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提醒
2024-06-08 22:26:06
作者: 濱濱有鯉
趙洛珹卻不接這茬,淺笑著不動聲色的將難題給拋了回去:「這得看你對她的情義有多深,若是換成我,我對我母妃的所做所為想來你也是知道一些的。」
老狐狸!鄒奕冰於心裡暗罵了他一聲。
回想起他和他母妃之間的恩怨,她心裡一動,正想仔細問問,可尚未開口,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看向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大哥鄒奕臻。
趙洛珹看了她一眼,問:「為什麼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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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奕冰皺眉道:「他這個時候打電話找我,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勸我不要參加下午的那場記者會。可這是箭在弦上,還哪容我不發?」
嘴裡這麼說,手還是伸向了手機。
電話接通,果然,鄒奕臻滿是關切與不贊成的語氣傳了過來,「小冰,下午的記者會……」
「我會去的。」鄒奕冰果決的打斷了他的話頭:「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算可以躲,也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自我回到鄒家,十多年了,他們什麼時候有想過放過我?我想過了,與其一直這樣狼狽的躲著,倒不如一次性痛快的迎戰,就算不幸戰死了也是個英雄。」何況死的又不一定就得是她。
鄒奕臻一愣,半晌才問:「小趙也跟你一起去嗎?」
不知為何,自從鄒奕冰在他的面前痛快的答應願意嫁給章炳厲後,他就對她這種視死如歸的態度產生了懷疑,隱約間總有一種她的背後另有高人指導的感覺。
現在知道她的背後藏了位不知嚴厲,卻一眼就能看出絕非等閒之輩的趙洛珹,他的第一反應自然是一定是趙洛珹又在她的背後給她支招了!
鄒奕冰沒有隱瞞鄒奕臻的打算,便如實的承認了:「是啊,他到時會和我一起過去,以我助理的身份參加。」
聽到趙洛珹也會參加記者會,鄒奕臻便知道自己瞎操心了,默了會,輕嘆一聲:「那你自己看吧,到時儘量別和爺爺鬧得太兇,畢竟老人都是愛面子的。」
鄒奕冰只是笑笑,不作任何的承諾。
掛了電話後,她輕聲抱怨了句:「愛面子?呵,我怎麼沒看出來呢?」
趙洛珹俊眼清亮的看了她片刻,唇角微微掀起來,不以為然的說:「你爺爺是個剛愎自負,不容他人有半點忤逆的人。你若真的當面讓他下不了台,他定不會輕饒你。你可是做足迎戰的準備?」
鄒奕冰笑道:「這不是有你這位軍師坐鎮嗎?」
趙洛珹不料她會回答的如此不遮不掩,不禁停下手中喝湯的動作,目光如炬的看向她。
不一會,低聲笑著說:「原來你早就在我的主意了。」
鄒奕冰一怔,微笑著說:「看破不說破,心裡知道就行了何必說出來呢?」
哼,比臉皮?誰怕誰啊!
趙洛珹只想了一秒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看向她的眼神里不禁多了一絲佩服,笑說:「身為女子,能將臉皮練就的如此固若金湯,世間恐是找不出第二了。」
鄒奕冰伸手用筷子往他的碗上一敲,沒好氣的說:「多吃飯,少說話!」
*
化了個精緻的妝,穿上一件胸口微低的火紅色的衣服,踩著一雙近十厘米高的高跟鞋,走到趙洛珹的面前,綻著甜美的笑,聲音細軟的問:「怎麼樣,好看嗎?」
趙洛珹看了一會,輕點頭:「嗯,好看。」
鄒奕冰愣了愣,又問:「你難道不覺得我這樣穿太暴露了?」他可是古人耶!古代的男人不都思想保守,最不得女人穿的坦胸露背的嗎?
他怎麼可以這麼淡定呢!
