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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我還以為我們是盟軍了呢

2024-06-16 09:39:07 作者: 十三渡

  我是真的佩服蘇然。

  欺騙的話,能這樣信手拈來。

  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杜如煙說,喜歡沒有任何用處。因為我的喜歡,只是喜歡。我做不到蘇然那麼虛偽,去欺騙盛垚。

  我皺眉,看著蘇然。

  她垂下頭的時候,瞥了我一眼,一臉的倨傲。

  蘇然不怕。

  

  在盛垚失去記憶的這個緊要關頭,她一點都不擔心我會泄露她的秘密。

  「辛苦你了。」盛垚沒什麼表情應了一句。因為失血過多,身體還很虛弱。盛垚托著疲憊的臉色掃了我一眼之後,轉身走回臥室。

  蘇然跟了進去,眼神警告著我,壓低聲音:「他現在不適合被打攪。」

  聽到這句話,我頓時泄了氣。

  我不可能像蘇然一樣自私。所以,現在我做不到自然而然的去追問盛垚,屬於我一個人難過的話題。

  我掃了蘇然一眼,有些落魄的站在原地。

  蘇然眉梢眼角露出一抹得意,跟著盛垚去了臥室。我擔心她對盛垚上下其手,在外面等的焦躁。好在,蘇然很快出來。

  這一次,她直接請我離開。

  沒有盛垚護著我,我似乎找不到留下來的藉口。

  可我不捨得就這麼離開盛垚。

  怪不得以前我聽人說,失戀之後,你會痛苦,只是因為你捨不得曾經付出的自己。事到如今,我總算明白,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就算盛垚失憶,我大可以瀟灑的祝福盛垚,希望他能幸福。可這樣聖母心的做法,我做不到。

  尤其是想到蘇然對盛垚虎視眈眈,我就如坐針氈。

  感情世界裡,向來都是自私的。

  我坐在醫院的長廊上,不相信蘇然的戲能演全套,一直留在這裡不離開。

  杜如煙重新出現,是在半個小時之後。她狐疑的盯著我看了幾秒,撲哧笑出聲:「你就這麼被驅逐了?」

  驅逐這個字,聽起來真的很難聽。

  我沒心情回答。

  「盛垚醒了?」杜如煙看了腕錶時間:「按道理,也該這個時候醒過來了。」

  我又嗯了一聲。

  「盛垚不要你了?」杜如煙見我心不在焉,頓時來了興致,坐在我旁邊,說著些逗我的話:「怎麼看你悶悶不樂的。」

  我不覺得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從什麼時候變得親近。

  何況,杜如煙機關算盡的性格,分明就是在套話。

  指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掉進了她的陷阱里。

  我謹言慎行:「你自己去看。」

  杜如煙嘖一聲:「你這丫頭一點都不可愛,我還以為我們是盟軍了呢。」

  誰和她是盟軍。

  我別過頭,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杜如煙進病房裡,不到兩分鐘就出來了。她拿起手機,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氣,跟著用一種格外激動的語氣,對著接通的電話道:「母親,盛垚醒了,一切都好。」

  她只說了三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我最佩服杜如煙的,是她剛才用那麼激動欣喜的語氣,可表情卻沒有改變一絲一毫,依舊精緻美麗,不近人情。

  見我看她,杜如煙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她皓腕微微晃動,卡地亞的手鐲隨之搖晃,說不出的精緻美麗:「演戲要演足,知道麼?」

  「你不累麼?」心裡的警告不起作用,我還是情不自禁的對杜如煙產生了好奇。

  「累?」杜如煙捂住嘴角笑了:「那些六點鐘就要起床,只為了趕地鐵。像是沙丁魚一樣,擠在擁擠的地鐵里,密不透風。用著廉價的化妝品,連買一份蛋糕,都要再三考慮。每個月花在租金上的錢大半,拼死拼活要在這個城市裡活下去,累麼?」

  我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杜如煙的問題。

  「小丫頭。」她嬌俏精緻:「年紀輕輕的,不要把自己過得像是老尼姑一樣行麼?花一樣的年紀,就應該去享受。」

  「沒有任何事情,是不費吹灰之力的。」杜如煙比我看的透徹:「我辛苦,可我也很幸福。」

  見我茫然,她不以為意的擺手:「誰規定的,坐在寶馬車裡,就一定會哭泣?再者說,我就算是哭,也是坐在蘭博基尼里。」

  我被杜如煙的直接震驚到了。

  因為我找不到任何理由,能來反駁杜如煙。

  我自以為是的覺得杜如煙這樣的生活虛偽,可我呢?難道就完美到哪兒去了嗎?

  我垂下頭,不再講話。

  「或許,盛垚喜歡的,就是你這傻乎乎的樣子。」杜如煙哪壺不開提哪壺:「可惜,盛垚把你給忘了。」

  我憤然抬起頭:「他會想起我的……」

  「是嗎?」杜如煙神色忽然變得恍惚:「知道你為什麼毫無勝算了嗎?你把你的希望,寄托在其他人的身上。」

  我打了一個激靈。

  杜如煙卻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神色變得格外謹慎。她立刻起身,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

  同時,我聽到走廊那端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沒有任何意外,是得到消息,趕到醫院來的盛老太太。她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沒給杜如煙,別說會多看我一眼了。

  保鏢打開房門,盛老太太走進去,聲音就響了起來:「小垚,我的好孫子,你怎麼樣了?」

  完全就是一個熱情的老太太。

  和在我面前的樣子,大相逕庭。

  杜如煙習慣了她被忽視,無所謂的朝我聳肩:「我都習慣了。」

  我沒說話,事實上,到了這種程度上,我和她也沒必要比誰更可憐的。

  「你知道嗎?」杜如煙卻開始找起來了話題:「你和一個人特別像。」

  她指的是宋安瑢麼?

  我不太喜歡自己頻頻和宋安瑢的名字掛鉤,所以下意識皺起眉頭。

  杜如煙臉上的表情卻很認真:「最開始我竟然沒發現,現在越看越覺得你像……」

  「你們在聊什麼?」盛老太太從病房裡走出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變成了冷漠傲然:「在盛家呆了這麼多年,骨子裡的賤性竟然還不改。」

  杜如煙手指用力收緊,垂下頭看不出表情:「母親教訓的是。」

  「美國那邊的醫生,聯繫好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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