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井中火光
2024-06-16 10:09:59
作者: 胡曉說
南極冰宮的弟子雖然都會冰系的法術,但是從來不上陣廝殺,沒有獨當一面的能力。若是真的與化龍書院的弟子短兵相接,只會被活活打死。南極冰宮的女弟子都是有錢人家的小姐,沒有吃過什麼苦。
女人性格柔軟,相比男子本來就是劣勢。如果正面相抗,根本毫無勝算。十二大派中南極冰宮、茅山派、玄女廟的實力偏弱,無非跟其他門派相抗衡。仙巫樓訓練女弟子則極為嚴格,每天像是生活在地獄之中。
仙巫樓為了鍛鍊女弟子的忍耐力,甚至會用針來扎她們,施以各種苦刑,目的是讓她知道什麼叫刀頭舔血。兩軍對壘,來不得虛的,不夠強大的士兵,不是被一刀砍死,就是被戰馬踩死。
只有強者才能勝利。然而南極冰宮的女弟子,學習冰宮技藝,有些只是為了夏天在家裡凝成一塊冰塊來解暑。然而化龍書院的弟子,學藝就是為了戰鬥,實戰能力很強,進退有度。
南宮秋帶著十六個男弟子,走出了宮門。魏少恭和薛少無看到南宮秋如此美艷,都頗為驚嘆。南宮秋據傳已經六十餘歲了,但是皮膚雪白,沒有一絲皺紋,比那十六七歲的少女還要嬌艷。
南宮秋身量極高,足有六尺。那一雙細腿長得極細,被外人稱為仙鶴腿。要說南宮秋最好看的還是她的眼睛,像是裝滿了星星,閃閃發光。魏少恭見過揚州多少美人,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清冷的美。
南宮秋高聲道:「各位遠道而來,使我南極冰宮蓬蓽生輝。今日我宮中召開賞珠大會,歡迎各位貴客,前來賞珠。請各位入殿!」
眾人沒有想到南極冰宮竟然會大開宮門,邀請所有門派進去。向黃昏是個多疑的人,自然不敢帶領仙兵進去,萬一中了埋伏,豈不是血本無歸。仙巫樓的女巫首領穆堯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南極冰宮的冰陣厲害,足以凍死仙巫樓的乾屍獸。
魏少恭笑道:「向劍仙,竟然南宮宮主誠意相邀,我們是不是該進去啊?」
向黃昏道:「請魏老弟先請吧!」
魏少恭擺擺手:「凌虛宮畢竟是我們正道的領袖啊!該當你們先行,我們老二怎麼能先走呢!」
向黃昏很不情願地說道:「那好吧!我向黃昏一個人進去,其餘仙兵原地待命。」
魏少恭望向薛少無:「少無,你跟我兩人進去,其餘弟子原地歇息。」
穆堯則擔心自己獨木難支,帶了兩個護衛在邊上。向黃昏走在最前面,魏少恭和薛少無跟在後面,張無音也混了進去,穆堯則走在最後面。
馬家駒則在火雲雙刀的指引下,跟了進去。南極冰宮雖然宮門大開,但是其中有很多的機關,十個守門弟子可以瞬間凝成一扇冰門,任你法術再高,也很難打開,除非耗盡體內法力。
火雲雙刀在鞘中,看上去非常普通,簡直像是兩把簡陋的柴刀。只有馬家駒把刀拔出來,才會變成兩把長刀。鋒利的刀都需要藏著,只能在關鍵時刻出刀,一出刀就是要見血的。
