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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剜眼穿腦

2024-06-16 10:10:26 作者: 胡曉說

  余元亮和李鳴原來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強人,常年習武,功力深厚。余元亮的雁翅刀足有二十七斤重,李鳴的青鋒劍薄而鋒利。余元亮的啟蒙老師是山寨中的一個劊子手,拿手好戲就是砍頭如切瓜。

  余元亮出刀很輕,但輕輕一抹就能砍掉一個人的頭顱。他旋腕一抹只能白衣俠客的人頭落地。誰知嘭的一聲,他和李鳴被一股氣浪彈開,重重釘在了牆上,脊柱都像是要撞斷了。

  白衣俠客咳了一聲:「我最討厭被雜碎把刀架在脖子上了。」

  白衣俠客給了余元亮一拳,只聽轟隆一聲,余元亮竟然陷到了牆壁之中。李鳴想要偷襲白衣俠客,一劍直刺後心。誰知白衣俠客用手指夾住了青鋒劍,一使勁給夾斷了。李鳴出掌擊面,白衣俠客回了一掌,李鳴便被撞向了對面的木門,整個人穿門而入。

  這時候李虎看到余元亮陷入了牆壁之中,撿起了地上的匕首,一連捅了余元亮七七四十九刀,余元亮慘叫起來,前面被扎出了四十九個血窟窿,血流不止。李虎還不解氣,又打了一個大叉,余元亮的心肝肺都出來了。

  丁橫琴見狀急忙使用魚龍九變的身法逃跑,想要回去搬救兵。不過白衣俠客的速度比他更快,他只覺得有個人抓住了他的後背,就把他摔飛了。丁橫琴從高空重重摔在地上,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摔斷了,全身都疼。

  李青龍看到丁橫琴摔在地上,用腳踩住了他:「丁橫琴,你也有今天啊!我姐姐是被你們害死的,我今天就要為她報仇。蒼天有眼啊!」

  

  李青龍拿出了藏在懷裡的魚叉,不知道在丁橫琴身上扎了多少次。扎來扎去,丁橫琴的肉,都被紮成了肉泥。李青龍看著自己滿臉的鮮血,越來越興奮。丁橫琴的心沒有被扎到,李青龍卻直接用魚叉,扎中了他的眼珠。

  李青龍剜掉了他的眼珠罵道:「你不配有雙眼!我非要剜掉你這對色眯眯的小眼。」

  丁橫琴劇烈地掙紮起來,李青龍於是一叉子扎穿了他的後腦,要了他的命。李虎則拎著地上的雁翅刀,砍掉了李鳴的一條腿,朝脖子砍上去,一下砍掉了一半。李鳴看到自己濺出的鮮血,竟一聲大叫,活活嚇死了自己。

  李虎又補了很多刀,砍得李鳴身上,沒有一塊整肉。李虎仰天長嘯:「女兒,爹給你報仇了!爹給你報仇了!你下輩子投胎,一定要託身一個好人家啊!」

  李青龍跪在白衣俠客面前:「恩公,還請恩公留下姓名,好使小人天下傳揚。」

  白衣俠客扶起了他:「龍龍,你長大了,我險些都認不出了。我是老徐木匠家的徐公凌,想當年我祖父還給你家打過大桌呢!」

  徐公凌取下了他的面罩,露出了他英氣奪人的臉龐。所有人都舉得自己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神仙。徐公凌的長髮垂在肩上,配上一聲白衣,活脫脫像是一個下凡的神仙。

  荀彧字文若,穎川穎陰人也。祖父淑,字季和,朗陵令。當漢順、桓之間,知名當世。有子八人,號曰八龍。彧父緄,濟南相。叔父爽,司空。

  彧年少時,南陽何顒異之,曰:「王佐才也。」永漢元年,舉孝廉,拜守宮令。董卓之亂,求出補吏。除亢父令,遂棄官歸,謂父老曰:「穎川,四戰之地也,天下有變,常為兵沖,宜亟去之,無久留。」

  鄉人多懷土猶豫,會冀州牧同郡韓馥遣騎迎之,莫有隨者,彧獨將宗族至冀州。而袁紹已奪馥位,待彧以上賓之禮。彧弟諶及同郡辛評、郭圖,皆為紹所任。或度紹終不能成大事,時太祖為奮武將軍,在東郡,初平二年,彧去紹從太祖。太祖大悅曰:「吾之子房也。」

