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事情不大妙

  手機鈴聲持續響著，透著一股韌勁。

  「芸瀾，快接電話，好吵！」李海麗從一樓往上喊：「要不要我替你接啊？鈴聲我都聽見了。」

  李芸瀾哦了一聲，最終還是接聽。

  「你醒了嗎？」

  聽到他富有磁性的嗓音，芸瀾的心臟像被什麼狠狠撞了下：「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她的聲音很輕，不確定對方是否能聽到。

  「我猜你昨晚沒休息好，難道是因為——」

  他的話還沒說完，李芸瀾就搶白：「我才沒有想你呢！」如果房間裡有地縫，這會兒芸瀾只想鑽進去。

  陸明昊呵呵笑著，說：「你這是不打自招啊。」

  

  「如果你想奚落我，不好意思，我沒時間奉陪。」她詳裝硬氣，不想讓他看笑話，想到此時他臉上會有的表情，她就牙痒痒。

  「等等，先別掛電話。」陸明昊緊跟著說：「聽到你的聲音這麼有活力，我就放心了，原本我還在擔心……」

  「你是巴不得我不舒服是吧？」她再次搶白。

  「別想歪，我沒這個意思。」陸明昊頓了下，說：「這幾天我會出去辦事，孫亮就拜託你照顧了。」

  「這個你放心，我是醫生，任何病人在我眼裡都是一視同仁。」

  李芸瀾回想他的話，想問他的去向，話到嘴邊又咽下。

  「唉，原來我在你心裡跟孫亮沒什麼區別啊。」他在電話里自憐自艾：「如此看來，我離開這幾天，某人是不可能想我了。」

  「陸先生，你說完了嗎？我要趕著上班。」

  李芸瀾感覺他有些矯情，想笑又憋住，心情有點複雜。

  「好，先這樣，回見。」

  「再見。」李芸瀾剛放下手機，就看到兒子躲在門邊，就故意嚴肅認真地說：「寶貝，偷聽是不對的哦。」

  「還有我呢。」

  李海麗及時閃身出來，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

  「小姨，我餓了，有什麼好吃的？」她避重就輕說：「我剛想起來昨晚沒吃飯，當時被急診手術耽誤了。」

  「芸瀾，你這態度不對。我是你阿姨，他是你兒子，都是好奇心爆棚的主兒，你就忍心讓我們備受煎熬？」李海麗採取迂迴戰術：「你就滿足我們的好奇心吧。」

  可惜，李芸瀾就是不上當。

  「我真的好餓。有什麼好吃的？在廚房還是冰箱裡。嗯，我好像已經聞到了食物的香味。」她行動迅速地下樓。

  「媽咪，等等我！」

  「哎，你們別急啊，我做了很多烤麵包，好吃有營養。」

  正吃著早餐，李海麗忽然神秘一笑，晃了晃手中的車鑰匙，有意問：「芸瀾，想要這個嗎？」

  李芸瀾眼前一亮：「這是給我開的嗎？這麼快。」

  「昨天剛入手的，性能和價格都不錯。」李海麗把玩著車鑰匙：「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她看著芸瀾的反應：「其實，你知道我會說什麼，對吧？」

  李芸瀾抹嘴，擦手然後起身：「那算了，我可以打的。」

  見她這麼決絕，李海麗瞬間投降：「哎，好了好了，把車鑰匙拿走，所有手續齊全，你就安心駕駛吧。」說完，她把鑰匙拋了出去。

  李芸瀾順利接住，飛撲過去抱住李海麗，臉上洋溢著興奮之情：「謝謝小姨，我會賺錢還你車錢，放心吧。」

  「錢是小事，男人才是大事。」

  「小姨！」她抗拒。

  李意然看著眼前兩個女人抱在一起，不禁搖頭，雙手交叉在胸前：「唉，女人就是麻煩，有什麼事難道不能直接說出來嗎？」

  哈哈哈！李海麗一陣大笑，爾後聽到芸瀾的手機響，她頓時來了精神：「會不會還是那個男人找你？快點接！」

  李芸瀾接聽電話，卻是醫院打來的。很快，她的神色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小姨，我得立刻趕回醫院！」

  「好，你開車小心。」李海麗不忘叮囑。

  「媽咪，拜拜！」李意然揮手。

  「拜拜。」

  儘管是新車，李芸瀾的速度卻不慢，因為心裡記掛醫院的事，她用最快速度趕到醫院，然後急匆匆換了白大褂，直奔急診手術室。

  剛消毒完成，她就看到馬向東走來：「馬醫生，病人的情況怎麼樣？我已經儘快趕來了。」

  馬向東愁眉不展，瞟了她一眼，說：「我們已經盡力，病人在五分鐘之前已經死亡，死於呼吸衰竭。」

  頓時，李芸瀾愣住，感覺內心特別沉重：「昨晚手術結束，病人的情況趨於穩定，怎麼會……」她不禁質疑。

  「總之，病人已經死亡，我們作為醫生已經盡到了職責。」馬向東脫著手套，說：「至於後面的事，希望有個好的收尾。」

  李芸瀾不明所以的樣子。

  陳珍珠見狀，解釋說：「病人死得突然，很多時候家屬會來鬧，這樣一來醫院就被動，馬醫生是怕……」

  她偷瞄馬向東，欲言又止。

  「走吧，做自己的事去。」馬向東情緒不高，嘴裡低喃著：「這回，怕是要倒霉了，哼。」他瞥了一眼李芸瀾，眼中透著蔑視。

  李芸瀾看到他走開，這才問陳珍珠：「你覺得這事蹊蹺嗎？」

  「啊，你什麼意思？」陳珍珠四下環顧，警局地提醒：「李醫生，我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可這樣的話不能亂說，小心禍從口出。」

  「謝謝你提醒。」李芸瀾笑了下，岔開話說：「你去查病房吧。」

  「好的。」陳珍珠走了。

  很快，李芸瀾不聲不響地走進了急診手術室。

  因為醫院有規定，剛去世的病人需要等家屬確認之後才能移去太平間。趁著這個間隙，李芸瀾掀開逝者身上的白布，想做些簡單的檢查。不料，護士楊圓見了，立刻上前阻止。

  李芸瀾滿臉認真，說：「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死的，手術當時肯定沒問題，我懷疑是不是有其他原因。」

  楊圓急切地說：「不行！病人都已經死了，死者為大。我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別浪費時間了。」

  「你別擔心，有事我負責。」

  李芸瀾坦然又淡定，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

  「千萬別犯傻，你會惹事的。」楊圓慌神了，說：「我還不想失業呢。就算你是醫生，才來幾天啊？你沒說話立場就別動心思了。」

  「不行，我偏不信這個邪！」李芸瀾眸光堅定，拿出義無反顧的架勢：「楊圓，趕緊幫我拿一支針筒過來。」

  「你想做什麼？說了不能亂來呀。」

  楊圓站著沒敢動，神色微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