馬家駒用左臂抱著火雲雙刀,看上去並不想一個刀客,反而像是一個殘疾。他抱刀的動作很不自然,肌肉也緊繃著。南宮秋注意到這一點,說道:「你抱過嬰兒嗎?」
向黃昏看到張無音走了進去,問道:「張無音,你怎麼進來了?」
張無音噓了一聲:「我為什麼不能進來啊?我以前也是堂堂凌虛宮的第十二代弟子吧!我也是拜過執務長老為師的,論輩分我和你只是平輩。你能進來,我就不能進來嗎?」
馬家駒在後面飛步上前:「無音,我也來了。南極冰宮裡面真冷啊!這些牆好像都是冰做的。雕出的冰鹿、冰虎還真好看啊!」
向黃昏不去看張無音:「張無音,你們最好不要多管閒事,火神珠我勢在必得。這東西留在南極冰宮也是個大禍。四將神珠出世,必將天下大亂。」
張無音暗想:「凌虛宮裡可沒一個好鳥,越亂越好,凌虛宮被滅了才好。不過天魔島也不是什麼好鳥。唉!這世道啊!」
張無音望著遠去的向黃昏,笑道:「桃花潭水深千尺,祝你蹲坑沒帶紙!」
馬家駒笑了一聲:「無音,他們肯定早就辟穀了。天天不吃飯,哪裡有東西拉啊!」
走了不長時間,眾人終於看見了光芒。那是一種被阻擋的光芒,好像有一道很強的光芒,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馬家駒好像被什麼東西吸住了,踉踉蹌蹌地行走著。走了一陣子,馬家駒看到了一口井,井上冒著徹骨的寒氣。
張無音摩擦著身體:「好冷啊!這井裡一定有東西,不然不可能會這麼亮。」
魏少恭走到了張無音前面:「火神珠就在南極冰宮的冰井裡,可惜不知道這井到底有多深了。」
張無音往裡面,瞥了一眼:「這麼深的井,也沒有一口水喝。南極冰宮還真是沒事找事啊!實在口渴了,就舔舔冰塊吧!」
向黃昏正色道:「這冰井其實就是火神珠的封印。看來火神珠很興奮,想要逃脫出來。不知道這封印還能不能擋住火神珠的威力?」
魏少恭聽了非常激動:「火神珠果然就在這裡,可惜了。如果我是火神珠的主人,我一定不會讓它在這裡長埋井底。這麼多年了,這顆神珠也一定非常孤獨啊!」
馬家駒站到了井邊,一眼望了下去:「好深的井啊!」
在井底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團火光,那火光若隱若現,非常好看。看見火光馬家駒非常地興奮,沒有火神珠,他只是一個人人看不起的窮小子,有了火神珠,他就是真正的火神將轉世。
……
化龍書院沒有進去的弟子,在外面討論起了東吳大帝孫權:
孫權,字仲謀。兄策既定諸郡,時權年十五,以為陽羨長。郡察孝廉,州舉茂才,行奉義校尉。漢以策遠修職貢,遣使者劉琬加錫命。琬語人曰:「吾觀孫氏兄弟雖各才秀明達,然皆祿祚不終。惟中弟孝廉,形貌奇偉,骨體不恆,有大貴之表,年又最壽。
爾試識之。「
建安四年,從策征廬江太守劉勛。勛破,進討黃祖於沙羡。五年。策薨,以事授權,權哭未及息。策長史張昭謂權曰:「孝廉,此寧哭時邪?且周公立法而伯禽不師,非欲違父,時不得行也。況今奸宄競逐,豺狼滿道,乃欲哀親戚,顧禮制,是猶開門而揖盜,未可以為仁也。」