  以為司馬,時年二十九。是時,董卓威陵天下,太祖以問彧,彧曰:「卓暴已甚,必以亂終,無能為也」。卓遣李傕等出關東,所過虜略,至穎川、陳留而還。鄉人留者多見殺略。明年,太祖領兗州牧,後為鎮東將軍,彧常以司馬從。興平元年,太祖征陶謙,任彧留事。

  會張邈、陳宮以兗州反,潛迎呂布。布既至,翅乃使劉翊告彧曰:「呂將軍來助曹使君擊陶謙,宜亟供其軍食。」眾疑惑。或知邈為亂,即勒兵設備,馳召東郡太守夏侯惇,而兗州諸城皆應布矣。時太祖悉軍攻謙,留守兵少,而督將大吏多與邈、宮通謀。惇至,其夜誅謀叛者數十人,眾乃定。豫州刺史郭貢帥眾數萬來至城下,或言與呂布同謀,眾甚懼。貢求見彧,彧將往。

  惇等曰:「君,一州鎮也,往必危,不可。」彧曰:「貢與邈等,分非素結也,今來速,計必未定;及其未定說之,縱不為用,可使中立,若先疑之,彼將怒而成計。」貢見彧無懼意,謂鄄城未易攻,遂引兵去。又與程昱計,使說范、東阿,卒全三城,以待太祖。

  太祖自徐州還擊布濮陽,布東走。二年夏,太祖軍乘氏,大飢,人相食。

  陶謙死,太祖欲遂取徐州,還乃定布。彧曰:「昔高祖保關中,光武據河內,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進足以勝敵,退足以堅守,故雖有困敗而終濟大業。將軍本以兗州首事,平山東之難,百姓無不歸心悅服。且河、濟,天下之要地也,今雖殘壞,猶易以自保,是亦將軍之關中、河內也,不可以不先定。

  今以破李封、薛蘭,若分兵東擊陳宮,宮必不敢西顧,以其閒勒兵收熟麥,約食畜谷,一舉而布可破也。破布,然後南結揚州,共討袁術,以臨淮、泗。若舍布而東,多留兵則不足用,少留兵民皆保城,不得樵採。

  布乘虛寇暴,民心益危,唯鄄城、范、衛可全,其餘非己之有,是無兗州也。若徐州不定,將軍當安所歸乎?且陶謙雖死,徐州未易亡也。彼懲往年之敗,將懼而結親,相為表里。今東方皆以收麥,必堅壁清野以待將軍。將軍攻之不拔,略之無獲,不出十日,則十萬之眾未戰而自困耳。

  前討徐州,威罰實行,其子弟念父兄之恥,必人自為守,無降心,就能破之,尚不可有也。夫事固有棄此取彼者,以大易小可也,以安易危可也,權一時之勢,不患本之不固可也。今三者莫利,願將軍熟慮之。「太祖乃止。大收麥,復與布戰,分兵平諸縣。布敗走,兗州遂平。

  建安元年,太祖擊破黃巾。漢獻帝自河東還洛陽。太祖議奉迎都許,或以山東未平,韓逼、楊奉新將天子到洛陽,北連張楊,未可卒制。彧勸太祖曰:「昔??高祖東伐為義帝縞素而天下歸心。自天子播越,將軍首唱義兵,徒以山東擾亂,未能遠赴關右,然猶分遣將帥,蒙險通使,雖御難於外,乃心無不在王室,是將軍醫天下之素志也。今車駕旋軫,義士有存本之思,百姓感舊而增哀。

  誠因此時,奉主上以從民望,大順也;秉至公以服雄傑,大略也;扶弘義以致英俊,大德也。天下雖有逆節,必不能為累,明矣。韓暹、楊奉其敢為害!若不時定,四方生心,後雖慮之,無及。」太祖遂至洛陽,奉迎天子都許。天子拜太祖大將軍,進彧為漢侍中,守尚書令。常居中持重,太祖雖征伐在外,軍國事皆與彧籌焉。太祖問彧:「誰能代卿為我謀者?」彧言「荀攸、鍾繇」。

  先是,彧言策謀士,進戲志才。志才卒,又進郭嘉。太祖以彧為知人,諸所進達皆稱職,唯嚴象為揚州,韋康為涼州,後敗亡。

  自太祖之迎天子也,袁紹內懷不服。紹既並河朔,天下畏其強。太祖方東憂呂布,南拒張繡,而繡敗太祖軍於宛。紹益驕,與太祖書,其辭悖慢。太祖大怒,出入動靜變於常,眾皆謂以失利於張繡故也。鍾繇以問彧,彧曰:「公之聰明,必不追咎往事,殆有他慮。」則見太祖問之,太祖乃以紹書示彧,曰:「今將討不義,而力不敵,何如?」

