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三俠軼事
2024-06-16 10:10:36
作者: 胡曉說
楊劍生為了這一戰專程請來了化龍書院李如龍的親傳弟子嚴金海。嚴金海原先是武舉人出身,能開狀元弓,能頂千斤閘,如今年過六旬,依然神采奕奕。凌州城的名人也幾乎都到齊了,都想一睹高手對決的風采。
楊劍生年少成名,早就被譽為凌州城了絕世高手了。所有凌州人都想不到,凌州城又會出現這麼幾個怪才。徐公凌小時候經常生病,體質根本不行。張翔龍跑兩步就喘,打架都追不到人。張無音的話,冬天怕冷夏天怕熱,膽小如鼠。
王永龍則是一到晚上就去找暗門子,無色不歡。汪漸痕最喜歡的就是喝酒,不管自己能不能喝,上來先干三碗酒,喝完就吹牛。徐公凌、張翔龍、王永龍、汪漸痕這四人聚在一起,更多的不是練功,而是打麻雀牌。
徐公凌這次雖然不上,但是壓力卻非常大。他表面上只是過去找一眾名人打招呼,其實腳心都冒汗了。如果他自己也上場,反而不會那麼緊張。練猴拳的韓封土身材不高,但是雙手非常長,長到了自己的膝蓋。
練亂環掌的胡名曲,練過摔跤擒拿等等武藝,一套亂環掌揚名凌州。凌州人沒有不知道胡名曲的,外面人沒有人知道胡名曲。胡名曲的功夫好,一個人戰勝過十個少年,雖然也受了傷,但是打趴了所有練過武的少年。
還有個平時里誰也不服的常玉,整天告訴徒弟自己在凌州城裡沒有對手,其實就是練過三年的小孩,都能把他打飛。凌州城的武師成名前,大多非常刻苦,出名之後就是吃飯喝酒上青樓,每天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
徐公凌非常熱情地和各位武林同道打招呼,管他認不認識,先來兩句久仰久仰。張翔龍看徐公凌和周圍人吹得正歡,也到處找人攀談。張無音只是靜靜地坐在一個角落裡,思考如何對付楊劍生。
王永龍則是到處看姑娘,誰的屁股大他就多看兩眼。汪漸痕則開始活動身體,準備開戰。在化龍書院裡,汪漸痕一直是一個失敗者,回到凌州之後,他的武藝也開始突飛猛進,他還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了高手的傳授。
胡名曲上前找徐公凌:「呦呵!這不是風俠嗎?大名鼎鼎的風俠啊!這次你和劍生一戰,可是我們凌州城的劍聖之戰啊!平心而論,在我們凌州的後背之中,也就是你和劍生使劍最好。後生可畏啊!我們這些老的,早就不能上擂台了。」
徐公凌笑道:「胡師傅,我只是練過幾年劍法而已。大家叫我風俠,真是對我的抬愛,愧不敢當啊!說實在的,我練劍不過是為了有一天能放下劍。好久沒看到我的徐風劍了,我想念他了。」
楊劍生指著徐公凌道:「徐公凌,你若是輸了,就自斷經脈,滾出凌州。我若是輸了,就把徐風劍還給你。你害了我三名弟子,今日起我與你恩斷義絕。」
張翔龍走了出來,指著楊劍生:「楊劍生以前你想學徐風劍法的時候,天天裝得跟孫子一樣。你現在說翻臉就翻臉了,真是過河拆橋,吃飽飯罵廚子,爽完了罵婊子。你還要不要臉啊?」
楊二狗喊道:「時辰到了,我們該開打了。由兩家各自寫好出戰的順序,五對五,我們五局三勝。」
王永龍齜著牙:「楊二狗啊!老是記不清楚你大名,我反正記得你有一次上街買東西,屎拉進褲襠了。笑死我了!」
……
凌州大街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周圍的行人和往常也沒有什麼不同。可人群中走過來一個人,他穿著白袍,戴著雪白的面罩,就連靴子也是出奇的白,唯一令人感到怪異的是,他背上有一把生鏽的紅鞘劍。他的眼神是那麼迷人,所有的女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就連男人也不由自主地看著他,看著他才知道什麼是神采奕奕,什麼是盛氣凌人,什麼是風華絕代。
