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聖旨

  「確實沒有，因為還沒有實證，我不能就拿著這麼一份血書作為證據，而且目前還沒有證據直接指向太子與此事有關，所以，我沒有寫。」

  「那就對了，陛下還不知道太子與此案的關係，以為太子是要保吳邈，所以才要借著給你的旨意，來敲打太子。」蔣偉壽感覺還是沒有聽明白。

  「那為什麼不直接給太子下旨？或者給他悄悄傳一份口諭不就行了。」蔣偉壽覺得皇帝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

  「怎麼直接給太子傳旨？難道告訴太子你不要插手濟寧貪墨案？那不就直接明說了太子和這個貪墨案有關？若是悄悄傳一份口諭，又怎麼能起到敲打的作用？」周延海突然感覺他這個學生根本不適合官場，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真麻煩！有什麼事就說什麼事就行了，非得繞這麼一個大圈子。算了老師，我們還是來看看這些書信吧。」蔣偉壽怕在這麼說下去，自己就又會被老師罵，趕緊轉移了話題。

  ……

  東宮內。

  

  「那周延海到底什麼情況？跟蔣偉壽怎麼說了，這都兩天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不僅沒消息，父皇還給了蔣偉壽一個代理尚書，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太子對安居的態度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好了。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我……」安居話還沒說完，太子就直接打斷了。

  「你讓我怎麼稍安勿躁，這吳邈在刑部大牢里多待一天，那就是危險。」

  「您先聽我說完，這周延海定然不會誆我，所以他肯定跟蔣偉壽說了，可能是這個蔣偉壽太倔了，所以一時半會可能還沒有說好。」安居看著喜怒無常的太子，覺得自己是不是跟錯人了，但是他的一家老小都在太子手裡，他就算想跑路也沒辦法。

  「另外，看陛下的這道旨意，應該是還不知道您與那濟寧貪墨案的關係，陛下覺得我們將周延海接來，是要幫吳邈，所以給蔣偉壽下了道旨意，這是在敲打他啊。」安居也開始揣測皇帝的意思，但是他可能想錯了。

  「明明是給蔣偉壽升了官，怎麼成了敲打他？」太子不明白。

  「您想啊，原來的蔣偉壽雖然只是侍郎，但天不怕地不怕，您忘了他彈劾國舅爺的事了。陛下這次給他明面上升這麼個代理尚書，何為代理尚書？」安居故意給太子留了個氣口。

  「就是說，他可以暫時行使尚書之權。」太子好像也明白了些什麼。

  「沒錯啊，這道聖旨連起來解讀，就是說他蔣偉壽只有在查這個江寧貪墨案的時候，行使的是尚書的權利，等到這件事一結束，再是什麼情況，那就全看陛下的喜好了。」安居覺得這件事就全是他想的這樣。

  「那有什麼區別呢？這件事他蔣偉壽查的話，不還是像他以前一樣嗎？他還有了尚書的權利了。」太子看來還是沒想清楚。

  「我的殿下，這刑部尚書有什麼權利？」

  「一品及以下官員可直接提審。」這個太子很清楚。

  「對啊。陛下知道這江寧貪墨案肯定牽扯的不止這個吳邈一人，他的上面肯定還有人，至於具體是誰，陛下心裡也大概了解，而且太子殿下肯定也是牽涉其中的。」

  安居都說累了，趕緊喝了口水「所以啊，陛下這是想告訴蔣偉壽，你最多查到一品的官員就可以，再往上就不要動了。」

  「父皇真的是這個意思？」太子有些不敢相信，畢竟江寧貪墨案可是牽扯到賑災款的。

  「對啊，陛下這是心疼您啊。」安居見太子終於接受了這個想法，也算是送了一口氣，他也能緩一緩了，這快被太子逼死了。

  「那既然如此，這個吳邈到底是殺還是不殺了？」太子有些猶豫了，既然他的父皇是這個意思，自己如果再插手的話，肯定就是有違聖意啊。

  「先等一等，看看風向，我再去找周延海打聽一下情況。」安居覺得現在也就只能從周延海那裡了解到蔣偉壽現在的想法了。

  「還有個問題啊，如果這蔣偉壽沒有聽出來父皇的意思，接著往下查呢？」太子還是有些擔心的。

  「這個自然有他的老師攔著他，而且就算周延海攔不住，陛下也會給他設限的，不會讓由著他亂來。」

  「既然這樣，那就還得辛苦安先生再跑一趟了，去問問那個周延海現在是什麼情況。」

  「好的殿下，那老夫現在就出發了。」安居說完施了個禮就出來了。

  「現在是該想想自己的後路了，梁晟哲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得把自己搭進去。」安居從東宮出來以後，心裡想的都是怎麼脫身。

  安居來到蔣府以後，並沒有見到周延海，蔣府的人說，周延海跟著蔣偉壽去了刑部。他就又趕去了刑部，但刑部的人說蔣偉壽今天壓根就沒有來單位。

  這讓安居很詫異，周延海難道已經走了？

  安居從刑部出來以後，蔣偉壽和周延海從大門裡走了出來，蔣偉壽率先開了口「看來這太子還是不肯罷休啊。」

  「他不罷休能怎麼樣，吳邈的那份帳本，就足夠讓他這個太子都做不了了。五十萬兩賑災款，讓他們貪了四十八萬兩，這些災民哪裡是死在雪災中的，那都是死在他們手上的，真是一幫畜生。」

  「老師，放心吧，這些人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我已經將此事處理的方法都想到了。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的摺子遞到陛下面前，陛下會不會嚴懲太子。」蔣偉壽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林木遙。

  「也許可以試試這個方法。」蔣偉壽自言自語的說了起來。

  「什麼？」周延海沒聽清。

  「是這樣的老師，國公爺家的三小姐林木遙您可曾聽過？」蔣偉壽想將計劃跟他老師商量一下。

  「這個林家三小姐自然是聽過的，而且據說現在中都城中許多新鮮有意思的事情都與這位林小姐有關。」周延海雖然人在郊外，但城中很多事情他也是聽說過的。

  「沒錯，記得早先這位林小姐曾經提到過一個詞，叫做輿論，我當時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現在我覺得我能理解了。」說完以後，就和周延海說了自己的計劃。他也想利用一下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