  彧曰:「古之成敗者,誠有其才,雖弱必強,苟非其人,雖強易弱,劉、項之存亡,足以觀矣。今與公爭天下者,唯袁紹爾。紹貌外寬而內忌,任人而疑其心,公明達不拘,唯才所宜,此度勝也。紹遲重少決,失在後機,公能斷大事,應變無方,此謀勝也。紹御軍寬緩,法令不立,土卒雖眾,其實難用,公法令既明,賞罰必行,士卒雖寡,皆爭致死,此武勝也。紹憑世資,從容飾智,以收名譽,故士之寡能好問者多歸之,公以至仁待人,推誠心不為虛美,行己謹儉,而與有功者無所吝惜,故天下忠正效實之士咸願為用,此德勝也。夫以四勝輔天子,扶義征伐,誰敢不從?紹之強其何能為!」太祖悅。

  彧曰:「不先取呂布,河北亦未易圖也。」太祖曰:「然。吾所惑者,又恐紹侵擾關中,亂羌、胡,南誘蜀漢,是我獨以兗、豫抗天下六分之五也。為將奈何?」彧曰:「關中將帥以十數,莫能相一,唯韓遂、馬超最強。彼見山東方爭,必各擁眾自保。今若撫以恩德,遣使連和,相持雖不能久安,比公安定山東,足以不動。鍾繇可屬以西事。則公無憂矣。」

  三年,太祖既破張繡,東擒呂布,定徐州,遂與袁紹相拒。孔融謂彧曰:「紹地廣兵強;田豐、許攸,智計之士也,為之謀;審配、逢紀,盡忠之臣也,任其事;顏良、文丑,勇冠三軍,統其兵:殆難克乎!」彧曰:「紹兵雖多而法不整。田豐剛而犯上,許攸貪而不治。審配專而無謀,逢紀果而自用,此二人留知後事,若攸家犯其法,必不能縱也,不縱,攸必為變。

  顏良、文丑,一夫之勇耳,可一戰而禽也。」五年,與紹連戰。太祖保官渡,紹圍之。太祖軍糧方盡,書與彧,儀欲還許以引紹。彧曰:「今軍食雖少,未若楚、漢在?熒?陽、成皋間也。是時劉、項莫肯先退,先退者勢屈也。公以十分居一之眾,畫地而守之,扼其喉而不得進,已半年矣。情見勢竭,必將有變,此用奇之時,不可失也。」太祖乃住。遂以奇兵襲紹別屯,斬其將淳于瓊等,紹退走。審配以許攸家不法,收其妻子,攸怒叛紹;顏良、文丑臨陣授首;田豐以諫見誅:皆如彧所策。

  六年,太祖就谷東平之安民,糧少,不足與河北相支,欲因紹新破,以其間擊討劉表。彧曰:「今紹敗,其眾離心,宜乘其困,遂定之;而背?克?、豫,遠師江、漢,若紹收其餘燼,承虛以出人後,則公事去矣。」太祖複次於河上。紹病死。太祖渡河,擊紹子譚、尚,而高幹、郭援侵略河東,關右震動,鍾繇帥馬騰等擊破之。語在《繇傳》。八年,太祖錄彧前後功,表封彧為萬歲亭侯。九年,太祖拔鄴,領冀州牧。彧說太祖「宜復古置九州,則冀州所制者廣大,天下服矣。」

  太祖將從之,彧言曰:「若是,則冀州當得河東、馮翊、扶風、西河、幽、並之地,所奪者眾。前日公破袁尚,擒審配,海內震駭。必人人自恐不得保其土地,守其兵眾也;今使分屬冀州,將皆動心。且人多說關右諸將以閉關之計;今聞此,以為必以次見奪。—旦生變,雖有善守者,轉相脅為非,則袁尚得寬其死,而袁譚懷貳,劉表遂保江、漢之間,天下未易圖也。願公急引兵先定河北,然後修復舊京,南臨荊州,責貢之不入,則天下咸知公意,人人自安。天下大定,乃議古制,此社稷長久之利也。」太祖遂寢九州議。

