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太后的清譽何在?
2024-06-09 02:50:14
作者: 乙卿
沒有別的原因,太后上香祈福,第八天失蹤了。
太后這生物,分兩種,一種是有用的,一種是多餘的。
但這個年輕的小太后無疑是有用的,皇帝岳蘭笙大發雷霆,尤其是覺得攝政王最有嫌疑,怎麼就那麼巧,太后頭天去祈福,攝政王第二天去賞秋?
可是據探子的匯報,攝政王在北麓山賞秋,從沒離開過探子的視線。
這一南一北,實在不好將二人聯繫在一起去。
只是這都六天過去了,連太后的影子都沒瞧見,不說別人,皇帝是真的急了。
發了一頓脾氣後,岳蘭笙好言好語的請教:「攝政王可有良策?」
坐在下面的攝政王瞥了皇帝一眼,「早知道太后出行,臣定會派精兵保護,如今除了尋找沒別的法子。」
年輕的小皇帝當下就漲紅了臉,攝政王言下之意他聽出來了:意思是說太后去祈福,你又沒經過我的允許,還派了那麼少的人,現在人丟了,你問我,沒辦法。
群臣縮著脖子裝聾作啞,垂著眼都看著前面同僚的後腳跟,只希望皇帝和攝政王交鋒不要燎著他們就成。
但太后的父親郁將軍卻不能裝聾作啞,再說太后不是別人,是自己的閨女。
噗通跪地高聲道:「陛下,臣自請帶著郁家軍去尋找,望陛下允准。」
皇帝剛從攝政王那裡吃癟,此刻正在氣頭上,「好,一切都有勞郁將軍了。」
「慢!」攝政王一下阻止皇帝一錘定音。
岳蘭笙這個氣啊,沒什麼好口氣的道:「攝政王怎麼說?」
攝政王看了看郁將軍,「郁將軍大張旗鼓的尋人,讓京都百姓如何想?太后即使回來清譽可還在?如何面對天下?」
很顯然,郁將軍一個武將,根本就沒想過這些枝末細節,雙眼一瞪,「那依攝政王該當如何?」
不但郁將軍沒想到這個問題,就是皇帝都沒想過,只想著一定要將人找到。
攝政王垂眸不語。
皇帝怒氣填胸,卻也不敢太過,「還請攝政王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才是。」
岳蘭笙的心在嘩嘩淌血,連帶著對先帝都生出了恨意。
然而就著先帝駕崩前的最後幾句話使他心裡生出將眼前之人處之而後快的恨意。
這不單單是因他占據了攝政王的這個位置,也不單單是因為他手握兵權的原因,還因先帝給他手裡全國的三分之一的精銳。
也更加讓他勢必要找到郁錦的決心,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墨雲熠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五爪金龍規格的朝服,淡淡的道:「那郁將軍就暗中尋找就好了。」
散了朝之後,他步履從容的走在官道上,腳步不大不小,仿佛量過的一般,和往日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在出了宮門的剎那,讓等在外面的銘硯看出了不同。
他掀開了車簾,卻沒等到主子如往常那般坐進去,而是信步往前而去。
銘硯對車夫小聲道:「跟著吧。」
然後追了上去,默默的跟在後面。
片刻墨雲熠輕聲的道:「銘硯你說她去了哪裡呢?會不會被虎狼給叼去當晚餐了吧?」
銘硯看著主子的後腦勺,我哪知道,若是我能掐會算就好了,讓您追著太后不依不饒的,這下出事了吧?
「主子,要奴才說,太后就不是那種您認為的那種人,奴才瞧著太后眼神乾淨,人就和孩子一樣單純,沒有一點太后的架子,您對太后有些過分了。」
墨雲熠腳步微頓,「難道是被我給嚇的逃了嗎?」
「主子,您得多看不上太后啊,人家嚇得都躲到寺里去了,您還不放過……」銘硯猶豫了一下接著道:「奴才看著就不是您平日的風格,要是往日,您早就一殺了之了。」
墨雲熠才不承認自己是小氣,而是冷哼道:「本王的房子她都敢點,能被本王小小懲罰給嚇跑?你真是小看了那丫頭。」
銘硯砸吧了下嘴,這要是換了別人,爬主子的床,怎麼也不可能還活到如今的,這樣一想來,太后又有些不知好歹了,做的事都是捅天的,她還能活著,也算是奇蹟了。
墨雲熠一路都在想,春生到現在還沒送消息回來,這人還上天遁地了不成?
都怪他當天也是好不容易心軟了一次,準備放她一晚,誰知也不知是習慣了還是什麼,怎麼也睡不著,就想著去看看那丫頭有沒有在等著。
去了才發現早已人去樓空,他愣了好一會,才走到她睡的榻上,被子整齊的疊放成一條。
墨大公子還屈尊降貴的摸了摸,當然是凉的,其實看著那麼整齊就能知道了。
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太后的宮裝,揉成一團的仍在凳子上。
他拿起來,在手裡揉搓了一會,才呵呵的凉笑起來。
「又逃了?」
金尊玉貴的攝政王大人只顧想著心事,連路邊搔首弄姿,紅霞滿天飛少女們都沒施捨一眼,一路量著步子進了王府,一眼看到正在焦急踱步的沐嬤嬤。
沐嬤嬤為人一向穩重,這樣焦急的時候還是很少的,便邁開了步子迎了上去,「有事?」
「主子,有消息了。」
銘硯看著自己主子的那有些略帶急切的腳步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主子最近的表現都太奇怪了。
一向都是喜主子所喜,厭主子所厭的銘硯接觸的女性一隻手都能數過來,表示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深受太后折磨的主子都和往日不同了。
看到沐嬤嬤和主子嘀咕幾句後,主子那急切的行為讓他更迷茫了。
沒錯,墨雲熠很急,回到房裡後自己翻找著行頭,銘硯在一旁閒的蛋疼,「主子,有太后的消息了?」
主僕二人十多年的感情,背地裡更像是掏心掏肺的哥們,只有人前的時候才會認真起來,墨雲熠也不瞞他,「嗯。」
銘硯:「您準備找到太后還要折磨人家?」
墨雲熠往身上套衣服的手頓住了,這個時候的攝政王十分敏感,「你心疼?」
銘硯沒想那麼多,實話實說:「不管怎麼說,太后都是剛剛及笄的小姑娘,您還是手下留情吧,被您嚇得都……」
「滾出去。」這不變相的說他麻木不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