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海棠入府

  「牧川！你在胡鬧什麼？」皇后怒氣沖沖走到二人面前，看向寧牧川的眼神滿是失望，「你是大央國的攝政王，怎麼可以胡作非為，在壽宴上要扒皇子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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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天祿委屈地捂住受傷的胳膊，身上的衣服已被撕了個稀巴爛，他實在是打不過寧牧川這個莽夫。

  見有人主持公道，他趕緊附和道：「就是就是！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我失了面子也就罷了，你這樣豈不是叫父皇也失了面子？」

  寧牧川不動聲色地在殿中巡視一圈，見穆青青還沒有回來，無奈嘆了口氣，很快又恢復了往常神色。

  他手裡拿著一大塊兒布條，是從溫天祿身上扯下來的。

  布條被無情地踩在腳下，寧牧川挑了挑眉，嘲諷道：「本王就是想扒你的衣裳，叫你抬不起頭來，你能耐我何？有本事就去請皇上降罪於我啊？」

  溫天祿氣得眼冒金星，「大央國還有沒有王法啦！大家評評理，攝政王這麼幹是不是有損皇家顏面？是不是該被降罪？」

  大臣們支支吾吾不敢說話，連皇上都沒出聲，他們哪兒有資格置喙，皇上擺明了要偏著十七皇子，自然也不會得罪攝政王。

  至於八王爺，早就是廢人一個了，此生不能有後已經註定了他這輩子都不能登上王位。

  若是大臣們為了所謂公道替八王爺說話，那就是腦袋被驢踢了。

  皇后是寧牧川的親姐姐，雖然方才他還公然與自己作對，可她終究不能不顧親情，更不能不顧十七皇子的前程。

  一定是要向著攝政王的。

  可今日之事實在荒誕，擺明了是攝政王的錯，她作為一國之母，必須要給大家個交代，於是厲聲道：「沒錯，攝政王此次行事的確太過分了，理應降罪。」

  溫天祿一聽皇后竟大公無私，心中暗喜，豎起耳朵想聽聽要給他定什麼罪。

  只見皇后重重一拍桌案，繃緊了臉怒吼，「傳令下去，攝政王罰俸半年，不得有誤！」

  罰俸半年？溫天祿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殿前失儀是大罪，懲罰卻幾乎等於沒有，因為攝政王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區區半年俸祿只不過是攝政王府一個月的開銷罷了。

  「皇后娘娘……」溫天祿欲言又止。

  皇后衝著他柔和笑道：「怎麼，八王爺還有什麼話要說？」

  溫天祿如吃了沾了糖的屎，舌尖是甜的，舌根是苦的，生生將一肚子委屈咽了下去。

  「沒、沒事。」他訥訥開口，皇后笑了笑，叫他退下去，連件衣裳都沒賞。

  等事態平息，穆青青也整了整稍顯凌亂的頭髮，朝寧牧川走來。

  皇后狐疑地看向穆青青，冷聲道：「你方才去哪兒了？」

  穆青青仿佛受了驚嚇的小鹿，迅速鑽進寧牧川懷裡，「回娘娘，我方才只是去如廁了。」

  寧牧川趕緊護住她，向皇后解釋，「沒錯，青青方才吃多了酒，說要去小解。」

  皇后的目光從穆青青與寧牧川身上轉來轉去，總覺得二人方才使了什麼手段，可又不知道他們究竟謀劃了什麼，只好將此事輕輕揭過。

  「罷了，一會兒不要再亂跑了，今日的亂子出得已經夠多了。」

  二人乖巧點頭。

  席間吃肉喝酒，表面和諧，實際上各懷心思。

  宴席散去之前，皇后將二人叫到跟前，語重心長道：「牧川年紀也不小了，至今還沒有子嗣，寧家就他一個男丁，理應肩負起開枝散葉的責任，這一點，牧川做得不夠好。」

  寧牧川拉緊了穆青青的手，臉色微羞，「我知道了，我跟青青會努力的。」

  穆青青想將手收回，卻被緊緊扯著。

  皇后深深看了穆青青一眼，道：「只可惜青青一個人力量單薄，她曾嫁進八王府三年，一直未有子嗣，不是本宮不信任她，只是人多力量大，哪個富貴子弟不是三妻四妾的，本宮覺得，也該給府里物色些新人了。」

  寧牧川立刻冷了臉，「姐姐！我不需要！」

  他只要穆青青一個，無論有沒有子嗣，他都只要她一個！

  皇后面色也不好，當慣了統管六宮的皇后，早就已經不習慣別人違逆自己的命令了。

  今日寧牧川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她意有所指地拉起穆青青的手，「穆姑娘，愛一個人，就該捨棄小我，一心一意為了心中所愛之人著想，為了牧川，我想你不會介意替他納妾吧。」

  「不！我介意。」穆青青不帶一絲猶豫地反駁道。

  這話太過生硬，直讓皇后的臉色由青轉白，「穆青青！你眼裡還有沒有本宮！」

  寧牧川卻心頭一暖，果然是他看中的人，與自己的心在一處，所思所想都與他一致，「青青別怕，只要你不願意，我絕對不會答應的！」

  穆青青將手抽出，眼裡帶著疏離，說出的話也無比冰冷，「皇后娘娘，我雖介意寧牧川納妾，但並不反對，寧家開枝散葉的確是大事，您想替他納幾個便納幾個，我絕無二話。」

  不是她不在乎，只是她不想陷得太深，她怕以後難以割捨這份感情，往後要報仇雪恨時會下不了手。

  既然他最終總歸會向著他的親人，那麼唯有從現在起便疏離他，遠離他，叫他與旁的女子多多親近。

  這樣她才能保證刀劍相見的那一天來臨時不會手軟。

  寧牧川陷入震驚中久久回不過神來，他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用得著他時便甜甜地喊他相公，用不著他時便將他一腳踢開。

  後來皇后說的話他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只恍恍惚惚看見海棠嬌羞地走到他面前，嬌羞地拉住他的手，他沒有反抗，也沒有拒絕，雙目呆滯地望著穆青青。

  眼裡又痴又怨。

  等回到攝政王府時，穆青青笑著將海棠與寧牧川送進烏金閣，還貼心地替他們關上了門。

  「寧大人，臣妾替您更衣吧！」海棠看著心上人英氣十足的臉，芳心大亂。

  她終於如願以償成了寧牧川的女人，她心心念念的人，竟然一路牽著她的手，將她帶進了府。

  牧川……我一定會全心全意愛你的，誰都阻擋不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