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找不到答案的疑團
2024-06-09 02:51:54
作者: 乙卿
白玉謹驚訝的看向墨雲熠,有些奇怪的道:「你說這些人是不是吃飽了撐的,他們沒事管人家太后怎麼找呢?不過話說回來,太后也太不知收斂,出宮去玩耍都那麼高調,真不知她怎麼想的。」
「哼,不要給我打馬虎眼,不信你猜不出皇帝的用心。」墨雲熠冷瞥了白玉謹一眼道。
白玉謹也沒有被人拆穿的尷尬,而是戲謔的對他眨眨眼,「不如你就將這攝政王解甲歸田算了。」
「哼,解甲歸田麼?那恐怕我是沒事給自己找事,再說本王為何要解甲歸田?你看我是那種遇事就退縮的人麼?」
白玉謹的神色卻有些凝重起來,「先皇到底是如何想的?若他沒駕崩這樣做還情有可原,可是他駕崩前下了這一紙詔書,這不是明顯的將你放在架子上烤麼?更讓我想不明白的是先帝明知都要駕崩了,還要再封一個皇后?你不覺得處處透著蹊蹺嗎?」
白玉謹提出的這些疑問在墨雲熠的心中早已過了無數遍,答案是無解!
墨雲熠眯著眸子回想起先帝駕崩前對他說的那一番話,此時仍舊曆歷在目。
那個春晨,先帝躺在龍榻上,面色灰敗氣息微弱的道:「朕這一生的追逐終究還是成為了一場虛幻,雲熠不要恨朕,不要怪朕,我要去見你的母親了,從你母親離開,朕就在想她都改變不了自己的命化成了一具枯骨,也許那就是傳聞,朕真的錯了麼……雲熠……為了天下百姓,守護好這萬瀝國。」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是先帝的那一番話里隱藏了太多的意思,他卻處在一種迷霧中,多年的回想,他仍是不解。
他一生追逐的到底是什麼?他要去見誰了?為什麼說讓自己不要恨他,怪他呢?他為什麼要去見自己的母親?他問了,可是他卻再也沒開口。
墨雲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不在乎什麼攝政王,還有就是先帝又為何獨獨對自己這般優待。
若論軍功郁嵐青的長兄常年鎮守著北地,北漠國一直不安定,從幾百年前開始郁家世代守衛著北地,從來不參與朝中黨派之爭,與其說郁家人忠心,不如說郁家人忠於的是萬瀝國更為準確,可是先帝並沒有重視郁家的意思。
當今天下五國鼎立,南燕,北漠,東新,西陳,只是幾年前南燕突然大軍壓境好像是一個信號般使得其他幾國蠢蠢欲動。
先帝還是個比較敏銳的君主卻害怕了,若是真讓幾國聯合起來,吞併萬瀝那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當時先帝本欲調郁家軍前往南疆,卻被郁嵐青和墨雲熠勸阻了,二人聯合前往南疆,那是墨雲熠第一次去戰場,全憑著守衛國家的信念,才讓他毫不留情的收割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將南燕打的一退再退三百里,為此,南燕的國主害怕了,一道道求和的國書送往萬瀝京都。
同時也震懾了其他幾國,也許這就是他讓自己守護好萬瀝的最終目的。
而新帝卻又明顯的唯利是圖,皇位還沒坐穩就想將一切都抓在手裡,那麼先帝到底有沒有對新帝說出他追逐的東西呢?
此時的新帝在御書房裡奮筆疾書,而皇后手裡捏著一點梅的帕子在旁研磨。
看到皇帝停了筆才溫婉的道:「皇上的字跡蒼勁有力,和陛下行事風格一樣,事事盡都掌握在手中。」
皇帝放下筆,拿起寫滿了字跡的宣紙吹了吹,墨跡很快便干透了,他小心的折好裝進信封里粘好這才交給桂公公,對他吩咐道:「親手交給都察院右御史顧連。」
顧連是都察院右御史,皇后的生父,也是皇帝最為器重的人。
桂公公的手剛伸過來,岳蘭笙頓時又將信收了回來,「算了,你親自跑一趟,只對顧大人說『繼續』這兩個字即可。」
桂公公弓著身子應了一聲便退著步子離開御書房。
皇帝將剛剛寫好的信件扔進了旁邊的炭爐里,瞬間火舌飛卷將信件吞噬成灰。
皇后捏著帕子神色溫婉的為皇帝擦拭手掌,柔聲道:「太后那裡可需要臣妾去一趟?畢竟她於皇上還有用處……」
皇帝任由皇后為他擦拭,吐出一口濁氣,「朕一度以為不諳世事的太后會很好拿捏,此刻以她那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怕不是好左右的了。」
皇后聽出了皇帝話語中的惋惜還有一絲殺氣,「那陛下打算如何處置太后?」
萊盛從外面進來回稟道:「陛下,德妃醒了,只是聽說龍胎沒了,她什麼也不說,即沒哭也沒鬧。」
岳蘭笙收起冷凝的神色,沉聲吩咐,「擺駕麗妍宮。」
獨留下沒有得到答案的皇后沉思起來,良久她才喃喃的道:「郁家姐妹……」
郁錦不解的是郁妍懷孕了,那麼她本人知道嗎?還有誰知道?皇后和皇帝知道嗎?
恐怕只能等郁妍醒來才能知道答案了,不過她不急,她只能等著皇帝的下一步怎麼做。
太后心情不好,慈雲宮裡一片風雨欲來的味道,就連宮侍們走路都是無聲的,這一小心翼翼,讓郁錦覺得更加煩躁。
她能說她特麼的最討厭等了,尤其還是這種好像啞劇般的一點聲都沒有。
素欣從外面進來輕聲道:「主子,奴婢聽說德妃娘娘醒了,您去看看嗎?」
「不去。」
素欣詫異,看主子還是挺關心大小姐的,怎麼不去呢?
郁妍此時醒來,皇帝定然第一時間出現,她現在去湊什麼熱鬧?
天色一點點的暗了下來,今夜無月,但星子卻分外明亮,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盞盞的宮燈亮又滅。
寢殿裡吊在空中的夜明珠從一層薄紗中透出一抹淡藍色的光,足以將寢殿的裝飾看的清楚。
床榻上的郁錦緩緩的坐起身,「凌霜。」
她的聲音很輕,輕到讓人以為她不過在說夢話。
頃刻間,房裡多出一個黑衣人,頭上戴著風帽,臉上蒙著黑巾的立在床榻外一丈遠的地方。
郁錦輕輕挑起床幔的一角,打量著黑衣人半晌,這才道:「送我去麗妍宮,能進去吧?」
凌霜只頷首一下,並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