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收起你的假惺惺

  黑大漢似是沒有料到這看來嬌弱的女子，一出手竟是這般狠辣，直接踢向他的命門……躲閃不及下，黑大漢實打實地捱下了姜邊這一腳，當即痛得他濃眉緊皺、面色扭曲，「哎喲」慘叫著往後踉蹌退了幾大步。

  「你……你……」黑大漢雙手捂著褲襠，虎目圓瞪，看向姜邊的目光，恨不能將她撕為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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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丫頭，你找死！」黑大漢氣急敗壞地低斥一聲，高大的身軀迅疾往前沖近一步，提著姜邊的後衣領，就將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姜邊痛得喉中溢出一聲悶哼。

  「公主殿下既然已經下了令，那麼今兒，老子就是要破了你的身！」

  黑大漢額角青筋微微凸起，暴躁地跳上前，大掌一翻便「嗤啦」一聲，粗暴地撕掉了姜邊的外衣。

  衣襟大大敞開，露出了白皙的胸脯，以及形狀漂亮的鎖骨，直看得黑大漢雙目微瞠，眼中露出貪婪之色：這般上等貨色，公主殿下肯賞給他，真是他上輩子修來的莫大福氣。

  黑大漢興奮不已地搓了搓大掌，獰笑著朝姜邊越逼越近。

  姜邊黛眉微微蹙起，眼底隱有慍怒之色。

  「美人兒，放心，哥哥以後會好好疼你的……」黑大漢說著，就將手向姜邊摸了過來。

  眼見那鹹豬手越來越近，姜邊水靈靈的大眼中，漸漸露出一絲懼怕之色，雖然很細微，卻被藏身在帳簾外的姜晟，盡收眼底。

  嘴角向上揚出抹弧度，姜晟眼底隱隱浮出絲晦暗的光芒：姜邊，原來，你也會害怕嗎？如此，你可體會到當初姜尚玥的恐懼了？

  本該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可不知為何，姜晟的心裡，竟沒有半分愉悅，甚至，還有些莫名的煩躁。

  「你不要過來。」姜邊杏目一瞪，深邃黝黑的瞳仁里，漸漸翻湧出絲絲如海浪般的碧綠之色，透出些許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

  「不要？」黑大漢眯著一雙上吊的三角眼，笑得十分猥瑣，「你越是不要，老子就還偏要。」

  「老子現在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黑大漢說著就伸手去扯姜邊的褲子，一邊扯一邊興奮地低吼出聲，「等會兒你記得叫大聲點，如此，也好讓其他人知道我的厲害之處。」

  一陣陣的冷風透過被拉開的衣襟灌了進來，直凍得姜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眼見著自己的褲子被拉扯得越來越靠下，姜邊雙目充血，啞著嗓子低斥出聲，「住手！趕緊給我住手！」

  姜邊眼底的碧綠之色越來越盛，濃得好似一塊翡翠般，直看得人心頭有些發寒。

  「老子脹得都要爆炸了，你想讓我住手？沒門！」黑大漢喉中溢出一聲沙啞的低喘聲，不由得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姜邊雖然要強至極，可到底也是個女子，對於被人這般凌辱一事，她終究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黑白分明的眼中漸漸泅出水霧，姜邊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重重威脅到，「今兒，你若碰我，以後，我必定讓你血債血償！」

  姜邊的眼眶微微泛紅，眼中的絕望和憤怒，倏地刺得姜晟心裡一痛。

  他心裡雖然怨姜邊，恨姜邊，可是，他做不到……心中稍稍掙扎一番，在黑大漢的手，正要順著衣襟伸下去時，姜晟陡然掀開帳簾，冷喝一聲，「住手！」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厲斥，嚇得黑大漢虎軀一震，本來高高頂起的褲襠，頃刻間就萎頓了下去。

  慌裡慌張地回頭一看，卻見准駙馬爺正脊樑筆挺地站在帳門處，冷冷地盯著自個兒。

  黑大漢嚇得雙膝一軟，連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道，「回稟駙馬爺，是公主下令讓屬下……」黑大漢適時地止住話頭，悄悄抬目，見姜晟的面色越發難看，不由得心尖一抖，嚇得連忙垂首不語。

  「退下。」姜晟冷冷乜了黑大漢一眼，不容拒絕地開口命令到。

  「是。」黑大漢抱拳領命後，連忙垂首哈腰地快速退了出去。

  偌大的帳內，突然間就只剩下了姜邊和姜晟二人。

  姜邊在姜晟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便已經聽出了來人。

  時隔多月再次相見，他已是南國的准駙馬爺了……姜邊的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之前她一直四處打探姜晟的下落，如今，他就這麼好好地站在自個兒的面前，姜邊的心裡，卻有些害怕了……因為，她壓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以何種臉面來面對他。

