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忤逆叛亂

  「什麼？皇上要出宮狩獵？」阿弘驚訝地看著師父。

  「不錯，這幾日，皇上就要前往西山行宮」

  「為何偏偏要在此時出城狩獵，那鎮南王的親兵於城外虎視眈眈……」

  「這也正是皇上的退兵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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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兵之計？」阿弘瞪大雙眼，一時竟難以理解。

  「是的！那鎮南王以保護皇上為名，擅自派遣親兵，駐紮皇城之外，雖然兵將身無寸兵，但依然讓皇上如鯁在喉。」司徒青雲平靜的分析道。

  「兵臨皇城，這已是謀逆的滔天大罪了。」阿弘說道。

  「哈哈……鎮南王應該沒有反心，他只是放心不下皇上安危，所以才派兵過來保護皇上，一片忠心，只是方式不妥罷了。」

  「只是方式不妥？」阿弘有點不太理解，師父為何如此篤定鎮南王沒有反心，香香郡主手裡的嫁銀來自謀反的逍遙王，難道鎮南王和逍遙王就沒有瓜葛嗎？難道鎮南王對嫁銀之事，真的一無所知？

  師父繼續說道：「所以，皇上決定出宮行獵，帶著全副武裝的衛戍軍。」

  「衛戍軍？」阿弘更加迷惑了。

  「不錯！裝備精良的五千衛戍軍，旨在告誡鎮南王，皇城的衛戍軍，有足夠的實力護衛皇上安危，無需他再過多操心。而且，大胡兵將壓境之事，也不影響皇上的春狩雅興。」

  「原來皇上，是想展現自己得鎮定自若、胸有成竹……」阿弘喃喃輕語所有所思。

  「不錯，就是讓鎮南王知難而退。如若鎮南王真有謀逆之心，他就不會揮兵雁門關了，而是直奔皇城而來。」

  「也是。」雖然，阿弘嘴上接受了師父的推論，但心中仍有一種感覺，此事並不會那麼簡單。

  三日後，皇上攜文武官員，擺駕西山行宮。

  因為，阿弘要繼續追查胡國公主被劫一案，所以沒有隨師父前往，而是留在了皇城之內。

  看著皇上出城的兵馬，阿弘有一種不安的預感，他用力地握了握三品中書令符，心下不禁想到了一個人。

  行宮內，皇上端坐龍椅之上，望著前來拜賀的鎮南王親兵統領，冷冷地問道：「你們兵臨皇城，意欲何為呀？」

  「回皇上！我們鎮南王只是擔心皇上安危。」親兵統領小心的回答道。

  「哼，朕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有什麼安危，還用他來擔心？」皇上冷冷的睥睨眾人，眼睛無意間掃過一旁的東陽王。

  「這……」

  「朕看你們是圖謀不軌吧！」

  「皇上，末將冤枉！沒有皇上聖旨調令，我等再有膽子，也不敢兵臨皇城呀。」

  「朕的聖旨調令？簡直是笑話，祖宗遺訓，朕不比你們清楚！」

  「這……」

  「你說收到了朕的調令，那調令何在呢？」

  「在……」

  親兵統領慌得滿頭大汗，剛要回頭張望，就聽身後有人朗聲說道：「在這裡！」

  從人群之中緩慢走出一人，正是東陽王。

  皇上看他傲然輕笑的神情，忽然，覺得他竟與往日有些許不同。不但皇上有這種感覺，殿內所有的文武百官，全都是一片驚訝，尤其是司徒青雲。他心念如電略加思考，猛然暗道一聲：不好。

