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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又是為了關星落

2024-06-09 10:45:00 作者: 小燈泡敲木魚

  主人下了逐客令,關星落也不好意思再留了。

  臨走的時候,她深深望了病床上的柳蔓菁一眼,眼神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陸斜走出門口,順著她的視線向里望去,看到柳蔓菁淺淺闔著眼的模樣,神情有些倦,他故意推關星落一把,「去,幫她把床降一下。」

  關星落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隨即又心下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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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過去,柳蔓菁聲音輕啞地拒絕,「不用了。」

  關星落不理,直接動手,一邊搖床,一邊開腔:「謝謝你這次不顧一切地衝過來救我,害得你出事,我也很抱歉,對不起。」

  柳蔓菁苦笑,不去看她的臉,「你最對不起我的,是搶了我的斜哥。」

  關星落靜默不語,咬緊嘴唇,替她搖好床,她便退出了病房。

  何知故還在門口,盯著她出來的動作,眼神溫淡卻視線灼熱。

  她朝他輕輕點頭,隨即便快步順著長廊走了出去。

  何知故望著她越走越快的背影,緩緩又推開了病房門。

  可誰知,剛推門進去,一個玻璃水杯便掃了過來,他躲得快,「砰」的一聲,水杯碎裂開在他的腳邊。

  「滾出去!」一聲粗魯的暴喝,裹著女人歇斯底里的憤怒。

  外界的人大概不會想到,高貴優雅的名門小姐柳蔓菁,私底下也有如此暴躁任性的一面。

  何知故笑笑,稍微整理了一下名貴的手工西裝,然後抽了一張紙,優雅地擦去身上沾到的水漬,語氣淡淡:「這種話,可不是你這種上流名媛該說的。」

  柳蔓菁依然冷著臉,她半躺在病床上,美麗精緻的面龐籠起一層暗色。

  「我說了,趕緊滾!」

  蒼白的唇色中,吐出毒蛇般惡毒的話。柳蔓菁此刻就像一株長滿毒刺的野玫瑰,誰敢靠近,誰就會被毒刺扎穿,徹心徹骨的疼。

  何知故仿佛沒聽到她威脅的話,他在床沿邊坐下來,深邃的眼眸幽幽落在她受傷的肩頭,上面還纏著一圈白布,白布上已隱隱滲出了血絲,大概是她剛剛大力丟水杯時拉扯到了。

  「你……這裡,」他點點自己的肩頭,「出血了。要我幫你叫護士嗎?」語氣溫和,就像三月底吹來的威風,沁人心脾。

  柳蔓菁五官緊緊凝住,嘴角斂起,側臉的弧線有些孤傲。

  她涼涼開腔,「我不喜歡與關星落有關的任何人,跑來假仁假義地關心我。」

  「也包括陸斜?」

  「你……」柳蔓菁猛地掀起半個身子,眼神里淬著毒。

  這個總是裝作一臉雲淡風輕的男人,是誠心來氣她的嗎?

  何知故撩開薄唇,「開個玩笑,柳小姐不必動怒。」

  柳蔓菁冷嗤一聲,聲音涼薄,「何先生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我父親一定給您說過吧,於爽綁架我的事,您打算怎麼解決?」

  今早柳俊生才從醫院離開,臨行前接到了一個電話,他故意避開柳蔓菁出去聽了。

  柳蔓菁好奇,也悄悄跟過去,她不敢離得太近,所以只模糊地聽到什麼「不要放過他」、「做事手腳乾淨些」的話。

  柳俊生雖然嘴上不說,但作為他的女兒,柳蔓菁不會不知道他的脾氣,他向來是個有仇必報的人,這次於爽傷了她,父親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他?

  想必電話里那個「他」,就是指於爽了。

  何知故聽到她略帶威脅的話,倒是面色不變。

  他雙手交叉,微微挑眉,「所以,我今天來,就是想求柳小姐幫個小忙,替我解決一下於爽的事情。」

  「想求我放過他?」柳蔓菁立馬居高臨下起來,口氣傲慢。

  何知故搖搖頭,嘴角輕挽,神色從容,「不,還請柳小姐幫我同令尊說一聲,讓他下手千萬別輕,最好能一次性弄死於爽。」

  「你……」柳蔓菁被他的話怔住,微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柳小姐是想問我為什麼嗎?」他倏然冷下眼眸,「要動關星落的人,我憑什麼要留他的性命?」

  話音剛落,柳蔓菁突然有一種瞭然的通透感。

  呵,又是為了關星落。

  為什麼所有男人都要圍著她轉?

  何知故盯著柳蔓菁頹敗的眼神,深邃的眸子裡浮現一絲暗光。

  他當然不想真弄死於爽,剛剛的話,她只是故意說過柳蔓菁聽的,故意激她。

  父親已經下了令,為了何家和於家的情誼,要他一定要保住於爽。於婭也來求過他,甚至連於老,也親自和他說過,求他幫個忙救於爽一命。

  何知故雖然不恥於爽的做法,但迫於父親與於家的壓力,他也沒辦法,只能與陸斜對抗,先保住於爽的爛命。他的人,已經趕去泰國,阻截陸斜派去抓於爽的人。

  至於柳俊生那邊,他也收到了消息。

  只是消息中說,柳俊生並沒有如柳蔓菁說的那樣,有追殺於爽的打算。

  那他嘴裡的要趕盡殺絕的對象,難道……

  何知故不再想了,柳蔓菁明顯也是和他話不投機半句多,「何知故,趁我現在還沒發脾氣,你最好趕緊……」

  「柳小姐又想讓我滾是吧?」他截住她的話頭,「可以。」

  「你知道就好。」

  何知故笑笑,站起身來,順便替她掖好被角,他輕下腳步,欲退出病房,「柳小姐,你先休息吧,何某先告辭了。」

  說著,他腳下突然踩到了方才的玻璃碎塊,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碎玻璃,丟進垃圾桶,這才完全退出房間去。

  闔上門的那一刻,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卻帶著幾分苦澀。

  他和柳蔓菁是同一類人。

  習慣性偽裝的假人而已。

  她在陸斜面前扮乖巧,他就在關星落面前裝大方,說到底,他們兩個不過都是孤獨的、失去自我的靈魂罷了。

  誰也不比誰高貴。

  何知故大步不停,往外走去,可離開的時候還是鬼使神差地轉去了前台,他和護士打了一聲招呼,讓她找人去給柳蔓菁換一下藥。

  柳蔓菁聽著門被關上的聲音,緊繃的一顆心這才漸漸鬆開。

  她骨子裡是個高傲的女人,憤怒可以給無關緊要的人看,但悲傷不可以。

  柳蔓菁身子緩緩下滑,將被子蒙過頭頂。當她的世界沉寂,一片黑暗,她才可以肆無忌憚地難過。

  「嘎吱」一聲,門又開了。

  「柳小姐,何先生說,讓我來幫您換一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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