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代己受過

  死了這份心不就是要她安心等著做皇妃嗎？

  呵呵，看來是她看錯了人啊，不過也是，從始至終她都不了解晁清羽的為人，自己的事情跟他更是沒有半分的關係，他願意插手才奇怪呢。

  暗自頹廢的鳳雅坐在湖邊發了許久的呆，眼看著天都要黑下來了身後悄悄靠近過來一個人。

  「在發什麼呆呢？不開心？是不是又無聊了？怎麼不來找我呢？」

  循著聲音鳳雅抬眼望過去，晁煥炎笑呵呵的正打趣她。

  是了，就算是沒有晁清羽幫忙不還有齊王在嗎？不算沒有機會。

  

  鳳雅這麼一想輕鬆了不少，面上也有了些許的笑意。

  「你來了，這兩日很少見到你呢。」

  「沒辦法，公務纏身哪。」

  聽著他開玩笑的話語鳳雅一時反而記不起那日戰亂中自己瞧見的他，張揚傲慢，跟眼前的隨和完全是兩回事，也許人都是這樣隨著環境而變，也許他也算不上一個多麼壞的人吧。

  「公主，要不咱們出宮去吧，我看你無精打采的，可別在宮裡悶壞了。」

  有他帶路鳳雅自然高興的很，這兩日的風言風語早讓她煩透了，這一出宮她就尋了個酒館同齊王對飲了起來。

  自始至終齊王都沒有提及皇上夜宿臨風殿的事，鳳雅料定他是知道的，正因為他不問自己對他的看法又好了許多。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打著酒嗝才慢吞吞的往宮裡去，只是前腳剛進宮門後腳他們便被一群人圍在了中間。

  「這麼晚了，齊王和鳳雅公主這是打哪兒回來的啊？」

  為首的皇后娘娘挑著鳳眸好整以暇的望著他們二人，明明是心知肚明卻非要問個清楚。

  齊王見這陣勢就知道皇后是早就知曉了他們溜出宮的事情，拱手告罪。

  「母后，兒臣見公主心情不佳所以才帶著她出宮散心，回來晚了還望母后見諒。」

  「出宮？」

  皇后冷笑道，「這宮裡的規矩公主不懂你這齊王也不懂嗎？」

  「公主女兒家的聲譽何其重要，如今更是待嫁之身，同你廝混在一起，名節若是有損，日後說起來你讓鳳雅公主如何自處？」

  「娘娘你說的這是哪裡話啊！」

  鳳雅聽她有點兒要把事情鬧大的意思很是不滿，「我同齊王不過是出去轉了轉飲了幾杯酒罷了，難不成非要我悶死在宮裡才好？」

  「我是不太懂你們這裡的規矩，只是這麼點兒的小事情沒必要勞師動眾的搞的那麼嚴重吧。」

  見鳳雅毫不知錯還敢頂嘴，皇后面子上掛不住，冷著一張臉她怒火中燒。

  「鳳雅公主，你當自己的名節是小事嗎？若是放在任何一個知道顏面的官家小姐那裡，污了名節那可是死路一條！」

  「呵，可惜啊，我是和親公主，不是你們這裡的官家小姐。」

  鳳雅不屑的回嘴她，身邊的晁煥炎眼看著皇后要發火適時出聲。

  「母后，公主喝醉了酒，母后莫要同她一般見識。」

  「不同她見識那便同你見識好了。」

  皇后把怒氣轉到他這裡，出聲便是責問。

  「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宮中的規矩若是都由著你們這樣破壞，那要禮儀規矩還做什麼？都是擺設嗎？你的眼裡可還有本宮的存在麼？」

  「母后見諒，都是兒臣思慮不周，請母后責罰。」

  晁煥炎說著人就往地上桂去，鳳雅沒想到皇后來真的，當即伸手就要攔住他。

  「不許跪，我們做錯什麼了？」

  「皇后娘娘，是我纏著他要出宮的，您要罰就罰我吧。」

  鳳雅衣服大義凜然的樣子，皇后冷眼看了看她，隨後問向晁煥炎，「齊王，你說本宮該罰誰？」

  「是兒臣的錯，兒臣理當受罰。」

  晁煥炎知道皇后這口氣是要灑在自己身上的，雖然沒有想到她會借著今晚的機會出手，但是能把鳳雅推到自己這邊來還是很划算的，看鳳雅的樣子是真的為他著想啊。

  「好，齊王既然這麼說了，那本宮就成全你。」

  「來啊，齊王藐視宮規，但念其知錯能改，就以笞刑三十，以儆效尤。」

  鳳雅還是第一次聽說笞刑，也是第一次見人受罰，沒想到受罰的對象是齊王啊！

  「慢著。」

  瞧見宮人拿著準備好的鞭子走過來鳳雅閃身攔在了晁煥炎的跟前，「皇后娘娘，這件事我不服，不行咱們就請皇上來評斷。」

  「大膽。」

  一再被挑釁的皇后哪裡再容得她放肆，別以為她不知道是想借皇上的手來開脫，這後宮裡還是有她這個皇后的，要是今日不罰了他們，自己皇后的威嚴往哪裡擱！

  「鳳雅公主，齊王已說了受罰，你若要是再攔著休怪本宮不客氣！」

  「你……」

  「公主。」

  晁煥炎拉著她讓她站到了一邊去，皇后大手一揮，那待命的宮人就甩著鞭子走了過來。

  「齊王殿下，得罪了。」

  宮人言罷「啪」的一聲狠狠將鞭子打在了晁煥炎的背上，那力道看著就疼，鳳雅身上一麻仿佛能感知到他的痛苦一樣。

  三十鞭下去晁煥炎愣是一聲沒吭，鳳雅心中自責不已，最近因為她的事鬧的沸沸揚揚不說就連齊王都受了罰，以後的日子她也好過不到哪裡去了吧。

  等到皇后耍完了威風離開鳳雅攙起地上的晁煥炎站了起來，晁煥炎因為疼額頭上布滿了冷汗，鳳雅默默拿出了帕子為他擦拭著汗水。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與你無關。」

  晁煥炎好言安撫著她道，「皇后本就對我有意見，這次也確實是我沒有回稟就帶了你出宮這麼晚回來，受罰是理應的，你莫要自責。」

  「可好歹你也是皇子，還喚她一聲母後呢。」

  鳳雅為他打抱不平，只是話音一落她就覺得自己想的太好了，這皇后連太子都能打破頭，這齊王自是更不用說了。

  哎，皇家裡的生活可真是不容易呢。

  「我去給你找太醫來吧。」

  「不用麻煩了。」

  晁煥炎攔住她說道，「這麼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回府上藥就是了，若是皇后娘娘一會兒再借著什麼由頭來我怕是不能幫你受罰了。」

  「都這樣了還開玩笑。」

  鳳雅嘟著嘴，滿臉的愧疚了，晁煥炎伸手撫上她的臉頰，笑意溫柔。

  「只要你沒事，我便安心了，就算是受罰我也甘願的。」