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提條件

2024-06-08 22:24:40 作者: 濱濱有鯉

  譚母聽了瞬間像一隻炸了毛的母雞,又叫又跳了起來:「你個小騷貨,你憑什麼不讓我進病房?她是我譚家的媳婦,她的事現在就連她爸媽都沒有資格管,你算個什麼東西?」

  陳雅婷說:「老東西,你別得意,她很快就不是你家的媳婦了!」伸手指向譚友富,「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法院上見吧!我還不信了,我和奕冰兩人聯手還治不了你這個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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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友富原意只是激怒鄒奕冰,好完成項澤的任務,卻沒想會中途殺出了個陳雅婷這麼個潑婦,總是打亂著他的計劃,讓他很是惱火。

  現在聽她當眾說出要與鄒奕冰聯手對付自己,心底更是厭煩。

  聽到陳雅婷威脅自己的寶貝兒子,譚母像是失了理智般,想都不想的就往對方衝去,速度絕不遜於方才沖向鄒奕冰的。她不認識陳雅婷,只是想當然的以為對方只是鄒奕冰的朋友罷了。

  既然不能真的對鄒奕冰動手,那如果對付她朋友的話嚴少和項少應該不會動怒吧?如此一來或許還能給她一點殺雞儆猴的警告,讓她別太囂張!

  想到做到,甚至可以說是身體先於頭腦,行動先於決定,譚母一個伸手用力的推向陳雅婷,嘴裡還叫罵著:「想治我的兒子,看我不先打死你!」

  一方面因為譚母年輕的時候是從事體力勞動的,力氣較那些從辦公室退休的同齡人要顯得大一些,另一方面又因為陳雅婷本來是跟鄒奕冰逛商場,臨時決定過來看林靜的,所以腳上穿的還是恨天高。

  現在被譚母這麼用力一推,身體便不受控制的往後趔趄,隨即又因拐了腳跟而整個人重心不穩的栽倒在地,發出一道沉悶的撞碰聲。

  鄒奕冰愣了愣,回過神後臉上滿是忿怒,想都沒想的便揚手照著譚母那爬了皺紋卻執意要用厚粉掩飾的臉,?地就是一耳光。

  手掌著肉的聲音讓整個病房驀地靜了下來。

  這不是鄒奕冰第一次扇譚母耳光了。仔細一想,加上之前林靜快生時在搶救室外的那一下,這應該是第三次了!所以,譚母在從震驚中晃過神後,一張老臉也是瞬間變得猙獰可怖起來,竟將兒子之前一再囑咐的話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嘶叫著、舞著塗有紅色指甲油的手、奮不顧身的撲向鄒奕冰,大有不將對方撕成碎片絕不罷休之勢!

  想她年輕的時候,可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厲害人物,誰見到她不識相的乖乖閃避到一邊,現在老了竟然被一個年輕的後輩給連續扇耳光,這叫她如何能忍的住!

  從譚母嘶叫的那一剎起,鄒奕冰就知道對方會做什麼了,待譚母就要撲到自己的時候,她憑藉著之前練過的散打,抬肘便擋住了對方的攻勢。

  就在她猶豫著到底是借勢再給對方一些教訓,還是念在對方是個老女人而手下留情的那一瞬,陳雅婷從地面上爬了起來。

  脾氣素來火爆,不肯吃半點虧的陳雅婷自然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放過譚母,見譚母與鄒奕冰僵持住了,她忍著腳踝處的疼痛,咬著牙上前一把掰過譚母的肩膀,在對方驚詫的目光,抬手就往對方的臉上扇去,打了左邊又反手打右邊,至少連打了三下!

  陳雅婷的有仇必報不僅打傻了譚母,也驚呆了病房裡的一眾圍觀者,更是讓身為人子的譚友富眼裡的怒火似乎都要將她給生吞活剝一般。

  「臭婊/子,你是活膩了!」他一聲怒吼,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身體一撲,撲倒在陳雅婷的身上,拽住她的頭髮發狠勁的將她的頭往地面上撞。

