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各有心思

  羽禾將藥瓶拿出，遞給了衛舒安。

  衛舒安那雙沉寂的眸子裡忽然閃過一絲訝異。

  「你中毒已久，光是依靠解藥遠不能夠，還需要細細調養。」宋洛打開醫藥箱，將今早抓的藥放在桌上。

  衛舒安緊緊抿唇，沒有說話。

  「好在有了解藥，已經成功了一半。相信過不了多久，你的身子便能痊癒。」宋洛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他看出衛舒安與羽禾之間氣氛有些尷尬。

  「謝過宋大夫。」衛舒安輕輕頷首。

  看著衛舒安服完藥，再囑咐幾句之後，宋洛便被羽禾送了出去。

  衛舒安站在屏風前，聽見羽禾的腳步聲，他轉過身，正對上羽禾的雙眸。

  「宋大夫已經送回去了。」羽禾低下頭，看樣子和從前並無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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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衛舒安看來，羽禾卻好似隱瞞了他許多。

  「藥是哪裡來的？」衛舒安緊緊望著羽禾。「你昨夜，去了青樓。對嗎？」

  羽禾微微皺眉。

  這個說話不做數的人！羽禾心想。早知道昨天晚上便殺了他，還叫他有命去衛舒安面前告狀。

  「藥是我托人買來的。」羽禾解釋，「青樓人跡混雜，最好掩人耳目，去那裡交易不易被發現。」

  衛舒安試探的眯起眼睛。他對羽禾是信任的，可是這段時間羽禾行跡奇怪，又說不出個所以然，衛舒安始終不安。

  「主子是在懷疑我嗎？」羽禾屏著氣。

  「沒有。」衛舒安頓了半晌，回答道。

  衛陵安與葉一楠去到邊境已經快一個月，尤其是知曉葉一楠受傷之後，燕王妃日日思念，整日心神不寧。

  「你又在想陵安和楠兒？」

  燕王過來的時候，燕王妃正拿著一件香囊走神。知道她有些失眠，這是葉一楠特地為燕王妃做的。聽說有安神的作用。

  「也不知他們境況如何。」燕王妃搖了搖頭，將香囊放入袖中。湖中荷葉已經長出花苞，約摸是要到初夏了。

  燕王妃輕輕嘆氣，腦子裡全是葉一楠受傷的場景。又是手臂又是後背，燕王妃想想就覺著心疼。

  「邊境沒有傳信，應當無礙。」燕王拍了拍燕王妃的肩膀。「你啊，天天關心兩個小的，倒是我，被冷落了。」

  燕王妃抬頭看了一眼燕王，嘴角噙著笑意。

  「這般年紀了，還吃醋呢。」燕王妃笑了笑。有燕王的安慰，她心裡好受了一點。

  燕王正要說話，丫鬟前來稟報，說是大公子衛舒安正在大廳。

  兩人匆匆趕去大廳。

  「父王，母后。」衛舒安站在門口的柱子旁，看見燕王和燕王妃，便上前行禮。

  「身體如何，可有好些？」燕王惦記著衛舒安的身子。看他模樣，好似比從前還要消瘦一些。

  衛舒安這病挨了十幾年，燕王找了許多法子，都無法根治。甚至找不出病因。每每看見衛舒安，燕王就覺得愧疚。

  「父王放心，我沒事。」衛舒安嘴角微微上揚。

  「聽說前幾日皇宮舉辦盛宴，皇上說了邊境的事情，我心裡擔憂，便來親自拜訪父王母妃。」衛舒安對燕王說道。

  「倒還平靜，陵安那邊還沒有傳信過來。」燕王想起皇上說的話，不免又覺得有沉重。「不知道第一仗之後，可有損失太多。」

  「二弟自幼習武，無論是武功還是謀略皆是上等，定然不會辜負父王母妃的期望。」衛舒安寬慰燕王和燕王妃。

  「好好養病，待病養好了，日後還有機會。」燕王語氣和藹，此時他更像一個父親，而不是燕王。

  衛舒安因為自己的身子，不知錯過了多少。為國征戰，想來也是衛舒安從小到大的心愿。

  「我知道了。父王。」衛舒安嘴角上揚，「我定會好好調養身子的。」

  「前幾日皇上賜了些珍貴補物，我去拿給你。」燕王妃站起身，剛剛走出大廳，守門的侍衛忽然過來。

  白月兮？

  燕王妃停下腳步，她聽侍衛說，白月兮現在正候在門外，準備接衛舒安回去。

  燕王妃提起白月兮就覺著煩躁得很。

  燕王看了一眼衛舒安，還是召白月兮進來。好壞也是衛舒安明媒正娶的大夫人，將她攔在門外著實說不過去。

  連衛舒安都覺得驚訝，白月兮怎麼忽然想起來接自己。

  看來又是要裝樣子，為她日後進世子府做準備。衛舒安心裡一陣鄙夷，表面上卻十分淡然。

  「父王。」白月兮乖巧行禮，絲毫沒有往日的刁蠻樣子。「大公子身子虛弱，我來接他回去。」

  說罷她看了一眼衛舒安，眼裡滿是柔情。

  衛舒安笑著點了點頭，像是在陪白月兮演下去。

  「你來做什麼？」燕王妃身後跟著幾個丫鬟，手裡端著補品。她沒好氣的瞪了瞪白月兮，坐回燕王身旁。

  「我叫人送到你府上，這些都是好東西，我與你父王一直留著，就是想著拿給你補補身子。」燕王妃看向衛舒安時，又變的和藹起來。

  看到燕王妃待自己與待別人的落差，白月兮強忍著怒氣。

  她站在中間，沒有人理會。

  「母妃。」白月兮低頭，明知燕王妃不待見，卻只有硬著頭皮與她說話。

  如若燕王和燕王妃執意不讓衛陵安休了葉一楠，她何時能進世子府的大門。難道日後就要守著這麼個病罈子過日子？

  白月兮心中不甘。

  「別這麼喊，折壽得很。」燕王妃白了一眼白月兮。「你如若真心關心舒安的身體，就安分一些，少做這些花花架子，也不知你心裡想的什麼。」

  燕王妃一席話將白月兮的目的完全挑明，白月兮頓時無地自容。

  「母妃，您誤會了。」白月兮咬著牙齒，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她愈發想念衛陵安，衛陵安要是在，怎會讓自己受半點委屈。

  「少給我來這一套。」燕王妃看見白月兮哭，更是心煩。

  她就是這般狐狸精的樣子，把衛陵安迷的著了道。既然放著家裡有個如此賢良淑惠的夫人，幾次連倫禮都顧不上。

  燕王咳嗽兩聲，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