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長夢初醒

  燕王站在關樓上，被母親一頓大吼震呆。大腦還在發悶中，又被一股春寒吹醒。

  看著母親氣鼓鼓的眼睛，看看驚呆的二娘、三娘，再看看跪倒在地的妻妾。以及關上其他送軍出征的人，燕王氣短道：「不、不是。娘，孩子這事吧！是看天意的，是上天的恩賜。不是說我想要，老天就給的。有些人福澤深厚，短時間就有了。就像君琦，是吧！有些人七八年才有的，是吧！這種事，也不是兒子能決定的啊！再說了，我和長姐也不是娘嫁進慕容家八年才生的。」

  

  「放你狗臭屁，老娘跟你父親結婚當天宮裡傳旨。燕山關告急，要你父親立馬前往燕山關。老娘我知道時，你父親穿著禮服直奔燕山關了。這一去就是七年，我們苦等七年。要不是老娘我快馬一驥，來到這燕山關。要不是你二娘上山採藥，不顧聲譽救了你爹。慕容家就絕後了，你知不知道啊」老太君依舊激動的大叫道。

  二老夫人想起往事道：「是啊！當時侯爺馳援雲州，雲州大捷。侯爺怕東北六部再次舉兵來犯，率親衛百驥馳騁回燕山關。沒成想半路被伏擊，身中四箭還將襲擊者殺光。我將侯爺背回家中，村里以有失名節，要將我們趕出去。家父迂腐，就將我真趕出來了。我與侯爺在山洞裡，待了三天。姐姐帶人來尋，我們才回了燕山關。沒成想，次日六部聯軍來犯。姐姐穿著侯爺戰袍，立於關上。嚇跑來犯了六部八萬大軍，侯爺回了半月才轉醒」說著向燕王俯身道：「燕王殿下，不是老身說不吉利的話。現逢亂世，他們六人有幾人可回？小戰可以，大戰就未必了。所以殿下，老身求你了。為了慕容家傳承，儘快傳下子嗣。」二老夫人說罷，便俯身下跪。

  三老夫人接著說道：「我進府最早知道的也多，自幼便知軍侯府男丁稀薄。再加上常駐軍旅，更可恨的是刺殺。侯爺的爺爺兄弟四人兩人戰死，一人還未成年便被刺死。燕王，你爺爺兄弟五人。你只知道三人，其餘兩人年幼出府玩耍。慘死於髒亂暗巷，野狗啃食。侯爺自知侯府難養，你們自由便配備侍衛及暗衛。就這天宏還差點死於秦家人之手，理由可笑之極你也知道。所以妾身也懇請殿下誕下子嗣，且多多益善。以解姐姐之憂，還可告慰先祖英魂」三老夫人屈膝跪倒，俯首叩頭。

  「快起，快起二娘、三娘偉兒答應便是。何必如此，這不是折煞我了」慕容天偉上前扶起兩位老夫人，急切的道。

  「以後不管你議事到什麼時候，有多累。休息必須回房，哪房都行。要是你在睡書房，你給老娘小心著點。還有你們！侯爺要是不回房，你們就去睡書房。我就不信了，難道你們個個不生孩子」老太君將矛頭指向了燕王的女眷。

  六個女眷全是一機靈，唯有夫人笑顏道：「娘，我有了。看吧娘急的，是兒媳的罪過。現在娘可開心了？」說完扣頭。

  燕王又一次驚呆，在春寒中凌亂。

  老太君大喜，上前扶起兒媳道：「來、來、來，快起來，啥時候有的？幾個月了？身體有啥不適嗎？看沒看大夫啊？最近吃的好不好啊？沒累著吧？為啥不告訴為娘啊？這、這、這」老太君身一拐杖打在燕王屁股上大叫道：「發什麼呆啊！還不去準備軟轎，抬你媳婦回去啊！快去！」