  呯呯的碰撞聲驚醒了在場的幾名醫生和護士,他們急忙上前阻止。

  鄒奕冰一個箭步衝到陳雅婷的面前,扶起她,「雅婷。」

  伸手摸向她的後腦勺,感覺到掌心一陣黏糊和溫熱,心頭猛地一跳,急忙讓她低頭。

  借著病房裡的燈光,鄒奕冰看到陳雅婷的後腦有一處被磕破的傷口,滲出的血染濕了秀髮。

  林靜見狀也急忙從病床下來,跑到陳雅婷的面前,眼底滿是愧意,「雅婷,你沒事吧?」

  林靜的種種遭遇本就讓鄒奕冰積壓了一肚子的火氣,現在又見陳雅婷吃了大虧,鄒奕冰就算有再好的修養也壓制不住心中的那團怒火了,何況她向來就是有娘生沒娘教的。

  她抬頭如視死敵般直勾勾的瞪向譚友富,一字一頓的說:「你是真的惹火我了!」

  病房氣氛緊繃,唯有各人的喘息此起彼伏。

  聽到鄒奕冰滿是威脅與報復的話,再看她那絕不饒恕的眼,譚友富的心莫名的一慌。

  鄒奕冰早年的那些劣跡他是有所耳聞的。她若是鐵了心的要報復自己,那麼到時就怕珹少會是她的第一個支持者!如果珹少倒戈,轉頭對自己下手的話,那麼自己就是有十條命也是不夠用的!

  不再給他開口的機會,鄒奕冰轉頭衝著醫生和護士叫喊道:「都還愣著幹嘛?快給她包紮止血啊!」

  看著跟在醫生和護士身後急忙離開病房的鄒奕冰,林靜臉上的愧意更深,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扶在門框上,嘴裡反覆輕喃著對不起。

  心中有氣正愁沒地方發的譚友富聽見她林靜的反覆輕喃,噌地一下便將所有的怒氣一股腦的撒到她的身上。

  伸手拽著她的頭髮,死命的將她往裡拉,罵咧著:「這一切都是你這個爛貨倒騰出來的!這下你高興了吧?」

  粗魯的將林靜一把摔到病床上,也不顧孩子們被嚇醒的哭喊聲,掏出手機走到窗邊給項澤打電話。

  想來想去,他決定惡人先告狀,搶在鄒奕冰之前將這裡的事情扭曲化。

  電話撥通,項澤沙啞低沉的聲音伴著勁爆的音樂傳了過來。

  「事情辦成了?」項澤慵懶的問道。

  「是的,辦成了。鄒小姐現在十分生氣,且揚言要報復我。項少,你到時可一定要護我啊。」譚友富做小伏低的說道。

  聽到他提項少二字,林靜刷地一下扭頭看向他。

  項澤嗯了聲,問:「說說,你是怎麼做到讓她十分生氣,且揚言要報復你的。」

  「項澤?」林靜從病床上掙扎著起身,問向譚友富,「你是在給項澤打電話嗎?」

  譚友富雖然有些吃驚她居然連項澤也認識,但因項澤在電話那邊等著自己的回答,所以也就沒能顧得上她的問題,只是用力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不要吵到自己。

  雖然沒有得到他的正面回答,但從他的反應,林靜已然知道了答案。

  嘴角不禁浮起一抺神秘的冷笑,靜坐在床邊,一言不發的直盯著他,冷笑著。

  瞥見她嘴角的那抹冷笑,譚友富直覺地感到反感,同時內心隱隱的浮起一層不安。

  正想要開口質問她為什麼要笑得這麼瘮人,項澤略顯不耐的聲音傳入耳中:「我的話你是沒聽到,還是不想回答?」

  譚友富急忙答道:「不敢,我老婆剛讓我給她倒杯水,我這才沒能第一時間回答您的問題。鄒小姐會生我的氣,是因為我收拾了她的一位朋友。」

  「這下放心了吧,」手機那端傳來項澤跟旁人說話的聲音,「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有你這個煞星在旁邊護著,誰敢真動她啊?」

  對方只是冷哼了一聲,沒有多做回答。

  項澤又對譚友富說:「你的意思是,你給她來了個殺雞儆猴?看不出來,你小子挺猴精的嘛。」

  譚友富有些受寵若驚,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嘿嘿的傻樂著笑。

  項澤也許是閒得無聊,竟起了刨根問底的好奇心,隔著手機問他:「說來聽聽,你是怎麼收拾她朋友的?」

  譚友富於心底將事情的經過稍加改動了一些,讓人聽了會覺得整件事情的責任大多在鄒奕冰和陳雅婷身上,他的母親則是真正的受害者。

  抱著觀戲的心理,項澤端起一杯紅酒,邊慢慢的品嘗著,邊饒有興致的聽著。

  許是為了分享這份興致,他還刻意把手機按了免提,好讓身旁那位從一進包間就一直冷著臉的俊男也聽得清楚。

  聽完譚友富真假摻半的陳述,項澤端酒杯的手不自覺的收緊,臉色也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半晌,冷冽如寒霜的聲音從他的嘴裡溢出,「她的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