他文雅地避讓著每一個行人,行人們隨即規規矩矩地站成兩排,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和她的女伴說:「好舒服,這人身上好像有一股暖風,我的心砰砰跳。」一個七八歲的牧童騎著一頭黃牛向他沖了過來,這頭牛瘋了,小牧童緊抓著韁繩大叫起來。他卻不避不讓,徐徐行走著。他用充滿善意的眼神與牛對望,他的目光更像是星光,這星光中帶著淡淡的笑意,牛哞了一聲,奮力剎住牛蹄,因為速度太快,這頭黃牛側身摔倒在地,不知為什麼啼哭的小牧童已被他右手攬住。他緩緩走到牛的右側,用左手輕輕托住牛的脊索,微微用力,這頭六百多斤的大黃牛竟然緩緩直立起來。他把小牧童放在牛背上,繼續向前走著,小牧童吃驚地望著他,心想:太厲害了!他竟然單手托起了一頭牛。眾人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整條大街靜了下來,只剩下他清脆的腳步聲,他穿越人群,忽然間發現了什麼,他驀然回首,他帶笑的眼睛征服了整條街的人,可他卻在想:奇怪,為什麼大家都盯著我看,我只不過力氣大點罷了。
他走進凌州客棧,他知道還有兩個他可能還在等他。他徑直走向二樓最角落的那張桌子,桌上的一個他正吃著油炸花生米,他笑道:「公凌,你今天來晚了,我早就來了。」
「老三,今天是你來早了吧!」白袍他坐在南面,拿起了一雙筷子。
「怎麼可能,我為了吃這頓飯已經三天沒吃飯了,剛剛你用千里傳音找我,我才起來,怎麼會早來。」花生米他道。
「你知道為什麼我來晚了嗎?你今天不坐北邊,坐西邊,搞得我找不著北啊!老二,我今早剛起來就千里傳音給他了,連發六次,他才睡意朦朧地說,明白了,堅決完成大哥指示!」
「翔龍?他一直不太堅決,他也堅決不起來,我絕對放心。」
「老二這小子,每天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消耗在床上,春困秋乏夏打盹,外加個冬眠,他只要遲到,基本上就是三個時辰以上,不遲則已,一遲驚人。他等等肯定會說,大哥,我錯了,我今天睡過了,我早就起來了,回籠覺又睡著了。」
「你別忘了,他有一天上茅房睡著了,在裡面呆了一夜,往事不堪回首啊!」
轟!轟!轟!樓梯口傳來一陣劇烈的踩踏聲,金樽中的酒激起了點點漣漪,這是一個肥胖得不能在肥胖的男人,肥這個字已經不能再承受他的肥。他身材中等,腰如水缸,他沒脖子,其實有,只是脖子和四層下巴搭在一起,找不到蹤跡,他面帶微笑。整個客棧都在晃動著,水桶里的水花激盪著,杯中的酒灑了出來。除了角落裡的那兩個他,每個人都詫異地望著他。那兩個他沒有看他一眼,但他們沉思的姿勢告訴他,我們都在等你。當他走完最後一塊木板,因為兩腳同時著陸,震得夥計端著的一盆湯都脫了手,那是一盆熱氣騰騰的羊肉湯,他整個扣在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腦袋上。夥計嚇得急忙下跪:「崔大俠!饒命!是樓。。。。。。」夥計的話還沒有說完,這崔大俠就一腳踹在他身上,他不敢抬頭,只是求饒。絕影腳崔命卻吃了一驚,他出道二十多年,縱橫江湖十餘載,不知多少高手死在了他的絕影腳下,可這夥計渾然無事,莫非是個練家子?他剛想用十成功力再起一腳,沒想到膝間發麻,竟仰臉摔倒在地,右腿劇痛難忍,他發現右腿的血池,環跳,陰陵泉等多處穴道被點,他看著地上的花生米碎粒,他恍然大悟,暗想:這人先用一粒花生米打在我的血池穴上,花生米碎後又點了我的其他穴道,打擊相當精確。我發力越大,腿就越疼,綿里藏針,隔空打穴,難道是。。。。。。不會的,他們不可能還活著。
