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曖昧

2024-06-09 03:47:37 作者: 嘀嗒

  忽然間被兩個人噓寒問暖,雲錦有些受寵若驚。她把卯蚩鳩摔到地上,拿手在自己臉頰兩側扇風。

  「虧得我身上還帶著迷香,這不一起綁來了。」她對著躺在地上人駑駑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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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烈則是拔出劍來,指著卯蚩鳩,道:「為何不殺了他?以絕後患。」這話戾氣極重,都不像是他會說的話,也讓她終在他身上看見幾分鐵血將軍的風範。

  「別動不動就打啊殺啊的,這可是南蜀的主人,就這麼斬了,你難道不覺得有些可惜嗎?」她本想拔劍挑開他的劍鋒,一摸腰間卻是空空如也。

  她忘了,她的佩劍還在十里舖里呢。

  「況且啊,我們若是能叫他臣服,是不是比戰爭要好使?且就是殺了他,你上哪兒找個統領南蜀的?」她把厲害關係說的很清楚。

  元烈收了劍,還是一瞬不瞬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卯蚩鳩。

  「你的佩劍去哪兒了?」公子卿也看到了她摸腰的動作,也看見她摸了個空。

  她攤手,十分無奈:「我的佩劍被人繳了,現在還在十里舖扔著呢。」

  「十里舖?」公子卿爺不知道,具體南蜀的寨子都叫什麼。「哦,這是,應該算是都城吧。南蜀的都城。」她往裡面走。

  元烈往前踏了一小步,被公子卿攔下來了。

  「王爺?」他蹙眉出聲,公子卿對著他搖搖頭,道:「天已泛白,她一夜未眠,叫她去吧,有什麼事情,過後再問。」

  他抿了抿唇,沒再堅持要去。

  雲錦也是累慘了,醒了的時候已經第二日的申時了。

  「醒了?可是餓了?」公子卿的聲音響在耳邊,隨之而來的是一盤糕點。雲錦隨意地捻了一塊,胡亂塞到嘴裡。

  幾乎是一天一夜不吃東西,她的確是餓慘了。

  「怎麼,他們寨主在我們手上,都沒來救救嗎?」她咽下糕點,繼而又取了一塊放到了嘴裡,但不敢邊吃邊說話,因為怕他們有食不言的習慣。

  他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

  「來是自然來了,可是來了只是叫囂,但元烈有句話,叫我思索至今。」他的重重心事,也能在她面前吐露。

  她拿著糕點的手頓了頓,努力咽下嘴裡的吃食。

  「說了什麼?」她又將糕點塞進嘴裡。「他說『儘管叫囂,若是敢攻過來,我定叫你們片甲不留。』這話,會是元烈說的嗎?」他思索半日,也不得結論。

  雲錦被噎了一下,喝了他隨手遞過來的茶水之後,才勉強下咽。

  「元烈,真是他說的話嗎?其實這種話,我說比較和諧一點兒。」她認認真真地分析道。

  公子卿似乎笑了,她嘆了口氣,也不知在嘆什麼。

  「可是,他為什麼會說這種話呢?難不成,真的被我帶壞了?我也沒說過類似的話出來啊。」她托著下頜,抬眼看他。

  「這就是我疑惑之處,他一個將門後人,怎會說出此等邪肆的言語,或者說,他根本不會說這種話。」公子卿憂心忡忡。

  雲錦支著額角,手指蜷曲輕輕叩著桌子,一聲一聲。

  「他在我帶回卯蚩鳩的時候,拔劍要殺人的陣勢,我本以為這是將門之後的鐵血手段,但現在若是想想,倒覺得狠厲過頭。」

  她回憶著昨夜他的神情,竟覺有些······喪心病狂。

  「有沒有可能,換了個人。」她輕聲說出猜測的時候,公子卿的眸子裡也寫著他是這麼想的。

  「我們抽個時間試試他如何?」這些事情,她真的是無比熱衷。

  公子卿揉了揉眉心,道:「果然接下這差事來此處,就是錯誤的決定。」難得能聽他抱怨,雲錦忍不住要撩撥。

  「王爺,您也會抱怨這些?」語尾上揚,戲謔不已。

  他偏眸瞧了瞧她,沒有言語。

  「我出去走走,躺了這麼久,真累。」她下床伸了個懶腰,驚覺自己那身金衣又被別人換了。

  見她低頭看著,他臉色微紅。

  「王爺,不會是你換的?」她覺得臉微微發燙,不知為何,知曉他換了自己衣服,竟然並不驚慌。

  反而,有種竊喜。

  她馬上打了個寒顫,心道怎麼能有這種想法,公子卿只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切記切記。

  「你的外袍髒了,我就將你的外袍換了。」他說的無比迅速,像是要趕快交差一樣的語速。

  她解開了腰帶,果然裡面是完完整整,沒有被換下來。

  「哦,那你為什麼還給我黑衣呢?」她蹙眉,有些兒不怎麼喜歡。應該是原主不怎麼喜歡。

  他面露窘色,回答:「我只尋見你有這件衣袍,所以,所以才用這件換了的。」他從未這般窘迫過。

  「黑衣就黑衣吧,還勞煩王爺給我根髮帶,披散著總是不好看。」她素白的手伸向公子卿,他瞧著眼前白玉一般的收,怔了一下,隨手放了一條紅色髮帶在她纖縴手指上。

  她利落地將頭髮束起來,還對著帳篷里的銅鏡犯了犯花痴。

  「對了,王爺,若是我許久沒有摘過這面具了,現在摘,會不會已經黏住了?」她摸著不屬於自己麵皮,有些惶恐。

  公子卿久久沒有回答,她回頭時,見他低著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王爺?」她伸手在他眼底晃了晃。

  公子卿驀地回神,抬頭便險些貼上她的唇瓣。她彎著腰,和他的臉離得好近,鼻尖已經碰到了。

  他看著往下幾寸的唇,滾了滾喉結。

  雲錦猛地起身,道:「哈哈,王爺,這帳篷停暖和的,我我我先前出去,涼快涼快去啊。」

  言罷,逃也似的跑出了帳篷。

  她又想起來那天她醉酒,強吻公子卿的畫面,面頰又溫熱了幾分,卻怎麼有甩不開那畫面。

  公子卿腦海里全是她那嬌柔欲滴的唇瓣,因剛剛醒來的緣故,她的唇微微撅起,愈發顯得嬌嫩了。

  「我在想什麼。」他猛地打了自己一拳,強行想讓那張唇閃出他的腦海。

  「我真的是魔怔了,怎麼會想她呢?怎麼會想吻她呢?」他喃喃自語,還是無法將那畫面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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