  是時荀攸常為謀主。彧兄衍以監軍校尉守鄴,都督河北事。太祖之徵袁尚也,高幹密遣兵謀襲鄴,衍逆覺,盡誅之,以功封列侯。太祖以女妻彧長子惲,後稱安陽公主。

  彧及攸並貴重,皆謙?沖?節儉,祿賜散之宗族知舊,家無餘財。十二年,復增彧邑千戶,合二千戶。

  太祖將伐劉表,問彧策安出,彧曰:今華夏己平,南土知困矣。可顯出宛、葉而間行輕進,以掩其不意。「太祖遂行。會表病死,太祖直趨宛、葉如彧計,表子琮以州逆降。

  十七年,董昭等謂太祖宜進爵國公,九錫備物,以彰殊勛,密以咨彧。彧以為太祖本興義兵以匡朝寧國,秉忠貞之誠,守退讓之實;君子愛人以德,不宜如此。太祖由是心不能平。會征孫權,表請彧勞軍於譙,因輒留彧,以恃中光祿大夫持節,參丞相軍事。

  太祖軍至濡須,彧疾留壽春,以憂薨,時年五十。諡曰敬侯。明年,太祖遂為魏公矣。

  子惲,嗣侯,官至虎賁中郎將。初,文帝與平原侯植並有擬論,文帝曲禮事彧。及彧卒,惲又與植善,而與夏侯尚不穆,文帝深恨惲。惲早卒,子甝、霬.以外甥故猶寵待。惲弟俁,御史中丞,俁弟詵,大將軍從事中郎,皆知名,早卒。

  詵弟顗,咸熙中為司空。惲子甝,嗣為散騎常侍,進爵廣陽鄉侯,年三十薨。子頵嗣。霬官至中領軍,薨,諡曰貞侯,追贈驃騎將軍。子愷嗣。霬妻,司馬景王、文王之妹也,二王皆與親善。咸熙中,開建五等,霬以著勛前朝,改封愷南頓子。

  荀攸字公達,彧從子也。祖父曇,廣陵太守。攸少孤。及曇卒,故吏張權求守曇墓。

  攸年十三,疑之,謂叔父衢曰:「此吏有非常之色,殆將有?奸?!」衢寐,乃推問,果殺人亡命。由是異之。何進秉政,征海內名士攸等二十餘人。攸到,拜黃門侍郎。董卓之亂,關東兵起,卓徙都長安。攸與議郎鄭泰、何顒、侍中種輯、越騎校尉伍瓊等謀曰:「董卓無道,甚於桀紂,天下皆怨之,雖資強兵,實一匹夫耳。今直刺殺之以謝百姓,然後據殽、函,輔王命,以號令天下,此桓文之舉也。」

  事垂就而覺,收顒、攸系獄,顒憂懼自殺。攸言語飲食自若,會卓死得免。棄官歸,復辟公府,舉高第,還任城相,不行。攸以蜀漢險固,人民殷盛,乃求為蜀郡太守,道絕不得至,駐荊州。

  太祖迎天子都許,遺攸書曰:「方今天下大亂,智士勞心之時也,而顧觀變蜀漢,不已久乎!」於是征攸為汝南太守,人為尚書。太祖素聞攸名,與語大悅,謂荀彧、鍾繇曰:「公達,非常人也,吾得與之計事,天下當何憂哉!」以為軍師。建安三年,從征張繡。攸言於太祖曰:「繡與劉表相恃為強,然繡以游軍仰食於表,表不能供也,勢必離。不如緩軍以待之,可誘而致也;若急之,其勢必相救。」太祖不從,遂進軍之穰,與戰。繡急,表果救之。軍不利。太祖謂攸曰:「不用君言至是。」乃設奇兵復戰,大破之。

  是歲,太祖自宛征呂布,至下邳,布敗退固守,攻之不拔,連戰,士卒疲,太祖欲還。攸與郭嘉說曰:「呂布勇而無謀,今三戰皆北,其銳氣衰矣。三軍以將為主,主衰則軍無奮意。夫陳宮有智而遲,今及布氣之未復,宮謀之未定,進急攻之,布可拔也。」

  乃引沂、泗灌城,城潰,生擒布。

  後從救劉延於白馬,攸畫策斬顏良。語在《武紀》。太祖拔白馬還,遣輜重循河而西。袁紹渡河追,卒與太祖遇。諸將皆恐,說太祖還保營,攸曰:「此所以禽敵,奈何去之!」太祖目攸而笑。遂以輜重餌賊,賊競奔之,陣亂。乃縱步騎擊,大破之,斬其騎將文丑,太祖遂與紹相拒於官渡。軍食方盡,攸言於太祖曰:「紹運車旦暮至,其將韓銳而輕敵,擊可破也。」