乃改易權服,扶令上馬,使出巡軍。是時,惟有會稽、吳郡、丹楊、豫章、廬陵,然深險之地猶未盡從,而天下英豪布在州郡,賓旅寄寓之士以安危去就為意,未有君臣之固。張昭、周瑜等謂權可與共成大業,故委心而服事焉。曹公表權為討虜將軍,領會稽太守,屯吳,使丞之郡行文書事。待張昭以師傅之禮,而周瑜、程普、呂范等為將率。招延俊秀,聘求名士,魯肅、諸葛瑾等始為賓客。分部諸將,鎮撫山越,討不從命。
七年,權母吳氏薨。
八年,權西伐黃祖,破其舟軍,惟城未克,而山寇復動。還過豫章,使呂范平鄱陽,程普討樂安。太史慈領海昏,韓當、周泰、呂蒙等為劇縣令長。
九年,權弟丹楊太守翊為左右所害,以從兄瑜代翊。
十年,權使賀齊討上饒,分為建平縣。
十二年,西征黃祖。虜其人民而還。
十三年春,權復征黃祖,祖先遣舟兵拒軍,都尉呂蒙破其前鋒。而淩統、董襲等盡銳攻之,遂屠其城。祖挺身亡走,騎士馮則追梟其首,虜其男女數萬口。是歲,使賀齊討黟、歙,分歙為始新、新定、犁陽、休陽縣,以六縣為新都郡。荊州牧劉表死,魯肅乞奉命吊表二子,且以觀變。
肅未到,而曹公已臨其境,表子琮舉眾以降。劉備欲南濟江,肅與相見,因傳權旨,為陳成敗。備進住夏口,使諸葛亮詣權,權遣同瑜、程普等行。是時曹公新得表眾,形勢甚盛。諸議者皆望風畏懼,多勸權迎之。惟瑜、肅執拒之儀,意與權同。瑜、普為左右督,各領萬人,與備俱近,遇於赤壁,大破曹公軍。
公燒其餘船引退,士卒飢疫,死者大半。備、瑜等復追至南郡。曹公遂北還,留曹仁、徐晃於江陵,使樂進守襄陽。時甘寧在夷陵,為仁黨所圍,用呂蒙計,留淩統以拒仁,以其半救寧,軍以勝反。權自率眾圍合肥,使張昭攻九江之當塗。昭兵不利,權攻城逾月不能下。曹公自荊州還,遣張喜將騎赴合肥。未至,權退。
十四年,瑜、仁相守歲余,所殺傷甚眾。仁委城走。權以瑜為南郡太守。劉備表權行車騎將軍,領徐州牧。備領荊州牧,屯公安。
十五年,分豫章為鄱陽郡;分長沙為漢昌郡。以魯肅為太守,屯陸口。
十六年,權徙治秣陵。明年,城石頭,改秣陵為建業。聞曹公將來侵,作濡須塢。
十八年正月,曹公攻濡須,權與相拒月余。曹公望權軍,嘆其齊肅,乃退。初,曹公恐江濱郡縣為權所略,徵令內移。民轉相驚,自廬江、九江、蘄春、廣陵戶十餘萬皆東渡江。江西遂虛,合肥以南惟有皖城。
十九年五月,權征皖城。閏月,克之。獲廬江太守朱光及參軍董和,男女數萬口。
是歲劉備定蜀。權以備已得益州,令諸葛瑾從求荊州諸郡。備不許,曰:「吾方圖涼州,涼州定,乃盡以荊州與吳耳。」權曰:「此假而不反,而欲以虛辭引歲。」遂置南三郡長吏,關羽盡逐之。
權大怒,乃遣呂蒙督鮮于丹、徐忠、孫規等兵二萬取長沙、零陵、桂陽三郡;使魯肅以萬人屯巴丘以御關羽。權住陸口,為諸軍節度。蒙到,二郡皆服,惟零陵太守郝普未下。會備到公安,使關羽將三萬兵至益陽,權乃召蒙等使還助肅。蒙使人誘普,普降,盡得三郡將守。因引軍還,與孫皎、潘璋並魯肅兵並進,拒羽於益陽。