  聽出他語調里的變化,譚友富的心不自覺的提到嗓子眼,在斟酌了一會的,他訥訥的說:「我只知道她的那位朋友姓陳,至於對方到底是什麼身份和來歷,我並不太清楚……」

  「姓陳……」項澤的聲音較方才更冷,更陰森了,「她是不是叫陳雅婷?」

  譚友富心底暗叫一聲完蛋,攤上事了。

  「說!她是不是叫陳雅婷?」項澤的怒喝聲隔著手機傳了過來,在病房裡迴響著。

  譚友富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他縮著脖子,極小聲的輕應了聲,「好、好像是的。」

  「找死!」手機那端傳來一道噼里啪啦的酒瓶砸地聲,及項澤的怒吼聲。

  「項、項少,這、這……」譚友富在膽肝俱裂的同時也一頭霧水著。

  難不成那個陳雅婷和項澤也是認識的?

  疑惑間,他聽到了林靜冷笑的聲音。

  抬眼瞪去,「你笑什麼?」

  林靜坐在床邊,眼底浮著笑意,「你不用問了,更不用僥倖了。以項澤的性格,是說什麼都不會輕易放過你的!」頓了下,又說,「熱衷於權利的你不是一直都在費心費力的打聽著上流社會的大小消息嗎,怎麼連項澤和陳雅婷之間是什麼關係都不知道?」

  語氣里是顯而易見的幸災樂禍,不見半絲夫妻情誼。

  其實,她自始自終都沒有喜歡過眼前這個男人。

  她的心裡,一直住著另個男人。那人溫文爾雅,文質彬彬,卻從不曾留意過她。

  譚友富的聲音有些打顫:「他倆之間是什麼關係?」

  林靜有些憐憫的看向他,反問道:「我都把話點到這個份上了,你是真的猜出來?」

  譚友富手中的手機滑落,整個人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久久晃不過神。

  陳雅婷就是外面所傳的,一直都存在著卻遲遲不被項澤公開的戀人……

  天啊,他這次是真的玩完了!

  想到項澤那陰晴不定的性格和無法無天的行事,他的身子霎那間涼了一大截,膝蓋也隨之一軟,整個人幾乎都站不穩了。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當時不說?!」

  林靜冷笑著說:「我又不是神仙,能算得到你和你媽會動手傷她?你在動手之前怎麼就不先動動腦子,一身奢侈品牌的她會是普通人?」

  譚友富哪能聽得她這些話?

  此時此刻,他的心裡就認定一個念想,那就是林靜是故意知而不說的!她就是一個狠毒的女人!

  越想越覺得這個女人不可饒恕。

  嘶吼一聲,他面目猙獰的撲向眼前這個為她生了三個孩子的女人。

  罪惡的雙手死死的掐上對方纖細的脖子……

  林靜的臉越來越白,攀在他手臂上的手也漸漸的垂了下去,而譚母則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的冷眼瞅著。

  果果的哭喊聲越來越大。

  終於,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重重的撞開,一名男醫生帶著三名護士沖了進來。

  男醫生用力的將譚友富從林靜的身上推開,令兩名護士對已經陷入暈迷的林靜進行救治。

  被強行中斷犯罪行徑的譚友富像一隻發了瘋的惡犬,用力的甩開男醫生的壓抑,欲再次撲向林靜。

  一名年輕的護士見狀,急忙挺身阻止,卻被他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倒在地。

  他的體形較一般的男人而言是偏壯,再加上此時處於發狂發狠的狀態,所以男醫生加上護士即使有四個人,也是一時之間招架不住他,何況一向護子的譚母也加入了混戰……

  病房裡的動靜顯然是驚動了整個科室,護士長在給保安室打了電話後帶著幾名護士匆匆的趕了過來。

  就在她們趕到病房還沒來得阻止這場混戰,病房的門外突然傳來一道粗如鑼鼓的男聲。

  「譚友富是哪個?」

  英勇差點的譚友富在聽到這聲問話後,身體徒然一僵,定住了。

  脖子像是生了鏽的機器般,慢慢的轉向病房的門外,那裡赫然站著四名身形高大健碩的男人!

  心,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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