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拆穿

2024-06-09 03:47:39 作者: 嘀嗒

  雲錦定了定心神,慢慢走向關押卯蚩鳩的帳篷。門口的士兵看到是她,並不阻攔,任由她挑簾進去。

  「卯蚩寨主。」她又是那副很招打的表情。

  他抬頭看了看她,又垂下頭來。她也不覺得無趣,坐在了他面前的那張桌子上,托著下頜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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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嘖,不過這麼些時日,您這是怎麼了?」她笑吟吟的表情落到他眼裡,那是無比的諷刺。

  他慢慢開口:「對我用美男計,你也真敢。」聞言,她笑了起來,她道:「哪裡哪裡,還不是您疑心太重?這,總不歸我管吧?」

  卯蚩鳩忽然笑了一聲,雲錦迅速出手捏住他的下頜。

  「自殺,實在是不划算哦。」她伸出右手修長的食指,在臉頰邊晃了晃。他慢慢放鬆了下頜,她也鬆了手。

  見他嘴唇已經開裂,她將桌子上的水倒了一杯出來,遞到他的嘴邊,他低頭看了看杯子裡的清水,很果斷偏開了頭。

  她邪邪一笑,捏著他的下頜,強行將水灌了進去。

  「記得這種感覺嗎?上一次,我灌的是酒。」她隨手將茶盞一丟,也虧的結實,沒有直接碎了。

  卯蚩鳩又沉默了,她心裡誹謗自己什麼時候這麼無聊了。

  「寨主不會以為我是來聊天的吧?」她問了一句,但出口覺得甚為尷尬,咬了咬唇,道:「還是那句話,希望你能臣服。」

  他忽然低聲罵了一句,她聽不大清楚,但也隱隱約約知道他罵什麼。

  無非就是說她卑鄙小人忘恩負義,還能是什麼別的話?所以說有教養的人吧,罵人真的很吃虧。

  「那什麼,寨主啊,您還是省省吧,仔細想想是否要依我所言?」

  她這人挺現實的,也不是什麼傻白甜。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她就分外有耐心,就好比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說穿了她現在也開始在乎權勢了,但是,若是真的要她從中選擇,她還是拎的清孰輕孰重的。

  畢竟在乎權勢,也不過就是在乎親近之人而已。

  「侯爺,你就不覺得自己實在不要臉嗎?」他真的是疑問的語氣在問她,問的她實在是想笑。

  這樣的話還能問的這麼清新脫俗,並且一臉嚴肅,她是真的佩服。

  「臉皮這種東西,乃身外之物,該不要的時候,可是適當地放一放丟一丟,畢竟也總不會比得來的少。」

  她還是笑意盈盈是樣子,但就是這樣,氣的卯蚩鳩幾乎牙齒發顫。

  「你說,現在你還能召喚狼群嗎?不能了吧?那為了躲避戰爭,為什麼你不能放一放這面子?」她也是走心地勸道。

  她越是這樣說,他覺越是不想聽從,越想要反駁一下才舒服。

  「那侯爺可就錯了,狼群是能召喚,可惜附近的狼群都被那位公子一劍端了。」他竟然還有無奈的語氣,這讓她沒料到。

  其實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那位公子是誰,除了元烈還有何人?

  「那是沒見他見你第一面,恨不得當著我的面直接一劍捅死你才好。你是不是哪兒惹他了?」

  這話也就是說說,因為她也知道元烈和這個人八竿子打不著,根本沒什麼可以惹怒的點。

  「元將軍就是因為我們南蜀的詭異術法死了的,你覺得小元將軍見我能以禮相待嗎?虧得他還願意想點兒理由殺了我。」她訝然,張了張口,沒有說話。

  原來還有這麼個典故,怎麼就沒聽元烈提過?

  「你覺得,你的話可信嗎?實在是牛頭不對馬嘴。」她撇撇嘴,還是找見了漏洞,她其實不明白他說謊的目的。

  他笑了兩聲,道:「信不信隨你,反正告訴你了。」

  她蹙眉,從桌子上躍下來,頭也不回地出了那個帳篷。「看住,不管他叫你們幹什麼都不用管,只要死不了,就別管他。」

  雲錦臨走都不忘叮囑。卯蚩鳩甚是無語,他都這樣了還這麼戒備。

  她走在營地里,心裡十分的煩躁。

  就是被他那一句話擾亂了心神,最重要的是,以前問一問元烈就可以了,可惜現在元烈不可信。

  不知不覺她已經走到了林子裡,對著面前一棵樹狠狠地揮出一拳,自然只是震了震樹幹而已,她沒有內力。

  「侯爺,這麼大火氣?」這聲音不是元烈還能是誰。

  她揚起標準的微笑,回頭道:「將軍也是好興致,來樹林裡逛逛的?」她靠近了幾步,仔細看著他的臉。

  至少臉是沒什麼異樣的,就是該長什麼樣就什麼樣。

  「不知將軍可知明燈三千的典故?」她冷不丁來了一句,元烈神色僵了一下,道:「如何不知?」

  她作出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等著他說。

  「那是父親對母親的承諾,只不過這遲了不知多少年,直到母親死的時候,父親才想起來,那夜的京都,堪比白晝。」

  他說著,嘴角漾開一絲微笑,但轉瞬即逝。

  「為什麼忽然問這個?」他一臉疑惑,似乎和記憶里的那個元烈又重合了。

  她搖搖頭,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父親對你母親還算是好,不像徐將軍,自己的兒子只能這樣被戳脊梁骨。」

  元烈愣了幾秒,隨即道:「對啊,可憐木塵小小年紀就要背負頗多。」

  雲錦沒放過他的小動作,心中飄忽不定,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還是元烈了。像,又有那裡不像。

  很是糾結。

  她沒忍住,又試探道:「之後,你可還見過明月山莊莊主嗎?」她話語跳躍性很大,元烈都快接不下來了。

  「沒有,他是商,我是官,且我們又不熟。」他似乎很理解不了她的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她趕緊閉嘴,沒敢再問。

  本來是元烈的記憶,他全部都有,可是就是覺得他和元烈哪兒有點兒不一樣,但有時候卻是一樣的。

  元烈從袖口摸出塤來,拿在手裡把玩,隨後抵在嘴邊,悠揚的樂音徐徐泄出。

  她目光一凜,把劍從他的劍鞘里拔出來,指著眼前的「元烈」。「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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