趙洛珹笑說:「身為皇子,你覺得什麼樣的女子我沒見過?」
不知是他表達的不清楚,還是鄒奕冰的想像力太過豐富,她竟然從他的這句話里聽出了炫耀與鳴鳴自得的味道。
心裡驀地泛起了一股酸味兒,她微微眯了眯眼,聲音也在頃刻間變得陰惻惻,笑容更是甜美的近乎詭異,「哦?那裸著的呢?」
趙洛珹聞言心中警鈴大作,臉上卻浮起半是調侃半是認真的笑容:「你很在意答案?」
鄒奕冰一噎,有些不好意思的瞪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我不過是隨口一問。至於答案,你愛說不說。」
趙洛珹很是理解的輕點下頭,「既然你在意,那我就實話實說吧。」
鄒奕冰俏臉微紅的強行反駁:「我沒有在意,我說了,我只是隨口……」
「見過。」趙洛珹看著她,神色淡定的吐出兩個字。
「呃……」鄒奕冰餘下的聲音剎間消失,她微愣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隨之心底升騰而起的是濃得連她自己也無法解釋的酸意,像是察覺出自己的失態,她強行將視線從他的臉上移開,艱澀的滑動幾下喉嚨,她聲線微澀的說:「我傻喲,要不然怎麼會問你這麼白痴的問題。你是皇子,外加已經一把年紀了,怎麼可能沒見過裸女?哈,別說裸女,事實上你連女人……」
「幾天前,那個裸女就背對著我站在你現在所站的位置,自顧自憐的對著前方那面鏡子欣賞著,足足長達一柱香的時間。」趙洛珹溫和平緩的聲音響起。
落入了鄒奕冰的耳中。
宛如平地起驚雷,剎那間便將她給炸得六神無主,跟個二百五似的傻杵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
他剛剛說什麼來著?
不對!他剛剛好像說的是幾天前。
還說那個裸女就站在她現在所站的位置。
最為重要的是,那個裸女站了一柱香的時間——
這些信息拼湊在一起,是不是也間接的呈現出了另一個事實,那就是他盯著那個裸女看了一柱香的時間?!
腦海亂糟糟的閃過幾副不太和諧的畫面後,她整個人倏地如同一根彈簧般原地起跳,雙手更是像有了自己的意識般,直直的伸向趙洛珹,同時嘴裡叫嚷道:「你個不要臉的色胚!居然敢偷看我……我……」咦,她當時是為什麼裸著?
趙洛珹一個側身,輕鬆的避過了她的襲擊,嘴唇微微上揚,眼底的笑意更深,「我原來是非禮勿視的,奈何你一個勁兒的提醒著我。」
鄒奕冰一聽這話更加來氣了!
「放屁!」她不顧形象的朝他輕斥一聲,「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怎麼可能一個勁兒的提醒你?你要撒謊也撒得有水平一點啊!」
趙洛珹輕咳一聲,竟當著她的面,薄唇張啟,緩緩的吐出一串數字。
這些數字如炸彈般,一顆接著一顆轟炸著鄒奕冰,讓她的腦海一片空白。
尼瑪,這些數字不是她的三圍的真實數據嗎?
他作為一個穿越而來不過幾天的古人,如果沒有人告訴他定然是不會知道這些的。
而三圍的真實數據又只有她自己知道。
所以——除了她,不可能有第二個人告訴他!
可問題是,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這麼二百五的事?
將時間倒放回剛重逢他的那一兩天……
微偏著腦袋,絞盡腦汁的回想了那一會兒時間,她終於想起來了!
就在重逢他的第二天晚上,剛洗完澡的她因一時沒能適應家裡多了男人的事實,一如既往的回到臥室後便從容的脫掉身上的睡裙準備給自己的全身塗抹柔膚液,只不過一個不小心被自己的完美身材給吸引了,故而情不自禁地對著鏡子臭起了美,整個過程居然都沒有想來趙洛珹就坐在自己臥室的小沙發上!
更為傻逼的是,塗抹完柔膚液在想起了他的存在後,竟然還朝他燦爛一笑,催促著他也去洗個澡!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都在他的面前做了什麼!!!