  慕容天偉本在凌亂當中，腦子被驚炸的消息狂擊短路了。渾然不覺屁股吃痛，心中只有：我有孩子了，我要當爹了。我有孩子了，我要當爹了。不由自主的發出音來：「我有孩子了，我要當爹了。我有孩子了，我要當爹了！我有孩子了，我要當爹了！！我有孩子了，我要當爹了！！！父親，父親你聽見了嗎？我有孩子了，我要當爹啦！！！！！」聲音從小到大，再到最後完全是吼出來的。並張開雙臂，面相關外。告慰已故父親，分享喜悅！吼完後，最後已是悄然淚下。

  關上關下所有官兵，面嚮慕容天偉致禮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恭喜王爺後繼有人，恭喜老太君喜獲金孫。」

  「吼什麼，還不快去準備。你想讓你媳婦坐馬車回去啊！快去！」老太君看兒子發完瘋，說道！

  這時管家上樓說道：「軟轎已經準備好了，老夫人請放心。就在樓下，現在就可以下去了！」

  老太君白了一眼兒子，霸氣的說道：「好！走，先下去在說。你們也起來吧！現在開頭了，你們也要努力啊！老身不覺孩子多，生一個老身獎勵黃金千兩。不論男女，有本事你們將我的嫁妝全拿走。對了，傳書給琪兒和宏兒他們也一樣」！

  眾人齊聲道：「謝老夫人（老太君、母親、姐姐）」。

  跪地的眾人高興的起身，這時情況急變。

  燕王兩位妾室在起身時，同時暈倒。嚇得丫鬟臉色蒼白，也吧其他人也嚇的目瞪口呆！眾人心中道：『這是演哪出？不會跪暈了吧』。

  燕王將夫人交於丫鬟道：「先扶夫人下去，記得要當心。」回首看向夫人道：「芙兒，你先找下去。我去看看。回頭我去找你！」

  「妹妹們不會也有了吧！」燕王夫人姜芙懷疑的小聲說道！

  「不會吧！」燕王將信將疑，小聲的說道。

  俗話說，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老夫人聽了，立馬道：「費什麼話，趕快請府醫過來看看啊！管家，去叫府醫，軍醫也行！要快！」

  而其他人沒聽到燕王夫婦的低聲細語。都在差異怎麼了？燕王府今天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

  唯有三老夫人抱著二老夫人的胳膊輕聲的道：「願侯爺保佑，願列祖列宗保佑！」

  二老夫人轉頭質疑看向三老夫人，突然明白。立馬並步向前，走到跟前問向兩位妾室的丫鬟道：「你家夫人葵水幾時來的，不要害羞。如實說來！」

  「上次來好似一個多月了，剛過完正月來過。這都快兩月了，奴婢問了。夫人不讓說，怕是推遲了。」一丫鬟拘謹的說道。

  另一個接著道：「我家夫人，經常推遲。這次快到了，也就這幾天」。

  這時府醫上樓，來到旁邊請脈。二夫人和三夫人走到老太君身邊低聲道：「一個八成是，一個不確定」。

  就這個答案，也讓老太君眼睛裡泛濫光。心中也是祈禱『侯爺保佑，祖宗保佑』，以及另一種思緒。想想道：「是該攤牌了，不論如何。她倆醒來，你倆就帶她們到我房間來。我先送確定的回去，這兩個就交給你們了。」

  老太君說罷，轉身示意燕王跟上。便下樓、上車向燕王府方向走了。樓上二老夫人及三老夫人送走老太君，轉身來到暈倒的兩位妾室旁邊。

  二老夫人開口問道：「府醫情況屬實？」

  尖銳的眼神看的府醫頭皮發麻，立馬低頭道：「一位確定，一位時日上短不確定」。

  「那就好，抬上兩位夫人。先回府，還有在場的把嘴閉上。誰要是亂說話，小心腦袋和家人」二老夫人嚴厲的說辭，及嚴肅的表情。讓人不容置疑的相信，要是說出去就是死。

  燕王府，老夫人居所的正堂屋。屏退左右、丫鬟及孩童，老夫人看著跪於堂中的兩位兒媳道：「今日關上說過的話，你倆可記得？可知何意？現在你倆均不是孤身一人，腹中都有胎兒。想清楚了再說，老身等得起。」

