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有鏢可接

  黑市大街上，張翔龍提著兩條鋼鞭去找大力如來切磋武功。昨天他敗在大力如來的禪杖下，心裡很不服氣。如果外力相當的話，自己一定能勝，大力如來的韋陀杖法並沒有什麼內勁。昨天到家一直睡到現在，做夢都在和大力如來對打。張翔龍這次決定以剛打剛，直接用剛勁攻他。

  走進大力如來家，院子裡有不少學徒在練功。有的舉石鎖、石坦子，有的拉硬弓，有的耍禪杖。張翔龍暗想：「大力如來的徒弟，也還真有兩下子。」

  張翔龍抱拳：「如來老哥在嗎？我找他切磋武藝。」

  一個正舉著石擔子的彪壯大漢，放下石擔子，嘲笑道：「哈哈！就你也敢來找我師父切磋武藝啊！還是快點回去吧！以免被打死。」

  張翔龍暗想：「你算那根蔥啊！敢這麼和我說話。」

  「你是他弟子嗎？」張翔龍問道。

  這彪壯大漢比大力如來矮半個頭，身形上小了一號，言辭很是傲慢：「我是他二徒弟小韋陀許嘯東，非成名高手沒資格和我說話。如果非要打，我隨時奉陪。要是不敢打，就從我褲襠底下鑽過去，再叫三聲爺爺。」

  張翔龍暗怒：「日了你大爺的！什麼鳥人！敢這麼囂張。我今天不把你屎打出來，我就不姓張了。」

  張翔龍抄起鋼鞭指著他：「行啊！我張翔龍倒要領教如來老哥的高徒。」

  許嘯東罵道：「滾你大爺，敢你媽用鞭指著我。我打死你全家，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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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話少說，來吧！別光說不練。」張翔龍恨不得直接滅了他。

  「拿我五十斤大禪杖來！」許嘯東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弟子扛來一把禪杖。

  許嘯東接過禪杖，就朝張翔龍頭部猛掃。張翔龍抬起右手鞭一架，只聽「呯」的一聲，許嘯東手裡的禪杖脫手，飛向牆角。眾人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張翔龍只一招就架彎了許嘯東手裡的禪杖。許嘯東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張翔龍鋼鞭掃中嘴角，只這一鞭下去，牙都打飛了。許嘯東暈厥在地，不省人事。

  張翔龍也暗自吃驚：「剛中了我一鞭，就不行了。不過癮！不過癮！」

  張翔龍舉鞭對著許嘯冬的大腿：「留你這種人在世上也是為禍武林。」

  其他弟子也罵道：「張大爺，許嘯東這人就是欠揍。大爺抓緊廢了他，打折他兩條腿，看他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張翔龍看著他已無力還手，心中有了武德約束：「既然是如來老哥的弟子，我總得給幾分面子。日後改過就好。別讓我不能忍了。」

  其他弟子紛紛贊道：「張大爺仁義！實在是仁義啊！許嘯東這種人就是打死也不為過的。」

  許嘯東是大力如來最強的弟子，功夫最高。其他弟子看見張翔龍一招就把他打成這樣，嚇得渾身發抖，說話都不敢大聲。

  「師父回來了。」只聽一個弟子喊道。

  大力如來回到家中，眼見許嘯東暈厥在地，怒道：「姓張的，你為何打傷我弟子？拿我禪杖來。」

  大力如來看見徒弟被打成這樣，暴怒不已，抄起禪杖就往張翔龍身上招呼。張翔龍也揮鞭迎了上去，這一戰與昨日完全不同了。張翔龍明顯穩占上風，有幾鞭明明可以打傷大力如來，但是都收住了勁。大力如來不知這是張翔龍相讓，反而發力猛攻。張翔龍見他不知進退，只好一招「狂龍沖天」打中他下巴，大力如來中了這鞭，倒地不起，表情痛苦。

  有弟子喊道：「師父受傷了，咱們跟他拼了。」

  張翔龍架起鋼鞭，怒目而視，只這一眼望過去，嚇得其餘弟子抱頭鼠竄，他們邊跑邊罵道：「十年之後，我們再與你決一死戰。」

  張翔龍暗想：「功夫不怎麼地，逃跑倒是一流的。」

  張翔龍收回鋼鞭，扶起如來老哥：「如來老哥，我今天特地登門找你，誰知你這弟子言語囂張，說要打死我全家，我能不出手嗎？」

  大力如來清醒過來：「張老弟，這一天不見，你的功力怎麼高了這麼多。真是一日千里啊！」

  張翔龍笑道：「我今天一覺睡醒，就感覺渾身充滿力量。拿起手中鋼鞭，如若無物。所以特地過來跟你說。」

  千手觀音也趕了回來：「當家的，我正賣糖水，就聽家裡出了事。你沒事吧？」

  大力如來站起身來：「沒事，受了點小傷。兩三天就好了。」

  張翔龍抱拳行禮：「觀音大嫂，非是我想出手傷人，只是這小韋陀，說要打死我全家。我才給了他一鞭。」

  千手觀音笑了起來：「當家的，我早跟你說你這幫弟子靠不住，你不信。現在你信了吧！至於許嘯東一直狐假虎威，被人打死都不為過。疾風知勁草，烈火煉真金。還得謝謝張老弟，替我們教訓他。」

