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罪魁禍首

  我仿佛跋涉了千山萬水，筋疲力盡的走回來。

  當看見容顏憔悴的婷婷，才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

  心中的怒氣聚集起來，焦急的問：「老太婆那？問清楚沒有？」

  我不再稱呼王奶奶，恨不能把對方揪過來暴打一頓。

  婷婷當然知道我說誰，急忙解釋：「老公，你千萬別激動，這幾天她也病了，昨天送葬回來起不來了，聽說在家躺著。我擔心她跑路，讓何明何亮看著。」

  我支撐著爬起來說：「我沒事了，我不能讓爺爺就這樣糊裡糊塗死去，我要找她問清楚，討回公道……」

  

  「老公，你還在發燒，不能出院，等你病好了再問……」

  我雙眼血紅，傷心的說：「老婆，爺爺的死我有責任，他老人家走了我都沒送，如果不追查出死因，我還叫人嗎？」

  「老公，你別激動，我先攙扶你回去看看。」婷婷焦急的說。

  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找出爺爺死因，其它事都不算什麼。

  孫師傅開車來接我，看見他，我感激萬分：「孫哥，謝謝你！」

  「兄弟，這話就太客氣了，誰都有老有小，你爺爺就是我爺爺。」他情真意切的說。

  我把這份謝意放在心中，只要活著，就要報答。

  到家以後，走進爺爺別墅，我的心被搗碎似的疼。

  爺爺，孫女婿孫子給你先後蓋了兩套別墅，你老人家也沒享受幾天，早知道把惹禍的根子挖走，你就不會離開我們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必須找到罪魁禍首。

  我身體搖晃緊走幾步邁入客廳，發現爺爺的放大遺照擺放在客廳里。旁邊鮮花貢品齊全，何明何亮披麻戴孝在上香。

  爺爺故去，我昏迷不醒，這兩孩子主動當起了孝子賢孫。

  眼淚在眼圈轉動，我情緒激動的說：「何明何亮，謝謝你們了。」

  「師傅，你出院了，病好了嗎？」兩人看見我急忙奔過來。

  「我好多了，老太婆那？」

  「她一直在臥室里躺著，不吃不喝經常哭……」何亮搶先說。

  我氣恨的說：「她還有臉哭，我過去看看。」

  走進主臥，看見老東西身穿家居服，蓬頭垢面躺在床上假寐。

  她比幾天前瘦了不少，更顯得皺紋堆砌，原來白淨的臉變得灰白，雙眼黯淡無光，仿佛是病入膏肓的病人。

  聽見聲音，她抬起頭來，看見我頓時大吃一驚：「你怎麼回來了？」

  「我當然要回來？這是我家！」我理直氣壯的說。

  老太婆急忙坐起來，驚慌失措的整理床上被褥。

  「你坐好，我問你幾句話。」我嚴厲的說。

  老太婆顫抖的坐好，枯乾的眼珠轉幾下。

  「你為什麼和爺爺吵架？」

  「我沒有？」她驚慌失措的狡辯。

  「還說沒有？你摸摸良心，就不怕他找你算帳嗎？」我眼中燃燒著怒火厲聲問。

  王老太婆身體哆嗦幾下，哭嚎起來：「大孫子，我沒想到你爺爺會發病，我只是想要點錢，去監獄看看女婿，還想看看外甥，趙鑫畢竟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怪不得臨走時我給爺爺錢，他不想收。老人一定想到老太婆事後會見錢眼開。

  本以為趙有錢不在，我給爺爺錢安全。

  老太婆卻在打錢的主意，給爺爺添堵。

  她經常從爺爺手要錢，從不看重金錢的爺爺，為什麼這次想不開，直覺告訴我，不會只是單純要錢。

  我繼續厲聲問：「還有什麼？」

  老太婆目光躲閃，哭咧咧的說：「還能有什麼事，就這點小事……」

  「你在撒謊，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犀利的語氣問，目光直視她渾濁的雙眼，想看清她齷齪想法。

  老太婆身體哆嗦，膽戰心驚的回答：「我對你爺爺說，兩人住這房子太空了，想把趙鑫接回來照顧，你爺爺給完錢以後，說什麼都不同意，我們口角起來……後來，他氣暈了，我嚇壞了，跑出去喊人。送到醫院才知道，他腦出血了……我的命好苦呀……」

  趙鑫就是小霸王，老太婆如果把他接回來，家裡會變得雞飛狗跳，老太婆怎麼這樣自私。

  我感覺喉頭髮甜，一口血吐出去。儘管已經猜到事情真相，當真相擺在眼前，才明白爺爺當時的心情。

  我氣恨交加：「趙鑫什麼樣你不知道嗎？你這樣鬧，要了爺爺的命……」

  有種人只能同甘苦不能公富貴，當初他們窮的叮噹響，相互扶持走到一起，如今生活條件改善，她的心也偏了。

  「大孫子，我後悔莫及……早知道我說什麼也不會和他吵，如今扔下我孤苦伶仃好可憐……」她涕淚交流的說。

  「我爺爺的死，你就是罪魁禍首，你還有臉哭？你和我家沒有任何關係，回你的舊房子去。」我無情的說。

  對殺害爺爺的兇手，我絕不姑息。讓他自生自滅，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老東西，原來是你把太爺爺氣死的……」何明何亮雙眼瞪圓了，恨不能踹對方幾腳。

  婷婷也怒目注視對方，這老東西太氣人了。

  此時，老太婆哭訴起來：「大孫子，你爺爺屍骨未寒，你就這樣攆我走，不怕遭報應嗎？」

  「我爺爺的靈魂還沒消散，他看見你這個殺人兇手在家裡晃悠，一定會傷心的，我不把你攆走，會遭報應的。」我傷心欲絕的說。

  老太婆愣了下，萬念俱灰的說：「殺人兇手？確實是我害了他……老頭子，對不起，你帶我一起走吧……」

  「別裝可憐，把你的破爛東西收拾帶走，想哭回去哭，你不配……」我嫌棄的說，恨不能把這老東西扔出去。

  當初，我為什麼要顧及爺爺的感受，才有今日的後果。

  老太婆蹣跚的走回去，與以往判若兩人，對身外之物不再留戀。何明何亮把她的東西收拾到一起扔過去。

  當她走出別墅時，眷戀不舍的回頭看了眼。

  接下來，耳根清淨了。

  大家把別墅收拾出來當成爺爺的靈堂，我披麻戴孝到爺爺墳前大哭一場，和爺爺絮絮叨叨說話，儘管得不到回應，心裡卻好受多了。

  我又在家躺幾天，婷婷細心照顧我，身體逐漸恢復過來。

  燒完頭七，我們準備開車回研究所。

  僱傭來的廚師保姆被打發了，各種雜事都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