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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 怎麼欠了那麼多

2024-06-09 05:45:06 作者: 濱濱有鯉

  在石凳上傻站了幾分鐘後,她咬了咬牙露出一副豁出去的神情。

  鯉魚躍龍門都尚有風險,何況還是美人爬牆頭!

  賭一把了!大不了摔個狗吃屎。

  反正又不會有人看到。

  強行給自己吃了顆大大的安心丸後,她左手提起礙事的裙擺,右手則盡最大的努力向上伸,伸到最長,然後在輕風明月之下,雙膝在微微一彎後又奮力的往上蹦,活像只想要跳出枯井的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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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的是,這副身體根本就沒有蛤蟆那個彈跳力。

  左腳蹦了幾次,失敗。

  換右腳蹦了幾次,還是失敗。

  看著那每次都只差了那一兩厘米就可以觸及到的圍牆邊緣,她氣得想直跳腳,可又不敢真跳。

  想她原身可是蟬聯大長腿女神榜的女神啊!今兒竟跟人傻逼般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卡在這破舊的牆角處。

  看著那近在咫尺,卻偏偏觸手不可及的圍牆邊緣,在發了好幾十秒呆後,她凝聚著全部的注意力,準備再做最後一次拼搏。

  深呼吸,再呼吸,嚯——

  腳尖拼盡全力的往上一踮,哇,指尖終於碰到了圍牆那個突出的邊緣,她終於抓到了支撐點,太好了!!

  然而高興不過三秒,一個更大的悲劇出現了。

  這隻終於抓住支撐點的左手根本就支撐不了全身的重量!

  更不提指望它借力使力的翻身躍出圍牆了。

  不行了,支撐不住了……

  手一軟,一松,柔弱的身體便像斷了線的風箏直直往下墜,衣袂飄飄,甚是唯美。

  完了,這一摔估計不是狗吃屎那麼簡單了。

  就在錢蓉萬念俱灰的閉上眼不敢亦不忍看自己將要面臨狼狽樣時,一道疾厲的破空聲從耳邊划過,腰間只覺一緊。

  一條質地柔軟的長繩不知從哪冒出了出來,並及時的在她的身體要觸碰硬實的地面之際環住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提拉了起來,於空中劃了個優美的拋物線後穩穩的落入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為什麼不乖乖的呆在房間內等我來找你?」

  熟悉的清潤聲從頭頂處落下。

  錢蓉心底一驚,欣喜的抬頭望去。

  清冷的月色下,一個面戴銀色半臉面具的男人嘴角微揚,頗為無奈的沖她淺笑著。

  雖然看不全長相,但憑著那清潤如泉的聲音,那魅惑眾生的眼眸,那頎長玉立的身材,那豐澤性感的唇,她一眼就認出了他!

  這貨終於來了!!

  「還好意思說我,你怎麼現在才來?」

  「我來了有一小會兒了。」

  「……你都看到了?」

  「嗯,」趙炎煊如實的點了點頭,隨即又補上一句,「你那又蹦又跳的模樣還蠻可愛的。」

  錢蓉:「……滾。」

  NND,早就來了,卻躲在一邊看她出醜!還能再惡劣再幼稚點嗎?

  月色下,趙炎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直看得她不自在的別過臉刻意避開他的眼。

  「怎、怎麼了?這臉不好看嗎?」

  「好看,但卻沒有真正的你迷人。」

  「哼,還挺會哄人的嘛。」心裡頓時美滋滋的,將臉埋入他的胸膛催促著,「走啦。」

  不想趙炎煊卻神色陡然一緊,抱著她的手也在剎那間加重力道,像在戒備堤防著什麼。

  「怎麼了?」察覺到他的異樣,錢蓉不解的抬頭看他,卻見他薄唇緊抿的直視著前方,那張半臉銀色面具在月光的照映之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帶著疑惑順著他所盯視的方向,錢蓉轉回頭。

  身後不遠處的後院拱形門下竟赫然佇立著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那是一個男人。

  借著月色,她壯著膽努力的眯著眼辨認著,待認出對方後心弦猛地一縮:瑾行國師!

  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沈言婉的小築?有何目的?

  雙方默視數秒後,瑾行國師從拱形門處走出,向著他倆走來,語氣微帶笑意的衝著趙炎煊說:「閣下如此鎮定,想是認得在下。」

  趙炎煊下意識的身影一擋,擋在錢蓉面前,冷聲道:「瑾行國師名滿天下,何人不識?」

  瑾行國師不惱反笑:「聽方才二位的談話,想來閣下便是幫助此女借屍還魂的幕後高人了。」

  錢蓉:「……」到底還是沒瞞過他啊。

  趙炎煊那藏於面具後的眼睛微微一眯,「怒在下愚昧。不知瑾行國師此話何意。」

  瑾行國師冷笑:「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是誰?」伸手指向他身後的錢蓉,「她又是誰?」

