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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那人是誰?

2024-06-08 22:21:45 作者: 濱濱有鯉

  三樓一號間,名字取得頗有銅臭味,打開門映入眼帘的卻是極致的古香古色。

  環視了一圈,未能見到嚴懷珹的身影。

  鄒奕冰皺了皺眉,猶豫著要不要直接走人。

  「你就這麼怕我?」剛抬腳後退了一步,一道冷如得得冬水的男性聲音從她的身後響起。

  鄒奕冰吃了一驚,忙轉過身。一身黑色搭配的嚴懷珹不知什麼時候在她的身後出現,不偏不倚的堵在門口。很有一股目中無人的氣勢。

  他應該是從舞池出來,汗珠密布,黑色的襯衫前後盡濕,狂野的氣息迎面襲來。

  鄒奕冰不想和他做過多的糾纏,見他出現便單刀直入的說:「說吧,你約我到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

  

  嚴懷珹向她逼近一步,英俊的臉龐霸道地跳進她眼裡,他笑著說,「你一直都在我的意料之外。本以為你只是隨口答應,沒想你卻真的來了。」

  鄒奕冰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輕輕壓了壓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說,「我倆不是初識,彼此都清楚著對方的性格,這些客套的話就不必說了。你這次拿項目合作做愰子,到底又想發什麼瘋?!」

  嚴懷珹輕咦了一聲,「什麼叫我又想發瘋?」

  瞪了眼裝傻充愣的他,鄒奕冰別過臉不願多作解釋。

  她這毫不掩飾的反感讓嚴懷珹眸光沉了幾分,他驀然伸手扣住她的下巴,逼她轉回臉看向自己,「你把話說清楚了。」

  下巴處傳來的緊扣感讓鄒奕冰瞬間怒不可遏,「放開我!」

  她憤怒的抬手拍向他禁錮自己的手臂,卻不見效果。

  嚴懷珹眼神如為的盯著她,「你先把話說清楚了。」

  「跟你這樣的人有什麼好說的?」

  「我這樣的人怎麼了?」嚴懷珹冷著嗓子,「我好心特意從國外趕回來給你道賀,你當眾摞我面子。為了讓你不再受鄒家人的氣,我請你當我的助理,你倒像我要打你主意似的。我實在不理解,我這樣為你考慮,怎麼到了你的眼中卻成了在發瘋?」

  「你如果真的是在為我考慮,那就有話說話,動手動腳的做什麼?」鄒奕冰氣得恨不得一口咬破他的手,「你可是名動全城的珹少,難道就不怕被人看到你現在的模樣?」

  嚴懷珹冷哼一聲,「我才不管被誰看見,難道在A市還有人敢幹涉我嚴懷珹追女人?」說著,將俊臉又湊近一些,沉沉的聲音響起,氣息吹癢了鄒奕冰的耳朵,「我如果不動些手腳,你的眼裡會有我?」

  鄒奕冰心頭一跳,猛地抬頭,發現自己已經整個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他的手放開她的下巴,改撐在她的兩邊,將她圈禁在木質的櫥櫃和臂膀之間,眼睛黑沉沉的看著她,如一隻盯稍獵物多時的鷹。

  突如其來的親密舉止,讓鄒奕冰只覺得背脊都竄過了一抹冷意,六年前那段不愉快的記憶霍地閃現腦海,使得她整個人瞬間像個雕塑般僵硬著一動也不敢動。「你……有話好好說,別TMD靠這麼近。」

  嚴懷珹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半晌,自失地一笑,鬆了手勁,任她像只泥鰍腰一彎從自己的臂膀中逃離。

  鄒奕冰從櫥櫃邊挪移幾步,儘量離他遠一點。

  她的內心其實是非常想掉頭就走人,可考慮到嚴懷珹現在並沒有真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自己也就不好鬧得跟決裂似的,畢竟她現在無論是體力還是勢力,都無法與之抗衡。

  好漢不吃眼前虧,眼下的形勢能和平相處就儘量和平相處!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輕聲說道,「你助理的職務,我實在是勝任不了。」

  嚴懷珹問道:「為什麼?」

  鄒奕冰咬了咬唇,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是學渣?你如果真的缺助理,那麼相信我,鄒家任何一個人都比我適合!所以這事就這樣算了,好嗎?」頓了下,又補了句,「不好意思了。」

  定定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嚴懷珹出人意外的點了點頭,很是爽快地說,「好,我答應你。」

  他出奇的好說話讓鄒奕冰略感吃驚,「你說的是真的?」

  「我可以強迫任何人做任何事,唯獨不願勉強你。你既然不願意,那這事就這樣算了。」嚴懷珹朝她勾唇淺笑。

  「你說話算話?」不知為何,鄒奕冰總覺得他那笑很是礙眼,像極了當年教科書上所畫的那匹中山狼。

  「當然。」嚴懷珹點了點頭,又說,「你爺爺那邊我自會解釋。」

  鄒奕冰狐疑的打量著他,「真的?」

  不是她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他嚴懷珹的信用在她鄒奕冰的眼裡早在六年前就破產了!

