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班師回朝

2024-06-09 03:47:44 作者: 嘀嗒

  是夜,月涼如水,雲錦睡得安穩,但就有人不叫她安安生生地睡覺。

  公子卿將她從被窩裡拉出來的時候,雲錦正做著美夢,驀然被打斷了,她自然有氣在心裡。

  「我說王爺,您不睡覺幹嘛?玩cosplay?」她迷迷糊糊時的話都是過腎的,有啥說啥,不管時間場合和人是否對。

  他聞言,愣了一下。

  「什麼撲?」他疑惑地問道,一陣冷風吹過,她清醒了幾分,看清了眼前的公子卿。

  難得的他能穿回黑衣,造型裝扮與她的竟然驚人相似,他頭上飄揚的那根髮帶,估計真的是從她這兒拿的。

  雖然,本來也就是他的髮帶。

  「王爺,沒事幹嘛裝扮成我的樣子?」她徹底清醒了,因為身上就一件單衣,且現在已經入秋了,夜晚很冷。

  她打了個冷顫,摸了摸鼻子。

  

  「我想試一試。」他清雋的聲音款款流淌,「試什麼?」她看著往日穿在她身上的衣裳到了他身上,有些怪怪的感覺。

  「究竟他們的目標是你還是我。」他道,雲錦皺了皺眉,問:「為什麼還要算上我呢?我不是不定因素嗎?」

  他搖搖頭,道:「你忘了你身懷什麼?不招恨的可能嗎?」

  雲錦撇撇嘴,攤手十分無奈。「這就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言罷還嘆了口氣,像是那深閨怨婦一樣。

  公子卿總能被她逗笑,就是這樣一個小動作,他都忍不住笑。

  「你變得愛笑了哎,不是笑容多了,是真的笑多了。」她戳了戳他的臉頰,兩人又離得十分近。

  她也不彈開了,只是衝著他笑。

  「身為女子,總能逗笑別人,是很光榮的事情嗎?」他點了點她的額頭,微微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這種不動聲色,若是換成並不細心的人的話,估計就察覺不出來,可她是制香的人,最擅長察微觀細,她察覺到他的疏離,也不再靠近。

  她覺得,她似乎對這個人有好感,可是人家似乎並不喜歡她。

  本來覺得他對自己不一樣,很包容很好。可是並不是那樣的包容,也不是那樣的好。是她多想了。

  「嘻嘻,似乎,的確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她還要扮作無所謂,坐在桌子上,已經離得他遠了些。

  公子卿看著她挪了兩下,抿了抿唇,才道:「亦白,你看。」他掏出一封信。

  雲錦接過信,展開看了看,上面的內容意思是以和為貴,議和最好,讓他們趕緊班師回朝。

  「哪個皇帝不要安生,和平才是最有用的。」她挑了挑眉,顯得十分俏皮。

  他右手動了動,本想摸摸她的頭,可是忍住了。

  剛才才拒絕,現在去摸頭,實在是給人幻想太多。他按住了自己的念頭。既然不能給她想要的,那便連幻想都不要給她。

  雲錦看到他微微動了動的右手,貼心地矮了下身子,可是只有她矮了身子,不見他伸出手來。

  她直立身子,摸了摸鼻子,掩飾現下的尷尬。

  「也,也不早了,休息吧,休息吧。」她摸了摸耳垂,倉皇逃走,他幽黑的眸子盯著她的背影,直至瞧不見為止。

  回到帳篷後,她捂著臉坐在了塌上,不知是氣還是惱,總之感覺渾身血液充上了腦門一樣。

  「瞎想什麼呢,睡覺睡覺。」她又狠狠拍了拍自己,強迫自己躺會被窩裡,可是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第二日,雲錦頂著個黑眼圈病怏怏地坐在塌上,雖然知道真的該起了,可是她就是不願意動。

  忽然,挑簾進來一個人,她以為是催她的小兵,便擺擺手,道:「馬上就來,出去吧。」

  「我們今日換個身份。」聽到這聲音,她瞬間醒了,因為這人不是公子卿還能是誰?

  她抬頭瞧著他,他也看見她眼下的淡青色,想來是晚上並沒有睡好。「這是我改過的衣裳,你穿上吧,還有這張面具。」

  公子卿給了她一包東西,她反應過來,這是要她和他互換身份。

  她揉了揉眼睛,眼前的公子卿果然和昨夜一模一樣。

  「我倒是好奇,你要是裝作我這吊兒郎當的笑面虎,該是如何的樣子呢?」她抖衣服時,忽然道,還笑了笑。

  取了面具的臉頰,長得極美。現下是披頭散髮的樣子,更是顯得漂亮而不是俊逸了,任誰現在看,都會覺得她是個絕色美人的。

  「換好了,我們出去吧。」她緊了緊腰帶。

  公子卿扯住她,忽然把她抱起來,她下意識去勾他的脖子,他臉上已經戴上了她的那張臉。

  雲錦知道,這是為了不露出破綻才抱起來的,只是要在那麼多人面前走過去,實在是不好意思。

  最後她還是被抱著走進了他的帳篷里,坐著輪椅被推出來。

  想想今日她要沉默寡言並且裝一個瘸子一天,她就十分鬱悶。

  幸好她是坐在馬車上的,在裡面就是鬧翻天也沒人管她。這點她還是很欣慰他喜歡獨處的好習慣的。

  「公子卿,雪雎不讓你騎怎麼辦?」她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也不怕他聽不見。

  身後的人笑了一聲,吹了聲口哨,雪雎那白色的身影應聲沖了出來,引頸長鳴。她微微訝異,感嘆他的神速。

  怕是晚上就訓好了的。

  「王爺,今日的顛簸,您可受得了啊。」她怔住了,連回答也忘了。

  因為他的聲音語氣和她的幾乎一模一樣,不熟悉的人根本聽不出來他們的聲音有什麼差別。

  「王爺,怎麼了?」他又問,雖然知曉,還是又驚了一下的。

  她咳了咳,做足了他平日的姿態,嗓音故作沙啞:「別鬧,我昨日感了風寒,不能與你說笑。」

  他似乎挺讚許她隨機應變的能力的,眼底笑意濃了幾分。

  她坐在輪椅上,眼裡的興奮無人可見,這份喜悅只有她一人知道。被喜歡的人夸是件多欣悅的事。

  她被他抱到了馬車上去,士兵們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不知如何作想。

  元烈被塞進了另一輛馬車裡,隊伍開始緩緩地進行,慢慢地往京城而去,不少士兵還覺得如夢似幻。

  因為除了那次偷襲外,兩方竟然沒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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