  張翔龍心知有愧：「不敢不敢！告辭了。」

  徐公凌家中。

  張無音前來找徐公凌，滿臉歡喜。徐公凌不明白為什麼張無音今天這麼高興，難道撿到幾百兩銀子了？徐公凌揉著手臂，突然摸到了一些紋路，解衣一看，自己的大臂內側長出了許多牛筋一樣的細紋。這細紋一直從腋下延伸到肘彎，摸上去不痛不癢，徐公凌也不知是福是禍。

  張無音喜道：「公凌，我今天一覺醒來，發現我的力氣比原來大了不少啊！竟然能抱起曲陽門的大石獅子。」

  徐公凌驚嘆不已：「曲陽門的石頭獅子足有一千餘斤了，你現在能抱起來？」

  張無音拉著他：「不信你跟我去曲陽門，我抱石獅子給你看啊！」

  徐公凌回憶起來：「難道是老頭賣得牛肉不是普通牛肉？」

  張無音很是警惕，小聲道：「小點聲，別讓你娘知道，知道肯定要說你敗家。」

  徐公凌和張無音一起走到曲陽門，張無音望著大石獅子，喜道：「公凌，以前我想都不敢想，你要知道，我的力氣是咱們裡面最弱的。家駒腿力強，翔龍上半身雄壯，你力氣最大。現在我要一雪前恥了。」

  只見張無音抱住大石獅子，一發力就抱起了大石獅子。徐公凌看著這一幕，瞪大了眼睛，張無音此刻至少有了千斤神力。張無音放下大石獅子，「轟通」一聲，地面上都震出一個大坑。

  徐公凌不由佩服：「無音，你行啊！這麼快就練成千斤神力了啊？」

  張無音喜道：「現在你信了吧！要不你試試。」

  徐公凌點了點頭：「好，我也試試！」

  徐公凌上前抱住石獅子，感覺甚是輕鬆，屈腿猛一發力，直接舉過了頭頂：「無音，這石獅子怎麼這麼輕？不是被人挖成空心的了吧？」

  張無音看到徐公凌竟然直接舉過頭頂，大驚道：「公凌，你把一千斤的石獅子舉過了頭頂，絕了絕了！這力氣簡直是力王啊！」

  徐公凌放下石獅子，仍然不敢相信：「我一夜之間真的就擁有了千斤神力嗎？無音，走我們去找賣牛肉的老頭，再買幾斤牛肉。」

  「對！對！對！別說十兩一斤，五十兩也有人願意買。那牛肉肯定不是普通牛肉！」張無音很是興奮。

  徐公凌擺開身法：「無音，我先行一步！」

  徐公凌疾奔向黑市附近的那條小街，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徐公凌就到了，只覺自己身輕如燕。迎面正看見張翔龍，徐公凌停住腳步：「翔龍，你這是要去哪裡？」

