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以身試險
2024-06-09 03:47:24
作者: 嘀嗒
元烈眉頭皺得緊緊的,似乎看不慣這個樣子。
「南蜀地區多霧瘴,若是不能過了這林子,等於白搭。」雲錦等不得他們一個個慢慢才說,直切要點。
公子卿挑了挑眉,言:「那可有解決的方法?」
「唯有一人以身試險,我才能制出對應的香囊來,我便······不能去了。」她皺著眉頭,覺得似乎難以啟齒一般。
元烈的聲音橫插進來,「那麼,侯爺和王爺的意思是,一定有一個人去試試那毒霧才能到達南蜀嗎?」
雲錦回頭望著他,認真地點點頭。
「而且,侯爺需要制香,不能進去,王爺身有病疾也不能去,是嗎?」他的話問得越來越讓她不舒服。
「是。」她冷靜的回答到。「那麼,去送死的只能從除了你們以外的人里挑選是嗎?」
她算是聽出來他的意思了,只不過她可不會任由這把火往她身上燒。
「不是。」聽她反駁,他眸光一閃。「還有將軍你,也不能去,畢竟你若是中了毒,本侯和王爺也沒有將軍征戰沙場這麼多年的經歷,自然是要留著將軍主持大局。」
元烈微微蹙眉,瞧著雲錦的笑臉,不知該不該反駁。
論沙場經驗,他那裡比得上這裡幾位年長的將軍,除了幾年前那場奪嫡之戰,和三年前擊潰扶桑軍的那不過三年時間,他比不上這些曾和他爹出生入死的將軍們。
但是,他又的的確確承接了他爹的地位,論起這兒誰最有權利調遣,除了手握虎符的陸亦白,就只有他了。
即使坐著一個卿親王也不可以。
「這有什麼好考慮的,就是進林子走一趟,出來讓侯爺配置解決的香,有什麼難的?大不了,屬下去。」
雲錦垂下頭來,卻是的確不忍叫這群好不容易在沙場上廝殺存活的將士們,喪命在一片不知名的林子裡。
「可是,白將軍,您跟著我爹時間最久,若是作戰上有誤,也需您提點才是。」元烈一見是他爹最忠心的屬下,他都沒有猶豫就攔下了。
雲錦見這幕,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喘不上氣。
這白將軍很是熟稔地拍了拍元烈的肩膀,笑道:「且不說是否會出事,就是出事了我也相信元將軍。」
「畢竟是老將軍的兒子,您又能比他差到哪兒去?最多是差在幾場戰爭上了。」言罷,白將軍哈哈大笑了兩聲,半點虛偽的樣子都不見。
公子卿瞧見雲錦似乎不怎麼好受,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
「王爺,無事。」她感覺到了,但只是低聲回答一句,沒有回頭去看他。
這群在沙場上出生入死的將軍,並不清楚他們現在想的這麼多彎彎腸子,只是知道需要一個人去犯險。
不會推脫這不去,而是會爭搶著去。
這就是英雄本色,不是什麼人能做到置生死於無物的。
「白將軍,您是千萬不能去的,我去比較好。」
「不行,陳副將,您是資歷除了白將軍以外最長的,我去吧。」
「不能不能,我去。」
雲錦心中有些酸澀,本以為出現這種場面後,他們會爭論自己為何不能去,沒想到這群人爭搶著自己去冒險。
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群征戰沙場的將軍,又豈是會貪生怕死。
「安靜。」她啟唇,眾人立馬一言不發,這是軍紀。「你們都不能去犯險,這去林子的人,本侯自會安排,散了吧。」
聞言後,眾人面面相覷,竟是不知所措。
「若是早有計策,何必要我們進來商議?」元烈看她難得愁眉不展,就知道她一定沒有解決的計策。
她抬眸瞧了瞧他,又垂眸不語。
公子卿也擺擺手,言:「且先散了吧,這件事急不得。」
眾人看了看對方,也只能作罷。
「不可私自前去,否則便是違了軍紀。」她忽然開口,她敢確定,這些人里一定有人會偷偷去的。
那幾個被猜中的將軍,紛紛面露愧色,隨後退下。
臨走,元烈回頭看著她,問道:「你究竟是誰。」他的眸子難得會這樣冰寒,她抬首望向他,粲然一笑。
她就知道,引起元烈懷疑了。
不然為何會突然問她是誰,一定是覺得她和雲子善很像。
「將軍是覺得本侯和子善像嗎?不僅是將軍,本侯亦覺我二人相像。」她那副笑臉,是他最不想見的。
他寧願見她滿臉怒容,或者是以前那張笑臉。笑得真實的臉。
「那倒也是,怎麼會是他呢?不是你這種人。」他的喃喃自語落入了她的耳中,心下不知什麼地方被擊了一下。
等到眾人都散退了,她才坐到他身邊去。
「你準備怎麼辦?」他問道,她將腿搭在桌子上,吊兒郎當地道:「不知道,大不了我親自去,反正我能清楚深淺。」
他微不可查地搖搖頭,並沒有說什麼話。
「本來想誆騙個去的,可是真的見識人家氣概後,又哪個都捨不得,這麼優柔寡斷的奸臣,怕只有我一個了。」
她嘻嘻地笑了,笑容真實許多。也只有在他面前能這樣了。
「自己定義為奸臣?」公子卿支著額瞧著她,眸子裡有異樣的光閃過。
雲錦馬上坐正,揚起假笑,言:「難道不像嗎?」
他被她的動作逗笑了,忍不住彎彎唇角。見他被自己逗笑了,她的假笑也撐不住了,笑得真實了。
「你果真要自己去?」他忽然正色,「是啊,我覺得我去安全些,只不過······對了,去沉香閣,把木塵接來。」
他疑惑不解,她解釋道:「這小子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我在他面前制香的次數也不在少數,他又聰明,做個把我弄醒的還是可以的。」
公子卿恍然大悟,可是他有些不想接來的感覺。
「只是,我覺得木塵就像是個危險,接來,也不知是否正確。」她同樣也擔心木塵,明明眸子裡應該是純真的孩子。
眸子卻一片深沉。
「既然別無他法,那就只能暫且先如此了,我連夜派人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