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質詢

  「若是做不到，趁早讓位才是正理！」

  「若是做不到，趁早讓位才是正理！」

  「若是做不到，趁早讓位……！」

  「啊！」

  皇上的話一遍遍響在皇后的腦海里，他狠絕的神情哪裡是開玩笑，是認真的，他是認真的！「他居然真的想要廢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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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難以置信的扶著自己的額頭，為什麼，為什麼！

  太子不也是他的兒子嗎？全心全意為他做了那麼多到頭來還是得不到他的承認！

  他想要扶持誰？齊王嗎？休想！

  「娘娘，您沒事吧，要傳太醫來嗎？」

  近侍走上前看著兀自痛苦的人小心翼翼的說道，皇后有舊疾，時常會因為心情不好而發作的厲害，只是這一點兒除了常在身邊侍奉的人之外連太子也未必知道，更別說皇上了。

  「傳太醫？」

  皇后冷笑道，「你是有多想節外生枝？」

  「奴婢不敢。」

  近侍慌忙跪在地上叩頭，皇后喃喃自語，話中不盡的狠意和難過。

  「皇上一門心思都在風雅的身上，連太醫也是不離身邊，本宮若是這會兒傳了太醫來，你讓皇上怎麼想？他會覺得本宮矯情，會覺得本宮是故意的想要做些什麼，也許他立馬就能猜到是本宮讓鳳雅不生不死的！」

  「你是想讓本宮也被皇上給廢了嗎？」

  「不，不是的，是奴婢失言了。」

  皇后並沒有理會她，她只是生氣，只是嫉妒，為什麼自己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都沒有得到過一絲一毫的關注，那鳳雅才來幾天啊，好像把皇上這一輩子的寵愛都給擁有了呢。

  「本宮不會被他廢了的！太子也不會！」

  「這天下總歸是太子的，本宮不會讓齊王有機會得到太子之位的，絕不會！」

  「本宮嘔心瀝血了一輩子，到頭來又怎麼會為他人做嫁衣呢，哈哈，哈哈！」

  皇后怒極反笑，猙獰的模樣駭的地上的近侍頭也不敢抬，就是身子都微微打著顫。

  第二日，皇后悄悄讓人把太子帶到了自己的宮裡來，晁清羽本不願意，只是最近查幕後元兇的事情這皇后殿中還是要走一遭的。

  「母后喚兒臣來有什麼事嗎？」

  「你看你，總是對母后那麼的疏離，不像是親母子。」

  皇后看著他笑道，「對了，鳳雅今天可好些了？」

  晁清羽不經意間眉頭輕蹙，母后何時會關心鳳雅來了，以往可是提起來就不高興的。

  不覺抬眼看過去，皇后也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她還好，只是需要調養一段時日。」

  「有你在她自然是沒事的。」

  皇后意味不明的說道，「只要她有事你就無時不刻的出現，要不是你是太子本宮都還要以為你是她貼身的侍衛呢，太子殿下，你對她可是異常的上心啊！」

  「母后。」

  「別想騙我！」

  皇后驟然發怒，原本的平靜也被她的暴怒打破了，晁清羽早已習慣了她的脾氣，是以一動不動的等她接下來的話。

  「太子，當初本宮就問過你，你跟她究竟有沒有關係，是你信誓旦旦的說沒有，本宮信了，可是呢，卻是你一直都在誆騙我！」

  「我是你的母后，說這個世上對你最好的人，我為你籌謀為你算計，你就這麼報答我嗎？」

  「她有什麼好值得你為她豁出性命去？你的命有多重要你自己不清楚嗎？」

  「你也知道她跟皇上是怎樣的關係，齊王的前車之鑑你不知道？為什麼還要跟她糾葛在一起！為什麼讓母后這麼傷心，為什麼要讓你的父皇猜忌你！」

  「他是真的會廢了你的啊，兒啊，母后是真的怕啊，怕你被鳳雅迷了心智不知道自己還有大業沒有完成！」

  晁清羽很清楚她是什麼意思，所以呢，她要怎樣？

  「以後鳳雅的任何事都不許你再插手，太子，本宮絕對不會讓她影響了你的大計的，你該明白要怎麼做。」

  皇后狠著臉一字一句很是認真的對他囑咐著，等他登上高位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鳳雅又算什麼，總會有比她更好的！

  晁清羽心思沉沉眼中一抹難以言明的複雜之色，鳳雅接二連三出事定然是這宮裡的人對她下的手，可是能夠調度人手不留把柄的最有可能的卻是……

  皇后見他不吭聲，以為他是不願意，當即就又惱了幾分。

  「本宮說的話你聽見沒有？不許你再跟那個鳳雅有任何的來往！」

  「母后。」

  晁清羽望著她，面無表情的說道，「鳳雅的事可與母后有關嗎？」

  空氣陡然的凝結不動，皇后鳳眼斂著鋒芒直直看著下首的太子，她很清楚皇上派太子調查的用意，也許等的就是這麼個時候，看著他們母子相對他躲在暗處大笑不止，他一定會很得意的吧。

  「你什麼意思？」

  皇后不答反問，「你是覺得鳳雅的事都是母后所為？」

  「不是嗎？」

  晁清羽也如此問她，「有誰能夠對新入宮的人了如指掌？有誰能夠有權利調配他們？又有誰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得安排人手製造機會？」

  「母后，兒臣真不願意相信。」

  「那你不信不就好了？」

  皇后被他氣極了，「是與不是真的就那麼重要嗎？她沒有死，而動手的人也死無對證了，你還想怎樣？」

  「不是兒臣要怎麼樣！母后，難道你還不明白嘛，是父皇現在要怎麼樣？你明知道他看重鳳雅，為何還要鋌而走險，你以為殺了鳳雅父皇就能夠多看你一眼就會來這裡陪你了嗎？」

  「放肆」！

  皇后因著他的話氣的拍案而起，宮人早早就退了出去遠遠躲了起來，皇后看著現在敢跟她頂撞的人心裡說不出的失望和憤怒。

  「你敢這麼跟本宮說話！皇上讓你查這件事你就查到了本宮的頭上來，你有證據嗎？你有看到本宮要殺鳳雅嗎？」

  「太子，你太讓本宮失望了，你以為你這樣做就顯得自己很高大很正義凜然？笑話！」

  「大義滅親只會使仇者快親者痛，本宮倒了你就高興了？你就覺得自己能娶到鳳雅了？你錯了，她是你的父皇的，他的他的你知道嗎？」

  「你想得到她就得先得到皇位，可是你看看現在，你的父皇啊，他卻像要廢了你，呵呵，呵呵！」

  「你真可憐！」

  「是啊，我這太子可憐，那母后呢？」

  皇后手形顫抖，指著他滿臉的悲憤，「本宮是皇后，不需要誰的可憐，也永遠都不會讓人覺得可憐，你給我滾，滾！」

  皇后拿過手裡的物件就朝著晁清羽扔來，近侍猶怕上次太子被砸中的事再發生，連忙拉住他的胳膊往外帶。

  外面的大片陽光籠罩身上，可是晁清羽卻從未覺得如此淒涼過，眼角一滴淚快速墜落下來，在他離開的瞬間浸染到了他的衣裳里，轉而不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