  嚴懷珹忽然嘆了一聲,語氣也滲了幾分幽怨,「好吧,我知道了。無論我怎麼做,在你的心裡始終是個小人。你一直都是看不起我的。」

  鄒奕冰搖頭,「我沒有看不起你。」誰敢看不起你啊?!

  我只是反感你罷了。

  嚴懷珹問:「那為什麼要躲著我?」

  鄒奕冰不做聲。

  她的沉默落在嚴懷珹的眼中,無疑是默認。

  他神情有些黯淡,「從認識的第一天起,你就一直在刻意的疏遠我。我直到現在都沒能想明白,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以至於你這麼討厭我?難道就因為我一個轉學生搶了預定給他的優秀學生名額?」

  鄒奕冰否認道:「我沒有那么小心眼。你當年得那個名額也是實至名歸的事情。」

  嚴懷珹發出一聲低低的苦笑,「既然不是因為那個名額,那你為什麼從見到我的第一眼起就一直有意無意的避著我?出了國更是恨不得與我斷個徹底,一點音信都不願讓我知道。」

  鄒奕冰秀眉蹙起,「我為什麼會被強制出國,你心裡沒數嗎?」

  嚴懷珹默了一瞬,語調微轉,「如果你是為了那件事生氣,我可以解釋和道歉,甚至賠罪。」

  「解釋就不用了。」鄒奕冰微沉=,「你如果真想道歉的話,那就從還我平靜的生活開始吧。」

  嚴懷珹的聲音驟然緊了,「說到底,你就是不想和我有糾葛!」

  「沒錯。」鄒奕冰坦然道。

  「為什麼?」嚴懷珹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極度難看,「我到底哪裡不如紀修言了?你為什麼可以對他笑得那麼甜那麼毫無戒備?對我卻避如蛇蠍!說什麼還你平靜的生活,說白了就是怕我再一次破壞你和他的好事!」

  「你少瘋狗亂咬人了,我和他有什麼事?」

  「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嚴懷珹聞言冷冷一笑,「這些年來,但凡和你有關的事,我都一清二楚!紀修言前幾天找你複合,而你也答應了。如果不是你的閨蜜李瑤和鄭瑜芝暗中使絆子,你倆現在沒準早就睡在一張床上了!」

  鄒奕冰氣得渾身發抖,牙齒一陣陣打顫,卻一個字也罵不出口。

  「我知道,你一直記恨著六年前那件事。認定著當年要不是我害你被強制送出國留學,現在的你早就是紀太太了。我現在就實話告訴你,當年就算沒有我,你和紀修言也不可能會有結果!」

  雖然心裡深處明白自己與紀修言是不太可能的了,可對方畢竟是自己曾經暗戀過的人,是自己少女時期的美好憧憬。所以在聽到嚴懷珹如此嘲諷自己的少女情懷,她不禁有些氣惱。怒道,「就知道你這種人是秉性難移!想不到多年沒見,你仗勢欺人的嘴臉還是這麼讓人噁心!」

  嚴懷珹見她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便知道自己把話說重了,不由有些後悔,好不容易重逢自己卻把氣氛給弄僵。正想著該找些什麼詞來解釋,不料鄒奕冰這一說,卻剛好戳到他心裡最在意的那根弦上,震得他心口一痛。

  寒意瞬間籠罩他全身,咬牙的聲音清晰可聞,「我這種人?我這種人怎麼了?是配不上你鄒三小姐,還是比不上紀修言那個中央空調?你以為紀修言是個好東西?呵,真是太可笑了!」

  鄒奕冰最看不慣的就是他這副明明欺負了人,卻還擺出受害者姿態的模樣。索性頭一昂。「你還真說對了!你確實哪哪都比不上修言哥!整日仗著家裡的勢力作威作福,算什麼本事?」

  嚴懷珹大怒,「我仗著家裡作威作福?你以為你的修言哥就不是了?呵,你也太看得起他了!我比不上他?好,我承認!在玩女人方面,我確實不如他!你當年喝下的那杯飲料是鄭瑜芝摻兌的不假,可藥卻是李瑤提供的!李瑤會不顧多年姐妹情這麼對你,不僅因為她暗戀著紀修言,更因為在事情發生的一周前,她在紀修言的逼迫下打掉了孩子!」

