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突擊複習和初戀這件小事

  平靜的過完班主任特批的三天假，重生後的第四天一大早，郭凡沒有讓父親送的，而是一個人坐著鎮上的首班公交車回到了學校。

  學校離家很遠，就算是公交車，等他進校門的時候早讀課已經結束了。走在筆直的水泥路上，左邊還是用柏油鋪的跑道的操場，操場上有不少高一高二的學生在踢球，看著那些鮮活跳動的身影，郭凡有些心痒痒。

  01年的時候，足球遠比NBA要火的多，尤其是在中國第一次踢進世界盃後，足球這個世界性運動迅速風靡了全中國，多少少年嚮往著綠茵場上那些意氣風發的身影，郭凡當然也不例外，學生時代的他幾乎每個星期都會去操場上揮灑汗水，直到步入社會，這才漸漸放下了對足球的執著，投身於動漫事業的浪潮中。

  走向教室的途中，郭凡感到不少目光集中他在身上，一些輕微的竊竊私語，也不經意傳入他的耳中。

  「喂喂，你看那邊，那個人不是十七班的那個叫郭凡的嗎！你們老師早讀課上說起他沒！」

  「我知道，就是那個大鬧數學課的那位唄！」

  「牛人哪，李閻王的課他都敢鬧，鬧完李閻王和他們班主任連屁都沒放一個！」

  「不是說精神有問題嗎？」

  「屁的問題，我聽我哥們說了，那兄弟從高二開始就沉迷於小說，成績在他們班一直穩定在倒數五名內，這樣的人要是會因為學習壓力而崩潰，打死我我都不信，我看他其實是想找個藉口，出去玩幾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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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牛人啊，要真是這樣的話，這演技沒誰了吧！」

  郭凡沒想到，前世自己在學校里一直默默無名，重生後這才沒幾天，竟已經成了全校的名人了，雖然不是什麼好名聲。

  回到教室，意想中的波瀾並沒有出現，嘈雜的教室只是瞬間安靜了一秒鐘，然後又再次被說話聲籠罩，同學們似乎都忘了那天像個瘋子一樣的郭凡，雖然偶爾看向他的幾道眼神還有怪怪的，但似乎並沒有其他什麼情緒夾雜在裡面。

  沒有什麼負面影響，這倒是意外之喜！

  回到座位上，又高又胖的徐浩用胳膊肘捅了捅郭凡，問：「你小子上次到底怎麼了，被鬼上身了不是，可把我嚇慘了！」

  抬頭看了徐浩一眼，眼前這個傢伙身高一米九，體重不明，不過按照郭凡的目測，絕對在三百斤以上，這樣的身材要是放到籃球場上，絕對是一個人型推土機，若是和人打架，只要他往那一站，就是威懾力。

  只可惜天生長成了金剛的徐浩卻生了個老鼠心，膽子有時候甚至連女生都不如，隨便來只老鼠蟲子什麼的都能把他嚇個半死，這讓郭凡一度難以理解他究竟是怎麼在部隊待了三年的。

  「沒什麼，就是單純的想裝病然後出去玩幾天，沒想到裝過頭了！」

  本來郭凡是準備拿「夢遊」來解釋上次那件事的，不過在他聽到那些關於他的傳聞和留言的時候，他就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說實話，「夢遊」這個藉口說服力似乎並不太夠，若是徐浩追根究底的問出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圓那天他口中說出的那些超時代的東西，還是「裝病出去玩」這個理由好，簡單粗暴，異常符合他的定位，郭凡不得不佩服廣大群眾的想像力。

  聽到郭凡的解釋，徐浩那雙小的幾乎看不見的眼睛慢慢瞪的滾圓，顫抖的肥肉十分形象的表達他此刻內心的情緒：

  「臥槽，沒想到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郭凡，你吊，我服！」

  徐浩沖郭凡伸起了大拇指，郭凡微微一笑，略微裝逼的甩了甩額前的劉海。

  這件事就這麼掀過去了，沒有一絲波瀾。一個看似有著無數漏洞的藉口，在某個特定的環境下，比真相更讓人信服。

  和徐浩接著隨意聊了幾句後，郭凡從桌上壘的高高一堆的書中抽出一本，開始隨意翻動起來，高中時代學的東西早就忘的差不多了，不過要是認認真正突擊複習一段時間，郭凡覺得憑著自己後世豐厚的知識儲備量，掌握高中教材應該沒什麼問題。

