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借刀殺人

  朝堂上，燕王站在中間位置，仰頭看向上座。

  皇上迫不及待詢問。勛王爺死了好些日子，再查不出來不僅僅是那些使臣，連著勛王爺的妻兒恐怕也不認帳了。

  「回皇上的話，兇手就是……」燕王回頭，一雙眸子如鷹般掃視過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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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鴉雀無聲。誰也不想被揪出來，就是身正影直，再調查一遍也是足夠折騰。

  何況這件事情鬧的這樣大，難保不准皇上為了堵百姓們的口，先隨意找個像樣的墊背。

  「他。」燕王直向右側。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衛駿撲通一下跪到地上，身子搖的跟篩子一樣厲害。「父皇明查，兒臣萬不會殺了王叔。」

  就連葉一楠與衛陵安都覺著不可思議。

  就是往誰身上猜也不會覺著是衛駿的。衛駿向來體弱多病，性子又溫溫和和，他怎有能力殺人，又哪裡來的動機殺人。

  皇上一臉驚訝。

  「你沒有指錯？」他隨即看向燕王。甚至懷疑是燕王記錯了人。

  「回皇上的話，千真萬確，臣料定就是衛駿皇子。」燕王斬釘截鐵，望著皇上時的神色一臉堅定。

  「證據在哪裡呢？」衛景宸歪著頭，有些狐疑的看著燕王。

  他對衛駿感情不深，說到底出什麼事情也與他無所謂。衛景宸只是不服氣燕王竟只要了短短几日就將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這不明顯對比出來自己無用嘛。

  「來人。」燕王嘴角微微上揚，忽然大聲喊道。

  幾個人抬著一個箱子走了進來。

  待箱子打開後，眾人才看清，裡面放了一堆的帳本和一身衣裳。

  「這些帳本有的是在勛王爺家找到的，有的是在衛駿皇子那兒找到的，如若他當真與世無爭，又如何能和勛王爺有所關聯的？」

  「再有這身衣裳。」

  兩個侍衛將衣裳拿了出來，衛景宸與葉一楠下意識四目相對，兩人臉上不約而同露出震驚之色。

  這身衣裳……就是那日他們兩個調查時，馴馬的侍衛穿的。

  「馴馬的侍衛說在賽馬大會開始前，有人去看過勛王爺的馬匹，而勛王爺好似就是馬匹受驚從懸崖摔落下去。」

  「這樣一想，真相不言而喻。」燕王鏗鏘有力，說的字字句句都是將衛駿往死罪上推。

  「兒臣沒有，兒臣沒有。」衛駿拼命搖頭。「父皇明查啊。兒臣壓根不知道這些帳本怎麼在兒臣寢宮的。」

  衛駿這個豬腦子。

  葉一楠、衛陵安和衛景宸忍不住心裡暗自吐槽。他這麼一說，不就是證明帳本確實在自己宮裡搜尋到的嘛。

  皇上勃然大怒。

  「放肆！堂堂皇室竟然發生這種事情。叫朕這張臉往哪裡擱！」皇上狠狠拍了下扶手，震的在場百官不敢說話。

  「來人，將他關入大牢，三日後斬首示眾！」皇上毫不猶豫宣判，一點餘地也不給衛駿留。

  他這麼快判決，一來是這件事情已經拖了許久，總要給人們交代，二來也是聯想到自己往日，他也是從默默無聞一點一點蟄伏，直到最後爬上皇座。

  衛駿不像是這種人，卻又最像是這種人。

  恰好燕王算是給了他一個理由，順水推舟將衛駿解決了。

  勛王爺遇害一事就這樣解決掉，釣在眾人心裡的石頭也紛紛落了下來。

  恐怕就只有葉一楠悶悶不樂，心裡總像梗著什麼東西。

  「怎麼了？」衛陵安與葉一楠並肩，方才在朝堂上他就看出葉一楠心情不悅，一直來不及問是怎麼回事。

  葉一楠搖了搖頭。

  「是不服這個結果嘛？」衛陵安好似看得透葉一楠的心。

  「我覺著此事還有蹊蹺。衛駿像是被人當作替罪羔羊一樣。」葉一楠皺眉。

  「他分明體弱多病，與世無爭。怎麼可能會去殺害勛王爺？就算是殺，也是殺皇上才對啊。」葉一楠左思右想，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倒是驚訝今日皇上為何判的如此之快，衛駿可是他的親兒子啊。幾個帳本和一身衣裳就這樣判了衛駿的罪。

  「傻瓜。」衛陵安揉了揉葉一楠的頭。「不要再想這件事情了。皇室的事，你不懂。」

  衛陵安將今日這場戲看的明明白白。

  「什麼不懂？」葉一楠聽出衛陵安話裡有話。

  「皇上自己也有除了衛駿的心，只是父王恰好查到了他身上，無意間做了順水人情罷了。」衛陵安向葉一楠解釋。

  「為什麼啊？」葉一楠大吃一驚，她難免心疼衛駿。

  「皇宮之中最忌諱這種默默無聞的人。越是鋒芒畢露，皇上了解的就越是貼切。像他這樣與世無爭的，反而叫皇上擔心。」

  「是擔心有人要搶他的皇位嗎？」葉一楠眼裡閃過一絲厭惡。

  她本來對皇上印象不錯的。畢竟皇上三番五次幫了自己。

  「差不多這個意思。」衛陵安感受到身旁人兒心情低迷，伸手攬過她的細腰。

  不過話說回來，身在那個位置上的人。難免擔心自己權勢被人搶去吧，畢竟只要他不是皇上，命也定是保留不住。

  葉一楠嘆了口氣後，索性不再去想此事。

  就是她再怎麼為衛駿打抱不平，一個姑娘家做的了什麼事情。反而會害了身邊人。

  勛王爺遇害一事查明之後，終於舉行了葬禮。

  葬禮辦的十分隆重，連皇上也戴上孝帶，宣布整個今日吃素三日，為勛王爺祈福。

  布魯、羽禾也要回西夏去了。當然，還有一個白月兮。

  羽禾阻止了好幾次都不管用，便不再管這件事情。自己心裡存個心眼就好，她倒要看看白月兮究竟有多大能耐。

  羽禾布魯離開當日，皇上特意派衛陵安前來送行。

  畢竟說來他可是與西夏淵源最深的人。

  「世子妃。」羽禾一身紅衣，就是進到人群里也能讓人一眼認出來。

  她從宮裡出來，輕輕拍了拍葉一楠肩膀。兩人看起來就如同老友一般。

  「怎麼了？」葉一楠訝異。

  說完羽禾就將葉一楠拉到了角落。

  「怎麼了這是？」葉一楠再次問道，瞧羽禾神神秘秘的模樣，葉一楠的好奇心都被她勾出來了。

  「我有件事情要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