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識破
2024-06-09 05:44:04
作者: 濱濱有鯉
看著佐穆邪轉身離去的背影,錢蓉暗鬆一口氣,幸好她現在只是一隻兔子,要不然就真有可能會被趙炎煊與佐穆邪之間激情四射的火花給燒的面目全非。
想起方才的拔毛之仇,她用爪子捅了捅了墨夜的胸膛,嘿嘿的笑著:「恭喜你啊!墨侍衛,成功的引起了單于的注意。加油,沒準你就是上天派來救九王爺於這段孽情的福星。」
墨夜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雙手一放。
「啊……」臉直直朝下墜落的錢蓉嚇得閉上眼,她不想看到自己摔成狗吃死的模樣。
姓墨的,你這是蓄意謀殺!姐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驀地,耳朵於半空中被人一把拎住,緊接著整個身體被提了起來。
睜開一條眼縫,映入眼帘的是趙炎煊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你這嘴遲早有一天會讓你吃盡苦頭的,還是收在本王的府里吧,放心,本王養得起你!」
錢蓉呵呵一笑:「……王爺,我突然間覺得有一首曲子非常適合那位北疆單于此刻的心情,剛好我好會唱幾句,你要聽嗎?」
趙炎煊劍眉一挑,明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但他還是抵不過內心的好奇與對她的寵愛,嘴賤的問了一句:「什麼曲子?」
「咳咳,這曲子很通俗,沒什麼文采可言,但在我那裡卻曾廣為流傳過……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麼捨得我難過,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沒有說一句話就走,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麼捨得我難過,對你付出了那麼多,你卻沒有感動過……」
趙炎煊眼角的肌肉劇烈地顫抖著,卻耗著極大的耐心聽著她哼哼完,然後斜眼冷睥著她,「唱完了?」
「嗯,高潮部分差不多就這麼幾句。」
「很好……」他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大手一揮,竟將她拋給了墨夜,「本王提醒過你,你這嘴會讓你吃苦頭的……夜,給本王個面子,別全拔光了!」
「不行!本小姐一毛不拔!誰要是敢動我的一根毛,我就跟誰急!別忘了,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看著她那張牙舞爪的模樣,趙炎煊愣了一下,仰頭大笑:「哈哈哈……要不要本王給你找面鏡子,好方便你看看自己現在這副慫樣?」
錢蓉:「你大爺的……」
趙炎煊沉臉:「一個女孩子家,說話竟如此粗俗,難道遲遲嫁不出去!」內心卻慶幸著她嫁不出去。
錢蓉語氣坦然:「我這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何錯之有?還有,你要是再拿我未婚之事說事,我就幫那個單于追到你!」
趙炎煊嘴角一抽:「放心,我不會給你這個吃裡爬外的機會的!」
離開九王府,佐穆邪一路上都沉著個臉。
隨身侍從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單于,既然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九王爺暗中耍的手段,那這婚就不能退!我們這就進宮找那個大頌皇帝說出真相,讓他重新將九王爺賜婚給您。」
「是啊,這口憋屈的氣我們說啥都不能咽下,必須給那個九王爺一點教訓,讓他知道他命中注定就是大王您的人!」
佐穆邪一個冷冽的眼神掃過,「今日九王府書房內的所見所聞,若是有一個字傳入了大頌皇帝的耳中,你等就以死謝罪吧!」
眾侍衛:「……」
大王,你這般痴情是何苦呢?都被那個小白臉算計成這樣了,還處處護著他……
想了想,佐穆邪命令道:「派個機靈點的,想辦法接近那個姓墨的侍衛,探知他的底細!」
「是!」
看著馬車外的清冷的月色,身為草原之王的佐穆邪陷入了沉思。
那人,於他而言就如這投落於馬車內的月光,美好而又無法真正擁有。
皇宮內。
三皇子與老國師並肩靜立於皇帝面前,垂首恭聽。萁生母麗妃娘娘則小島依人偎在皇帝的胸前,嫵媚而妖嬈。
皇帝瞪向老國師與三皇子,「你倆打算給朕一個怎麼的解釋?傳聞剛起之時不是信誓旦旦的說要就計就計嗎?怎麼到了最後自己卻被將得死死的?」