  太祖曰:「誰可使?」攸曰:「徐晃可。」乃遣晃及史渙邀擊破走之,燒其輜重。會許攸來降,言紹遣淳于瓊等將萬餘兵迎運糧,將驕卒惰,可要擊也。眾皆疑,唯攸與賈詡勸太祖。太祖乃留攸及曹洪守。太祖自將攻破之,盡斬瓊等。紹將張合、高覽燒攻櫓降,紹遂棄軍走。合之來,洪疑不敢受,攸謂洪曰:「合計不用,怒而來,君何疑?」乃受之。

  七年,從討袁譚、尚於黎陽。明年,太祖方征劉表,譚、尚爭冀州。譚遣辛毗乞降請救,太祖將許之,以問群下。群下多以為表強,宜先平之,譚、尚不足憂也。攸曰:「天下方有事,而劉表坐保江、漢之間,其無四方志可知矣。袁氏據四州之地,帶甲十萬,紹以寬厚得眾,借使二子和睦以守其成業,則天下之難未息也。今兄弟遘惡,此勢不兩全。若有所並則力專,力專則難圖也。及其亂而取之,天下定矣,此時不可失也。」

  太祖曰:「善。」乃許譚和親,遂還擊破尚。其後譚叛,從斬譚於南皮。冀州平,太祖表封攸曰:「軍師荀攸,自初佐臣,無征不從,前後克敵,皆攸之謀也。」於是封陵樹亭侯。十二年,下令大論功行封,太祖曰:「忠正密謀,撫寧內外,文若是也。公達其次也。」增邑四百,並前七百戶,轉為中軍師。魏國初建,為尚書令。

  攸深密有智防,自從太祖征伐,常謀謨帷幄,時人及子弟莫知其所言。太祖每稱曰:「公達外愚內智,外怯內勇,外弱內強,不伐善,無施勞,智可及,愚不可及,雖顏子、寧武不能過也。」文帝在東宮,太祖謂曰:「荀公達,人之師表也,汝當盡禮敬之。」

  攸曾病,世子問病,獨拜床下,其見尊異如此。攸與鍾繇善,繇言:「我每有所行,反覆思惟,自謂無以易;以咨公達,輒復過人意。」公達前後凡畫奇策十二,唯繇知之。

  繇撰集未就,會薨,故世不得盡聞也。攸從征孫權,道薨。太祖言則流涕。

  長子緝,有攸風,早沒。次子適嗣,無子,絕。黃初中,紹封攸孫彪為陵樹亭侯,邑三百戶,後轉封丘陽亭侯。正始中,追諡攸曰敬侯。

  賈詡宇文和,武威姑臧人也。少時人莫知,唯漢陽閻忠異之,賈詡有良、平之奇。

  察孝廉為郎,疾病去官,西還至?(氵千千)?,道遇叛氐,同行數十人皆為所執。詡曰:「我段公外孫也,汝別埋我,我家必厚贖之。」時太尉段熲,昔久為邊將,威震西土,故詡假以懼氐。氐果不敢害,與盟而送之,其餘悉死。詡實非段甥,權以濟事,咸此類也。

  董卓之入洛陽,詡以太尉掾為平津都尉,遷討虜校尉。卓壻中郎將牛輔屯陝,詡在輔軍。卓敗,輔又死,眾恐懼,校尉李傕、郭汜、張濟等欲解散,間行歸鄉里。詡曰:「聞長安中議欲盡誅涼州人,而諸君棄眾單行,即一亭長能束君矣。不如率眾而西,所在收兵,以攻長安,為董公報仇,幸而事濟,奉國家以征天下,若不濟,走未後也。」

  眾以為然。傕乃西攻長安。語在《卓傳》。後詡為左馮翊,傕等欲以功侯之,詡曰:「此救命之計,何功之有!」固辭不受。又以為尚書僕射,詡曰:「尚書僕射,官之師長,天下所望,詡名不素重,非所以服人也。縱詡昧於榮利,奈國朝何!」乃更拜詡尚書,典選舉,多所匡濟,傕等親而憚之。會母喪去官,拜光祿大夫。傕、汜等斗長安中,傕復請詡為宣義將軍。傕等和,出天子,佑護大臣,詡有力焉。天子既出,詡上還印綬。

  是時將軍段煨屯華陰,與詡同郡,遂去傕托煨。詡素知名,為煨軍所望。煨內恐其見奪,而外奉詡禮甚備,詡愈不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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