  隨意翻動了幾頁後，郭凡將手中的書和合上，一邊轉著筆，心中開始慢慢盤算起來。

  語文應該沒什麼問題，畢竟後世他身兼導演和編劇兩職，而且還寫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網絡小說，以他紮實的國學功底，應該足夠應付高中語文了。

  數學問題也不大，從小到大他學的最好的就是數學，那些別人一看就頭疼的複雜公式，對於他來說卻是很容易理解，而且在動漫製作上，很多方面都要涉及到數學邏輯方面，在這行幹了這麼多年，郭凡早就養成了無比靈敏的邏輯思維，現在他只需要將那些忘掉的公式和理論複習一下，數學也應該能輕鬆解決。

  關鍵就是英語了。

  郭凡苦笑一聲，將英語課本找出來，開始慢慢從第一頁向後翻起來。

  英語這個東西或許對於其他人來說並不太難，但是對於郭凡來說，卻是噩夢一樣的存在。

  從第一次接觸英語這個語言開始，那些彎彎曲曲的字母單詞，冗長繁雜的句子語法在郭凡眼中就成了天書一般的存在，雖然後來大學畢業後，為了爭取去美國學習的機會，他曾經狠狠惡補了一下自己的口語和詞彙量，然而就算詞彙量補足了，他終究也只會說一些中式英語，對於正規的語法那是一竅不通，一想到接下來這段時間自己都要和這些討厭的語法打交道，郭凡就有些頭疼。

  就這樣，整整一個上午郭凡都在和這些東西打交道，一直到下午第三節課下課，郭凡放下了手中的筆，伸了伸懶腰，然後長舒了一口氣。

  後世32歲的他時常和朋友感慨，自己高中時代最後的那段時光沒有好好珍惜，現在重新來了一遍，郭凡忽然發現自己好像還是那麼回事，面對沉重的學業和無邊無際的知識點，他腦中唯一想的，就是這種該死的日子趕緊早點結束。

  上課鈴響的時候，徐浩將一張紙條彈到郭凡桌上，然後手指了指後面，意思是從後面傳過來的。

  郭凡微微一愣，打開折得整整齊齊的紙條，看到上面那一行娟秀的字，不禁笑了起來。

  傳紙條的是英語課代表馮楚辭，紙條上寫得就是上次她用文具盒將他砸暈的那件事，紙上說當時她也是被嚇到了這才做出這樣的事，希望郭凡能原諒自己。

  將紙條塞到柜子里，郭凡回過頭，留著波波頭髮型的馮楚辭將頭埋在桌子下面，看不見她的表情。反倒是她那個性格大大咧咧的同桌一直衝郭凡擠眉弄眼，手指指了指馮楚辭，嘴唇不斷張合卻沒有聲音。

  從嘴型上郭凡大致能讀出來，她說的好像是「馮楚辭她不好意思呢！」這句話。

  低頭看著馮楚辭，郭凡忽然想起來這個個子矮矮的女孩確實比較容易害羞，心思比普通人要細膩敏感的許多，前世每次做英語課堂練習，選擇題部分他好像都是抄的她的。

  腦海中迴蕩著這些平淡的記憶，郭凡心裡忽然有些一些惡趣味的想法。伸手將她的臉抬起來，手指抵著她得額頭，郭凡稍微有些輕浮的調戲道：「課代表，道歉總得有個道歉的樣子吧，遞張紙條算個什麼事，剛才那個不算。」

  馮楚辭瞪著大眼睛，不說話，吃驚的看著郭凡，臉紅的像熟透的蘋果。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好像有些不合適，郭凡把手收回來，嘿嘿笑了笑，說道：「這樣，我也不要你說了，你就請我吃頓飯，這要求不算高吧！」

  「嗯！」

  一直沉默不語的馮楚辭低下頭，紅著臉，終於輕輕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