  「皇兄，你沒想到吧，這個調令是我發的，哈哈哈……」東陽王仰天長笑恣意狂放。

  「王弟，這矯詔之罪，可是……」皇上仍舊難以置信，驚訝地看著眼前這位，曾經呆傻的東陽王。

  「殺頭是嗎？要賜我毒酒是嗎？哈哈……你除了會這些，你還會什麼？」說著，東陽王伸手怒指龍椅之上的皇上。

  「東陽王，切莫放肆！」司徒青雲快步走上前去，伸手剛要將他拉開，不成想反被他一掌擊在胸前。

  司徒青雲瞬時向後飄飛，猛然撞在樑柱之上，跌落地上口吐鮮血。

  「你……」皇上震驚萬分，看著眼前難以置信的一幕。

  「你怎麼會武功？」

  「我怎麼會武功？我不會武功，如何為母妃報仇！如何為我的王兄李忠報仇！」

  李忠就是當年謀反身死的逍遙王。

  原來，當年先皇玲妃姐妹二人，同時嫁給還是國姓王的先皇。因為二人容貌美艷，又俱有少數民族異域風情，所以同時得到先皇恩寵，竟先後誕下逍遙王和東陽王。

  兩人也因母親是親姐妹的緣故，經常一起玩耍，所以情誼深厚。

  一次二人隨先皇出宮狩獵，追擊麋鹿過程中，東陽王不慎墜馬，幸虧逍遙王拼全力追上將其救下，所以，東陽王視逍遙王為自己的救命兄長，二人情誼，自是勝過其他所有兄弟。

  後來，逍遙王準備起兵謀逆，東陽王也是興奮異常，準備隨時接應。

  但逍遙王的謀士出策要求，一開始東陽王先不要參與其間，萬一事情敗露，還有個退路可走。東陽王並未在乎，不成想一語成讖，竟被謀士言中。

  兵敗之後，抽身事外的東陽王雖然悲痛萬分，但敗局已定，自己也無能為力。

  只能第一時間，向皇上爭取查抄逍遙王府的差使。沒想到幫逍遙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謀逆用的大量財寶做了轉移，轉移到自己鎮南王外公那裡。

  後來，謀逆之事越擴越大，逍遙王行宮伏誅，玲妃淑妃二人也受到牽連，被賜毒酒，鴆死府中。

  自此之後，東陽王藉機裝瘋賣傻，換取皇上的同情和信任。

  終於待得時機成熟，也就是皇上龍體抱恙之時，他一邊鼓動其他鑒臣進言皇上，賜婚香香郡主與當朝狀元郎，一邊矯詔模擬聖旨，偷偷給鎮南王寫信，讓香香郡主將財寶帶回，準備起兵再次叛亂。

  「原來擄掠的這眾多嫁銀，是你東陽王藏於滇南的？」不知何時，司徒青雲竟強忍著傷勢，站了起來。

  「是啊！哈哈哈……不過我那膽小的鎮南王舅舅，還以為是皇上御賜的財物！哈哈……」

  「你！……我終於明白，你當年為何極力建議我等進言皇上，將香香郡主賜婚當朝狀元，原來你是想藉機把財物運回？你真是用心良苦呀！」

  「不用心良苦，怎麼能借鎮南王的親兵，將皇兄逼到這狩獵行宮來！」說著他獰笑一聲，斜眼看向呆若木雞的皇上。

  「狩獵行宮？狩獵行宮……」皇上喃喃自語若有所思，忽然渾身一陣戰慄。

  「哈哈……皇兄，好記憶！當年逍遙王就是在此地，被你的兵士亂箭射死！」

  「你……」

  「我正好也在此行宮之中，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為我王兄報仇。」東陽王獰笑著，恨恨地說道。

  「哼！朕這五千皇城衛戍將士，也不准你東陽王如此造次！」皇上顫聲說道。

  「哈哈……」東陽王一陣放肆的大笑：「皇城衛戍將士？你以為還是你的衛戍將士！睜開你的眼好好看看，他們哪一個不是我的王府親將！」

  皇上和眾位文武臣工，俱都慌亂地斜眼看向兩側的軍士。

  東陽王仰天一陣大笑，對著皇上嘲諷地說道：「你這個昏君！竟把李光革職，將那衛戍的權職交於我，這可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哈……」

  聽到這裡司徒青雲才恍然大悟，原來，與衛戍大將軍李光的衝突，是他故意而為之，那引他們過去的老嫗……

  想到這裡，他心下一驚，偷偷環視宮內眾人，除了鎮南王的親兵之外，全都是頂盔掛甲的東陽王親將。

  看來此次是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