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聚散一場，來日方長

  張振被開除了有一段時間了，突然打電話給郭凡幾個，說他已經決定去深圳打工，離別的時候，他們兄弟們好好喝了一杯酒。

  

  看著張振頹廢迷茫，全然沒有幹勁的模樣，眾人心中百感交集。

  酒過三巡，也是被即將面臨的離彆氣氛所渲染，每個人眼睛都紅紅的，不停的說著之前的小打小鬧和以後怎麼怎麼樣，但是其實也都對自己將來的生活十分茫然，不過仍舊一個個都裝出一副豪情萬丈的樣子，準備大幹一番。

  也是讓離別的傷感少了好多，紛紛各自吹牛自己未來如何發達如何罩著對方，甚至連以後孩子如果一男一女指腹為婚都說好了。郭凡對他們幾個的瞎話只是笑而不語，他們幾個未來如何模樣他可是見過的，不過一想到他們的未來，郭凡臉上的笑也是慢慢淡了不少。

  並沒有參加眾人的吹牛說胡話，而是一個人緘默的坐在那裡像是在沉思什麼。

  郭凡如此安靜自然是十分惹眼，那幾個喝的上頭的一下子攬著郭凡，大大咧咧的調侃，「哥幾個都喝了快一箱了你擱這裝什麼深沉。也沒有美女看你呀！」

  聞言，眾人皆是哈哈大笑，就連張振也是對著郭凡一個勁的灌酒。

  郭凡自然是也不想掃興，於是裝作打那個調侃自己的人幾下，也和大家喝起了酒。

  離別總是來的很快，在張振接到了母親的電話，要準備出發了，一群人一個個抱了他一下，十分用力，似乎想要把這個擁抱永遠留下。

  再眾人的囑咐和調侃里，張振還是紅了雙眼。

  在郭凡擁抱張振後，也是一番囑咐，最後他想了想十分認真的對強忍著淚水的張振說，「不管有什麼困難，來找我，不用絕望，天下何處無芳草，就算不上大學，也不代表人生就此結束，如果你信我，一年後，你來找我。」

  眾人就站在門口目送張振離開。看著他孤獨一人一步步走進人群中然後消失在大家視野中，心中十分心酸。

  張振走了，去了一個陌生的城市。

  再想到張振離開的原因，所有人心中壓抑著怒火。

  所以在學校的狀態自然是截然不同，老丁特意將他們幾個喊到辦公室談了一次心。

  幾個男孩如同找到了宣洩口在離開辦公室後徹底抱頭大哭一場，然後由郭凡向老丁請假。

  面對老丁的擔憂，郭凡表示淡定，因為他心中早就已經有了計劃。

  張振的離開也因為時間淡化了他的痕跡，只有郭凡幾人偶爾跟他聯繫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睛。

  而每次見到孫泉幾人都恨不得揍他一頓好消氣。不過遇到了張振的前女友，自然是沒有那麼衝動，只是眼中的不屑恐怕都讓她難受不已了吧！

  在眾人的期盼之下模擬考成績出來了，英語成績最先揭曉，郭凡考了83，對於郭凡來說，這個成績已經是超常發揮。但是對於高考來說，這個分數只能算是中等，基本上算是不可能達到全校前二十。

  孫泉以及所有人都在明里暗裡的嘲諷著他，甚至是給他外號叫做「三八郭」。

  郭凡卻是置若罔聞，整日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就連政教主任每次見到他也是一副嘲諷的樣子。

  郭凡面對眾人的嘲諷可以是裝作視而不見，可是看到政教主任，心境一下就不一樣了，一想到接下來的事和他的下場，郭凡就算看到他這樣也是覺得十分好笑，只是裝傻一副看不懂他想要表達的意思而十分開心的沖他直樂。

  笑的讓教導主任一看到郭凡就莫名的心裡發怵不自在，也好像沒有發覺。

  然後在不屑和嬉笑中，郭凡度過了自己最「有意義」的一段時間。

  當然，期間馮楚辭依舊同他像往常一樣交流，甚至還特意明里暗裡鼓勵他讓他千萬不要放棄，這只是一個開始什麼的說了一大堆，郭凡只能無奈的應著，不時的說著幾句調侃的話來表明自己卻是沒有受到打擊馮楚辭才稍稍放心。

  但是因為這位「紅粉知己」的特別關心，惹得自己的幾個兄弟無限起鬨和打趣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好幾次馮楚辭都是紅著臉跺幾下腳後跑開。

  郭凡只能認真的解釋然後強調了好幾次幾人才收斂了下來。

  郭凡看到馮楚辭紅著跑開的背影，心中暗暗猜測，若非最近她覺得自己處於「特殊時期」，恐怕早就不理自己了吧！

  更何況，自己早就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未來伴侶，也已經決定「潔身自好」，非她不娶。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和馮楚辭的事，哪怕只是別人瞎說，萬一影響了她對自己的印象，以為自己是個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不良少年那可就不好了。

