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隱現殺機
2024-05-01 11:16:33
作者: 楚弘老爹
「豈有此理!一個妓院的鴇婆,竟敢明目張胆的襲擊朝廷命官!看來這後台還挺硬!看來今日本官是要探探底了!」說著,阿弘就要縱身躍起。
忽然,身邊一道人影閃動,阿弘還沒看清怎麼回事,那一眾男人們俱都滾爬在地,哭爹喊娘吱哇亂叫。
梅姐捂著張大的嘴巴,驚訝地瞪視著司馬燕妮。
燕妮羞紅著臉看向阿弘,柔聲說道:「大人,我們還是先走吧。」
「好,我們先去辦正事!」阿弘瞪視一眼梅姐,轉身離開了萬花樓。
一路上阿弘心事重重,他一直搞不明白,這件案子為何由公主親自指給了自己。他轉頭剛要向燕妮問詢,恰在此時,轎子卻已停住。
「諸葛大人!溫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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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阿弘抬步下轎。
溫家大宅比阿弘想像的要簡樸很多,斗拱高檐下一條古香古色的牌匾,上面兩個柔美的金字:溫府。
而此刻,牌匾之上橫掛白綾,斗拱上也分別懸掛著兩盞巨大的白紗氣死風燈,上面淒悽慘慘一個潑墨大字:喪。
阿弘收整好儀容,邁步走進了溫府。
「刑部散人諸葛大人到!」門內的治喪官一聲高喊,沙啞中略帶著哭腔,瞬間將來客帶入一個悲慘的葬禮氛圍。
一名身披麻衣的老者向阿弘緩步走來。
「此人是溫府的管家,溫銀海。」司馬燕妮悄聲提醒。
「溫府管家溫銀海,見過諸葛大人!」溫銀海說著,將一條白布系在阿弘的臂彎處。
「節哀順變!」阿弘稍稍點頭並未行禮。。
「諸葛大人!太傅大人靜候多時,裡面請。」溫銀海將手一擺,並未理會詫異的阿弘,轉身向前帶路。
三人穿過靈堂和一段曲曲折折的長廊,走到一處幽靜的書房前。溫銀海對著房門深深一躬,輕聲稟道:「老爺,到了!」
「嗯,進來吧!」一個低沉的男中音自房內傳出。
「諸葛大人請!」溫銀海上前一步,為阿弘開門的同時,正好把司馬燕妮擋在了門外。
阿弘回頭輕點,示意燕妮在此等候。
書房並不寬大,卻四壁都擺滿了書架。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站在案前,正雙目炯炯地注視著房門。見阿弘進來,微微點頭,向旁邊的椅子一指示意他坐下。
「太傅大人節哀!」阿弘舉手一禮。
「無妨!這是犬子的命數!老夫只想問諸葛大人,此案是否已接手?」太傅溫素知面色平靜地問道。
阿弘一愣,沒想到老年喪子的太傅竟能忍住巨大的悲痛,問出這樣一個問題。阿弘平靜地望著溫素知,到此刻,他才有機會端詳這位權傾朝野的關隴貴臣:一身素白長袍裁剪的合身合體,勾勒著他那中等而精悍的身材,不胖不瘦、不高不矮,一切中庸得那麼不盡常理。
但溫素知卻有一雙眼睛,一雙鑲嵌在堅毅瘦臉上、深不見底的烏黑晶眸。就是這雙眼睛,釋放了溫素知無邊的氣場,仿佛一眼就可盯到對方的心裡。
而此刻,這雙眼就在盯著阿弘。
「諸葛大人可是沒聽清老夫的問題?」
「已聽清!皇命難違,在下只能勉強為之。」阿弘一時摸不清頭緒,不知道這個案子,在溫素知這裡是接下好、還是不接好。索性來他個官場和稀泥,先把聖皇搬出來再說,反正誰官大也大不過聖皇。
「那便好!天下他人辦案,老夫自是不放心!大盛第一神探諸葛大人就另當別論。還望諸葛大人莫要勉強為之,定要盡心、秉公!還我兒一個公道,還我溫家一個公道!」溫素知沉聲說著,雙目中精光一閃,竟泄出無限殺機。
阿弘心中一顫,猛然想起鱷魚浮出水面時,那雙率先露出的眼睛。
殺機!無限的殺機!
溫素知和阿弘交談結束,並未出書房門,也許書房才是溫太傅緬懷兒子的最佳地方。
在阿弘的要求下,溫銀海帶著他走進靈堂,查看溫子恆的屍體。
一名孱弱白淨的少年靜靜地躺在棺木中,淡眉彎彎、朱唇點點竟有幾分陰柔之美。
「看他雙腮塌陷、眼尾輕挑,必是縱慾過度的徵兆。如果能裸身檢測一下,那就好了!」阿弘心中暗暗想道,舉目四下觀瞧。發現一眾像他一樣臂彎繫著白布的弔唁者,紛紛向他怒目而視、冷眼觀瞧。
「看來這些人,均是溫素知的門徒學生!」阿弘皺了皺鼻子,抬手將蓋在溫子恆身上的白布取了下來。
「諸葛大人!這樣不妥吧!俗話說人死為大,難道逝者也不值得大人尊重嗎?」一個黑臉胖子,瞪著雙銅鈴大眼高聲喝道。
「此人真是字字誅心、殺人不見血呀!上來就給本官扣一頂不尊重死者的帽子!」阿弘頓時心中惱怒,回頭冷眼觀瞧:「這位大人!不知此話何意啊?」
「何意?哼~」黑臉胖子冷哼一聲,傲慢地說道:「諸葛大人難道仰仗聖皇諭令,要褻瀆溫公子的遺身嗎?」
「你也知道本官是得皇旨、聽聖諭啊!本官遵旨查案、刑屍索蹤,難道你對聖諭有異議?還是妄圖阻止本官勘驗屍首?如若這般你居心何在?本官喝你一聲大膽,是你謀逆之心昭然若揭,阻撓刑屍追案必有緣由!本官現在就可以將你捕入刑部大牢,問你個因由所以!你信也不信!」阿弘單指前伸怒火攻心,瞪著一雙晶目死死的盯著那個黑臉胖子。
黑臉胖子在阿弘的威勢下,瞬間萎靡,像個泄了氣的氣球,灰溜溜地躲到人群之後。阿弘知道,這些人全都是溫素知的門徒,想在此時給自己施加點壓力,好儘快將齊王李湛繩之以法。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向溫素知拍馬溜須,示好而已。
旁邊的溫銀海向四周偷偷使了個眼色,對阿弘做了個請的手勢。
阿弘向棺木中一望,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到此時他方才感到仵作的偉大,看來此差事不是誰都能做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