旁邊的紅衣男子急忙問道:「崔命兄,怎麼回事?」紅衣男子扶起崔命,崔命的假髮掉在地上,露出了一個鋥亮的大腦殼,周圍的人都捂著嘴,他們很想笑,但更不敢笑。角落裡的那兩個男子在笑,白袍他大笑道:「沒想到絕影腳崔命是個禿驢,笑死我了。」他們的大笑打破了客棧的寂靜,整個客棧只能聽見他們的大笑聲。肥肥男甚至躺在地上,笑得不倫不類,笑得令人髮指,笑得喪心病狂。崔命那桌上的七個男人全都站了起來。紅衣男子率先拔出單刀罵道:「你個肥豬,大爺今天幫你減減肥膘。」一個和尚架起雙錘,怒道:「死胖子,我不信你的腦瓜子,硬得過洒家的狂龍錘。」崔命很想開口,可是他卻連呼吸都很困難,好在他練過幾個月的龜息功,暫可自保。還有一個灰衣男子伸手入懷,冷眼盯著白袍他:「我看他是第一個笑的,他是始作俑者,今天我司馬羽要了他這對招子,看他日後還笑不笑。」千手魔君司馬羽竟然在凌州客棧,眾人不寒而慄,他是近年來江湖上最滅絕人性的殺手,全身都是暗器,子母彈,防不勝防,最可怕的是他養著成千上萬的苗疆噬血蟲,這些蟲子只要聞見血腥味,就會群起咬之,被咬得人除了指甲,兵刃和掛飾,什麼都不會留下,甚至是一根毛,甚至是一滴血。。。。。。
「公凌,他好像是要你的眼睛,但他好像沒說殺你,這真是件喜事啊!看來你今天走狗屎運。」
白袍他笑道:「老三,他不是好像要我的眼睛,他就是要我的眼睛,順便還可能要我的命。不過我還挺高興,已經很多年沒人敢這麼說了。」
大和尚罵道:「小狗,到死還能笑得出來,洒家數到三,如果你跪在地上,連說三聲大爺,我錯了,洒家就給你留個全屍。」
肥肥男怒了,他一個鯉魚打挺起了身,青磚上踏出了兩個大腳印,連鞋底的紋路都看得見,以他視覺衝擊力這麼強的身體來說,這簡直不可思議,他紅著眼道:「剛剛是哪個混蛋要我大哥的眼,罵我肥豬,我可以忍,罵我死胖子,我還是可以忍,可是要我大哥的眼,我他娘的不能忍了!」沒有人能想到白袍他和肥肥男是兄弟,就好像沒有人會相信老虎會下耗子一樣。
「死肥豬,洒家現在就要你的命,讓你知道什麼叫自不量力。」大和尚掄起右錘,往肥肥男頭頂砸了下去。
肥肥男輕輕抬手一接,眾人都以為肥肥男會被砸成肉泥,誰知肥肥男剛抬手靠到龍嘴,這重逾百斤的狂龍錘在瞬間就碎成了粉末。狂龍和尚的銅錘碎了,這錘子對他來說不是普通的錘子,而是他一生榮耀的象徵,狂龍錘碎了,他的一切就都碎了。他大喝一聲,看著左手錘上十方無敵的四個鎏金大字,他喊道:「錘在人在,錘亡人亡。」正當他要自盡的時候,肥肥男抓住了另一隻狂龍錘,他也看見了十方無敵四字。誰知白袍他突然笑道:「出家之人,四大皆空,最忌濫開殺戒。恃強凌弱,本不是大丈夫所為。兵刃被毀,舉以自戕,更是懦夫所為!武功越高,越不應當輕易出手。」肥肥男道:「我說句真心話,錘在人在,錘不在,再買幾個,錘用多了,總會壞的,再說你的錘子質量又不好,改天我帶你去東市那家買。」肥肥男話音剛落,就有一把刀砍向了他的後腰,一把斧劈向了他的脖頸,一把劍刺向了他的眼睛。
肥肥男橫豎是躲不過這三招了,他三招來的太快,快得像一陣龍捲風,這三招都很直接,攻擊的都是要害,三人都在暗自竊喜,他們的三兵絕殺,進可攻,退可守,能進能退,卻能攻敵之不得不守,而肥肥男註定是躲不過這三招了,或許他們錯了,肥肥男真的沒有打算要躲,他朝白袍他看了一眼喝道:「大哥,我真心不能忍了,這幫孫子太囂張了。」他一個裹鞭炮,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金剛罩,金剛罩小爆怡情,大爆傷身,強爆灰飛煙滅,所有的兵刃都被震成粉末,那四人都被震出十步之外,鮮血從他們的口中滮出,血花紅得像是燃燒的火苗,只不過火終究會熄滅,而血最終會凝結,他們癱倒在地,剛要張口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的牙齒,早已碎成了白白的骨末,他們吐出自己的牙,這微紅的牙粉白得可怕,白得像是骨灰,他們的嘴也似乎成了骨灰盒。