  錢蓉悄悄的拉了拉趙炎煊的衣袖,用眼神暗示他千萬不能說實話。

  趙炎煊只垂眼思考了那麼幾秒鐘,便嘴角噙笑的將她從身後拉入懷中,並肆無忌憚的輕蹭著她的臉頰,然後在瑾行擰眉睜眼的注視下薄唇輕啟,緩緩的吐出了一句足以讓對方氣死的話。

  「我是她的男人,她是我的女人。能否麻煩瑾行國師行個方便,讓個道?免得誤了這花前月下的良辰美景。」

  既然瑾行敢一人獨自前來,那便說明他是備而來:他定是掌握了蓉蓉不是沈言婉的證據,也料定了自己會來。

  但他同時又暫無真正想傷蓉蓉之意。

  他的出現興許別有目的。

  瑾行國師:「你……」

  錢蓉愣了一下後噗嗤的笑出了聲,滿是佩服的看向趙炎煊。你這傢伙行啊,耍起無賴來比她還溜。

  錢蓉的笑聲讓瑾行國師的臉色更加的難看,怒道:「大膽妖孽,死到臨頭竟……」

  「等等!」錢蓉急忙出聲阻止,「國師大人,不就是欠了你的錢,至於如此窮追不捨嗎?再說了,我如果又死了,沈言婉欠你的那錢不就真打水漂了?這最後虧的還不是你自己?」

  「你什麼時候欠這鐵公雞的錢了?」趙炎煊低頭悄聲問道。原來那人是來討債的。

  鐵公雞?聽到再看看眼前分明俊朗如畫的瑾行國師,錢蓉突然覺得有些出戲。但還是如實回答,「不是我欠的啦,是沈言婉欠的。」

  「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怎麼會欠人錢,還欠了當朝國師的錢?」趙炎煊愈發的疑惑。

  「呀,說來話長了,回頭再跟你解釋。」

  抬起眼皮瞟了瑾行國師一眼,趙炎煊下頜微緊,「哦,那她欠的多嗎?」

  錢蓉:「你說呢?能讓堂堂的國師大人大半夜不睡覺的翻牆而入追著討債,你說還會少嗎?」

  趙炎煊:「那可不一定,這傢伙哪怕就是只欠了他一兩文銀,只要你說不還,他都會天羅地網的逮著你要!」

  錢蓉:「那他的腦子是不是有坑啊?為了一兩文銀布下天羅地網?錢多的沒地方騷了?」

  趙炎煊:「不騷的話,一個大男人會喜歡穿大紅大紫的衣服?」

  錢蓉:「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現在仔細一看,還真的挺騷包的。」

  ……

  隨著倆人一唱一和的對答,被晾在一邊的瑾行國師那臉,簡直黑的不能看了。如今躲藏在沈言婉身體裡的到底是個什么女人啊,嘴巴竟然這麼欠!

  還有,這個儀表近乎完美的男人,也欠!

  「既然閣下對在下如此了解,想來身份也是不尋常。那麼一千五百黃金對閣下而言應該不是什麼大數目吧?只要你替她還了,本座便當什麼都不知道,放你們走。如何?」

  在來此之前,他反覆的想過了。

  錢蓉在他眼皮子底下借屍還魂,並將他當傻子逗著玩,固然有損他的顏面。但多少還是有功勞的,至少她讓他看到了討回那一千五百兩黃金的希望!

  將整件事反覆的琢磨後,他越發的肯定一件事:借沈言婉的身體還魂極有可能只是她在多個選擇中所選出的條件最好的一個,就算沒有沈言婉,她也會借別人屍體重返陽間。所以,他對她到底是誰不是非常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她背後那個通曉塑身術與還魂陣法的人。

  到底是出於一種什麼原因,會讓那人不惜冒著遭天譴的風險,施此逆天改命的陣法?那人與她之間到底又有著一段怎樣不為人知的故事?

  都說高處不勝寒,自從當上國師後,他就覺得自己一直處於一種空虛孤寂的狀態,為了不讓自己就此頹廢,很要必要找點有趣的事來消磨時間。探知別人的故事便不失一條良策。

  越是曲折越是迷離越是盪氣迴腸的故事,他就越想知道……

  一邊追著錢蓉討要那剩餘的一千五百兩黃金,一邊探知著她與背後那人之間的故事,或許將是他自當上國師後所做的最有樂趣的事情。

  「一千五百兩黃金?!」趙炎煊略吃一驚,低頭看向懷中的錢蓉:「怎麼會欠下這麼大一筆債?」

  錢蓉呵呵一笑:大哥啊,這債就是沈言婉賣她自己時欠下的。在她的心裡她自己可是比這錢還值兩倍呢!不對,應該說在沈言婉的心裡是太子殿下能值那三千兩黃金。

  想到太子殿下的身份,錢蓉又突然間覺得這個價位好低啊。

  未來的一國之君,在瑾行國師大人的眼中居然只值三千兩黃金。

  如此想來,她可以認為眼前這位國師大人間接犯了藐視天威之罪嗎?

  見他這位拿金葉子當彈珠亂丟的敗家子都覺得大了,錢蓉不免更加好奇那一千五百兩放到現代大概是多少錢:「這錢真的非常巨大嗎?能買下十輛馬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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