未戰,會曹公入漢中,備懼失益州,使使求和。權令諸葛瑾報,更尋盟好。遂分荊州、長沙、江夏、桂陽以東屬權,南郡、零陵、武陵以西屬備。備歸,而曹公已還。權反自陸口,遂征合肥。合肥未下,徹軍還。兵皆就路,權與淩統、甘寧等在津北為魏將張遼所襲,統等以死扞權。權乘駿馬越津橋得去。
二十一年冬,曹公次於居巢,遂攻濡須。
二十二年春,權令都尉徐詳詣曹公請降,公報使修好,誓重結婚。
二十三年十月,權將如吳,親乘馬射虎於庱亭。馬為虎所傷,權投以雙戟,虎卻廢。
常從張世擊以戈,獲之。
二十四年,關羽圍曹仁於襄陽,曹公遣左將軍于禁救之。會漢水暴起,羽以舟兵盡生虜禁等步騎三萬送江陵,惟城未拔。權內憚羽,外欲以為己功,箋與曹公,乞以討羽自效。曹公且欲使羽與權相持以斗之,驛傳權書,使曹仁以弩射示羽。羽猶豫不能去。
閏月,權征羽,先遣呂蒙襲公安,獲將軍士仁。蒙到南郡,南郡太守糜芳以城降,蒙據江陵,撫其老弱,釋于禁之囚。陸遜別取宜都,獲秭歸、枝江、夷道,還屯夷陵,守峽口以備蜀。
關羽還當陽,西保麥城。權使誘之。羽偽降,立幡旗為象人於城上,因遁走,兵皆解散,尚十餘騎。權先使朱然、潘璋斷其徑路。十二月,璋司馬馬忠獲羽及其子平、都督趙累等於章鄉,遂定荊州。是歲大疫,盡除荊州民租稅。曹公表權為驃騎將軍,假節領荊州牧,封南昌侯。權遣校尉梁寓奉貢於漢。及令王惇市馬,又遣朱光等歸。
二十五年春正月,曹公薨。太子丕代為丞相魏王,改年為延康。秋,魏將梅敷使張儉求見撫納。南陽陰、酇筑陽、山都、中廬五縣民五千家來附。冬,魏嗣王稱尊號,改元為黃初。
二年四月,劉備稱帝於蜀。權自公安都鄂,改名武昌,以武昌、下雉、尋陽、陽新、柴桑、沙羡六縣為武昌郡。五月,建業言甘露降。八月,城武昌,下令諸將曰:「夫存不忘亡,安必慮危,古之善教。昔雋不疑漢之名臣,於安平之世刀劍不離於身,蓋君子之於武備,不可以已。
況今處身疆畔,豺狼交接,而可輕忽不思變難哉?頃聞諸將出入,各尚謙約,不從人兵,甚非備慮愛身之謂。夫保己遺名,以安君親,孰與危辱?宜深警戒,務祟其大,副孤意焉。」自魏文帝踐阼,權使命稱藩,及遣于禁等還。十一月,策命權曰:「蓋聖王之法,以德設爵,以功制祿;勞大者祿厚,德盛者禮豐。故叔旦有夾輔之勛,太公有鷹揚之功,並啟土宇,並受備物,所以表章元功,殊異賢哲也。近漢高祖受命之初,分裂膏腴以王八姓。
斯則前世之懿事,後王之元龜也。朕以不德,承運革命,君臨萬國,秉統天機。思齊先代,坐而待旦。惟君天資忠亮,命世作佐,深睹歷數,達見廢興。遠遣行人,浮於潛漢。望風影附,抗疏稱藩,兼納纖絺南方之貢,普遣諸將來還本朝。忠肅內發,款誠外昭,信著金石,義蓋山河。