  兩位妾室不由自主的摸向腹部，眼中泛起複雜的光芒。臉上表情也在不停地變換，淚水含於眼眶。

  老夫人看此情景道：「你倆誰先說，眼不然五公主你先說？不必驚訝，你洗三是我洗的。你耳後的紅胎記老身可記得，就你先說吧！你也知道現在的局勢，你也親眼看到了你們皇家的情誼。你要是覺得，你能保住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你也可以不說，老身做主放你走」。

  「不、我不走。明面上我已經死了。已經沒有什麼五公主了，現在只有.....」妾室敘說著父皇讓監視慕容家的事，以及她幹過的事。最後：「還望老夫人和燕王原諒」說罷，俯身扣頭。

  老夫人沒有回話，只是看向另為一個妾室。

  妾室會意，笑了笑道：「沒想到老太君早知道了，也知道我是北夷人。我無所謂，反正我的族人死的死、逃的逃，活著的也是戰奴。金太后死了，可汗弟弟也死了。我瞭然一身，無牽無掛。只希望老夫人讓我生下他，是殺是剮都可以」妾室摸摸肚皮幽幽地說完。

  「你是我朝慶玲公主的女兒吧！造化弄人啊！昔日的閨蜜戲言，今日還真是兒女親家。罷了，只要你倆好生好意留在慕容家，我慕容家歡迎。只要有一絲不安分，就別怪老身不念及父輩情誼了。下去吧，好生安胎」老夫人說道。

  「姐姐一點不擔心」二老夫人從旁問道？

  「呵呵，不擔心是假的。讓暗衛盯著吧！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吧！孩子是無辜的，更何況還是我們家的孩子。想想就高興，一下三個。你們說叫什麼名字好，還有讓我怎麼抱啊！三個哎！你們說說」老夫人越說越高興。

  「姐姐，還早著呢！到時候再說，不急、不急」三老夫人高興的說道。

  飛機空中解體，慕容俊被甩出機艙。只覺『啪』的一聲砸入海里，意識漸漸淡薄。在昏迷前感覺海水涼涼的，四周越來越有壓縮感。後來壓縮感越來越大，壓得頭疼腦炸。突然有覺得海水也是熱了，再突然覺得口鼻間有空氣了。身體不知覺得吸氣呼氣，不由的大叫一聲：「好爽啊，我慕容天偉沒死。謝天謝地，吳靜我愛你！」

  不對，怎麼睜不開眼啊！剛剛還有孩子的哭聲，怎麼回事？而且身體不由自己，好像在人手裡。「誰，有人嗎？喂！有人嗎？」奇怪怎麼又有孩子的哭聲啊！

  慕容俊正想不通的時候，只聽見有人在說話：「生了、生了。夫人，是世子。恭喜夫人生了個世子，王爺和老太君知道了肯定高興。」

  對方回應只是輕輕的一聲：「嗯」便沒聲音了。

  產婆看夫人累的睡著了，便將世子教育丫鬟清洗一下。自己先出去報喜，也是自己的喜事。想想燕王府的紅包、賞銀也不會少，想到這立馬小跑出去。

  感覺自己像是被到手接著，又感覺自己在熱水裡『被涮』。再聽見『涮』自己的人說：「王爺有後了，我們不知道有多少賞銀啊」

  慕容俊凌亂的開口就罵，可是聽見的只是嬰兒『哇、哇、哇、哇、哇、哇、』的哭聲。絕戀不斷地大罵，換來了一句『你們看多有勁』。知道罵累了，睡著了。只想一覺醒來，自己只是做了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