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自刎

2024-06-09 03:47:13 作者: 嘀嗒

  雲錦的臉色剎那變得十分難看,連笑都揚不起來了,她聲音沉沉:「走,跟我出去看看。」

  管家忙不迭地跟上,寧筠謠也想,她回眸冷冷看了她一眼,被生生止住了腳步。

  雲錦匆匆往外走的時候,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反正很亂,心裡有些慌張不已。

  到了府門口,瞧見了青染,她依舊是那副清麗的樣子。

  看見她出來,青染直接連滾帶爬地撲了過來,一雙最最靈動的眼睛已經哭腫了,「侯爺,你救救姐姐,只要你能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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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染邊哭邊道,她抿了抿唇,一言不發地將人拽起來。

  「你可知,她被關在什麼地方?」她沉聲問到,青染愣住了,「她被關在檮杌族看押的牢獄裡。」

  青染不會不知道檮杌族意味什麼,她嘴唇微微發顫,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忽的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猛地抱住她的腿,言:「您與檮杌族少主關係甚好,您定有救姐姐的方法的。」

  她靜靜地讓她抱著,不做動作,不發一言。

  的確,那塔牧是她收編的,可惜她並不想去就青染的姐姐,剝皮這種事情,她一個女子竟也做的這般順手。

  雖然她也是女子,但還是認同最毒婦人心這句話。尤其是美人。

  「青染,你聽我說,我只是負責收編,我與那少主關係真的並不是很好。」面對理智全無的青染,她選擇編織謊言。

  她搖著頭,本來已經雲鬢微微散亂,現下一搖頭直接散開了,披頭散髮的又帶著一臉淚痕,怎麼能不叫人心疼。

  可,心疼歸心疼,她定然不能幫這個忙。

  「侯爺,您可也是叫她姐姐,您真的就這麼捨得嗎?」看起來青染是想破罐子破摔了,她背過身去,不看青染。

  青染見狀,欲要再多說些什麼,被公子卿一掌劈暈了。

  「你還真任由她說下去嗎?」聲音帶著擔憂,但絕對不帶責怪。

  她嘆了口氣,對管家招招手,言:「去將元將軍請來,說是我有要事相商。」這元烈就是對這些事感興趣。

  待元烈風風火火過來的時候,兩人坐在大廳里下棋,但他湊過去瞧了瞧,但卻並看不出來她的路子。

  元烈覺出來,這二人都心不在焉的,棋下的是越來越亂。

  「行了,下什麼棋,叫我來幹什麼?」元烈實在沒有耐心等下去了,這下棋兩人也不好好下,話也不與他說。

  雲錦手裡的黑子沒有落下去,放了回去後,抬眸望著元烈,他被這眼神一驚,忽覺不是什麼好事。

  「帶我和她妹妹去瞧瞧那人吧。」她沒有拐彎抹角,她知道他不喜歡。

  元烈的臉色登時變了,臉色鐵青。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不行。」雲錦垂眸,隨後去看身邊的青染。

  她的低著頭,地上已有濕潤的一片,看來是哭了。

  忽然,她噗通一聲跪倒在元烈面前,揚著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她從不濃妝艷抹,此時看來更叫人心疼。

  「求將軍讓奴婢去見見姐姐,只一面,我想看看姐姐。」

  哭。元烈最見不得便是如此,他最不會哄女子了。猶是哭得這樣傷心的。

  「求求將軍。」青染世上唯有她姐姐一個親人,如今她唯一的親人也要逝世,她如何能不傷心。她額角都磕出血來了。

  雲錦有些看不下去,上前把人一把拉起來。

  她靠著雲錦哭得傷心,元烈不知是憐香惜玉還是被纏得心煩,沒有再拒絕。「這須得說好,只能他一人去見,你只可遠遠看一看。」

  青染忙點了點頭,元烈面色不好的帶著兩個人到了將軍府,眾人見元烈的臉色不好,均只是行個禮,不多說一句話。

  元烈帶她們到了將軍府的地牢,連叮囑都懶得,徑直走了。

  「他走了。」青染忽的對雲錦道,她聞言搖搖頭,道:「元烈走了,是信我,我不會為你失了他的信任。」

  青染斂眸不語,雲錦跨進了地牢里。

  地牢里的人,竟然清一色換成了檮杌族的人,她覺得這實在是暴殄天物。

  「侯爺。」這聲音是那塔牧,回眸瞧他一身獄卒的裝扮,但還是眉目清俊,少了那份戾氣,多了幾分書生氣。

  她瞧著他,點點頭,側身在他耳邊:「看住她。」

  那塔牧看著雲錦,認真地點點頭。

  「青染,你就在此處站著,我去見你姐姐,你會被那塔帶著到暗處的。」她回頭對著青染道,言罷抬步往前走。

  青染對著她的背影施禮。

  她拐進最裡面的牢房,那日神采飛揚的女子,坐在草垛上,垂著腦袋,看不清臉,以及臉上的神情。

  她咳了咳,發出聲響。

  「你以為,我沒看見你嗎?」女子譏笑一聲,傳來的聲音的的確確不似以往那樣好聽了。

  她拿出鑰匙,打開了牢門,也沒有關上,就這樣直接進去。

  「不怕我嗎?」她抬頭問道。雲錦瞧著她的臉,沒有答話。因為她的臉傷痕遍布,應該是被用刑了。

  她又低下頭,很苦澀地笑了兩聲。「很可怖對嗎?」她的聲音聽不出有哪兒不對,但就是沒不對才奇怪。

  「你現在,不是應該······」

  「應該撒潑打滾,跟你鬧脾氣?呵,我是誰啊,階下囚。」她打斷了雲錦的話,雲錦頓時對她生出憐惜。

  不對,這股子憐惜之情不對。

  雲錦嚯的起身,面色冰寒。「我說你怎麼這般冷靜,原來是抓住了男人憐香惜玉之情啊。」

  聞言,她本就可怖的臉,愈發猙獰。

  「對侯爺果然不能一概而論,可是侯爺,您可聞到了這一股子若有似無的香氣?」她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雲錦嘆了口氣。

  她本不想打擊她的。

  「我的嗅覺異於常人,你覺得呢?且你我都會制香,我會不防嗎?」雲錦覺得似乎太容易發覺,以為是陷阱。

  她被拆穿了也不惱,笑得依舊很得體,不,已經隱隱有瘋狂的樣子。

  「侯爺,我自知傷不了你,可我能傷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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