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舊友交情

  方才衛陵安與烏蒙的話聽的人云里霧裡。不僅僅是勛王爺，連皇上也好奇他們之間是如何相識的。

  這一轉折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衛陵安又一次搶了風頭。衛景宸看著著實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烏蒙和衛陵安相視一眼，烏蒙上前微微走了一小步。

  

  「皇上、王爺有所不知，臣多年前來過一趟燕國，不過只是遊玩，身邊也沒有帶著別人。西夏自燕國統一之後，便一直作為附屬小國存在，燕國百姓許多人看出臣樣貌不同於漢人，猜測出臣是西夏人，對臣很是排擠。」

  「一次臣的錢袋被人搶走，恰好碰見燕世子，他出手救了臣，告訴臣萬物平等，稱讚西夏民風淳樸風景動人，臣十分感動。」

  「臣身無分文，亦是燕世子給了臣回西夏的銀兩。」烏蒙耐心向在場的三個人解釋他與衛陵安為何相識。

  原來這就是烏蒙嘴裡所說五十兩的含義。皇上不自覺點了點頭。

  衛陵安為人正直，皇上對他的好感又上升了一些。

  看見皇上態度，衛景宸強忍著怒氣。他低頭喝茶，手差點把茶杯握碎。

  自從衛陵安回來後，皇上便常常念叨起衛陵安，甚至好幾次單獨召衛陵安進宮。衛景宸怎能不防。

  更何況如今他是自己爭奪皇位最強勁的對手。衛景宸看著衛陵安的眼神里斂著怒氣。至於他那些兄弟姐妹。衛陵安不屑的撇了一眼身旁坐著的衛駿，冷笑了聲。都是些無用的廢物罷了。

  想起許氏對他的叮囑，衛景宸心中更是產生警惕。

  「使臣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衛景宸將眸子裡的深意隱藏起來。他怎會順著衛陵安讓衛陵安好過。

  「海商不行，為何不選擇陸商？省了大量建造船隻的銀兩，豈不是更加划算。」衛陵安懟回。

  衛陵安毫不猶豫回答了衛景宸的問題。因為葉一楠的事情，衛陵安現在看到衛景宸就是一肚子的火。

  「說的輕巧。」衛景宸嫌棄的白了衛陵安一眼。看他好似是看一個弱智。「據我所知，從西域到燕國最起碼也需要個十幾天吧。」

  「那四皇子可就想錯了。」衛陵安嘴角微微上揚，一副悠然自然的模樣。

  衛景宸最討厭的，就是衛陵安現在這樣，總是不將他放在眼裡。

  「你只知道祁虎山外凸內陷，卻忘了，它是一座山脈，自然又頭尾之分。西域就位於祁虎山脊方向不遠。」

  衛陵安說完，隨即抬頭看向皇上。「臣斗膽請求皇上一件事情。」他低下頭，語氣忽然沉重不少。

  「什麼要求，儘管說。」皇上一直觀察著兩人對話，衛陵安沉著冷靜，分析事情來也有自己的想法。皇上看著對他很是滿意。

  「開通隧道，供陸商出入。」衛陵安一字一頓，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頓時嚇了一跳。

  只有說的人和聽的人很是淡定。

  「不行！」勛王爺連連搖頭，就連一直沒有說上話的二皇子衛駿也不同意。打通隧道就意味著告訴所有百姓，燕國邊境可以自由出入。

  現在是兩國交好，西夏沒有再進攻一次燕國的意思。若是真打起來，那個隧道將會成為他們的利器。祁虎山原本易守難攻，是燕國軍事寶地，被這樣一弄豈不是變成劣勢了？

  「荒唐，這也太荒唐了。」衛景宸訓斥。「打鑿隧道這般費力費神，到時候收不回，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尤其是祁虎山的地形問題。他緊緊皺眉，對衛陵安提出的這一想法表示抗拒。

  皇上沒有說話，靜靜思索著幾人對話。

  「皇上。」衛陵安越過衛景宸，徑直看向坐在最上面的皇上。他知曉勛王爺和衛景宸心中疑惑，可是以他對祁虎山地形的了解，這件事情絕不會出錯。

  一個勛王爺，一個衛景宸，兩個人都不值得自己解釋一遍了。

  「就這樣做。」皇上應允道。

  衛景宸和勛王爺皆是瞪大了眼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們想不到皇上居然會同意的如此爽快。

  「謝皇上。」衛陵安鞠躬說道。

  衛景宸眼紅，雙手緊緊攥成拳頭。皇上對衛陵安的信任已經超乎了他的想像。

  「皇上，臣希望與燕世子一同商討此次合作的細則。」烏蒙向皇上提議。他看向皇上，面色誠懇且真摯。

  此次進京，烏蒙私心便是見到當年幫助過自己的衛陵安。他心中惦記這份恩情，選擇與衛陵安商討，更是因為對衛陵安印象極好。

  「好，既然使臣同世子是故交，兩人商議不用拘束。」皇上今日開心，尤其對衛陵安滿意，連著答應了衛陵安和烏蒙的請求。

  似乎是感受到衛景宸拋來如刀般尖銳的目光，衛陵安隨意瞥了衛景宸一眼，雙眸透著冰冷。

  衛景宸對他的敵意實在明顯，衛陵安只覺得不屑。他還沒有這個閒心去針對衛景宸。

  「燕世子一直住在燕城，除了那塊巴掌大的地方，其餘定是熟悉不過我，我想，使臣更應該需要一個熟悉燕國的人共同商議吧。」衛景宸毛遂自薦。

  這次燕國與西夏的貿易十分重要，若是在這件事情上立下功勞，相信皇上一定會對自己刮目相看。衛景宸實在不願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不用。」烏蒙一口回絕，甚至沒有猶豫。「燕世子的能力臣十分相信。」

  衛景宸眸中閃過一絲恨意。

  衛陵安竟莫名其妙搶了所有風頭，反倒顯得他來是打了個醬油，什麼事情也沒做成。衛景宸說什麼也不甘心。

  「什麼？」許氏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上面的杯盞輕輕晃動，發出清脆聲響。「衛陵安怎會被召入宮中？」

  她知曉今日西夏使臣前來覲見，皇上帶了衛景宸一同會面。方才許氏派去盯著景陽殿的侍衛回來匯報，說是皇上忽然召了衛陵安。

  這是怎麼回事？許氏一股火氣沖了上來。難不成皇上已經這麼相信衛陵安，朝廷政事處處要他插手？

  底下跪著的侍衛身子抖了抖。

  許氏眉頭緊蹙，她打算裝作送茶，親自前往景陽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