「老二,原來你三成真氣的小爆金剛罩這麼厲害了,不過你出手重了,他是禿子,我們應該同情他,而不是嘲笑他,我們把快樂建立在了他的痛苦之上,你是胖子,但不喜歡別人說你胖,他既然是禿子,又怎麼會喜歡別人說他禿呢?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懂嗎?」白袍他說道。
「大哥,我錯了,我今天睡過了,我早就起來了,不小心坐在馬桶上睡著了,我對不起你,你給我個機會。」肥肥男低下頭來。
「翔龍,你快把金剛罩關了,坐下再說,我為了吃這頓飯,已經三天沒吃了,雖然我一向是收放自如,偶爾也要囂張一次吧!」
「三兒,我一直想對你說,其實你不懂我的心!」肥肥男收起金剛罩,在他十步之內的地面上連一粒灰塵都找不到,用十步一殺來形容都好像是在貶低他。
肥肥男坐到東面,他的屁股剛下去,他就發現他坐錯了,這位置是要請客的。
風聲,很冷的風聲,這風聲冷得像冰塊,這風聲帶著殺氣。「寒星萬點!」司馬羽的喊聲比風聲要慢,他很謹慎,當他說出那四個字,就表示他確定已經得手,他不需要這招奪走那三人的命,他只需要三滴血,三滴帶來勝利的血。「噬血蟲!」他放出了袖中的黑色小蟲,小蟲密密麻麻,數也數不清,只能看見濃濃的黑影。
放完蟲,他發現他錯了,所有暗器都被人接住,落在三人的桌子上,不可能,世上怎麼會有人能接住自己的寒星萬點,除非他是神,司馬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看著地上散落的一粒花生米,他明白了。暗器不是被接住,而是被截住,在桌上的半空中被截住。這手法真是太詭異了,沒有人看清是誰出的手,或者說那人根本沒有出手,死的自然是那幾個吐血的人,他們都想不到會死在自己人手裡,會在慘叫中永遠的消失。
「暗器還不錯,準確度很高,但手法一塌糊塗!」
「老三,你很少誇別人啊!同行是冤家,注意點,我們的命可都在你手裡。」
司馬羽打量著這個手拿筷子的男子,他的手很小巧秀氣,與他高大的身軀極不相稱,他的手很嫰,根本不像一雙練暗器的手。
「你是張無音?不可能。。。。。。」司馬羽驚呼著。
張無音笑道:「三年了,想不到還有人記得我,我真是有些許欣慰。」
他,張無音,他可以忍受半個月不洗澡,但卻不能忍受半個時辰不洗手,他之所以喜歡暗器,是因為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整個客棧的人都豎起了耳朵,他是雪俠張無音,那麼其餘二人,一個是風俠徐公凌,一個是雷俠張翔龍。他們三人的大名曾經響徹武林,江湖中會有人說不全十大高手,但不會有人說不全凌州三俠,正因為這三個人,江湖才會是江湖,江湖才像個江湖,江湖才有江湖的味道。
「你真的是張無音?」司馬羽還是不相信。
「信不信沒關係,張無音只是個代號,你可以叫司馬羽,我就可以叫張無音,對於你來說暗器是你的一切,但對於我來說,一切都是我的暗器。」
「你是怎麼擋住我的暗器的?為什麼我的寒星萬點會被花生米擋住?」
張無音放下筷子嘆道:「這只能怪你太准了,你所攻擊的位置都是我們三人的要害,而且你的暗器不會拐彎。」
司馬羽被一句暗器拐彎震住了,難道暗器可以拐彎嗎?
