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流言太多

  「我也覺得。」顧慕爵絲毫沒有覺得不對，還頗為贊同地點頭。

  葉若曦被氣得沒脾氣，白了他一眼，轉身領著他到了人少的地方，避開那些打量的視線，言辭認真，「我相信顧老闆不是沒腦子的人，萬一媒體有心發酵，後果不堪設想。」

  稍微添油加醋便是一樁娛樂圈包養醜聞，他家纏萬貫不在乎，但她不行，她的事業剛剛起步，根基都未扎穩，任何一點醜聞都足以動搖她的今後發展。

  顧慕爵垂頭也認真地看著她，「你明知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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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神一晃。

  這樣的承諾不陌生，從認識顧慕爵以來他所有的行動都在印證這句話。

  但是她不敢信，也不想把自己的命運交在別人手裡。

  「顧老闆，這世界上最容易的就是承諾。」馬上要開拍，她不想糾結，匆匆說了一句後轉移話題，「我要拍戲了……」

  「葉若曦，我對你來說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他打斷她的話，眉間難得有些動怒，於他來說，她三番兩次的拒絕等同於對他實力的質疑。

  她眼睛眨了眨，正在想怎麼解釋一下，雲姐的聲音幽幽飄過來，「小曦，釋導在找你。」

  「好，我馬上過去。」葉若曦分神回了一句，轉過頭對顧慕爵飛快道，「我不是不信任你，以後再說，你先回去吧，我拍戲去了。」

  說完揮揮手，轉身離開。

  顧慕爵在後頭看著她腳步匆匆，有那麼一瞬間想直接把下一屆影后的獎盃塞給她。

  不就是一個影后嗎？這麼重要？

  娛樂圈裡的這種認可水分有多重難道她自己不知道嗎？

  水分多重她是不知道，她只知道要問心無愧地拿到那個頭銜。

  重新投入到拍攝中，這一場是這幾天難得的和穆煜辰的對戲，穆煜辰似乎憔悴了不少，也許是了為了配合劇情。

  這一段講兩人分道揚鑣，穆煜辰為了林柔雪與她恩斷義絕。

  本來兩人也只是穆煜辰單方面曖昧的關係，所以葉若曦很淡然。

  「既然你肯為了她捨棄我們這段萍水相逢的友誼，那我便遂了你的意思。」葉若曦眉間淡漠，看過去的雙眼只有身為好友的可惜和遺憾，「作為摯友，規勸你一句，莫要被眼前事蒙蔽了雙眼。」

  那一瞬間，兩人同時想到了林柔雪。

  她是如何得到這個角色又是如何說動導演加戲的？疑惑一擁而上，以至於他怔在那兒半晌沒有接話。

  執行導演和編劇同時看向釋導，以眼神詢問是否要打斷，釋導搖頭，相信他們有自己的判斷。

  葉若曦只亭亭站在他身前，一雙眼清澈透明，除了作為好友的忠告憐憫再無其他，可那憐憫似乎透過角色投射到了他本人，這讓穆煜辰很不舒服。

  仿佛大家都知道林柔雪是怎麼回事，就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裡，相信林柔雪的一切說辭。

  「她不是那樣的人。」良久，他斂下眉，垂眼望回她的視線，篤定地回答，符合劇中人物情緒，完美演繹了掙扎後的信任，可離他最近的葉若曦仍然捕捉到他眼底來回晃動的懷疑。

  穆煜辰不是傻子，別人或許不了解林柔雪，但他和她朝夕相處，什麼樣的動作傳達什麼樣的情感，他最清楚。

  就看他肯不肯放下自負認真思考承認。

  「希望你不會後悔今天說過的話。」葉若曦頷首，抬了抬下巴真誠地望著他，「經此一別，後會無期。」

  她轉身要走，穆煜辰腦子一抽，下意識伸手抓住她，在她回望過來的疑問眼神中磕磕絆絆地隨機發揮，「你多保重。」

  「謝謝，告辭。」葉若曦呆了片刻，揚起一個溫煦的微笑，如春風拂面，瀟灑離開。

  穆煜辰久久望著她的背影，隨後低頭，似記住她的背影，又似在思考她的話。

  「卡——」

  下戲後，兩人都從角色中抽離出來，圍觀的人卻還沉浸在剛才的劇情中，兩人眼中的神情不像作假，都說假戲真做，難道他們在現實中真的也要分道揚鑣了嗎？

  這並非空穴來風，他們在認真工作的同時也關注著劇組內的八卦，尤其是葉若曦和穆煜辰的，在那次明顯的吵架後他們就再沒有親密的交集。

  「天王和若曦不會真的鬧掰了吧？」場記和編劇小聲談論，「兩人都沒有聊過天了。」

  「可能吧，不過也好，天王那樣的渣男配不上我們若曦。」編劇小聲嘀咕，即便之前發生的事可能是誤會，但穆煜辰在劇組人心中渣男形象揮之不去，洗白太難。

  「話是這麼說，不過天王畢竟條件擺在那裡。」場記跟著壓低聲音，作為顏狗小聲為他辯解。

  聽到兩人對話的穆煜辰和葉若曦眼皮子一跳，同時看了對方一眼，又默契地轉開。

  葉若曦倒是無所謂，議論對她來說如家常便飯，反而是穆煜辰，挪開視線後拂了拂寬袖，若無其事地盯著地面，腦子裡卻總是閃現她的各種神情變換，耳朵豎得更高。

  「不過我也覺得若曦值得更好的男人，比如說昨天那個。」場記腦子一轉，跟著附和編劇，順便終於提到那個心心念念的男人。

  從他第一次來片場她就注意到了，不過礙於對葉若曦的尊重和不八卦的基本原則一直沒有打聽。

  「對，他是誰啊，難道是若曦的新歡嗎？」編劇開著玩笑，說完還衝場記擠擠眼。

  穆煜辰的臉一下沉下來，餘光掃了葉若曦一眼，觸及後者毫無波瀾的臉，眉頭皺得更深，她一點都沒有辯解的意思，默認？

  「要不下次問一下？」場記在挨打的邊緣反覆橫跳，聲音壓得更低，穆煜辰下意識地往後傾了傾身子，即使這樣也沒能聽清。

  「你們倆過來……」釋導叫了一聲，議論的兩人面面相覷漸行漸遠。

  等她們走後，穆煜辰微咳一聲，偏頭看著葉若曦，「嗯……她們隨口一說，別放在心上。」

  「沒關係。」她意味不明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