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兵壓境

  「一個胡旋舞，就把你的魂勾走了嗎？」范芳芳手指輕戳阿弘的額頭，嬌嗔的說道。到此時，阿弘才從思考之中反應過來。

  「不對！這殺手怎麼會在東陽王府？」

  「殺手？」范芳芳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阿弘在說什麼。

  ……

  大盛宮堂之上，氣氛異常凝重。

  眾文武百官俱都跪伏在地，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更別說敢抬頭看一眼皇上了。

  「怎麼！平日裡，一個個不都是能言善辯嗎？不都是各種無畏諫言嗎！怎麼今日，都成了啞巴啦！」皇上環視殿下一周，大聲的呵道。

  「如今，大胡兵將，已劍指我雁門關！那胡國公主被劫擄一案，竟沒有絲毫眉目！司徒青雲你可知罪！」

  中書令連忙回道：「罪臣萬死！」

  

  「萬死？萬死又有何用！你的腦袋可解這大兵之圍？」

  頓時，四下里一片死寂，只能聽見皇上氣憤粗重的呼吸聲。

  「解這胡兵之圍，竟無一人進言！你們這群廢物，你們……」

  皇上剛要繼續呵斥，噗的一聲，站於一側的高力士竟放了一個屁。他連忙斜眼偷瞧皇上，不料正好對上皇上怒火中燒的雙眼。

  高力士連滾帶爬地趴在地上，額頭搗得如雞啄米一般，渾身顫抖著哭道：「皇上，奴才錯了……」

  「好哇！你個該死的閹人，竟如此辱沒朝堂，不亂棍將你打死，難消朕心頭之恨！來呀……」

  皇上剛要喚武衛進殿，高力士一把將他的腿抱住，痛哭流涕大放悲聲。

  「皇上我不能死呀，我還要伺候皇上呢，我不能死呀，皇上……我……我能解這胡兵之圍，皇上。」

  「哦？」皇上一愣，冷冷地看向跪伏在地的高力士。

  滿朝文武也都紛紛把耳朵支棱了起來，大家都想聽聽這太監，此時，到底能說出個什麼辦法來。

  「好！如果你當真，解了這胡兵之圍，朕就饒了你的狗命！如若不能，定會亂棍打死！」

  高力士稍稍地直了直腰，斜眼偷偷的觀瞧了一下，目光掃過殿下跪著的東陽王和中書令，開口說道：「皇上，何不發一道聖旨，讓鎮南王出兵救駕！」

  「哦！難道我天朝百萬男兒，都不能拒抗這胡兵嗎？為何非要鎮南王發兵救駕？」皇上面色由慍怒緩和了下來。

  「其實，發兵救駕只是一個幌子，鎮南王的兵馬，自是不能進皇城。直接派兵前往雁門關，一來威懾胡兵，二來也能考研鎮南王是否忠心，第三就是，一旦交戰，不費我北衙鐵騎一兵一卒，待到兩敗……，皇上就可收拾殘局。」

  皇上若有所思，環視殿下所有文武百官，其內心暗暗稱奇，這高力士不愧為朕肚子裡的蛔蟲，竟能想出如此絕妙之計，看來平日朕對他的偏寵，也是沒有白費。

  「這不算宦官干涉朝政嗎？」阿弘聽完師父的描述，忍不住問道。

  「是又如何！滿朝文武竟無一人敢說話，更沒有任何人能提建議，到最後，還抵不上他高力士的一個屁！」

  聽著師父少有的牢騷，阿弘覺得此事，不太合乎常理。千里調兵抗擊外擄，兩軍未曾交戰，自己已是疲軍敗局，難道皇上只是想借胡兵之手，來削弱鎮南王的藩王勢力？還是另有其它隱情。

  隱約之中，阿弘感到皇城內暗流涌動，好似會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彎月低垂，妖風驟起。

  漆黑的暗夜之中，一條人影猶如狸貓一般，在房檐之上飛騰跳躍，只幾個來回就跳到了恆通錢莊的屋頂。

  他輕輕從身後抽出兵刃，撬開屋頂的一塊石瓦，向里探瞧。

  一盞油燈昏黃如豆，但已足夠看清屋內的情形。地上鋪滿了皮料，皮料之上密密麻麻地躺滿了人。

  「為何一個鞣皮廠，竟需要如此多的工人？」

  黑衣人順著廊柱悄聲滑落院內，只一個騰身，就到了側房屋門，立耳辨聽毫無聲息，他輕輕用手一推，房門應聲而開。

  黑影閃身進入，裡面並沒有任何皮料，因為空中毫無腥膻之氣，卻有一股濃烈的鐵器味道。黑影緊靠牆壁紋絲未動，茶盞功夫，眼睛已適應當下環境，輕輕向前摸索，入手之物，竟然是成捆的兵器。

  大事不好！

  黑衣人急速後退，嗖的一聲翻上屋檐，迅速淹沒在黑夜之中。

  第二日，天還沒亮，城外的三聲炮響，就將滿城的百姓震醒。

  其中，最為驚懼的應是當今皇上。

  「這如何是好！不是說鎮南王的兵馬，直接調往雁門關了嗎？」皇上又驚又怒，在內宮中不斷地踱著步子。

  「是…是…是的皇上，鎮南王的兵馬確實去了雁門關」跪伏在地的高力士，瑟縮成一個肉團，很難讓人想到，一個如此肥胖的身軀，竟能縮成狗一樣的大小。

  「那這是什麼！這城外的滇軍又是什麼？高力士都是你出的餿主意，朕要剁了你的腦袋。」說著，皇上轉身就要抽取劍架上的寶劍。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他一把抱住皇上的雙腿，拖著哭腔繼續說道：「皇上，這城外只是鎮南王的五千親兵，特來保護皇上龍體安危的。」

  「放屁！皇都之中，一萬衛戍精英，難道不能保護朕的安危，非要他鎮南王的親兵」

  「這……他們俱都沒持兵器呀」

  「沒持兵器何來護駕？簡直是難以自圓其說！藩王兵馬不得入城，這是祖訓！難道鎮南王都忘了嗎？謀逆之心昭然若揭！」

  皇上暴怒，一腳將高力士踢倒在地。

  「皇上，東陽王求見。」

  「他來幹什麼？不見！就知道給朕添亂，現在沒空理他」皇上煩躁地喊道

  「東陽王說……」

  「說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難不成，你也想讓朕，將你和高力士一起剁了」

  「是是是……」慌的小內官跪伏在地不敢抬頭，顫聲繼續說道「東陽王說，他有辦法勸退鎮南王親兵」

  「哦？他能勸退？東陽王說他能勸退鎮南王親兵？那好，現在就讓他進來，朕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法子。」

  門外，東陽王咧著嘴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喊：「皇兄，我有主意了，我有主意了。」

  說著，一頭跪在皇上面前的地毯上。

  「皇兄！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我想到了！」

  「哦！那你說來聽聽」皇上詫異地看著東陽王。

  一旁的高力士將頭抵在地上，小眼睛咕嚕嚕地亂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