  鄒奕冰聽不下去了,她狠狠的跺了跺腳,「嚴懷珹,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所說的?你這點含血噴人的伎倆還是留著自己慢慢欣賞吧!」

  憤憤地一把推開他,往門外走。

  嚴懷珹反手一把扣住她手腕,怒吼:「你要去哪?去找紀修言嗎?」

  鄒奕冰痛的皺起眉頭,「放手!」

  「說,你現在是要去找他嗎?」

  鄒奕冰氣得脫口罵道:「我為什麼要去找他?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們兩個男人!」

  聽到她說不是要去找紀修言,嚴懷珹的臉色稍緩。

  可在下一秒,猛地一怔。

  似是反應出了什麼,他的呼吸不由一緊,唇角隨即浮現出森冷的笑容,凌厲的目光中爆出噬血的光芒,聲音則溫柔的讓人心驚肉跳,「不是去找他,那你要找的男人是誰?」

  聽到他的問話,鄒奕冰明顯地怔愣了一下。

  然後在他森冷的笑容中,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是真的沒有要去找紀修言的意思。

  「你剛剛說這天底下不是只有我和紀修言兩個男人,那麼你能告訴我,這第三個男人是誰嗎?」嚴懷珹俊美的臉掠過一絲陰狠,但隨即又被笑容代替,聲音則愈發的溫柔。

  一張攝魂、完美的臉龐在鄒奕冰的腦海中浮現,讓她整個人為之一僵。

  她怎麼又想到了他?

  明明已經知道自己與他無緣再見了啊。怎麼就老是想起呢?

  真的只是因為他長得太過妖孽嗎?

  看到她垂眼靜思的模樣,嚴懷珹高大的身軀猛地一震,瞬間知道了答案。

  紀修言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經被人取代了,而那個人卻不是他!

  這個發現讓他眸子瞬間冷了下去,越來越冷,暴/虐漸起。

  到底是誰?竟然膽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橫刀,奪走他守望多年的珍寶!

  不可原諒!!

  他極力壓制著體內的滔天怒火,柔聲問,「那個男人我認識嗎?」伸手要摸鄒奕冰的臉頰。

  鄒奕冰下意識的抬手不客氣地一掌拍開他的手,同時戒備的後退一步,「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嚴懷珹笑了笑,說:「你別生氣,我只是有點好奇罷了。到底是個什麼的男人,會如此輕易做到我努力多年都無法做到的事?」他與紀修言較量了這麼多年,卻不想竟是鶴蚌相爭,讓一個外人撿了便宜!

  聽到他將自己當作一件與紀修言爭奪的物件,再聯想到近日所發生的種種不順,鄒奕冰壓抑多時的滿腔怒火終於爆發了,「你少來這一套!我已經受夠了,也不想再和你鬧這些假客氣!你也別再拿鄒氏當擋箭牌,拿紀修言說事了!不管是你,還是紀修言,從現在開始都統統和我沒有關係!你們都有多遠給我離多遠!以後誰也不要再提什麼同學情誼了,我鄒奕冰高攀不起你們這些集團闊少!讓開,別擋道!」

  嚴懷珹被她一掌拍開,本就耐心盡失,再聽到她摞下的這些決裂的話,臉色剎間陰沉了下來,冷笑著說:「我之前還奇怪著,以你的性格怎麼會在被紀修言放了鴿子的情況下,還能淡定的答應老頭子的要求嫁給章炳厲那個敗類?原來,你早就另外有人了!我如果沒想錯,找情婦大鬧婚禮的主意就是你那新歡出的吧?能想出這麼損的招,顯然不是個省油的燈!」

  「又沒燒你家的油,你管他省不省油?」鄒奕冰不想再與他多做爭持,伸手要拉房門。

  「別走!」嚴懷珹一掌擊到門板上,陰惻惻的說,「你還沒告訴我,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一再想走而走不了的鄒奕冰,氣得胸膛激烈起伏,她轉身,直視著他:「你想知道?好,我告訴你!他是一個無論哪方面都比你強的男人!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憤怒使她忘了激怒他有可能會引發的一連串惡性後果。

  此刻的她,只想狠狠的打擊他的尊嚴,讓他不再那麼目中無人。

  「哪方面都比我強?」鄒奕冰只覺得整個背一陣生疼,不等她反應過來,嚴懷珹便牢牢的鑊住了她,眼神如火,「你和他做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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