朕甚嘉焉。今封君為吳王,使使持節太常高平侯貞,授君璽綬策書、金虎符第一至第五、左竹使符第一至第十,以大將軍使持節督交州,領荊州牧事,錫君青土,苴以白茅,對揚朕命,以尹東夏。其上故驃騎將軍南昌侯印綬符策。今又加君九錫,其敬聽後命。以君綏安東南,綱紀江外,民夷安業,無或攜貳。是用錫尹大輅、戎輅各一,玄牡二駟。
君務財勸農,倉庫盈積,是用錫君袞冕之服,赤舄副焉。君化民以德,禮教興行,是用錫君軒縣之樂。君宣導休風,懷柔百越,是用錫君朱戶以居。君運其才謀,官方任賢,是用錫君納陛以登。君忠勇並奮,清除奸慝,是用錫君虎賁之士百人。君振威陵邁,宣力荊南,梟滅凶丑,罪人斯得。
是用錫君鈇鉞各一,君文和於內,武信於外,是用錫君彤弓一、彤矢百、玈弓十、玈矢千。君以忠肅為基,恭儉為德,是用錫君秬鬯一卣,圭瓚副焉。欽哉!敬敷訓典,以服朕命,以勖相我國家,永終爾顯烈。「
是歲,劉備師軍來伐,至巫山、秭歸,使使誘導武陵蠻夷,假與印傳,許之封賞。於是諸縣及五谿民皆反為蜀。權以陸遜為督,督朱然、潘璋等以拒之。遣都尉趙咨使魏。魏帝問曰:」吳王何等主也?「
咨對曰:」聰明仁智,雄略之主也。「帝問其狀,咨曰:」納魯肅於凡品,是其聰也;拔呂蒙於行陳,是其明也;獲于禁而不害,是其仁也;取荊州而兵不血刃,是其智也;據三州虎視於天下,是其雄也;屈身於陛下,是其略也。「帝欲封權子登,權以登年幼,上書辭封,重遣西曹掾沈珩陳謝,並獻方物。立登為王太子。
黃武元年春正月,陸遜部將軍宋謙等攻蜀五屯,皆破之,斬其將。三月,鄱陽言黃龍見。蜀軍分據險地,前後五十餘營。遜隨輕重以兵應拒,自正月至閏月,大破之。臨陳所斬及投兵降首數萬人。劉備奔走,僅以身免。
初權外託事魏,而誠心不款。魏欲遣待中辛毗、尚書桓階往與盟誓,並征任子,權辭讓不受。秋九月,魏乃命曹休、張遼、臧霸出洞口,曹仁出濡須,曹真、夏侯尚、張合、徐晃圍南郡。
權遣呂范等督五軍,以舟軍拒休等,諸葛瑾、潘璋、楊粲救南郡,朱桓以濡須督拒仁。時揚、越蠻夷多未平集,內難未弭,故權卑辭上書,求自改厲,「若罪在難除,必不見置,當奉還土地民人。
乞寄命交州,以終餘年。」文帝報曰:「君生於擾攘之際,本有從橫之志,降身奉國,以享茲祚。自君策名已來,貢獻盈路。討備之功,國朝仰成。埋而掘之,古人之所恥。朕之與君,大義已定,豈樂勞師遠臨江漢?廊廟之議,王者所不得專;三公上君過失,皆有本末、朕以不明。
雖有曾母投杼之疑,猶冀言者不信,以為國福。故先遣使者犒勞,又遣尚書、侍中踐修前言,以定任子。君遂設辭,不欲使進,議者怪之。又前都尉浩周勸君遣子,乃實朝臣交謀,以此卜君,君果有辭,外引隗囂遣子不終,內喻竇融守忠而已。世殊時異,人各有心。
浩周之還,口陳指麾,益令議者發明眾嫌,終始之本,無所據杖,故遂俛仰從群臣議。今省上事,款誠深至,心用慨然,悽愴動容。即日下詔,敕諸軍但深溝高壘,不得妄進。
若君必效忠節,以解疑議,登身朝到,夕召兵還。此言之誠,有如大江!」權遂改年,臨江拒守。冬十一月,大風。范等兵溺死者數千,余軍還江南。曹休使臧霸以輕船五百、敢死萬人襲攻徐陵,燒攻城車,殺略數千人。將軍全琮、徐盛追斬魏將尹盧。殺獲數百。