  姜邊緩緩垂下眼瞼，遮去了眼底的複雜情緒，抿著菱唇並未說話。

  「怎麼，許久不見，你倒變成個啞巴了？」姜晟菲薄如紙的薄唇微微勾起，扯出抹嘲諷至極的冷笑。

  他長腿一邁，大步如風地走至姜邊身前，遽然出手，一把捉住了姜邊瘦削的下巴，然後用力往上一抬，動作粗暴地迫使姜邊揚起小臉，目光直直地迎上了他的視線。

  許久未見，眼前的人，似乎瘦了許多，越發襯得她眼眸幽黑明亮，大得水汪汪的，自有股無言的嬌羞。

  姜晟不禁看得心中一動。

  姜邊的頭越垂越低，在相見前想好的千言萬語，此時此刻卻如同梗在了喉間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

  姜晟秀氣的劍眉一皺，低喝出聲：「說話！」

  他要的，不是姜邊的沉默不語……他要的，是一個解釋，因為他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她要讓他國破家亡！

  姜邊薄唇抿緊了幾分，黛眉微微蹙起，眼底飛快閃過一抹暗色，徐徐回到：「你想我說什麼？」

  姜晟面色一滯，垂在身側的拳頭緩緩攥緊，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暴起，手指關節咔嚓作響。

  「如果殺了我能讓你消氣，那你便動手吧。」姜邊說著緩緩闔上了雙眼，眼睫微顫。

  「如果殺了你，能復興姜國，那麼，我會很樂意親手解決你。」姜晟傾下身子，一雙幽深的眸子晦暗莫名地盯著姜邊，嘴角倏地勾出抹令人毛骨悚然地獰笑，「放心，我不會打女人……況且，我又怎麼能讓你如此輕易地去死呢？」

  姜晟慢慢地鬆開捏在姜邊下巴上的手指，苦笑著往後退了一步，語氣陰鷙地說到，「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姜晟一邊說，一邊從袖中抽出了一方錦帕，將觸碰過姜邊的手，細緻地擦拭一遍，然後隨意地揚手一甩，穩穩地扔在了姜邊的腳邊。

  那等嫌惡的神色，就好似姜邊是什麼骯髒的垃圾一般，稍一觸碰就會髒了他的手。

  姜邊皺了皺眉：如今的姜晟，相較於以往，以前是大大的不一樣了。

  曾經的他，爽朗陽光、灑脫自在，而如今，他心思詭譎陰沉，肩上擔負的責任太多，反而讓他越發的深沉，越發的不快樂了。

  這樣的他，活得很累。

  「今兒你先好生歇息，明兒……」姜晟嘴角一勾，倏地露出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語氣森寒地說到，「可不會如今日這般輕鬆了。」

  姜晟涼涼一笑，冷冷乜了姜邊一眼後，便轉身大步離去。

  正要掀簾出帳時，姜邊突然出聲，喚住了姜晟：「等等――」

  姜晟腳步一頓，雖然沒有回頭，可那微微側過的臉龐，提示著姜邊――他有在聽她說話。

  「放下仇恨，重新開始，不好嗎？」姜邊聲音沙啞了幾分，眼眶隱隱泛出紅意，「現在這樣，我知道你不開心，我也知道，這不是你想要……」

  「姜邊！」姜邊的話還沒說完，姜晟突然猛地回過頭來，眼中寒意乍現、血絲崩裂，「你閉嘴！」

  姜晟大步地往回逼近幾分，雙目瞪著姜邊惡狠狠地開口，「他滄國究竟是給了你什麼好處，竟然能夠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助他？怎麼，現如今，你還要來當說客了嗎？」

  姜晟薄唇微挑，眼裡的譏誚之意顯而易見。

  姜邊黛眉越蹙越緊：眼前這個面貌依舊俊秀雋逸的少年，變得陌生了。

  「不，我是擔心你。」

  姜邊說得言真意切，可姜晟卻覺得，她這番惺惺作態著實令人噁心。

  「姜邊，收起你假惺惺的好意，看得我，惡、心。」姜晟故意咬重後面的兩個字，聽得姜邊瞳孔驟然一縮，眼中飛快掠過一抹痛苦之色。

  如今，只怕她說什麼，他都不會原諒自己了。

  既然多說無益，那她便不說了吧，她會用實際行動，來彌補曾經對他的虧欠。

  「怎麼，一語中地，所以不說話了？」姜晟唇邊的笑意越來越冷，看向姜邊的眼中，情緒複雜。

  「既然我說什麼你都不會聽，那我說再多也沒什麼意義。」姜邊嘴角的笑意，有些蒼涼和落寞。

  「知道就好。」姜晟重重地剜了姜邊一眼，轉身如同一陣風般，飛快地離開了這個令他憋悶的地方。

  再次相見，他劍拔弩張，她卻還是同以前一樣，永遠都是那麼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好似什麼都不會在乎一般！

  本以為她會愧疚，會對不起，卻原來，一切不過都是他想多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