「陛下息怒。經過老臣的冥思苦想,此事已有眉目了!我們之前的論斷是對的,所謂的太后顯靈確為九王爺所耍的把戲!」老國師那雙平日看起來都是笑眯眯眼睛終於不笑了,而是陰狠的半眯著,「陛下,老臣已經證明,連續數次現於九王府內的太后身影既非鬼魂,也非活人偽裝,而是投影!」
「投影?」皇帝與三皇子等均是一愣。
「回陛下,事實上九王爺所使的手段極其低劣,不過是套用了墨經里所記載的一個小伎倆,用一個帶有小孔的板遮擋在屏幕與實物之間,實物後面放上光源,屏幕就會形成實物倒像,而在這起轟動的太后顯靈一事中,九王爺定是以那面正堂朱門做屏幕,太后的畫像做實物。只是老臣暫時還沒想明白他是如何做到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點燃光線的。」
「宮燈!一定是宮燈!」一側的三皇子突然咬牙說道,「當時那種情形下,能起光源效果的除了天上的明月,便只有用來照明引路的宮燈!」
「如此說來,炎煊所使的這一招,不僅可以如願的解除他與北疆單于之間的婚約,同時還能藉機報復陛下了?他還真是心腸歹毒本性不死啊!」麗妃娘娘伸手輕捂著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報復朕?」皇帝森冷的眸子如鷹一般銳利,攝得麗妃娘娘和三皇了等人有些害怕。
為了不著痕跡的避過他的眼,麗妃娘娘身體一軟倚進了他的胸膛,語氣里滿是擔憂:「是啊。陛下你想,炎煊他與單于交戰多年,之間豈會沒有恩怨仇恨?如今單于親自前來和親,又點名要他,他是曾經帶過兵打過幾場勝仗的人,如今就算再頹廢荒淫也該想到這是對方在蓄意報復侮辱自己,何況他有可能根本就不傻!在知道陛下你的賜婚不過是想借刀殺人將他永久的禁錮於北疆受辱,他又會乖乖就範?如此一來,他若是假裝,就勢必會反擊!」
「事實證明,他確是在裝傻充愣!他的反擊不過是將計就計,卻恰到好處的將陛下你將得動彈不得!既解除了單于之間的婚約,又將食言悔婚的鍋甩給了太后,同時還給陛下你下了一個大難題。」
「父皇,孩兒覺得母妃說的在理。」接收麗妃娘娘眼神的暗示,三皇子趙益棋面露憂色的說道:「孩子擔心若是因此事讓單于心生不滿,那麼就會讓兩國之間得來不易的談和有了變數,事實上,除了北疆,蒼晏與澤寧等國也對我朝虎視眈眈,一旦我朝與北疆再次開戰,這兩國勢必趁機而亂。九弟處心積慮的讓父皇您的萬里江山陷入風雨飄搖,這難道對您不是最狠的報復嗎?」
在處心積慮的詆毀誣陷趙炎煊的同時,也在極力表現著自己心繫社稷,以此和趙炎煊形成強烈的對比。
皇帝臉上充滿了陰沉和冷峻,半晌,緩緩的吐出一句:「朕當年果然還是太仁慈了。」
「陛下,老臣覺得此事並沒有結束,甚至還可以說,好戲只是剛剛開始!」老國師蒼老嘶啞的聲音在偌大殿內響起,給了人一種莫名的陰森感。
「怎講?」皇帝側目。
「回父皇,據兒臣得到的消息,九弟對那隻來路不明的兔子庇護有加,除了他的黑白兩侍衛外,下令任何人沒有他的允許都不准接近,甚至寵到了不惜親自飼養清洗!所謂的給長風做媳婦,不過是個掩人耳目的幌子。聯想到在此兔出現後九弟所表現出來的種種反常之舉,兒臣認為……即使此兔身上沒有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單憑它能讓心深如海的九弟數次因它險露馬腳,就足以我們加以利用了!」
目光與麗妃快速的對接了一下,三皇子趙益棋嘴角微彎,但願那隻來路不明的兔子可以是自玉貴妃之後,徹底整垮趙炎煊的棋子!
靜默的聽完趙益棋的話,皇帝沒有表態,而是目光諱莫如深的凝視著眼前的茶盞,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父皇?」隱約察覺出異樣的趙益棋小心翼翼的出聲輕喚。
「都先下去吧,朕有些累了。」皇帝揮了揮手,面容微倦。
「陛下……」麗妃娘娘欲軟身貼上,不想卻對上皇帝冰冷的眸光。
「你也下去,朕今晚想一人獨處。」
「是,臣妾告退。」麗妃溫婉淺笑的向皇帝辭別。
然在轉過身的那一瞬間,笑意斂去,取代是一抺陰冷毒辣的戾色。
「母妃,父皇這是何意?」殿外,趙益棋壓低聲音問向麗妃娘娘,「明明找到了一個極有可能徹底將九弟打入萬劫不復之地的方法,為何父皇不矛任何回應?跟著三年前七弟……」
「閉嘴!」麗妃娘娘急聲喝止。
趙益棋愣了下,面色微微一變:「母紀息怒,孩兒失言了,日後定當更加謹言慎行。」
三年七皇子遇害一事,不僅是皇帝心頭的一道刺,趙炎煊背上的一柄黑鍋,更是某些人午夜時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