十二月,權使太中大夫鄭泉聘劉備於白帝,始復通也。然猶與魏文帝相往來,至後年乃絕。是歲,改夷陵為西陵。
二年春正月,曹真分軍據江陵中州。是月,城江夏山。改四分,用乾象曆。三月,曹仁遣將軍常雕等,以兵五千,乘油船,晨渡濡須中州。仁子泰因引軍急攻朱桓,桓兵拒之。遣將軍嚴圭等擊破雕等。是月,魏軍皆退。夏四月,權群臣勸即尊號,權不許。
劉備薨於白帝。五月,曲阿言甘露降。先是戲口守將晉宗殺將王直,以眾叛如魏,魏以為蘄春太守,數犯邊境。六月,權令將軍賀齊麋芳、劉邵等襲蘄春,邵等生虜宗。冬十一月,蜀使中郎將鄧芝來聘。
三年夏,遣輔義中郎將張溫聘於蜀。秋八月,赦死罪。九月,魏文帝出廣陵,望大江,曰「彼有人焉,未可圖也」,乃還。
四年夏五月,丞相孫邵卒。六月,以太常顧雍為丞相。皖口言木連理。冬十二月,鄱陽賊彭綺自稱將軍,攻沒諸縣,眾數萬人。是歲地連震。
五年春,令曰:「軍興日久,民離農畔,父子夫婦,不聽相恤,孤甚愍之。今北虜縮竄,方外無事,其下州郡,有以寬息。」是時,陸遜以所在少谷,表令諸將增廣農畝。
權報曰:「甚善。今孤父子親自受田,車中八牛以為四耦,雖未及古人,亦欲與眾均等其勞也。」秋七月,權聞魏文帝崩,征江夏,圍石陽,不克而還。蒼梧言鳳凰見。分三郡惡地十縣置東安郡,以全琮為太守,平討山越。冬十月,陸遜陳便宜,勸以施德緩刑,寬賦息調。
又云:「忠讜之言,不能極陳,求容小臣,數以利聞。」權報曰:「夫法令之設,欲以遏惡防邪,儆戒未然也。焉得不有刑罰以威小人乎?此為先令後誅,不欲使有犯者耳。君以為太重者,孤亦何利其然,但不得已而為之耳。今承來意,當重咨謀,務從其可。且近臣有盡規之諫,親戚有補察之箴,所以匡君正主明忠信也。《書》載『予違汝弼,汝無面從』,孤豈不樂忠言以自裨補邪?而雲『不敢極陳』,何得為忠讜哉?
若小臣之中,有可納用者,寧得以人廢言而不採擇乎?但諂媚取容,雖闇亦所明識也。
至於發調者,徒以天下未定,事以眾濟。若徒守江東,修崇寬政,兵自足用,復用多為?
顧坐自守可陋耳。若不豫調,恐臨時未可便用也。又孤與君分義特異,榮戚實同,來表雲不敢隨眾容身苟免,此實甘心所望於君也。「於是令有司盡寫科條,使郎中褚逢齎以就遜及諸葛瑾,意所不安,令損益之。是歲,分交州置廣州。俄復舊。
六年春正月,諸將,獲彭綺。閏月,韓當子綜以其眾降魏。
七年春三月,封子慮為建昌侯,罷東安郡。夏五月,鄱陽太守周魴偽叛,誘魏將曹休。秋八月,權至皖口,使將軍陸遜督諸將大破休於石亭。大司馬呂范卒。是歲,改合浦為珠官郡。
黃龍元年春,公卿百司皆勸權正尊號。夏四月,夏口、武昌並言黃龍、鳳凰見。丙申,南郊即皇帝位。是日大赦。改年,追尊父破虜將軍堅為武烈皇帝,母吳氏為武烈武皇后,兄討逆將軍策為長沙桓王。吳王太子登為皇太子。將吏皆近爵加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