張無音猜出了他的疑惑,說道:「暗器關鍵在於暗而不在器,筷子可以是暗器,桌子也可以是暗器,隨心而發,暗器就會隨心而至,但你的心中卻不應有暗器。我抖筷子發的那粒花生米,並沒有硬接你的暗器,而是繞在暗器周圍,將你的暗器轉向,壓低或抬高,最後自相殘殺,就這麼簡單。」
司馬羽看著那一粒花生米,大笑道:「原來我的暗器是如此的不堪一擊,不堪一擊啊!」司馬羽癱坐在地,急火攻心,吐出血來,他瘋了,因為他現在才知道他的暗器不是天下第一,他的子母彈不是無敵的,當然那噬血的黑蟲也不會放過他。
「子母彈大暗器里套著小暗器,小暗器里還有更小的暗器,三兒現在真淡定。」肥肥男說道。
「老二,你放一個吧!這些蟲子真噁心!」徐公凌捂住了鼻子。
「大哥,你真的要我放嗎?你確定嗎?」張翔龍有些無奈。
「老三,準備!」徐公凌塞住了鼻子。
「了解,快著點,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在等你放。」張無音也塞住了鼻子。
「既然兄弟們,如此期待,我就義不容辭地放一個。」張翔龍吸了一口氣,「撲哧」放了個小悶屁。
徐公凌和張無音疑惑地看著他。
「不好意思,這個屁有點讓大家失望,走火了!」張翔龍又深吸了一口氣,背對司馬羽的位置,撅起了屁股。
轟!崔命聽到了炮聲,雷公炮的威力可以和大炮相比。崔命被氣浪震飛,也不知道自己會飛到哪裡,他暗想:霸體驚天下,一屁定乾坤,果然不是吹的,幸好雷公炮瞄準的是噬血蟲。習練雷公炮的人需要極重的身體抵禦后座力,這招一個月只能使用三次,使用一次長痔瘡,使用兩次肛裂,使用三次嚴重肛裂,超過三次就會爆肛而死,只能飯前用,如果腸胃中有食物,他就會自爆而死,而且他每放一次就要買新的褲衩和褲子。
「大哥!我剛買的褲子啊!」張翔龍光著腚坐在座位上。
「翔龍,我讓你放的時候脫褲子,你老說脫褲子放屁是多此一舉,多費褲子啊!」張無音對此很無語。
這個屁真的臭的可以,方圓百里有幸聞到的人都在嘔吐,雖說響屁不臭,臭屁不響,但這個響屁真的很臭,這個臭屁也真的很響,聞者驚心,嗅者落淚。三天之內不會有人想吃飯,因為吃了也會嘔,這個屁足以使他們終生難忘,還有什麼屁比這更臭,比這更響。客棧里除了灰塵,現在仿佛什麼也沒有。
「放屁者,當如是也!老二這個屁放得不錯。」徐公凌取出了鼻塞。
「大哥,低調點,我們該用膳了,我今天要大開殺戒,我要吃兩碗米飯。」張翔龍信誓旦旦地說。
沒有人會想到一個幾百斤的壯漢,只能吃一碗巴掌大的米飯,他的飯量其實連女人都不如。他是個喝涼水都長肥的悲劇男。
「我賭你吃不了。」張無音笑道。
「我今天放得開,剛發完功。」張翔龍面不改色。
「老二,你從來沒放開過,我也說句真心到家話。」徐公凌笑道。
「這樣,咱們三今天誰吃得最少,誰請客!」張無音將了張翔龍一軍。
「那還是算了吧!我真心請不起,哥窮啊!」張翔龍打退堂鼓。
「老二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你的錢袋好像也飛了。不過財去人安樂,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會再來的。」徐公凌笑道。
「啊!我最後的錢,我不想活了,我要去死。。。。。」
「去吧!早死早超生,阿彌陀佛!極樂世界歡迎你!你永遠活在我們心中!」張無音道。
就在三人正準備點菜的時候,整個客棧突然顫動起來,直覺告訴徐公凌二樓快塌了,他急道:「快,到我邊上。」
「罡氣罩」徐公凌急運內力,一個紅色光圈罩住了三人,房梁磚頭落在他們頭頂,卻被徐公凌的罡氣罩彈開。整個二樓全塌了。夥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我下去看看。」張翔龍沖向樓梯口,誰知他第一腳踩上去,木板就裂了,他直接摔了下去,露出了兩瓣大肉腚。
「翔龍!被你踐踏過的樓梯,還能被你踐踏第二次嗎?」說這話的當然是張無音。
徐公凌四下巡視著,整個客棧里一個人都沒有,他知道這不是偶然:「老二!老三!看來我們是該重出江湖了。」
「大哥!我說句真心到家話,我們就沒離開過江湖,我們活在江湖,除非真死。」
「公凌,我們這次落入了一個圈套,那人在高處睥睨著我們,你說對嗎?」
徐公凌握著背上生鏽的劍,嘆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