  張翔龍看見徐公凌急停在自己面前，微微一愣：「公凌，你這嚇我一跳啊！我剛從黑市回來。」

  徐公凌看張翔龍手提鋼鞭問道：「翔龍，你去黑市幹嘛？」

  張翔龍喜上眉梢：「我剛才一招就打暈了小韋陀許嘯東，還打贏了大力如來呢！」

  徐公凌有些吃驚：「你去挑戰大力如來了啊！他可不是好惹的。」

  張翔龍笑道：「他現在完全不是我對手了。我以後再也不用怕黑市的人了。」

  徐公凌問道：「翔龍，你看見了昨天賣牛肉的老頭了嗎？我還想買幾斤牛肉。」

  張翔龍嘆道：「我今天帶了三十兩銀子過來，誰知眾人說我瘋了，那條街從來沒有老頭賣過什麼牛肉。」

  徐公凌回想起來：「那老頭肯定不是普通老頭，除了你，我和無音也有了千斤之力。」

  張翔龍摸著下巴：「公凌，我曾經聽說，有一種黃皮神牛的肉，吃一斤可以增力千斤。你想想我們昨天吃的牛肉，是不是帶著黃皮？」

  徐公凌連連點頭：「對！確實帶著黃皮，那皮也很香，很有嚼勁。吃一斤可以增力千斤，難道我增加了三千斤勁力？」

  張翔龍轉動著手腕：「要不咱兩試試啊！」

  徐公凌看張翔龍要和他掰腕子，也想試試自己的勁力：「好啊！起碼找張桌子吧！」

  兩人找到一個石桌子，徐公凌和張翔龍搭上手腕，張翔龍先發勁，徐公凌只是頂住，覺得來力甚輕，一發力就壓到底了。

  張翔龍嘆道：「公凌，厲害了！你的力氣感覺至少是我兩倍啊！」

  張無音來了：「受不了你們了，怎麼在這裡掰腕子啊！大老遠就看見你們在這掰腕子。」

  張翔龍喜道：「無音，快來和我掰腕子，我掰不過公凌。」

  張無音得了千斤神力，也是躍躍欲試：「翔，你是專挑軟柿子捏啊！來吧！」

  張翔龍和張無音對上位，和平時一樣，還是張翔龍勝。張翔龍感覺找回了些自信，握著自己的手腕：「無音，還是和你掰腕子好！我容易贏啊！」

  徐公凌一掌打在一棵樹上，樹齊腰斷了。徐公凌大喜道：「我真的有了幾千斤力氣，太好了！太好了。」

  徐公凌高興地往上蹦，一蹦足有幾丈高，把自己也嚇了一跳。來回蹦了幾次，終於放心了。張無音體重較大，平日最不擅長跳的，自己一跳，也跳了幾丈高。

  張翔龍也跳了起來：「爽啊！這感覺簡直像是在飛啊！以後摘果子再也不用爬樹了。」

  次日申時，徐公凌、張翔龍、張無音正在南市竹林里練功，他們三人得了神力，這幾日練功的情緒都很高漲。徐公凌想著，如果能吃一頭黃皮神牛，自己差不多就能使徐風劍了。張翔龍覺得自己手中的鋼鞭有點太輕了，應該換五十斤重的銅鞭才行。張無音現在隨便發一顆小石子，就能打穿一棵大樹，不由滿心歡喜。

  馬家駒明日就要啟程去鄉試了，想著臨走之前和大夥見個面。馬家駒帶著幾個菜和乾果蜜餞，走到了南市小竹林。

  張無音率先看到馬家駒：「公凌，翔，家駒來了！」

  徐公凌停下劍，回頭望過去：「家駒你來了啊！我們怕打擾你備考，這幾天也沒去看你！什麼時候鄉試啊？」

  馬家駒坐在石凳上：「七月初九、七月十二、七月十五考三天。我爹陪我一起去。」

  徐公凌收劍回鞘：「家駒，第一場考試一定要用心，只要頭場答得好，基本也就中舉了。考官閱卷不過十天時間，這十天還包括之前彌封、謄錄、對讀的時間。真正閱卷不過三四天而已，字一定要寫好，你那字寫得，我是考官都不看。」

  張無音笑道：「家駒我還是那句話，我知道你聽不進去，考中好，考不中拉倒。能中舉的不是一般人，肯定是飽學之士。」

  張翔龍也坐了過來：「家駒我無意功名，但是看你是塊練武的好材料。如果你不……」

  張無音打斷了張翔龍的話：「翔，你要對家駒有信心。人家是要考狀元的人。和我們不一樣。」

  徐公凌聽出張無音有意挖苦馬家駒：「家駒，不論你怎麼選擇，我都能理解。學而優則仕，哪個讀書人不想當官呢！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我也夢見過自己金榜題名。遏雲腿法你要用心修煉，防身也好。」

  馬家駒點頭：「我會的，以後我每天都會練，文武雙全。公凌，你們有什麼打算？」

  徐公凌答道：「我們八月就啟程了，我和無音先北上去凌虛宮，翔龍去狂刀門。」

  馬家駒神情有些失落：「你們這一走，不知何日才能相逢。」

  徐公凌心裡也空蕩蕩的：「沒事，以後等我們學會御劍飛行，晚上就飛到你家吃飯。」

  張無音苦笑道：「我還是別飛了吧！我怕高啊！」

  張翔龍打開飯盒，笑道：「哥幾個先吃吧！不開心的話，就別說了。莫愁前路無知己，黃泉路上有人陪。」

  「嗖」只見有個身影，鬼魅一樣跑了過來，四人一看，是個矮個男子。

  矮個男子道：「我是黑市送加急信的。徐少俠，大力如來讓我轉告您。黑市有客官雇您押鏢，酬金五十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