  而且他們這般開玩笑只是他們自己知道，萬一別人不明真相也到處瞎說那可就不好了。

  不光自己名譽，就連同馮楚辭不可避免受損。

  更何況高考這個特殊時期，本來就是沒有樂子可以消遣，誰一個倒霉的事就能被大家笑上幾個星期。

  而且千萬不要小瞧了這群青春期孩子的八卦天賦，就比如你早上在外面跌了一跤，早讀沒有下便能夠傳遍全班，一個早飯時間便是全校皆知。

  沒辦法，誰讓他們的日子實在是太枯燥了，怎麼可能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找樂子的機會。

  但是即便是郭凡制止了徐浩幾人，可是全班全校那一雙雙八卦的眼睛可不是白長的，既然那幾個男生都能夠看出來八卦的味道，那些更加樂衷和擅長的女生自然是看出來了。

  而當看到跟郭凡要好的幾個男生都如此打趣這兩個人的時候，還有馮楚辭紅著臉跑開，以及當事人郭凡對眾人的無奈，讓那些女生分分鐘腦補出一大片一大片的曲折離奇的言情故事有沒有！

  所以其實在那些男生調侃郭凡和馮楚辭的關係的時候，全校已經傳遍了。只是兩個當事人太過專心致志和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想法讓他們對周圍的一雙雙曖昧的眼神毫無察覺。

  但是對於反應遲鈍的郭凡來說，那一雙雙奇怪的意味深長的眼神中，曖昧和嘲諷其實區別不大。

  很快，所有成績公布，大家蜂擁而至去看成績，孫泉等人和那些看熱鬧的，自然是十分積極，迫不及待的想要用更加有力的談資來抨擊郭凡。

  「讓開讓開，」孫泉旁邊的狗腿子率先開路，一邊撥開孫泉前面的人一邊咒罵後面那些擠上來的人。看著那些一個一個摩肩接踵的往成績單前擠的人，欲哭無淚的朝著孫泉看了過去。

  孫泉現在正是心情好的時候，怎麼會計較那麼多，只是揮了揮手，一臉得意的讓他自己去看。

  畢竟期待和驚喜總是突如其來的才更加讓人覺得欣喜的！

  而當那個人好不容易擠到前面，開始從最後一名開始往前找郭凡的名字的時候，100名…90名…80名…70名…60名…50名……

  在到第四十五名的時候，那看榜單的人自己在手抖，心裡一直祈禱著下一個就是郭凡的名字。可是命運總是如此調皮，在他背後都被汗水浸濕了的時候，才手抖的看到了郭凡的名字，一個激動，終於找到了！

  然後順著排名看去，心下一驚二十名？

  他揉了揉眼，重新用手指著划過去，哪怕…哪怕是他搞錯了是二十一名也行啊！可是再三確認以後，他不得不接受了現實。

  認命的拉著臉任擁擠的人群將他擠出去。

  「如何如何？」孫泉一想到自己能夠嘲諷郭凡讓他丟臉，心裡就激動的不行，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雙手也是搓著，無不表明出他的迫不及待，「是倒數第幾？」

  孫泉只顧著自己嘲諷郭凡的想法卻絲毫沒有想那人為何來的如此晚以及他此刻臉上不對的神情。

  那人正準備說話，孫泉眼睛一直，視線朝著他身後看去，張嘴就嘲諷，「呦呦呦！這是誰啊！居然還敢看榜單？這是臉皮厚的跟城牆一樣了呢！」

  沒錯，郭凡看到的，正是剛看了成績的郭凡，聽到孫泉如此話語，郭凡抬眼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而周圍那些看過成績的，則是一臉傻逼的看著孫泉。卻是沒有人說話。

  但是替孫泉去看榜單的那個人聽到孫泉此刻的話卻是一臉菜色。正準備說什麼可是被郭凡打斷了。

  「孫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郭凡認真的看著孫泉，「你難道在說我？」

  孫泉聞言嘖了一聲，「看看看看，這還裝起傻了，不是你是誰？怎麼樣，成績可是滿意？」

  郭凡淡然一笑，似乎聽不出孫泉話中的揶揄，反而是想伸手摸摸他額頭。

  「你幹嘛！」孫泉打開郭凡的手，一臉嫌棄的擦了擦剛剛碰他的地方，，「難道是被打擊的精神不正常了？」

  郭凡看到孫泉如此，大概覺得他腦子不清楚，也懶得理他，準備先告訴馮楚辭這個喜訊。

  這下孫泉跟前面色難堪的人這才拉著還準備追上去的他，壓著嗓子告訴他郭凡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