回想的越清楚,她的臉頰就越紅,恨不得找個地縫直接鑽進來。
臉紅到不能再紅的時候,她不禁又有些惱怒了,氣呼呼的伸手指向趙洛珹罵道:「什麼原來是非禮勿視的!我看你根本就沒安好心!你如果真像你自己所說的那么正人君子,怎麼可能那麼久的時間裡一點聲音都不發!!哼,你就是個下流的色胚!」
被指著俊臉罵的趙洛珹並沒有動怒,反倒笑容變得更加溫潤了,聲音裡帶著隱隱的寵溺。
只是說出口的話實在是氣死人。
「我當時若是發出了聲音,你會如何應忖?你當時在我面前寬衣解帶可是完全自願,且積極的。」
鄒奕冰張大了嘴,指向他的手指也微微顫抖了起來,「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能嘣出第二個音節。
是的,她無言以對了。
他說的這些話實在是氣人,可又偏偏該死的是事實!
因為站在他的角度來看,她當時在他面前寬衣解帶,確實是完全自願且積極的。
倘若他當時發出聲音提醒了她,那麼不用想,她當時絕對將顏面無存。那種情景下,除了尖叫遮掩或羞窘逃離,或昧著良心將全部責任推到他的身上外,她能怎麼辦?
如果她真的尖叫逃離或推卸了責任,那她與他還能像現在這麼坦蕩的相處?
所以,他當時選擇沉默是最為明智的。
雖然他現在將事實抖落了出來,可畢竟那些都已經成為了『歷史』!歷史再難堪,也不會有人為了它而為難現在。
心思暗轉了好一陣,鄒奕冰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
但趙洛珹臉上的笑還是讓她覺得有些不自在。
她刻意性的咳了咳,強行轉移了話題,「你不打算換套衣服?記者會可是正式的場合,而你身上這一套太過休閒。去,把那套西裝換上。」
邊說邊往門外走,「我到外面等你。」
事實上,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她是在逃避兩人的獨處。
可偏偏有人比傻子還傻———看著她那心虛的步伐,趙洛珹的唇角露出一個戲謔的弧度,揚聲問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不打算借這機會看回去嗎?」
鄒奕冰本就發虛的腳步猛地一頓,整個人險些因此絆倒。有些狼狽的穩往身體後,她陰沉沉的回過臉,咬牙切齒的說:「沒興趣!」
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踩著恨恨的腳步,她加速往房門走去。
「哦,那真是遺憾了。你可想好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趙洛珹滿是戲謔的笑語聲在她的身後響起。
又氣又惱又無奈的猛翻個白眼,鄒奕冰裝聾作啞的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抵在臥室的門外,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又燙了起來。
伸手撫上自己的臉,她喃喃自問:「難道,真正心術不正的人是我?」
這個問題剛問出口,腦海里竟不由自主的浮起出初遇趙洛珹時他泡藥浴的情景,冒著騰騰熱汽的木桶,長發散落的絕世美男,精瘦頎長的身材……
沒出息的將手捂向自己的鼻子。不捂的話她怕自己會流血。
她一邊在腦海里想著少兒不宜的畫面,一邊豎著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
幾分鐘後,房門吱地一聲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借著走廊里的燈光,一身穿西裝的身量挺拔的趙洛珹那清秀的眉目一點一點映入眼帘,讓她瞬間失了神,只知道呆呆的盯著他看。
沒出息的將手捂向自己的鼻子。不捂的話她怕自己會流血。
她一邊在腦海里想著少兒不宜的畫面,一邊豎著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
幾分鐘後,房門吱地一聲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借著走廊里的燈光,一身穿西裝的身量挺拔的趙洛珹那清秀的眉目一點一點映入眼帘,讓她瞬間失了神,只知道呆呆的盯著他看。
看著眼前無論是氣質還是無度都無懈可擊的他,她不得不佩服著他的記性力和領悟能力,只教過一遍,他竟能將西裝的穿法和領帶的系法統統正確無誤的記住。
「怎麼樣,好看嗎?」
「好看,太好看了!簡單就像是從漫畫裡跑出來的一樣樣!」沒有過腦,鄒奕冰一股腦的將心裡最為真實的想法給吐了出來。
話音落下,才想起這個問題是不久之前自己問他的。
繼而,又想起了他曾全程目睹她光溜溜對著鏡子臭美的黑歷史,臉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