

  「三兒，沒聽懂，你說具體點。」張翔龍道。

  「那好，我簡單說，只要武功高，女人隨便挑。」

  張翔龍心裡樂開了花，他練武是為了減肥，減肥是為了找對象，那麼練武就是為了找對象，這山莊簡直是為自己開放的。

  「我補充一句，至今為止，還沒有進去的人出來過。」張無音道。

  「玩命的事我不干啊！」張翔龍道。

  「老二老三，凌煙山莊我非去不可，你們不必冒險。」徐公凌道。

  「大哥，結義時，你跟我說過，寧學桃園三結義，莫學瓦崗一爐香，我這次要當關羽。」張翔龍笑道。

  「唉！為什麼冒險的總是我們！」張無音嘆道。

  徐公凌的心早就飛到了凌煙山莊，可他也知道這又會是一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